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一見傾心(一)
2024-09-07 23:04:39
作者: 傾城難就
數月來鳳棠都會出去數日,他們皆習以為常,所幸每一次回歸併無有什麼大礙,這才讓他們放下心來。
「兄長,不必憂心,約莫這一次應也是數日足夠!」她粲然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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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月抬頭在她腦袋上摸了摸,忍了忍才沒將她的髮髻弄亂,「好,阿棠,此次歸來應當再不出去了吧?」
她點頭應允,「是,這數次經歷於我而言已能消化許久!」
他沉默著點點頭,「阿棠,小心些!」他囑咐著。
鳳棠雙眸含著笑,「好。」
鳳月站在原處瞧著她遠去的身影,瘦弱卻又堅韌,明明可以做鳳族最受寵的公主殿下,但是非要同男子一般勤學苦練法術,他心中有些疼惜起來,他的阿棠自該是受著最好的。
與此同時還有一位男子立於鳳月身後的梧桐樹下,衣袂翻飛,青絲束於腦後用簡單的白玉簪子半綰而起,儒雅至極。眉目之間皆是柔和,但依然能瞧見男子眸子中的柔情,似杳杳星光,繾綣而又深情,直叫人忽視不得。
立如長松,又如松下泉澗,溫暖如春,不算太熾熱,又不算太平淡。面頰柔和,像極了話本子中所寫的謙謙君子,不開口亦是一直伴她左右,如涓涓溪水,又如潺潺溪流;如千年古剎,又如佛塔相寺,不言不語。
鳳月眼見著鳳棠的身影不見,這才轉過身,發覺梧桐樹下的男子不知站了多久,「臨川?怎不與阿棠告別?」
男子這才動了腳步,走到鳳月跟前,向他行了禮,「少君,我在想每一次她離去,歸期未定,若不與她告別是否會覺得下一次的相見即將到來?」
「臨川,莫不是阿棠每一次離開,你都立於梧桐樹下,於她身後?」鳳月有些不可置信。
臨川微微頷首,應,「是。」
鳳月不禁有些惆悵,不知是為他還是她,「臨川,你是否想過走到她身前來呢?如此她才能知曉你一直在她身側。
臨川半晌未曾說話,大約是在想她,「少君說的是,只是怕阿棠不喜罷了。」薄唇揚起好看的弧度,只是不知這笑中是喜多還是愁多呢?
「阿棠這般的女子自是不會的。」鳳月笑笑。
不會什麼呢?他沒說,臨川亦沒問。
「多謝少君!」臨川道謝。
鳳月雙手負於身後,微微一笑便離開了。臨川瞧著那半邊的天空,霞光如五彩衣,美麗非凡,倏爾一朵梧桐花落於他的衣袖上,他小心翼翼的拾起放起於掌心,像是在對待什麼珍寶似的。
不過細細想來也是,鳳族非梧桐不棲,梧桐花於鳳凰而言自然亦是彌足珍貴,只是不知他看的是花還是她呢?
風過無痕,水無波紋,再細細一看,梧桐樹下哪還有什麼人影?
再說鳳棠這邊,經歷過數次後她已輕車熟路,不過此次她去往的不是尋常之地,乃是上界的邊境之處,聽聞此地妖獸橫行,似是不好對付的模樣,但她未有絲毫膽怯。
落了地便知是此處了,荒無人煙不說,那種時刻能感到不尋常發氣息使池魚劍發出陣陣劍鳴。
不多一會兒,鳳棠便覺周圍隱隱有些不對,很快便印證了她的猜想,不知從何處向她發起的攻擊,抬手便用池魚劍擋了一擊,她時刻提高著警惕。
緊接著又想趁她不注意之時襲來一擊,雖然被化解,可敵在暗,我在明的狀態下十分危險,她清了清嗓音,「爾乃何人?何不現身一見?」清脆的聲音響在此處。
「又來一個送死的……」不知何處發出的聲響,緊接著便是一陣奇怪的笑聲,令人脊背發麻。
沒讓她失望的是半空之中突然出現一團黑影,沒有人形,鳳棠握緊手中的池魚劍,也不再多廢話,一手結印,另一手握劍,使法術與劍氣相結合,直奔那團黑影而去。
那團黑影也不怕,不知是用了什麼法術,只見鳳棠使出的法術與劍意皆消失不見了,她有些疑惑,緊接著繼續攻擊,可終極未傷害到那團黑影分毫,聽見黑影開口,「竟是鳳族嗎?也好,如此我的修為又可以大增了。」
鳳棠感受到落在自己身上的視線,「爾乃何人?竟敢如此狂妄?」
那團黑影聽後哈哈大笑,似是在笑她的無知,又像是在笑她的不自量力,無論是什麼,終究是令她不舒服。
見它不答話,鳳棠直接輕點腳尖,人已飛至與它相同高度,然後她便朝它發起攻擊,它勝在一點,不像她在明,似是擅長突襲。
若是一兩次,她自是無妨,憑她的修為只要不是上古凶獸基本是無礙的,可它卻極其陰險狡詐,越到後面她愈發覺得沒什麼力氣了,有些疲憊。
或許正是因為如此,那團黑影抓住了這點,隱匿於暗處從而在她疲憊稍有放鬆之時發出一擊,這一次鳳棠反應不及,可想而知她便被擊中了。她口吐一口鮮血,她抬起左手拭去了唇邊的血跡,紅顏而魅惑,偏生她自己還不知曉。
鳳棠還未完全調整好自己,又是一擊,擊中了她的身軀,支撐不住的一膝蓋跪地,用池魚劍作支撐,儘管她今日身著一身艷麗的火紅色衣裙,可還是依稀能瞧見衣衫上的血跡,還有身上不知何時受傷而溢出的血跡,交織於一處,似是襯得這衣衫更加紅艷了些。
青絲飛舞,似也是顯出一些疲憊來,它這次像是蓄力一擊似的,又或是真的要致她於死地,直衝她的心臟而來。鳳棠拿起池魚劍也只是稍稍擋住一擊,可而後還有第二擊,第三擊,趁著現下神智清醒,趁它未動手之前直接朝一個地方跳了下去。
身體急速下降,他依靠著最後一絲力氣幻化出法術使得身體不至於降落的如此之快,在最後一絲光亮消失於眼前時,鳳棠覺得自己落了地,至少現下,安全了吧?她想著,緊著著便失去了所有知覺。
她好像睡了很久,夢醒時分,又斷斷續續,隱隱約約聽見些許格外好聽的聲音,然後似又陷入一片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