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5 感應尋找(1)
2024-09-07 19:14:02
作者: 紅幽靈
張曉芳咽了咽口水:「一大半都是高級殭屍?」
夏右也傻眼:「我一點戰鬥欲望都沒有了怎麼辦?」然後她晃了下腦袋,問我,「嫂子,你剛說什麼,自己人?」
在她們倆「自言自語」時,殭屍們已經往兩邊分開,露出中間的一條道,一個臉上畫著臉譜的老人,慢慢地走了出來。
「樊奶奶!」
雖然猜到了,可在看到樊老時,還是從心底升起喜悅,我快步地走到她面前,略有些激動地看著她,「您、您怎麼會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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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無曲村認識樊老和她保護的那群殭屍後,我就對這老人很是敬佩,而後還知道了樊老是當年樊軒兄弟的後代,守了那麼多年,就為了等到陳瀾一的後人和小寶的出現,我對樊老就多了份深沉的感激。
當時還想要找時間再去看看樊老,和朝南道那條街上的將士們,只是被太多事情給耽擱了,找不出時間,沒想到樊老自己出山了。
樊老朝我點了點頭,蒼老的聲音說著:「這世道不太平了,我和我的夥計們躲在無曲村里,躲得了一時清靜,躲不了一輩子,我想了想,乾脆帶它們出來,活著的時候,它們沒能離開無曲村,死了後讓它們見識見識外面的世界也挺好的。」
樊老的意思我明白,又驚訝又欣喜:「您是說真的?」
「當年我的祖先,可是拯救世界的英雄,我又怎麼能給他們丟臉呢,我這些夥計們能力都還過得去,也沒有喝過血,我想,應該能夠幫你們點忙。」
夏右她們雖不認識樊老,可她們是聽我們說過無曲村的,當下便明白了怎麼回事,兩人上前,尊敬地先跟樊老行禮,而後夏右道:「我們正瞅呢,淮金村突然出現殭屍,難道另一頭的縣城裡沒有,誰也無法判定附近山頭下來幾隻殭屍,要是有您的幫忙,真是再好不過了。」
而且,不僅僅是對付殭屍,最近整個世道正亂著,多少邪魔入侵,多少陰祟被魔氣喚醒,我們人手有限,要有這些開了靈智的殭屍幫忙對付邪魔,不知道要增加多少助力。
在知道一群殭屍「攻」過來時,大家是絕望的,現在簡直是狂喜。
樊老道:「不過我也要說清楚,他們有的靈智高,有的靈智也就是小孩子,雖然聽話,但可能無法理解你們的指令,還有,他們是無法跟正常人一樣的,要被普通人看到的話,難免引起驚疑,這點,需要你們來想辦法,我可是不管的。」
「當然,」張曉芳自信地笑道,「這不是問題,我們都會安排好的。」
這些殭屍肯定要放在晚上行動,夜色是最好的掩護,只要在外表上稍加裝飾就行。
而且,樊老能夠帶著這些殭屍們,直接從縣城那邊穿越過來,要說她沒有掩護之力怎麼可能,大概也是想看看彼此合作的誠意吧。
說好後,樊老便將低下頭,看向了小寶,冷冷的目光只有在接觸到小寶時,才放柔下來:「孩子,你還好嗎?」
小寶連連點頭:「小寶很好,奶奶您呢?」
「也好,也好。」樊老僵硬的臉上勉強扯出僵硬的笑,「你曲幽姐姐呢?」
「她被我們安排在一個朋友那裡,我帶您去見見她?」
樊老同意後,我讓她稍等片刻,先是處理了那幾隻壞殭屍,將其燒毀,而後留下小寺跟樊老帶來的兩名高級殭屍,留守在這邊觀察後續。
夏右交給小寺的任務,就是要將那兩位殭屍安排妥當,伺候周全,千萬不能被村民發現。
之後就是返回魔都,樊老帶來的殭屍有二十多個,翻來帶著他們蹦跳著穿過縣城,可要用同樣的方法讓他們蹦跳著回魔都,顯然不符合實際,其實想想也知道,樊老一路上應該是穿過重重山路,白天隱藏晚上出發,他們避開了人多的地方,幾經困難才能出現在我們面前。
無論樊老還有沒有能力這麼帶著他們回魔都,我們肯定不能讓她再如此勞心,最後的辦法是,找了輛私人大巴,大家一同坐了上去。
每個殭屍都規規矩矩地坐在座位上,兩隻手掌繃直地放在大腿上,比一年級小學生還要乖還要端正,小寶挨挨蹭蹭地坐在一名少年殭屍旁邊,學人家的姿勢也將小手放好,少年殭屍僵硬地轉動腦袋朝小寶看去,還朝小寶點了點頭,嘴角僵僵地扯了一下,不知情的人看了還以為他在不屑,其實他是在朝小寶微笑。
然後,他的右手僵僵地鑽進懷裡,僵僵地翻找一圈後伸出來,手裡多了一隻用草編織的蜻蜓,雖然翅膀明顯被壓歪了。
他將草蜻蜓遞給小寶,小寶高興地接過來,還輕柔地在草蜻蜓上摸了摸,然後給了少年殭屍小華一個回禮。
兩個小朋友無聲地交流著朋友重逢的喜悅。
進魔都的時候,大巴被攔下,要接受檢查,黑蛋一個幻境下去,從普通人的角度看過去,每個殭屍的臉部都變得柔和許多,身上的衣服也在上大巴時換上了現代人類的服飾,只要不挨近了盯著看,是不可能看出問題的,所以,這輛車很順利地通過了。
大巴一路前行,直到鬍子賓館前才停下,鬍子嘴裡抱怨歸抱怨,還是收容了這一群殭屍,只要有需要,在從這裡調派殭屍出去,也算是統一管理統一分配,反正鬍子賓館別的沒有,就房間多。
之後的每天,大家都在忙著,忙著想辦法對方陰陽局,忙著對付那些妖魔鬼怪,陰陽協會裡頭如今也不太平,只能求助夏右她們,兩方一起合作。
至此,連無曲村來的殭屍們,每晚都有工作,跟隨者夏右的人手,有時候一出去就是幾天。
我基本上都跟著忙,其一是想儘儘自己的一份力量,不想這個世界真的因此坍塌,想守護家人的淨土,其二,是忙起來就可以不去想很多事情,那樣,內心的痛苦哪怕不能少一分,也可以讓麻痹的時間久一點。
然而,就在今天晚上:
距離仇詩人他們失蹤已經過去了半個多月,始終無法得知他的消息讓我變得很焦躁,最直接地體現就是,我做任務時越發的有暴力傾向,甚至幾次控制不住地想要殺上陰陽局,找那姓翁的姓趙的問個清楚,當然,最後被阻止了,我發了幾次瘋,跟夏右她們都分別打過幾場。
這次是有隻大妖怪闖入人間,好不容易制服,回到家時疲憊得魂魄都有些閃爍,洗了澡出來,小寶已經抱著黑蛋睡著了,我走過去親了親他們,然後在他們身邊躺下,靈魂的過度損耗,讓我什麼都不想進入休眠。
就在半夜,我猛地睜開眼睛,翻身坐起。
手一動,乙木就出現在我手中,不使用時樸實無華的匕首,竟散發著瑩瑩的光芒,像是在召喚著什麼。
我想到在反面空間裡,班芷教我的,用乙木來感應甲木,連忙盤腿坐好,將乙木放在兩腿交叉的地方,閉上眼睛,試著通過乙木來連接甲木,我有預感,乙木無緣無故地發光,一定跟甲木有關,很有可能是仇詩人在找我。
閉上眼睛的世界裡,乙木好像化成了一道綿延的閃電,不斷地延伸出去,一道蜿蜒的亮光往前再往前,直到與另一把匕首碰觸——
我猛地睜開眼睛,隨後跳下床,打開衣櫃拿出大背包,收拾起行李。
「媽媽?」
床上小寶也坐了起來,一邊揉著眼睛,一邊懵懵地看著我:「媽媽你在做什麼?」
頓了下,他清醒過來,立馬從床上爬下來,將睡在他身上的黑蛋都給掀翻了,快速地來到我身邊,扯著我正裝東西的大背包的背帶:「媽媽你這是要去哪,你要離開小寶了嗎?」
在仇詩人不在的這段時間,焦躁的並不只是我,為了不讓我這個做媽媽的擔心,小寶一直沒有表現出來,甚至乖巧貼心地不跟我吵著要爸爸,可實際上,他心裡的不安應該到達極點了,才會看見我的動作後有這樣的反應,看他的樣子,如果我真回答是,他估計會發瘋。
「媽媽怎麼會離開小寶呢。」我先放下背包,蹲在小寶面前握著他的雙臂,「媽媽感應到了爸爸,想去找他。」
「真的?」小寶驚奇又欣喜地睜大眼睛,但隨即又板起小臉,「媽媽不會是想自己去找爸爸吧?」
「額……」我確實有這個打算。
雖然乙木感應到甲木的召喚,可現在也只有大致的方向,我只能摸索著前進,看能不能找到他,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仇詩人並不在魔都里。
現在夏右她們任務繁重,並且有陰陽局的人盯著,我若通知他們,必定會打草驚蛇,倒是我一個鬼悄悄地溜走,還比較能夠悄無聲息。
至於小寶,我剛真的沒有多加考慮。
「我不管,」小寶雙手叉腰,氣呼呼地說,「媽媽,我們可是說好了,你去哪都會帶上我的,你要是說話不算數,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的。哼,我這輩子可是很長很長很長很長的!」
可不是,殭屍王的壽命還真的是……
我哭笑不得,因為終於感應到仇詩人的急躁,因為小寶緩和下來:「小寶,你想清楚了,媽媽也不知道爸爸究竟在哪,也只能試著去找一找,這一去,媽媽也不知道會去哪,會遇到什麼,你……」
「那小寶更要跟緊媽媽了。」小寶嫩嫩的小臉很是堅毅,「小寶答應過爸爸,一定會保護好媽媽的!」
我嘆息地摸摸小寶的後腦勺:「好孩子。」
於是,我收拾的行禮中多小寶和黑蛋的,當然不可能大包袱款款,我們有空間不算大的須彌袋,可以裝一些必需品,大背包也不過是裝一些混淆他人目光的物品。
當我和小寶黑蛋鎖好門窗,啟動仇詩人曾經留下的,這片區的陣法,可以在一段時間內讓邪魔妖怪無法入侵這地方,然後才走了出去。
我沒有騙小寶,我確實不清楚仇詩人在哪,只有一個大致的方向和感應,也確實不確定這一去,會遇到怎樣的危險。
可我,必須去!
我們三隻來到魔都的列車車站,這裡來來往往的有很多列車通過,我看著手機調查的所有列車,發現沒有一輛列車的方向是自己真正想要的,或者該說,我們可能坐到一半還沒到站點就得下車,這樣一來,眾目睽睽之下就很不好辦。
可要自己「走」著去,走太慢,飛行耗魂力,不要以為靈魂就可以長時間飄行。
所以我最後決定——逃票!
我選了一輛在開始一段路跟我感應方向差不多的列車,然後變成幽靈體,小寶則在黑蛋的幻覺下,讓所有人都看不見他們,我們三隻跟在排隊檢票的人身後,等到我們在檢票口後,我毫無障礙地從走了過去,只引起機器電流「滋滋」兩聲,又恢復了平靜,誰都沒有注意到。
小寶直接縱身一跳,那一米多的圍欄哪能困得住它。
囑咐小寶儘量不要跟人碰撞到,我們等乘客都上了車後,才在列車的門即將關閉的時候趕緊上車,這時候,乘客大多已經在自己座位上坐好,走道雖不寬闊,至少沒人走來走去,就避免了碰撞。
找到一節人少的車廂,在最後幾排的三個空位上坐下,直到下一站有新的乘客上車,並且是我們的座位號時,悄悄地轉換。
唉,第一次逃票坐車,在小寶面前面前表現得在冷靜,充分拿出當媽媽的氣魄來,我心裡還是暗暗的激動,還有一絲冒險的刺激。
過了差不多四站,列車行駛的中途,我就帶著小寶黑蛋靜悄悄地下車,很順利,沒遇到什麼波折,只有一兩次小寶實在避不開地跟人碰到,不過那種情況下,周邊至少三五個人,雖碰到了,對方以為是當時站在那的其他人,並未懷疑其他。
我們在鐵軌旁等另一輛經過這裡,但方向不同的列車上去。
可這次新的列車上,我們沒能那麼順利了。
在新的列車上,我遇到了一個熟人。
就坐在我找的位置的過道對面,一個看起來有那麼點仙氣的男人,不說話時文文靜靜的,一開口就流露出逗比氣質的苗半仙。
我在陰陽大賽上認識的他,在那大賽上跟他成為朋友,同時,在大賽後分別,再沒有遇見,誰能想到會在這裡碰到。
我忙收斂聲息,怕被他發現,倒不是不信任這個相交時間不久的朋友,而是一旦被他發現,難免被詢問,更可能讓他的師姐江雅惠知道,最近陰陽協會跟夏右他們的工會合作,江雅惠就在其中,她若知曉我在這裡,難保夏右他們也知道了,萬一夏右他們跟過來,我做這一切的苦心也就跟著白費了。
然而,他是沒發現我,卻頻頻地朝小寶的位置看去,他們苗族的人是對幻境這方面敏感,還是跟妖氣反衝啊?
不過苗半仙確實有本事,在陰陽大賽里,他看著像是不太靠譜,可跟著我一路闖到總決賽,你說他全憑運氣,可能嗎?
更別說,屍骨山那麼可怕的地方,我們進去的人死了大半,江雅惠卻存活了,這師姐弟的本事可見一斑。
害怕什麼來什麼,苗半仙一開始還只是時不時地朝仇小寶和黑蛋看去,眉間帶著疑惑,等有乘客上來,正好是小寶的座位,小寶跟著黑蛋挪動時,苗半仙整個人都站了起來,直盯著小寶,眉頭深鎖,嚇得想換到後面座位的小寶就那麼站在過道上,動都不敢動。
望了一會,苗半仙離開了自己的座位,朝小寶走了過去。
小寶之所以被嚇到,源於怕被發現而已,可既已被發現,小寶骨子裡的驕傲也發作了,對著朝他走來的苗半仙呲牙,大有他敢對自己怎麼樣,就一口咬掉苗半仙的脖子!
我趕忙飄了出來,在苗半仙接近小寶前,先飄到他身邊,感覺到一絲陰涼之氣的苗半仙警惕地停下來,狐疑地感受著周邊的氣息。
我嘆息一聲,在他耳旁道:「半仙,是我,班瀾!」
苗半仙眼睛亮了起來,顯然是認出了我的聲音,見他想要開口,我又道:「先別問,回你位置上坐好,我會在下一站下車,到時候我們再說吧。」
聞言,苗半仙再次看向仇小寶和黑蛋,他應是看不見他們的,那目光卻好像真的放在了他們身上,猶豫了下,苗半仙還是選擇信我的,轉身回到自己原本的位置上坐好。
列車靜靜地向前,然後在站點停下,本來我應該再往前一段,然後帶著小寶中途下去的,不過基於苗半仙是人,要他行駛中途跳車的話太引人注目了,早一點下車就早一點吧,頂多往前走一段路罷了,接下來,我們可能也不好再坐車了。
我領著小寶黑蛋跟在苗半仙后面,苗半仙在偌大的車站裡找到一個隱秘的角落,然後呼喚我:「班瀾?」
我凝出實體:「半仙,好久不見。」
順便跟黑蛋小寶招招手,黑蛋撤去幻境,小寶露出樣貌來。
苗半仙看到我時露出喜悅,可看到黑蛋跟小寶後,又有些凝重,最近出現太多妖邪,乍然發現一隻妖物和一隻殭屍,他自然要警惕的。
其實,以小寶現在的情況,以苗半仙的修為,不一定看得出小寶是殭屍,可之前的事讓他知道小寶不可能是正常的人類小孩,關注多了,自然有所察覺。
「班瀾,怎麼回事?」
「我給你介紹一下吧,這是我兒子,小寶,這是我兒子的夥伴,黑蛋,我們……有點事,在人前上車下車太麻煩,不是故意逃票的。」
苗半仙:「……」
他哭笑不得:「逃票不是重點吧?嘿,真是個老實孩子,逃個票你就心虛了?」
「咳,當然,我是良好公民,這不是不得已的嘛。你怎麼會在這裡?」
「你應該知道的,最近事情多,我也是被指派出來做任務的。」他狐疑地看著我,「你也是?」
我摸摸鼻子:「對啊,我也有任務。」
苗半仙先「哦」了聲,隨後馬上反應過來:「不對吧,雖然我不清楚具體怎麼回事,可我無意間聽師姐跟張曉芳說過,現在最主要的還是要看好你,不能讓你離開魔都,就算要離開,也得有人跟著你才行,怎麼會讓你孤身帶著這麼個娃還有這麼只貓,就出來做任務了?」
是的,自從仇詩人失蹤後,夏右她們就將我看得很緊,說派人在家附近保護我們,其實還有另一個目的,就是看緊我,我隱隱感覺,這可能跟我姐曾經說過的那個預言有關,就是我會將魔鬼放出來的那個預言,他們保護著我,同時也監視著我。
這也是我帶著小寶黑蛋偷偷離開,卻沒有通知夏右她們的原因,我知道她們不會害我,可是……我也不能讓她們來阻止我要做的事情。
「半仙,苗半仙!」我正色地看著苗半仙,也正經地喊著他的名字,「如果你還當我是你朋友,就當做沒在這裡遇見過我,行嗎?」
他沒有馬上答應,因為我的話,他反而越發焦躁:「你到底想做什麼?」
「驚火大師,你知道的吧,我男朋友。」
「這不廢話嗎?」他翻了個白眼,估計以為這種時候了,我還要跟他秀恩愛。
「那他失蹤了,你可知道?」
他眨了下眼,鄭重起來:「我是聽說有不少人失蹤了,沒想到驚火大師也在其中?」
我點頭:「對,我感應到他的氣息,我要去找他,誰也不能阻止我,你明白嗎?」
我極其堅定地注視著苗半仙,渾身的骨骼都繃緊了,暗中發力,若苗半仙敢阻止我,我不介意跟他打一架,而且一定是我贏,必須贏!
沉默半響,面色凝重的苗半仙忽然像看破什麼般,苦笑出來:「怎麼辦,我可做不到我師姐那樣理智,我還有熱血,也很想衝動一把,可能是因為,」他撥弄了下自己額前的頭髮,故作憂愁地道,「我還太年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