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四朵金花落網
2024-09-07 22:34:44
作者: 聞芒
搜尋齊罐罐蹤影的人兵分好幾路,經過各種排除,鎖定了崇河村旁邊的一個青瓦村。
步步逼近之下,總以為救孩子就容易起來,可應修明和齊鳴禮靠近這個村子的時候,從這個村莊奇怪的生態看出不同尋常來。
這裡很少有男人,多是些老人小孩,哪怕盡力在種植莊稼,還有好多來不及種的荒地,更奇怪的是這裡的老嫗便是一副年老色衰的模樣也要塗脂抹粉。孩子就更不用說了,十來歲的模樣就學得跟大人一樣。
應修明只在田間地頭裡站一會就被好幾撥人警惕,從那些人防備的眼神看,總覺得這個村子不大普通。
當即他和偉叔假裝是過路人,又趕緊離開才沒引起更大的注意。
正在思慮村子裡都是什麼人時,村子內走出來一個人,看他打扮好似和這格格不入,黑色中山裝,乾淨整潔,絕不是什麼面朝黃土的地里人。
他們在齊鳴禮的人到來之前抓住了他。
沒有人可以在他們的審訊下還能守口如瓶。
應修明因此得知青瓦村都有什麼人,知道了這個村莊到底是幹什麼勾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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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個淫窩。
村里男人長相不行的充當打手保鏢,長得好看的和女人一樣伺候人,再有就是些特殊的孩子也有可能小小年紀成為玩物。
年老或是殘疾後淘汰下的人要回到田裡種地。
「還真是把人一生都利用了徹底。」偉叔嘲諷。
這裡離青瓦村有點遠,到處都是一人高的荒草,是無人之地,他和應修明身後陸陸續續站著四五十個人。
中山裝的男人臉上已經看不出人樣,但他也把該交代的都交代了。
應修明已經知道裡面的那四個女人是什麼身份,身邊都有多少人,還有孩子確實沒事。
知道這些救援就已經成功了一半,剩下的一半不需要他參與也能成功,應修明知道自己不用跟著了,那四個女人身邊的人武器少的可憐,還都是花架子,不說和他斗,區區警察就夠抓她們的了。
拋開陳報國的武器和白皮子的財富支持,這些人根本不成氣候。
恰巧這兩個人都被他的女婿抓了起來。
他讓偉叔將知道的消息悄悄告訴齊鳴禮,自己卻隱了去。
不過哪怕是隱身,他和一些人也是悄悄隱在附近,避免出現意外。
……
齊鳴禮和其他警員來的比較慢,不過也守在了崇河村,離青瓦村很近,他還帶了狗,越接近青瓦村它們叫喚得越歡,他就知道找對地方了。
偉叔單獨來找他,在其他警員面前一副受害人家屬的模樣,央著齊鳴禮這個真爸爸說了會話。
「鳴禮啊,孩子到底找得怎麼樣了,老頭子就想知道結果!」
「你要是找不到她,以後別進家門了!」偉叔用眼神示意齊鳴禮到別的地方說話。
齊鳴禮一副隱忍痛楚的模樣,「在找了,您放心一定能找到。」
周圍警員要過來安慰,齊鳴禮向他們搖搖頭,兩個人避開人群,偉叔將情況悉數說出。
「村里都是些老弱婦孺,充當那四個女人的眼睛,你要找到那四個女人就要先解決那些無處不在的眼睛。」
只要解決這個就都不是問題,因為那幾個女人沒想要孩子的命,不過也要防住她們聽到消息又把孩子帶跑,或是狗急跳牆時拿孩子作人質……
所以一定不能有人給她們通風報信。
齊鳴禮嚴肅地聽著,心裡的打算漸漸成型:「多謝叔,您和爸先走吧,我能對付。」
偉叔知道他心裡有成算也不打算多留。
齊鳴禮看著他離開後,算著時間去找在崇河村的施工隊,之前他把齊鳴義安排進水利工程的施工中,沒想到會用到他們的一天。
找來施工項目的負責人,他要他們帶著偽裝過的警察去一趟青瓦村,談一談可能會修到他們村裡的河道。
這個河道是子虛烏有的,但為了真實性叫來負責人跟那些人,想必也不會懷疑,畢竟崇河村和青瓦村離得這麼近,改河道什麼的也不是不可能。
「一定要把他們的人聚集起來。」齊鳴禮這樣說。
負責人叫葉廠,和公家對接習慣,一副能說會道的模樣,長得又比較讓人信任,聽到是為了讓警察抓人方便出的任務,他立馬答應。
「齊警官,我讓他們以民主討論的方式聚在一起,你看行嗎?」葉廠腦袋靈光,很快就想到了對策,齊鳴禮拍拍他的肩,「就這麼辦!」
葉廠知道一點關於齊鳴禮和齊鳴義的關係,這次任務除了有便衣警察在裡面,還有齊鳴義,想讓他露露臉,也讓齊鳴禮明白他對他介紹來的人的看重。
但其實齊鳴禮也不是很看重齊鳴義,一心只在救女兒身上。
和這群人一樣穿上施工的衣服和帽子,一大群人浩浩蕩蕩地去了,另有一夥便衣偷偷圍住青瓦村。
一到地方,葉廠展露自己絕佳的社交天賦,大大剌剌地出現在村委會,和裡面的人交涉水利工程的事。
誰知村委會裡的人根本不需要詢問,他們樂意的很,有些出乎葉廠的意料。
「這是好事啊,葉主任您隨便來,咱們一定支持鄉村工作!」
葉廠心說沒事,繼續和這位支持工作的領導說,「可能將您這邊設置成下游,還有咱們預算可能不夠給您這邊做蓄水的大壩。」
村委會的主任聽完,果然犯了難。
下游,就證明水質不咋地,可能要喝上遊民眾的屁股水。大壩也沒有,他記得崇河村是有的,那以後放不放水豈不變成了崇河村的人說的算,也就是說以後還要仰賴他們給口飯吃?
深知其人心理的葉廠又火上澆油:「你們兩個村子這麼近守望相助不也挺好的嗎?」
村主任不說話了,一股不悅升起。
葉廠帶著的一伙人擠滿了他的辦公室,感覺不是商量事的,而是威逼的。
「我們不要這個工程了。」
葉廠隱蔽地和齊鳴禮對視一眼,眼裡具是一切盡在掌握的自信。
他順勢提出村民會議,「只要村民不同意我們就不這麼施工。」
村主任心說,她們又不是傻子自然不會同意,但是這麼淺顯的道理葉廠也該明白才是,為什麼會有這麼個愚蠢的提議。
「這個季度的工程哪怕做不到你們這個村子,也有可能在下個季度重啟,到時候政府的資金不就足了嗎,所以我們就是想了解一下你們是怎麼想的。」
村主任立刻就不生氣了,還為剛剛對葉廠的態度而自責。
葉廠一副理解模樣,道:「所以希望您能召集全部人配合一下工作,所有村民一起討論才有價值不是?」
他提及兩次所有人,村主任潛意識裡將村里人口想了一遍,想到村裡的特殊情況,他小心看向他:「村里都是些沒什麼用的女人,她們的男人在外面謀生,也就是春種秋收的時候回來一下,她們的意見能作數嗎?」
人群中的齊鳴禮目光凝在村主任身上,不放過他臉上一絲表情。
這個村主任知不知道村裡的真實情況?
葉廠:「沒關係的,留在這的人最是清楚村裡的情況,管她們是不是女人,再說我們也不會只來一次,之後具體動工肯定要你們更多幫忙。」
村主任一下就沒有疑慮了,眉開眼笑,「是是是,您說的對,我立刻去召集人。」
他一走,村委會只有幾個倒茶倒水的小人物,齊鳴禮借著這個機會找他們要了村民花名冊,上面都是村子裡的常住人口。
起初這人還不給,還是葉廠說一會開會要點名用,那人才拿了出來。
可齊鳴禮也注意到又有一個人朝村主任那個方向去了。
通風報信嗎?
齊鳴禮的眼眸深了深,看來這個村主任身上確實有點故事,他摸著手裡的表想到。
錶盤上秒針飛逝,提醒他快點快點再快點,可現實卻叫他慢了又慢。
村主任召集個人用了兩個多小時還沒結束。
齊鳴禮只能看花名冊上的名單來分散注意力。
這一看,他發現白皮子招供出來的四個女人都不在這上面,想來應該不會出現在會議上。
但沒關係,刨除沒有武器的村民,和那些人動手才不會傷及無辜,也不會冤枉了人。
暗芒自齊鳴禮的眼底掠過,幽暗至極,讓角落裡一直想套近乎而又找不到機會的齊鳴義歇了心思。
原來他弟上班是這樣的……
他搓了搓身上的雞皮疙瘩。
時間來到十點,村主任終於將人聚了過來。
他再回到辦公室想領人前往,發現少了好些人。
「其他人呢?」他不免問。
葉廠不甚在意地說,「本來是想著如果你們同意了第一個方案就讓人直接測量,但是……你看咱們還沒到那一步,我就叫人回去了。」
村主任蹙起的眉又舒展開,他年輕時候可能是個美男子,現在老了也有股俊老頭的神韻在,外表看很是親和,連忙招呼葉廠等人去祠堂。村里大事都在那聊。
會議前,村主任先是抱歉地說有那麼三四個人可能來不了。
「就是村裡的桂花嫂,海棠嬸,馬大蓮,她們幾個上山采果子的時候摔了……」
葉廠不知道這會不會給齊警官辦事帶來麻煩,問了句:「不能叫來嗎?」
「躺在床上下不來,可怎麼來呦。」村主任一副為難樣子。
已經到這個地步,箭在弦上,葉廠清楚自己也只能做到這一步,他最終裝作不在意的模樣給村民開會,和她們討論。
葉廠的目的是在那邊耗上幾個小時,直到齊警官任務完成。
在侃侃而談一個小時後,他終於聽到一聲木倉響。
這個村的人立刻警覺地站起來,一副要衝出去的模樣,就連村主任都神情不對,想停下會議,葉廠阻止不及,她們已經衝到祠堂門口。
可那裡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了一排警衛,各個拿木倉,對著這些孩子婦孺。
葉廠心說妥了。
看到齊鳴義和他帶來的人躲在後面,那模樣稱得上一句膽小如鼠,葉廠心說真是同姓不同人。
一個媽生的,竟然性格膽識差這麼多,難怪三十好幾了還在他手底下討生活。
如果是他此時一定做出兄友弟恭的模樣,和兄弟共進退。
他今天觀察了一早上,也確實發現這倆人關係不怎麼樣,齊鳴義更是話都說不上一句,以後怎麼對他,葉廠心裡突然就有數了。
「葉主任,你們什麼意思?」村主任見出不去反而將矛頭對向葉廠。
葉廠站到屬於自己的隊伍,聳了聳肩,「咱是老百姓,配合組織工作罷了。」
一語言畢,村主任和那些婦女還有什麼不明白的,眼睛一瞬間就紅了,不知道是氣的還是怕的。
看她們的模樣,葉廠這樣的聰明人離這些人更遠了些。
這副樣子很難說和齊警官辦的案子沒有牽車啊。
木倉響斷斷續續,不過也很快就停歇了。
葉廠使命結束,結束後齊鳴禮特意讓人送他回去。
此時懷裡多了一個他失而復得的女兒。
身後是一個又一個串成串一樣的犯罪分子。
他和齊罐罐的眼睛都有些紅。
離開前葉廠看了眼最醒目的四個女人,唔,一下就明白齊警官今天辦的什麼案子。
其中一個和他有過露水情緣的人還抬頭看了他一眼,卻又很快轉開。
男人只要是有了錢,總會喜歡外面的花花世界,他也不例外。
「認識?」
齊鳴禮的反應力一向傑出,單從這一眼的對視就發現了端倪。
葉廠發愣的眼神收回,露出不好意思的神色:「她們好漂亮啊,這麼漂亮的女人也會犯錯嗎?」
他的語氣是遺憾又可惜的,像個憐香惜玉……又有點好色的正常男人。
齊鳴禮想到什麼,本來看葉廠的眼神帶著禮貌和感激,現在卻起了一絲探究。
他記得白皮子說過,這四個女人恩客眾多……
不排除葉廠就是其中一個。
好敏銳的洞察力,不過那又怎麼樣,葉廠垂下眸子,笑道:「我的任務也完成了,就先走了,您也不用讓人送我了,這裡我比您熟。」
齊鳴禮無論心裡怎麼想都只能暫且壓下,他笑著目送他離開。
懷裡的孩子從被接回他身邊就懨懨的。
「罐罐,你怎麼了,有不舒服的一定要告訴爸爸。」
孩子只是望向四個姐姐,眼眶紅得要命。
憶及,木倉彈開始之初,「警察,舉起手來」幾個字——
從前對爸爸是什麼職業還不能說出個二三的孩子,終於明白了他每天穿著的衣服屬於人民警察。
他成天和狗狗在一起,帶她去挖骨頭,找花朵,不是在玩兒,而是出於警察的天職,是任務,是工作。
她爸爸是個警察,抓壞人的警察。
而今天所抓的就是這四個姐姐,她的好朋友。
心裡早就有所懷疑的孩子其實也不是很意外,就是很傷心,她的世界沒有黑白,只有善惡。
恰巧,四個姐姐對她很好。
不過從今天開始,她的眼睛裡有了黑白。
因為爸爸說:「哪怕她們對你再好,她們間接直接害過許多人,和你一樣的孩子也包括其中,只不過你比較幸運,讓人起了惻隱之心。」
可是還是好難過。
松獅寶寶哇的一聲伏在爸爸身上大哭。
四個女人也再沒有抬起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