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臨川番外(一)
2024-09-10 17:13:42
作者: 傾城難就
四海八荒之中分為人、神、妖、魔等界,三界芸芸眾生,而神界之中有鳳族,傳說鳳族與龍族乃上古神界,故而身份地位尊崇可想而知。
據悉旁人的相識是風花雪月,而他們早間便相識了,他們亦是旁人艷羨的青梅竹馬。
臨川站在記憶的長河中追溯著時光,他想起與她的相識,以致於後面發生的一系列故事。
鳳棠乃鳳族的小殿下,身份自是尊貴無比,而他是臨家少主,原本應該是沒什麼交集的,只因那一年,鳳皇下旨為她擇相護之人,而他有幸被選中,想來應當是他父親的緣故,同時被選中的還有蘭家少主,而他們的任務便是護她安虞。
臨川想起那日的場景,彼時大家年紀相仿,他見到了她。鳳棠一襲紅衣,肌膚勝雪,生得玉雪可愛,還未長成便可從其中窺見她日後不俗的容貌來。
而她坐於梧桐樹下,盪著凡間的鞦韆,仿佛是不知從何處落下的凡塵精靈一般,梧桐花落,慢慢落在她的肩上,倒是相得益彰,彼時他與她皆年幼,他見此生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步伐,等到發覺之時早已在她面前站定。
臨川覺得此次行為不妥,便要離去,但想著如此似乎於理不合,不過好在她將目光落於他的身上,眼神清澈不摻雜一絲雜質,如同碧空如洗的天空那般清澈。
「你便是臨川?」鳳棠歪了歪腦袋,盡顯俏皮可愛。
臨川揖手一禮,回道,「回殿下,正是!」舉止有禮,已是能瞧出日後的風采來。
她停住盪鞦韆,從鞦韆上下來,雖嬌小但依然穩穩噹噹地走到他面前停下,屬於她身上是威儀叫人忽視不得,「日後你便同阿芷一起伴我左右了,喚我阿棠便好,既是我的人便不用如此拘謹。」她的目光落在他的眉眼上,暗暗想著,這可真是個頗為俊俏的人啊。
臨川聞言雙眸之中很快閃過一絲詫異,然後垂下眸子,「殿下,這於理不合。」他清冷的嗓音響起。
鳳棠神色之中閃過一絲無奈,她知道他的父親行為頗為板正,卻不曾想他竟也是如此,她抬手制止了他的行禮,「無妨,這既是我的旨意,那便是允你如此的。」
臨川抬眸,視線撞入她清澈的眼中,不知為何,這一眼讓他呼吸一滯,很快便收回了視線,似是不敢再去看她,垂下眼眸,「是——」他頓了頓,「阿棠。」他輕柔開口,似是怕因此而驚擾到她,亦可以聽出語氣之中的小心翼翼來。
鳳棠這才展開笑顏,「這才對。」
明明兩人年紀相仿,卻總有股少年老成的語氣來。
他原以為她作為鳳族的小殿下,身份尊貴,自是受寵愛的,原本他曾覺得她應當是個有些任性的殿下,卻是不曾想,她竟如此和善,絲毫未有架子。
這便是他們的相識,日子如行雲流水一般淌過,而他們三人一同長大了,彼此相伴,走過諸多日夜。
鳳棠出落的亭亭玉立,從她年幼之時便可從其中看出,現下傾國傾城,愈發標誌了,哪怕只是靜靜的站在一處,亦能引來諸多人的回首和側目。
而他亦是身長玉立,眉骨之間端得是清風明月,實乃一俊逸的男子,時光匆匆而過,便這般過了兩萬年。
少年時期的心思總是難以捉摸,但是亦能猜出些許,臨川相伴著她已有萬年之久,隨著兩人的長大,有些難以言說的情愫自然而然也隨之增長。
如她這般的女子,愛慕之人自是不少,而臨川亦不能例外,他心悅她。可是他卻無法開口,他們亦是朋友,只怕說出此事後最後連朋友都做不成,故而他只能將此壓在心底,他想,若是一直這樣,哪怕以朋友的身份能伴其左右,也未嘗不可。
他曾一直以為她應當會以守護鳳族為己任,故而不去想其他,更無風花雪月的心思,只是最終他發現,原來那個人不是他罷了。
臨川還覺得鳳棠一直苦心鑽研法術,故而法術上頗有成就,故而時常出去歷練,那幾日他因心中有事,便不曾露臉,但聽聞她即將遠行,終究是沒忍住去瞧了她。
月色孤寂,他來到了月出殿,只一眼他便瞧見她在殿前的梧桐樹上睡著了,且用的還是她自己的本體。
她的本體乃四海八荒之中最為尊貴且唯一一隻白鳳凰,而今夜她便以此示人,棲息在了梧桐上,叫人不發現也難。
臨川擰了擰眉,不知在想些什麼,只看見她睡得香甜,側了側身子竟直接從梧桐樹落下,隨即一道白光落下,他立即站於梧桐樹下,然那道白光變成了曼妙的女子。
他伸手接住了她,鳳棠在他懷中找了個頗為舒適的姿勢繼續睡了過去。尋常這時她便是早醒了,估計是累著了,故而睡得有些沉,風中傳來幾許嘆息,幾不可聞。
臨川抱著她,好似沒什麼重量,絕色的容顏便如此映入他的眼帘,目光之中很快漫上一絲繾綣的深情,是在她清醒之時不曾敢露出的一面。
「阿棠如此如何叫人放心得下?」似輕喃似低語,落在耳畔稍許些便散去了,像是多了些惆悵來。
然後臨川便抱著她進了殿內,殿中侍女都被遣退了,故而現下一人也無,連侍奉左右的顏可此時亦不在殿內。他頓了頓,然後抱著她進入了內閣,小心翼翼地將她放至床榻上,理了理鬢邊的青絲,似是只有在此刻,他才溫柔地觸碰她。
最終他收回了目光,抬袖一揮手,燭火皆滅,此前通明的室內在此刻而顯得幽暗,偶爾能瞧見外面的月色,透過這窗扉投射進來,仿佛此刻夜色不再清冷以及幽寂,他仔細端詳著她的眉眼,不知不覺之間,他的面容變得柔和起來。
「阿棠,只是許久未見怎又瘦了?」臨川似是無意輕嘆,然後便消失不見,似是一場錯覺一般。
只是有些日子不曾相見,他知她方才遊歷回來,只是也不曾想到她竟清瘦了許多,想來在外定是吃了許多苦頭,自然是心疼她的,但她做的決定不會更改,而他只能在她身後默默守護,如同他那埋藏於心底的情愫,無法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