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厭她這樣

2024-09-09 15:07:35 作者: 高貴狂野

  她很快吃過飯,就在老爺子私人保鏢的看護下,去做檢查了。

  其他人則在老爺子離席後,一同去往宗祠祭拜祖宗和地藏王,隨後再去後河裡放河燈祈福。

  夜風習習,清怡山莊那條蜿蜒而下的後河上漂了許多光芒柔和的河燈。

  老爺子在子女的陪同下,坐在上游的清涼台中看夜景,不一會兒,老爺子的保鏢回來了:「老爺,裴月小姐的體檢結果出來了,她沒有懷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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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爺子點頭後又嘆了口氣,不知是失望還是憂慮。

  凌梅就在旁邊,又擺出擔憂的模樣問,「可阿月說她的症狀很像懷孕,那是什麼原因呢?」

  她說這話的目的,還是想再整裴月一次。

  她裴月沒懷孕,如果再查出身體也沒問題,那就能給裴月安一頂「顛倒黑白」的帽子,看看席硯琛會不會出手幫她!

  保鏢拿出裴月的體檢單遞給了凌梅:「裴月小姐身體情況複雜,不過醫生說她的受孕率僅有百分之一,如果不及時治療,可能這輩子都與生育無緣了。」

  凌梅打開單子,看到「排卵障礙、宮寒氣結」這些字後直接給傻眼了!

  「怎麼會?」她驚呼,「是不是出錯了!」

  保鏢搖頭,「這些結果是中醫與西醫一同診斷的結果。」

  此刻,席硯琛正背對著席老爺子看夜景,他那雙眸子看向遠處的眸子顫動著,不敢相信聽見的這一切。

  自從裴月來到席家後,他有發現她生理期腹痛,但並不是很嚴重。

  每年她也會與席家其他年輕女孩兒一起做身體檢查,他看過她的體檢單,她沒出國之前,身體很健康。

  別說是他看過,凌梅給自己兒子找未婚妻,也一定會先給她做個身體檢查。

  為什麼現在,裴月成了如此糟糕的身體狀況!

  凌梅也很難接受現實,因為裴月的這種體質,便會讓那承諾書成了一張廢紙。

  縱然她很失望,還是擔憂地道,「怎麼會這樣,阿月那丫頭人呢!」

  「裴月小姐對這樣的體檢結果也很震驚,她想自己走走,沒有回來呢。」

  這件事,很快傳遍了整個席家。

  凌梅回到她自家的別墅,找出那張承諾書,氣的拍板:「本想用這個讓裴月那個賤蹄子在席硯琛那邊當內線,現在這有還有什麼用!」

  席驍怔在沙發上,面部呆滯,對凌梅的話充耳不聞,只是自言自語著:「不可能……」

  「不可能什麼?」

  「裴月怎麼可能不能生孩子了!」

  兒子這樣的反應,讓凌梅愣了愣,「驍兒,你在說什麼?」

  席驍忽地起身,雙目猩紅可怖:「我當初不過是懲罰了她幾次,她怎麼就不能生孩子了!」

  凌梅怔了怔,「你對裴月做了什麼?」

  席驍匆匆離開了家。

  晚十一點半。

  裴月坐在後河下游的一方淨石上,動作溫柔的放進河流里兩盞紫紅色的荷花燈。

  只是她不知哪裡弄錯了,燈只在原地打轉,就是不往前漂。

  裴月起身,朝一旁的小樹林走去,想撿個樹枝回來推動一下。

  不料在她剛步入毫無光影的黑暗裡時,突然被什麼人從後抱住,並在她要尖叫時捂住了她的嘴!

  還來不及掙扎,身後傳來了席驍的聲音:「跟我去醫院!」

  裴月咬了他的手一口,席驍把手收回之後,裴月的情緒突然崩潰了,「席驍,你想要孩子你和宋知意去生,我體檢單你沒看嗎,我不能生!試管也不會成功!你能不能放過我啊!」

  席驍的聲音有了些許哽顫,「給老子小聲點,老子是想帶去醫院給你看病!」

  裴月頓了頓,「什麼?」

  此刻天上的陰雲過境,月光鋪了過來,見席驍的臉上,有明顯的自責。

  「你他媽的是個女人,生孩子這種能力你得有,跟我去醫院!」

  這時候,裴月懂得他是什麼意思了。

  她先是不可思議的笑了一聲,「席驍,你難道是在因為我的肚子愧疚嗎?」

  記得她十九歲生日那天發了高燒,沒人照顧她,也沒人關心她。

  她的難受勁上來了,在社交平台上發了一條動態,大概意思是惋惜父母沒有給她留個弟弟妹妹,看到別人父母不在,但還有其他至親,就覺得很羨慕。

  也發自內心的幻想,如果可以,以後她想要三個孩子。

  那條動態她發出去三分鐘後就刪掉了,沒想到被席驍看見了。

  他敏感偏執的覺得,她想生孩子的想法是看不起他,然後在她生理期本就不舒服的時候,逼她吃冰塊,扎馬步,舉重物等等等等。

  這樣折磨了她半年後,她大姨媽斷了三個多月,等再次重有,她便疼的生不如死。

  想起曾經往事,裴月靜靜的抹著臉上的眼淚。

  席驍也不再暴躁,弱勢下來:「裴月,我沒想讓你……」

  「別說了。」裴月打斷了他,「我不會去看的,我反而謝謝你,不能生孩子就不用做生育工具,簡直是一種幸福!」

  「裴月……」

  「我想靜靜,求你給我一點空間!」

  席驍沒走。

  裴月閉上眼,深呼了一口氣,「你不走我走。」

  她錯開他,調了個方向走了。

  席驍想跟,但回憶他的所作所為,那些過往就像沉重的鎖鏈,拴著他怎麼都邁不開步子。

  ……

  後河旁有一灣湖,還有觀景台從岸邊直接延伸到了湖中央,那裡是最適合獨處的地方。

  只是裴月沒想到,席硯琛也在。

  觀景台的燈沒開,雲又遮住了月,他還坐在巨大的盤龍柱後,不細看並不能看到。

  席硯琛比她早適應了周圍的黑暗,便看清了她的表情。

  她明明哭過,卻假裝無所謂。

  他討厭她這樣。

  如此,他嘴不留情地說,「剛才我看到你在後河放燈,是在給自己的不孕不育點蠟麼?」

  裴月不知道為什麼,他對她的難聽話,為什麼殺傷力就比別人高很多倍。

  但她不願讓她察覺她難過,她在他旁邊的石凳下坐下,笑了一聲,「山上的筍都要讓席總奪光了。」

  男人伸了伸腿,接著傳來了按火機的聲音,在半明半昧的星火隨著煙霧散開時,他又開了口。

  「如果接受不了自己的身體問題,我可以給你舉薦醫生。」

  「不用。」可裴月直接拒絕了,她看著黑寂的湖,聲線輕輕地,「不孕不育,正和我心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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