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隱秘悸動(九)
2024-09-07 23:06:03
作者: 傾城難就
清嶼稍稍環顧了一下四周,並未見其異常,「帝君,不知天帝可曾言明此地有何異事?」只是感覺此處異常寂靜。
「不曾。」此時的謝閒也收起了往日的含眸淺笑,眉眼之間好像能透過舒朗的眉眼看清其中其餘的情緒。
對於此地是個未知數,他們只能謹慎以待,謝閒法術較為高強,一些倒是未曾亮出武器,而清嶼或許是因為身為戰神將軍的緣故,對此事難免謹慎些。他手中握著故淵劍,通體呈白色,在這北境極淵中泛著白光,像是因此鍍上了冷意,襯得這北境極淵好似是更冷了些,清俊的面容難免多了幾分嚴肅來。
不知何時空中落了雪,洋洋灑灑,以至於前方的路都看得不真切了,又像是迷霧散開來,兩人行走於風雪之中,像是路過此地的旅人。
「帝君小心些,似是有不妥之處。」清嶼出聲提醒。
謝閒聞聲點點頭,也不知他是否看見了,夾雜在風雪之中,有一股強勁的風朝他們襲來,這股風掠過清嶼的鬢邊,吹起他的髮絲,他邪魅一笑,「來了。」輕語散在風中。
謝閒亦是感覺到了,在手中慢慢化出法術,然後便朝那股強勁的風而去,只可惜好像並沒有擊中。如今的局面於他們而言自是十分不利,因為此時他們是在明,而對方卻是在暗,甚至於對方的模樣都不知曉。
繼而從四面八方的殺招,謝閒用法術輕鬆化解,而清嶼用故淵劍抵擋住殺招,想著如此也不是辦法,便想著將將暗處之人逼退出來,「帝君,如此我們一直處於劣勢,終是不利,不若我們將此人逼出來,如何?」
「阿嶼說的是,便依你的意思。」謝閒亦是此想法。
然後兩人聯合念著咒語,不知用了什麼法術,確實逼出了暗處的人,但也不是人,身形像猿猴,白頭紅腳,模樣委實生的不太好看。
「這是……朱厭……」謝閒輕語,似是不曾想過會遇到它。
「朱厭?可是上古凶獸?」清嶼亦是很震驚。
謝閒面色有些凝重,「不錯,據《山海經.西山經》記載:又西四百里,日小次之山,其上多白玉,其下多赤銅。有獸焉,其狀如猿,而白首赤足,名曰朱厭,見則大兵。」
「聽聞朱厭出現的地方,就會有戰事發生。」清嶼蹙眉。
「確實如此。故今日必須除了它,眼下它暫未開靈智,阿嶼,今日便要辛苦些了。」
清嶼亮起故淵劍,「帝君,時隔千年,終有一日能與你一起並肩作戰了。」
謝閒喚出桃玦扇,含眸一笑,「是啊。」語落,桃玦扇一出一收之間皆是風雅,而後帶著肅殺便朝著朱厭鋒利而去。
而清嶼與他密切配合,招式乾脆而利落,動作行雲流水,快速且不拖泥帶水,偶爾能瞥見他們的衣袂相纏,兵器與朱厭的招式碰撞著。原先清嶼還詫異作為上古凶獸的朱厭戰鬥力怎麼那般差,後來便印證了他此前的想法是錯誤的。
最開始兩人還能近身攻擊,可隨著朱厭的招式越來越兇狠,兩人已是無法近它的身了,而朱厭似是有用不完的力氣,而清嶼覺得如若再繼續下去,恐怕他們會率先因用盡力氣而戰敗。
「帝君,如此不是辦法,不如放手一搏?」他握了握手中的故淵劍,似是在小小的休憩一番。
「阿嶼說的是,那便一起拼一次!」
清嶼與謝閒兩人之間互相用眼神看了一下對方,然後雙方對彼此互點了一下頭,只見清嶼提著故淵劍便飛至空中,掌心之中化出一道道光來,便朝著朱厭而去,再朝著劍身將法術在其上附著,一擊朝朱厭刺去。
與此同時,謝閒亦手握桃玦扇,或許是因為上面有法力,故而與尋常之時有所不同,他亦飛至空中,在朱厭的後方,準備與清嶼一起兩面夾擊。或許是因為寡不敵眾吧,朱厭被清嶼的故淵劍刺中要害,怒極反抗,謝閒因此被逼的後退幾步,趁亂清嶼近身便將故淵劍往朱厭的身體更刺入了一分。
抬眸便瞧見它極其兇狠的眼睛,然後它張嘴朝他吐了什麼,一時之間躲避不及,手臂被濺了些,但是來不及查看,他被逼退的後退了幾步,謝閒見狀飛至他身側,「可有事?」
「無礙。」他暫時忽略手臂的不適。
謝閒聽後才放心的點點頭,見它比之此前確實戰鬥力弱了許多,而清嶼的故淵劍仍插在它的身體之中,見狀,他與清嶼合力,厚積薄發,將所有法力注入到劍身,成敗在此一舉。
只見此前還發出聲響的朱厭,此時已再無聲息,在兩人的注視之下,它的身體似是在慢慢消散,而那把故淵劍亦要即將掉落,清嶼伸手將其召回。謝閒會心一笑,「終有解決了此事。」
因朱厭已消散,北境極淵的嚴寒似是散去了些,謝閒一邊用清塵訣將桃玦扇弄乾淨了些,一邊又道,「阿嶼,既然解決了此事,回去吧。」
清嶼微微頷首,兩人的衣袍在雲層之中涌動,未曾發覺從冰層之中冒出的縷縷黑氣,轉而便不見了。謝閒只身前往九重天,讓清嶼稍作休息,現下手臂上傳來的疼痛讓他回了神,便也不做推辭,先行一步回了司臣殿。為了不讓初言發現,他獨自於自己寢殿內,落於案後,這才撩起自己的衣袖,露出受傷的手臂來,一眼望去便覺觸目驚心,竟無一塊好的皮膚,而他硬是一聲不吭抗住至此。
他用傷藥塗抹,可見其額上細密的汗珠,如此看來並不是毫無知覺,想來是能忍罷了,那密集的汗珠以及緊抿的唇便知曉是何種狀態了,方上完藥便聽見初言在殿門外的聲音。
「將軍,月窈公主求見!」
清嶼手中的動作稍停,而後開口,「讓她進來吧。」說著手上包紮的動作快了些許。
月窈進來時便看見他如雪松一般坐於案後,身姿玉立,眉目灼灼,盡顯其風雅,哪怕只是一身素袍於他身上,依然能穿出一種世間風雅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