第75章 還沒對你喵喵叫
2024-09-09 15:11:39
作者: 高貴狂野
「嘟」的聲音傳來的那一瞬間,裴月的心如同出弦之箭一般,猛地一躍,她也在下一秒掛了電話。
電話接通的那一刻,她理智瞬間回來,意識到了現在是半夜,男人應該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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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落在浮嵐暖翠的江南之鄉正在淅淅瀝瀝的下著小雨。
一棟中式別墅里,靠湖的廂房還亮著冷白的燈光。
古色古香的房間內空調吹著冷冷的風,有四個男人圍坐在一張實木麻將機前。
坐在東邊的俊美男人穿著松松垮垮的灰色睡袍,眸子迷醉,一看就喝了不少的酒。
他一手夾著一根白色的長煙,一手擺弄著麻將,看著別人打出來的牌。
突然,放在麻將機最右邊角落,扣著的手機震動了兩下就沒了動靜。
男人瞄了手機一眼,等輪到自己起牌,再把牌打出去後,這才拿起了手機——
一個未接來電,備註:野貓。
霎時,男人怔了一秒。
很快又輪到他起牌了。
「硯琛?」
但耳邊的聲音在這一刻突然飄遠,他仿若未聞。
接著一隻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怎麼了,現在有急事了?」
男人回過神來,緊握手機站起了身,把煙掐滅,「嗯,等下。」
他匆匆離開,一路折轉到了一間臥室門口。
他悄悄推門而入,借著手裡屏幕的光亮,能看見大床上,江執和小夜睡的正香,小夜睡姿不好,腳翹在了他的胸膛上。
而他應該是有感覺,好看的手輕輕的握著女兒的腳丫子。
席硯琛過去推了推江執,「醒醒。」
數秒後,江執不耐煩的動了動,「叫我幹嘛?」
「裴月給我打電話了,只響了一聲就掛了。」
江執揉了揉眼睛,「所以呢,她半夜還沒睡,給你打電話響一聲,不會是給別人打的,打錯了吧。」
男人閉眸忖度了片刻,「我給她回個電話。」
「回毛啊回。」江執給小夜蓋了蓋被子,「有點原則行不行,是你先說不聯繫她的,現在因為她響了一下就回,你高冷的人設直接崩了好嗎!」
男人皺眉:「我什麼時候高冷過,我明明那麼可愛。」
「……」
江執撓了撓頭髮,「如果她是聯繫了你一天聯繫到現在都沒放棄,那電話打通之後,她肯定還會再打。」
席硯琛默了默,「好,我聽取你的意見,但如果過兩天,有人告訴我今晚裴月和別人睡了,小夜將會失去父親。」
江執:「WTF!」
同一時刻,裴月也叫醒了才剛睡著的季雪:「電話通了!」
季雪睜開惺忪的睡眼,「你們說了點什麼?」
裴月一頓,對著手指,「只是通了我就掛了,我怕他現在在睡覺。」
季雪無奈的笑了笑,「既然通了,那就去睡覺,等天明了再打。」
「可是……」裴月更加不敢看季雪,「我想聽聽他的聲音。」
季雪拉了一個枕頭墊在頭下,看著她,「所以,你想和我討論什麼?」
裴月,「怎樣打通他的電話,和他說話,還能讓他不覺得是我上趕著倒貼。」
季雪懶懶打了個哈欠,「簡單啊,裝醉啊。『喝多了』這個理由,簡直是萬能的。」
立時,裴月的眸子一亮,「季大師,我悟了!」
……
席硯琛又回去繼續打麻將,並重新點了一支煙。
但他明顯心不在焉了,眸子老往手機上瞄。
接著他連打錯兩張牌,還給別人點了炮。
而就在一輪結束,四人把麻醬推入桌腹,桌子傳來響動時,他手邊的手機再一次傳來震動。
他有一瞬以為是自己太過期待而有了幻聽,直到旁邊的朋友開了口:「硯琛,電話。」
男人的喉結滾動,拿起了手機。
看到手機屏幕上備註的「野貓」二字,男人心臟驀地一滯,原本迷離幽深的眸也染上一縷明亮的芒。
「接個電話。」
淡淡吐出幾個字,他拿著手機離開了座位。
為了讓自己的思緒清醒些,他到了戶外,望著綿綿的細雨,把電話接起。
雨聲索索,但他卻依稀能聽見自己劇烈的心跳。
若說愛情是一種毒,暗戀則是傳言有解藥,但遲遲尋不到的那種。
暗戀極為內耗,卻令人甘之如飴。
如他在看到席驍與裴月上了熱搜,自信跌至谷底後,然後塵埃里開出了花朵,他又重新建立了退了一步的信心。
就是與她回歸原點又何妨,最起碼他比曾經有進步,她不單單只是席驍的未婚妻,她還成了他的下屬,他還有她兩個以上的聯繫方式。
所以,他在今夜,把裴月默默地從黑名單拉了出來。
而現在,她主動的來電令他心動,就因為她主動了。
但接踵而來的,是壓抑與恐慌,他怕她的主動,是與他斷卻才剛建立的關係,然後告訴他,她出於種種原因,決定重回席驍的身邊。
他沒言語,不知該怎麼打破沉默,而裴月也沒動靜。
在這樣的僵持里,男人緊抿起菲薄的唇,把手機從耳邊拿開看了一眼,確定電話沒掛,他胸膛微微起伏,讓自己繼續保持著平靜。
又過了數秒,電話那頭有了聲音,裴月嬌膩的發出了一聲撓人心尖兒的聲音,「喵嗚~」
聞聲,男人瞳孔微縮,呼吸輕滯,心底漾開了一抹酥麻的悸動。
他依舊沒說話,接著,那邊傳來了含糊的撒嬌:「師父……我今天是不是還沒對你喵喵叫?」
話音落定時,男人閉上了眼睛,唇角勾起了一抹苦澀的弧度。
心悅她記得與他的小約定,但也有心酸之處。
「裴月。」他低低沉沉的開了口,「又喝酒了?」
他終於說話了,坐在床上緊抱枕頭的裴月心瞬間被吊了起來。
在她聽來,男人的語氣很森冷,很壓迫。
她緊攥著手,繼續表演:「沒有,我才沒有喝多呢!」
男人的喉結滾動,眸光在雨夜裡逐漸拉長,他心底沒有問她為什麼去喝酒的欲望。
他從未深究過自己對裴月的單戀有多深多淺,他只清楚一點,哪怕裴月與別的異性接近他會難過,但裴月這個人,就是他的底線。
就是她有一天墮落成毀天滅地的惡魔,他都會堅定不移的選擇站在她身前。
或幫她抵擋風雨,或由她將自己滅亡。
「不早了。」他輕輕地說,「明天你還得上班,睡吧。」
「我不想睡吧。」裴月的聲音還是甜膩膩嬌滴滴的。
他剛覺得裴月真是醉糊塗了,話說的都聽不懂,然後那頭的女人又說,「我想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