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放火燒房

  姜荷想起自己還有個隨機物品沒抽，便在腦中呼喚003：「隨機物品抽到吃食的可能性有多大？」

  【咱們是美妝系統，不是美食系統。】

  看來可能性不是很大了。

  她咬了咬牙：「那……我要指定物品，請給我足夠三天的吃食和水！」

  【宿主指定物品，將會扣除10積分，是否確認指定？】

  「確認！」

  下一秒，姜荷面前的桌子上就出現一桌菜餚。003很夠意思，給的都是午餐肉或是海魚罐頭，方便儲存，也不用加熱就能吃。除了幾瓶礦泉水，甚至還有酒，不過姜荷並不打算把那壺酒喝了，而是打算把它當做放火的燃料。

  一晃三天過去了，中秋節當天，府里一派過節的喜慶，沒有人記得姜荷還孤零零的被封在屋裡。

  傍晚，姜艾夫婦來到姜家，還帶了個陌生男人過來。據姜艾說，這男人是自己丈夫的上司，名叫趙墨珏。家在盛京，此次來雍州辦點事，夫婦倆見他在雍州無親無故的，便邀請他來娘家一起吃頓飯。

  

  趙墨珏身為女婿的上司，肯在自己家吃飯高興都來不及，於榮蘭一改往日的跋扈，在三人面前裝得溫柔慈祥，但女婿顯然不買帳，從進門就冷著一張臉，面對熱情的岳母也是極其敷衍。趁著與女兒單獨相處的空當，於榮蘭頗為不滿的問道：「姑爺這是給誰甩臉子呢？不知道的還以為咱們姜家欠了他錢！」

  姜艾面色也有些發冷：「娘，二妹妹出嫁那天的事已經傳遍整個雍州了，您還不知道您姑爺為什麼不高興？這幾天他一直明里暗裡的被同僚嘲笑，今天願意跟我回家就不錯了！」

  於榮蘭瞪圓了眼睛：「這事竟傳的這麼快嗎？」

  姜艾嘆了口氣：「先不說咱家那些生意場上的對手，那陸恆如今風頭正盛，盯著他的人不知有多少，有點風吹草動就要傳出來的！」

  於榮蘭眼神怨毒：「都是姜荷那個賤人，陸家不要她又不是我們莘兒的過錯，是她自己丑，她做什麼要把莘兒拖下水！」

  姜艾皺了皺眉：「這麼說……那事兒是真的了？」見於榮蘭不說話，她半是氣惱半是無奈的斥責：「娘，莘兒不懂事，你也跟著糊塗嗎？！她一個未婚女子，怎能做出與姐夫苟且之事，她以後還要不要過日子！」

  於榮蘭倒是理直氣壯：「那陸恆如今中了探花，前途無量，怎能白白便宜了姜荷？我自然要為我的莘兒鋪路！」

  姜艾聽出了她話里的意思，難以置信道：「娘，你的意思是……是你攛掇莘兒勾引陸恆的？」

  於榮蘭心虛，故意不回應女兒的質問，生硬的岔開了話題：「所以我想著，乾脆就對外說這親事本就是莘兒的，只是姜荷貌丑，嫁不出去，便搶了莘兒的婚事。可莘兒早已與陸恆有了情意，怎能輕易斬斷情絲，一時把持不住才鬧成這樣。如此便能說得通了！」

  姜艾雖覺得這理由勉強的很，可為了姜家的顏面也只能這麼做了。她嘆了口氣，又問：「二妹妹呢？怎麼沒見她？」

  於榮蘭冷哼一聲：「她做出這等辱我姜家顏面之事，我沒打死她就不錯了，現下正被我禁足呢！」

  她沒說給姜荷斷食斷水的事，否則姜艾八成又會說什麼「有德人家絕不虐待庶女」來堵她的嘴。

  要說這大女兒什麼都好，就是性格太過古板，想不明白事兒，不如小女兒討她的歡心。

  姜艾抿了抿嘴唇，心想這事雖然是姜莘自己不檢點，可姜荷也不該在那麼多人面前說出來，渾不顧姜家顏面，受點罰也是應該的，便沒有說出反駁母親的話來。

  到了開席的時候，一家人各懷心思圍坐在飯桌周圍。還沒等於榮蘭落下筷子，管家便急急來報：「夫人，不好了，三姑娘房裡走水了！」

  於榮蘭驚道：「什麼？！火勢如何？」火勢若是小，那便讓那賤人燒死罷了。

  「已經連著周圍幾間房子一起燒起來了！」

  姜荷的屋子連著下人們的住處，再往前便是柴房和廚房，若是都燒起來，後果不堪設想。於榮蘭立刻下了命令：「找幾個人去尋救火隊，剩下的全給我去後院滅火！」

  其他幾人也沒了吃下去的心情，全都跑到後院查看情況。只見後院黑煙滾滾，火舌張牙舞爪四處亂竄，甚是嚇人，好在下人們都在前院忙活，沒有人被燒傷。

  姜艾眉心突然一抽，抓住身邊一個下人問道：「二姑娘呢？」

  似乎是為了回應她，一個人影從火海中跑了出來，全身被熏得焦黑，只一雙大眼睛不安又困惑的四處打量。

  於榮蘭見了她，氣不打一出來：「姜荷！你給我過來！你說，為何你的屋子突然起火了？你想燒死我們一家人不成！」

  她還真想。

  姜荷不理會於榮蘭，跌跌撞撞跑到姜艾面前，伸出被燒傷的手痴痴的抓住她的衣袖：「這位夫人沒見過，長得好生俊俏！」

  姜艾嫌棄的避開她：「二妹妹你傻了？我是你大姐姐！」

  「大姐姐？大姐姐……」

  姜荷念叨了幾遍，突然哭了出來：「大姐姐救我！夫人不給我東西吃，不給我水喝，還不讓我出門，說要打死我！我好餓，我好渴，我好想大姐姐！」

  姜艾臉色一變，沒等發問，她丈夫卻先沉下臉來：「艾兒，你家裡就是這麼對待二姑娘的嗎？庶女再低微，那也是人，不給吃喝是想草菅人命嗎？！」

  也是，要只是自己家人在場倒也罷了，趙墨珏還在一邊看著呢！若是他不表個態，怕是會在趙墨珏心中留下不好的印象。

  於榮蘭看了一眼趙墨珏，眼裡隱隱透著驚慌：「這……這丫頭是瘋了，說胡話呢，我等下好好管教她！」

  「還管教？」姜艾縱使再想置身事外，眼見與自己有著血緣關係的妹妹被燒的皮開肉綻，心中難免有些驚怒：「娘，二妹妹是有不對的地方，可你也不能這麼對她呀！」

  姜莘不服氣：「姐姐這話說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姜荷的親姐姐！她害我在全雍州丟臉，關她幾日又怎麼了？」

  姜荷依舊裝瘋，又哭又笑的拉著姜艾說話：「大姐姐，陸郎考中探花了！你還記不記得當時陸郎說要娶我的時候？他說以後要與我同甘共苦！」

  「我要做陸夫人了！嗚嗚嗚嗚陸郎他嫌我丑，不肯娶我……」

  「好餓啊大姐姐，我想吃東西，給我東西吃！」

  姜荷豁出去了，說完便撲倒在地上，抱著人家救火的水桶啃了起來。姜艾急忙拉住她，對母親說道：「娘，二妹妹看來是瘋了！你想想辦法吧！」

  於榮蘭看了看面沉如滴水的女婿，又看看一臉漠然的趙墨珏，無奈只能妥協：「行吧，我給她找個大夫，好生給她調理著。禁足……也免了吧！」

  姜艾滿意的點點頭：「就讓她搬到我原來的院子裡去吧，我那院子寬敞，也能讓她在裡面散散步。」

  聽到於榮蘭不情不願的答應，姜荷的眼神陡然清明，唇角微微勾起。不管怎麼說，她獲得自由了，有了自由一切都好辦。

  她抬起眼，驀地對上兩道帶著探究的目光。趙墨珏看似漠然，其實一直在打量著她，方才那小狐狸一般的笑意也落入了他的眼裡。

  姜荷急忙低下頭繼續裝瘋，趙墨珏看著她不由覺得好玩——小狐狸突然變成瘋兔子，這背後有人性的泯滅，也有道德的淪喪。

  所以他很好奇，沒有利爪的兔子，該如何在豺狼虎豹的包圍中生存下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