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隱秘之真(二)
2024-09-09 20:13:00
作者: 傾城難就
桑榆聽後不禁皺了皺眉,似是不滿,「帝君的意思是怪我?」頗有一副他敢說是的神情。
他啞然失笑,撫了撫她的秀髮,「怎會?自然是我的錯,阿榆貌美自然是有點,不是嗎?」他誘哄,現下知道自己招惹了個祖宗回來。
她用眼神淡淡瞥了他一眼,「暫且相信帝君的話吧。」
他之內無奈的搖搖頭,現下與她在一起的日子平淡亦是幸福,與她琴棋書畫詩酒茶賭書潑墨月下人,看雲捲雲舒,仙鶴排飛,又豈不是一樁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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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塵的世間如流水,而神界如同靜止的流水,漫長且遙遠。
鳳棠正在煮茶,聽見蘭芷的聲音,不禁覺得好笑而搖頭,「阿棠!」聲音清脆且明亮,其中不難聽出她的雀躍來。
不一會兒,她便看見輕快的身影出現在自己眼前,目色柔和,「都已是少君夫人了,怎還如此冒冒失失?」雖是如此說著,不過語氣絲毫未有責備之意,可見其寵溺。
身後的顏可屈膝朝她行了一禮後便退下了,「無論是否是少君夫人,我依然是你的阿芷!」她笑道。
鳳棠忍俊不禁,眉眼一彎,「是!倒是有些日子不見你了,今日怎麼得空到我這兒來了?兄長肯放任你離他半步了?」
蘭芷一聽這話不禁覺得有些不好意思起來,自然是知道她是挪揄自己,「這不是想你了便過來看看你。」
她將茶水輕輕至她面前,神色之中多出幾分漫不經心來,她給自己斟上一盞後輕輕吹了吹,茶香瀰漫開來,「哦?是嗎?」飲完一口後她將茶盞放下,靜靜看著她。
蘭芷被她瞧得有些許不大自在,「好吧,我說實話就是了。恰巧這幾日他有些要事需要出趟門,故而……」想起婚後的日子,兩人如膠似漆,形影不離,宛若神仙眷侶的狀態,她不禁臉色一紅。
鳳棠見狀戲虐輕嘆,「阿芷如今重色輕友了啊。」
知道她是在開玩笑,蘭芷想起一事便轉移話題,她的臉上多了些莊重來,「阿棠,不知前些日子流傳四海八荒之事你可知?」她有些猶豫,可若是不說,她憋在心裡又很難受。
看見她的神色便知曉她所說為何,鳳棠斂了斂眸,「可是關於清嶼之事?」她見自己面前的茶盞已空又給自己斟上一盞,「關於他被退婚從而解除婚約之事?」
「阿棠知曉?」蘭芷想想也是,既然已傳至四海八荒,她又豈會不知?
鳳棠點點頭,「他們之間的事情我並沒有權力且沒有資格去說什麼,如今他已與我毫無關係,或許如此於他而言是另一種幸福?我已與臨川在一起,自然是想與他共度往後的日子的。」
雖然不知她到底是如何想的,但既然她已如此說,蘭芷自然不好說什麼,亦希望她真的放下,但是她知道此事難,只因鳳族忠貞不渝。
「那日後便等著你們成婚了。」蘭芷壓下些許憂愁來。
她們不知道的是殿外臨川在此佇立了許久,自然是聽完了她們的對話,原本他來此是尋她又是,又或許是因為聽聞清嶼解除婚約之事,他心中害怕,害怕什麼呢?他苦笑,怕好不容易得來的幸福又毀於一旦,可以說他是患得患失,杞人憂天,但在聽完她所說之話後驀然鬆了一口氣,好像心中之事終於放下了一般。
而後又是數月過去,仿佛是印證他心中所想一般,終於將他與鳳棠的婚事擇了個良辰吉日定了下來,細細算來還有數月。
可不知為何頂下成婚之日後有幾人的心情似是有些迷離,其中當屬鳳棠和臨川了,當然還有鳳月。
按理來說他作為局外人,作為鳳棠的兄長理應為她感到高興才是,可如遠詞這般直來直去,不大看得懂那隱匿的神色都看出自家少君那如月般的臉上都帶著些散不盡的憂愁,小殿下成婚應是喜事,可為何他卻不大開心的模樣?
「少君有心事嗎?」遠詞問。
鳳月的愁緒仍未散去,只是聽他說了之後倒是斂去了一些,他沒說話,遠詞見狀便已是知道確實如自己心中所想那般,望著他的身姿知道是不會回自己所說之話了,便默默退下。
他的思緒由遠及近,那雙極為好看的眸子,眼中似是有了聚焦,亭台樓閣,高樓望斷,涼風習習,吹著他的衣袍,遮去了他清秀的身姿,可掩不去那似是落寞的背影。
輕語似呢喃,「是啊,為何不高興呢?如何叫人知道兩情相悅之人卻不能相守的苦楚?她這麼好應該幸福才是,只是現下她幸福嗎?他不知道,他答應過清嶼此事要保密,不可讓她知道,想來他亦有諸多痛苦不能言,雖不知為何月窈同他退婚,但是他終究是不能和阿棠在一起,如今現下聽聞他們即將成婚,想來更是愁苦不堪,鳳月想他只希望她可以幸福。
高處的風帶著冷意且有著些許張揚,除了吹動他的衣袍,那墨發亦是在背後微揚,時不時划過圓滿的弧度,如月下松般的身姿,身長玉立於風中,抬頭可見日月,低頭可看繁華,再溫柔的風亦吹不去那纏繞在心間的憂愁久久不能散去,似是還餘留著無法抹去的悵惘。
俯瞰而去,鳳族之地一派昌盛,眾人的臉上洋溢著笑,風景依舊,並不是因一人的情緒而致有何改變。
隨著婚期越來越近,鳳棠不知為何總覺心神不寧,難道是因為婚期在即,故而有些退怯嗎?
她努力將這些不安的思緒甩出腦外,暗想應當是自己過於緊張而導致的,她這一切自然是被臨川看在眼中的,只是她未曾說過任何不妥之語,但是他的心中仍然有些事情放在心中,不難開解,「阿棠,可是不舒服?」他擔憂。
鳳棠抿唇一笑,而後搖搖頭,「無礙,許是緊張罷了。」
臨川雖是舒心一笑,「那便好,有我在,阿棠不必憂心,一切皆交由我便好。」和煦一笑似是如沐春風,又如朗月入懷,擁著星辰般的燦爛,讓人見了不禁心間一暖,可誰又知道他心中難解的萬千思緒?一切皆不過是因情一字罷了,歸根到底白女士心繫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