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剎那永恆

  看著楊赤心遠去後，牧可知道，如果再繼續這樣下去，或許兩人是逃不掉的。

  但現在牧可有一個優勢，那就是可以回到現實世界之中。

  只要從聊齋事件回到現實世界之中，牧可就可以使用一張夢境體驗卡。

  夢境體驗卡可以讓牧可在夢境之中再次提升自身的實力。

  不過現在也只能這般了，畢竟牧可之前已經連續用了幾次夢境，體驗卡差點沉淪在夢境之中。

  不過現在也只有這個辦法了，如果不回到現實世界，使用夢境體驗卡，這一次連任務都沒有的聊齋世界之行卻有可能掛掉。

  牧可閉上雙目後，心神沉浸，進入了自己的聊齋世界的界珠中。

  在石板上選擇了直接會顯示世界。

  扣除了100靈力點後，牧可回到了現實世界。

  

  沒有絲毫猶豫，牧可直接用了夢境體驗卡。

  一陣星辰氣息包裹著牧可。

  牧可的眼中在這一刻，

  一瞬而過的星空，是剎那，也是永恆。

  空寂寥，星雲如煙，路也空空，漫漫而修遠……

  時常醒來，卻發現周圍除了自己再無他人，也許僅僅是被這奇異到妙不可言的宇宙景觀吸引，而眼花繚亂導致的燈下黑；又或許是因為身處絢爛隗奇，無邊無際的星空之中，無限拉遠了那眼前的距離，以至於目光所及之處再無他人……

  一切都是那麼遙遠，看似觸手可及，卻連蔚藍色的星球也觸及不到，無論怎麼努力，那顆看似家鄉的星球卻也是觸手可及而又遙不可及，漸漸地，漸漸地，再也看不見……

  就這樣在星空中孤獨飄零著，獨自一人隨著各種星體，各類物質間的力場，遊蕩在星系之間，無法掌控自身的來與去，有著無數思緒，卻發現任何身邊目力所以的地方，看似絢爛多彩，未知神秘，卻僅僅是鏡花水月，即使伸出手來，也碰觸不到，哪怕是一剎那。

  那些看似渺小，實則不知道經過多少時間靠近之後，發現卻是能占據整個眼球，連思維，似乎都被各類各樣星體紋路占滿了。深褐色的瞳孔所印照出來的，除了對那未知的好奇，還有深深的恐懼，與那無根飄零，無處落腳的哀傷。所有的星體，星系明明色彩斑斕，神秘，令人心神嚮往，但此時此刻，卻似乎似擇人而噬的猛獸一般，因為所有的一切都遙不可及，沒法落腳，所有的夢想也隨著孤獨的飄零而破碎，因為你永遠無法靠近任何星體和星系，你只能是一個孤獨的過客，與世界，與宇宙脫離，沒有你的同類，宇宙就是如此死寂的存在，即使擁有這宇宙又如何……

  你的消逝與存在不會有任何人知曉，而你存在的意義又是什麼……

  遙不知多少光年處，一對雙子星彼此吸引對方，互相繞著對方旋轉，永不停息。

  雖然互相圍繞著對方旋轉不息，但在牧可的感覺中，受到了一種莫名的心悸，似乎一路朝著自己這兒以碾壓之勢洶洶而來。可在這無垠的星空中，也就這麼不起眼如同塵埃一般，分不出是什麼，偶爾碰撞著其他星體所爆發出來的光芒也不知發生在多少萬年之前的事情了。一處處的光芒絢爛繽紛，如雲煙，似彩帶，雖然渺小，但也為這看似一直循規蹈矩，布滿繁星的天體大營了帶來了一絲不一樣的漣漪，陣陣的煙花隨著這對雙子星運動和碰撞不斷地迸發，繼而消失在這浩瀚無盡的深邃宇宙中！

  忽如亘古，恍似一瞬，似乎雙子星不再遙遠了，因為遠方那顆在目力所及範圍內最亮的恆星就在牧可的眼中，心神劇震中，無聲地炸裂開來！那一圈圈蕩漾而起的各類引力，電場力……一圈圈的立場帶著碎裂的星石與未知已知的物質擴散開來，布滿了那片空間。感覺中，似乎超越了光速。時間無序，牧可也似乎感覺不到時間的流逝，在不知多久之前或是多久之後，等牧可回過神來，已然發現那急速旋轉的雙子星以毫不停歇的姿態不斷地在眼前發大。

  而眼中那本該是最亮的恆星處，已在那各種引力與電場力以及電磁力，或許還有那似乎能讓物質超越了光速的力量下，成了一個類似規整的奇異的1024邊的正多邊型的風暴。組成風暴的就是之前炸裂碎開的星石與種種的物質，奇異的非金非銀的實體物質風暴正席捲著那片前恆星的天地並不斷地向周圍擴張著！

  而盡在咫尺的雙子星的陰影籠罩了牧可。一剎那間，感覺到自己似乎還活著，終於可以再次知道什麼是碰觸的感覺了，眼淚在眼眶中充盈著，而後順著臉龐滴落，那無盡的時空中，也許，這也算是一個最小的晶瑩剔透的液態天體吧！一陣頹然與無力的感覺偏布全身。在宇宙，在近在咫尺的至剛雙子星前，是如此渺小，也許，我就這樣隨著各種力場的作用逝去，消逝得無影無蹤吧。

  想起兒時的童貞，雙親的陪伴，寒窗的苦讀以及那中考高考前的父母悉心做出來的各種燉湯燒菜。只為了自己考試期間，不論家裡是否大富大貴或是家徒四壁，至少，不會在吃上被其他同批次同學們落下起跑線！還有那一隻眷戀的誰，連字條都還未來得及傳給她，還未大聲地對她說出想要說的話。還未過一日那長大工作的生活，哪怕工作晝夜忙碌也好。不論在苦，至少能用自己親手掙來的，請他們大吃大喝，再來一台大大的皮卡，開心愜意地自駕游一番，如果，還有如果的話……

  急速旋轉的雙子星沒有任何阻礙地穿過了牧可所在的位置，沒有任何減速反而愈發加速地朝著，朝著牧可身後的方向所去……

  而那片星域，雖然現在看似遙不可及，可畢竟，牧可的家，就在那顆蔚藍色的星球上，被星球上其他區域稱之為神秘東方的地區。

  就算有億億萬分之一的機率會途徑那兒，哪怕是拼勁性命，如果我還有力量，還有軀體去阻止的話。只願能再看到一次他們的容顏，她的笑顏，和他們一起坐下來安安靜靜吃一頓飯，如若還能朝著自己的夢想踏幾步，當粉身碎骨渾然不懼，樂於聞道，夕死可矣！

  這算是，放眼宇宙，一粒塵埃消散殆盡，最後思緒的吶喊吧……

  ……

  ……

  巨大恆星爆炸所衍生的實物漣漪經過了此處……

  許久，也許是一瞬，也許是下一個奇點的爆發，也許又是一個宇宙的覆滅與新生……

  1024邊的正多邊形的奇異星塵風暴，擴張逐漸靜止了下來，風暴的覆蓋已囊括了數以萬計的星系。

  牧可之前所在的位置，正是如今這漸漸穩定的，較為靠近中心的風暴區域。

  在風暴的中心，有著一團星雲，裡面除了真空和輕而又輕的特異物質，還有這令星系也為之驚悸的撕扯力場。附近的星系一個又一個，似乎有生命似的，不斷地逃離，雖然在這巨大的風暴中幾乎體現不出任何速度，逃逸的速度相對看似緩慢擴張的風暴來說，也是微不可查。

  偶爾也有那麼一兩個星系被中心的那團星雲所吞噬，再無蹤影……

  ……

  似乎一切都發生了變化，漸漸地，慢慢的，也或許下一個突變和未知轉瞬即到……

  牧可醒了，這一次的神遊，亦或是夢遊，亦或是夢是如此的真實。

  全身的刺痛似無數的針扎在肌膚，反反覆覆的進出；內臟宛如刀絞般，疼痛甚至無法呼吸！但牧可就這樣撐著，精神也是猶如油盡燈枯一般，風燭殘年，靈魂的火焰遙遙欲墜。

  眼睛就這樣似乎要慢慢的合攏著，汗已出盡。

  牙咬破了乾裂的嘴唇，鮮血流出，濕潤著喉嚨。似乎，對牧可來說，這就是一股甘冽的清泉，那一絲絲的神智就如此的維持著，堅持著。

  牧可感覺到，那冥冥之中道不清的感覺，似乎在描述著，毀滅的接近。

  如若還有來生，一定……

  一正一反的兩個漩渦虛影自牧可的身前和身後浮現，慢慢的後順時前逆時的旋轉著……

  迷糊之中，已然分不清之前的是夢，是想像還是真實，唯有堅持，唯有自己告訴自己，這是一次新生，我要堅持，堅持下去，縱使殘廢，我也要堅持，我還未看見他們，還未吃飯，還未陪著她笑，陪著她鬧，還未在我的理想路上踏出幾步……

  塵埃，對未知的你們來說，我確實是塵埃！但你麼，難道不也是微不足道的塵埃麼！

  在星空中沉淪了不知多久，差點因為再次連續使用夢境之卡而徹底沉淪的牧可，終於醒來了。

  在夢境之卡所構造的世界裡。

  不過這一次和前幾次可不一樣。

  剛剛清醒，牧可便見到迎面飛擲而來的青石板磚！

  還有身旁，黃衣T恤少女的尖叫，以及為了英雄救美而挺身而出的小年輕的急切呼喊。

  「小心！」

  「小哥哥小心！」

  伴隨著耳邊傳來的急切呼喊，一匹青色板磚印入了牧可的眼帘，在眼中的成像里，急速的飛向他的額頭。

  剛剛還在幻想白馬王子的少女閉上了雙眼，偏過頭去，不願看見接下來血淋淋的一幕，亦或是想把剛剛那帥氣陽剛的一幕久久地印記在心裡。因為板磚會讓白馬王子的印象就此破碎，雖然王子的膚色實際上比她自己的小麥色還要深，並不白，接近於古銅色，但依舊是她這那一刻心目中的白馬王子。

  板磚是刀疤身後的小四，從一旁店鋪外施工裝修的材料里拿起扔出的。

  小四出手，還是十拿九穩的！刀疤心裡如是想著，雖然小四跟了他還不到三個月，但從這近三個月中經歷的許多事情來看。小四雖然還是一個未滿十八歲，做事不夠老練、乳臭未乾的小子，但對於四周觀察和時機的把握還是非常靈性的。在這兩方面，甚至勝過了一些老一輩，往往給自己帶來意料之外的驚喜！

  「砰」磚頭落地的聲音兀然響起！

  不敢經歷過程，但看結果的勇氣還是有的，少女怯怯地偏過頭，微微半眯著眼睛，看向那板磚落地的地方！

  人呢，仔細看磚頭上似乎也沒有血漬。還好還好，這白馬王子沒有變成碎西瓜。

  小年輕是怔怔地看著牧可和刀疤的方向，腦海里還在回放著剛剛那一幕！

  原本在拍褲腳的牧可順勢向前一躬身後右滑步側身，眨眼間便來到了刀疤的眼前不到兩米的地方！整個動作行雲流水不帶一絲刻意的避讓，好似早就和小四排練好了一般!

  板磚以毫釐之差貼著牧可的頭頂飛了過去。

  偷襲未果！這還是小四自打加入了紅纓社後，這將近三個月頭一次的未果。不過小四並不擔心接下來，畢竟，刀疤足以解決了。上月底在三笠屯，也就是東區和北區的交界處，他可是親眼看見過刀疤徒手一人，把一直和紅纓社有摩擦的一群東星幫，手持鋼管的小混混全部揍趴下了，而且那種狠厲，感覺似乎超出了尋常幫派和社團的四處打鬥的角色。在混戰時較為輕鬆地徒手掰歪了劈過來的鋼管，折成V字形的迴旋鏢形態而後扔出去打中對方那天的鬧事頭目……

  排練好，當然不可能！兩人之前連面都未見過。

  「遇到練家子了！」心裡想著，刀疤仔微眯著眼睛，細的打量著眼前的男子，碎寸發，古銅色的膚色，長眉似劍微微向外揚起，英挺的鼻樑，自然立體的臉型沒有一絲多餘的地方。清澈的眼睛正老神在在的看著自己。不過全身似乎都很隨意，感覺非常的懶散。穿著大方格的藍白相間的短袖襯衣，下半身是肥大的沙灘褲，套著一雙純白的氣墊運動鞋，左手拿著一隻直徑約莫三厘米的幻藍色登山杆杵在地上，身體的重心似乎斜斜的就靠在登山杆上。年齡和小四、黃毛年齡相差並不大，不過剛剛那將黃毛送過來的一腳可不簡單，不僅僅是因為黃毛身體的慣性，否則也不會退了兩步才站穩。

  左手把黃毛撥拉到身後小四的位置，說道：「身手確實還不錯，小子！」

  說著右腿向前一個踏步。

  「啪」的一聲，宛如雷響，在地面與皮靴接觸的地方一聲炸響，而後一個左鞭腿裹挾著勁風直奔牧可腦門。

  牧可看著直奔門面，勢大力沉的鞭腿，這傢伙還真狠手了，普通人只要挨著這一踢，少說直接就會暈眩過去，重這當場重傷甚至頭骨碎裂。

  一個低位後仰加上右旋的燕子翻身，讓過鞭腿後轉生朝著刀疤發向一個掃腿過去。

  刀疤鞭腿所帶起的勁風將小年輕那略微有些凌亂的頭髮和黃衣少女的秀髮微微帶起。

  黃衣少女和小年輕也在這一陣風過後清醒過來，隨即又緊張的看向了牧可和刀疤。

  刀疤後退兩步讓過了牧可這毫不花俏的掃腿。

  「如何，別往後退，繼續。」牧可笑道，便往前起身衝去。

  牧可動作實在太快，這時的刀疤後退還未站穩。而牧可卻是起身一個沖拳一閃而逝，直奔刀疤的面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