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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繾綣情動(十)

2024-09-07 23:06:49 作者: 傾城難就

  蘭芷依著自己的思緒,「知道啊。」一臉呆滯的模樣。

  「那你可知本君是誰?」俊逸的臉上有些嚴肅。

  蘭芷抬眼仔細用眼神描繪著他的眉眼,想了想開口,「你是少君—鳳月!」說著還笑了笑。

  等她說完,鳳月倏爾一笑,可謂是無限溫柔,然後她話音剛落,一手扣在她的腦袋上,另一手扣在她的腰肢上,「可別後悔!」便將主動權掌握在自己手中。

  

  他溫柔的吻上她的唇,或許是因考慮到她醉酒,故而只是淺嘗即止,放開了她,待她稍稍緩緩,才發現她似是睡著了。鳳月溫柔的摸了摸她的青絲,神情似是有些無奈,然後輕輕的將她打橫抱起,轉身走向自己的床榻,將她輕柔的放至自己床榻上,為她脫去了鞋襪,將被褥蓋好,才在床沿上坐下,自顧自輕聲說著,「真是拿你沒辦法。」說著輕輕拂去她臉頰上的青絲,「不知明日你可還記得?亦或是後悔?」

  窗扉外已是夜色,月上中天,星辰又不知何時躲進了雲層之中,清風拂過紗帳,帶走她身上的酒香,床沿邊坐著的男子不知何時離去了,只剩床榻上熟睡的女子恬靜而美好。

  翌日。

  蘭芷曾有過一次醉酒經歷,故現下感頭疼便不覺奇怪,只是環顧了一下四周,又是一陣無奈,怎又在他的房中?許多昨日醉酒的片段席捲而來,因醉了酒許是多了些勇氣,竟然在大庭廣眾之下強吻了他!

  這一次的記憶無比清晰,如此回憶起來還能清楚的感受到那唇上的溫軟,再加上她說的那句話,「鳳月,你是我的!」想到此處,除了羞意,更多的是慌張以及懊惱,因上次已欠下未完成的承諾,如今可如何是好?既不能裝睡,又不能逃的。

  逃?蘭芷微微一笑,對啊,現下他不在,不若趁此機會離開更待何時?她急忙收拾了一番,將床榻整理整潔,趁著鳳月還未出現,急忙離開了,頗有做賊心虛的的味道。

  蘭芷穿過遊廊便是離開了汀蘭殿,本想回自己的殿中,可餘光卻瞄到了鳳棠以及臨川的身影,因好奇心迫使她停下腳步,躲在月出殿外的一棵梧桐樹後,距離不算太遠亦不算太近,正好是可以聽見他們說話的距離。

  頭頂的梧桐樹茂盛,花朵正嬌艷的盛放著,兩人的衣擺因風而拂動,從而糾纏在一處,似剪不斷,理還亂的一般。

  「臨川,你可是有什麼話要同我說?」鳳棠見他似是欲言又止的模樣。

  臨川躊躇了一會兒才緩緩開口,「阿棠,我……」停頓了一會兒望著她的眉眼,又似不知如何開口。

  倒是讓蘭芷的好奇心異常難受,還在想著臨川說話怎不一次性說完呢?實在是吊人胃口。

  鳳棠有十足的耐心,也不催促他,靜靜的等待著他的下文,「阿棠,我們相識已有萬載,我想讓你知曉我的這份心意,而不是每次只能守在你身後,在你看不見的地方默默守護你!」這次他很流暢的將心中所想盡說說與她聽。

  梧桐樹後偷聽的蘭芷終於露了抹『孺子可教也』的神情,正想聽鳳棠是如何回答的時候,聽見身側一道聲音響起,「在看什麼呢?嗯?」

  被打擾到的蘭芷擺擺手,「別打擾我,沒看見我正在忙呢嗎?」說完這句話,聲音確實未曾再響起,可思緒回神卻發覺這聲音怎麼這麼熟悉?她有種不好的預感,回頭一看竟是鳳月,她暗自後悔不應該為了偷聽而駐足,如今倒好,本來就是偷偷溜走的,現下被抓個現行,豈不尷尬?

  蘭芷訕笑,「少君?你怎麼在此?」好吧,其實就是明知故問。

  鳳月的笑中多了許神秘莫測起來,「本君有隻貓兒不知偷偷跑到了何處,故來尋找。」

  她一噎,她知道他說的是自己,但總不能承認吧,「原來如此。」

  他瞄了一眼月出殿的狀況,神色有些難辨,「本君有些事要問你,你隨本君來。」說完也不給她開口的機會,轉身便朝自己的汀蘭殿走去,身後的蘭芷懊惱般輕輕拍了拍自己的腦袋,自言自語,「讓你好奇,現下可好?」說著還是認命的跟上他的腳步。

  再說臨川將真心告知於鳳棠後,深情的注視著她,可誰不曾知曉他那隱在袖口之中的手被自己捏的指骨泛白,眼中深邃更是無人能懂。

  鳳棠聽聞他的心意後那雙眉眼皆事掩飾不住的驚訝和不可置信,畢竟從小一起長大,一直以來,他與蘭芷皆是她最好的朋友,可突然得知他竟對自己懷著情愫,她心中除了詫異還有一種恐要辜負他的負罪感。

  她張了張口,臉上不見喜悅,「臨川,你應當知曉我心中已有心悅之人,雖然我這麼說會傷害到你,可……」話未說完便被打斷。

  臨川知道她喜歡清嶼,此次告知於她的心意只是想讓她知道,而不是只能每次守在她的身後,而她從未知曉過,這一次他想快走幾步,走至她身側,與她並肩而行,而不是每一次只能與她的影子並肩,可以與她並肩而行,望著她的笑容,從黑暗之中踏出,去尋找那一抹光明。

  「阿棠,我知曉你心中的心悅之人,我只是想讓你知曉我的心意罷了,日後我還是會守護在你身旁,我依然會等你,等你看到我的那一天。」臨川的眸子隱去了那一抹痛楚,再看依然是謙謙君子的他,如凡間風華正茂的少年郎,笑意溫柔,好像能夠滌盪八荒的污垢。

  雖然鳳棠的性子敢愛敢恨,可臨川是她青梅竹馬,更是她最要好的友人,她說不出傷他的話來,「臨川,你又是何必呢?如此豈不更傷心?」她規勸。

  臨川眉眼彎了彎,「阿棠,此事莫要再說,於我而言,喜歡你便是一件十分美好的事,又何來的傷心?」

  鳳棠聽後終究未曾言語,似是妥協,只剩嘆息,他抬手輕輕在她的發頂揉了揉,似是寵溺,然後終究是沒忍住輕攬,將她摟進了懷中,一隻手掌扣在她的腦袋上,另一手則扣在她的腰間,溫柔又不失禮法。臨川感受著她的溫暖,將腦袋磕在她的肩上,這一抱似是用盡了他所有的力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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