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9 茶壺(2)
2024-09-07 19:11:28
作者: 紅幽靈
「我都看到了!」班芷突然嘶吼了起來,完全扯去一開始平靜的外衣,幾乎歇斯底里,「我都看到了,我都,看到了!」
她連著重複了好幾遍,每一次都是用嗓子在吼,讓我都插不進嘴,哪怕她停下來喘息,我一時也說不出話。
看到了?看到了什麼?
她深吸一口氣,好一會,才啞著嗓子緩緩說道:「你是不是覺得,你媽,對我挺好的。」
我下意識地點頭。
我媽把她當親女兒般的疼,甚至,不知道是不是避諱,還是怕別人說閒話,她有時候甚至會把好東西留給姐姐。
班芷扯唇一笑:「那當然了,因為,我也是她的女兒,她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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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這我是絕對沒想到的事情。
「她和爸先在一起的,卻不知道因為什麼而分開,後來爸爸就跟聯姻對象,也就是你以為我的媽結婚了,然而當時,你媽已經懷了我,生下我後,就將我交給爸爸和我媽照顧的,我也就成了我媽的女兒。」
她用另一手握拳抵在鼻子下,我還能看到她的手在顫抖:「其實這都不要緊,我是誰的女兒,都不要緊,反正,我們都還是一家人。我想告訴你的是,我也是外婆的後人,我也是卦者的後人,並且,我承襲了陳家祖先的預知力。」
「……」我已經、已經不知道說什麼了。
「但我的能力並不是一開始就覺醒的,」她自嘲地搖搖頭,「誰都不會想到,我其實已經活了兩輩子了。」
「兩、兩輩子?」我吶吶道。
「是的,」她閉了閉眼睛,「上一輩子的最後,殷湦死了,外婆死了,我們全家,都、死、了,我卻在死後,回到了過去,我分不清,這所謂的上一輩子,是真的發生,還是只是一場夢,但真的也好,是夢也好,都預示著我們的未來,無法改變的未來。」
她猛地睜開眼,凌厲地朝我看來:「唯一的辦法,就是你,消失!」
我往後跌坐在地上。
她舉著匕首,走到我跟前。
我仰頭怔怔地看著她,這一眼,我仿佛看到了許多,我以前從未看到的事情:「能告訴我,為什麼我會害死全家人嗎?」
「因為……惡魔,是你放出來的!」
什、什麼?
班芷已然舉起了匕首,朝我刺下來,我想躲,但來自匕首的強大威壓,牢牢地鎖定了我,我根本無法動彈,更別說閃躲。
於是,我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匕首,穿過了我的胸膛——
那一剎那,根本沒有小說里講的,回溯許多生前的事,腦子裡一片空白,什麼都想不起來,只能怔怔地看著我姐姐。
她也緊緊地看著我,右眼流下了血淚。
我慢慢地閉上了眼睛,感覺身體輕飄飄的,我往後倒,卻沒有碰到地,反而覺得整個身體都飄浮起來,很輕很輕,一點重量都感覺不到。
我沒感覺到什麼痛苦,只覺得自己好輕鬆好輕鬆,像是放下了特別沉特別沉的負擔,很想就這麼飄著,飄到哪,就是哪。
「班瀾,班瀾……」
誰、是誰在叫我?
聲音很熟悉,可我想不起來是誰。
「班瀾,班瀾……」
實在煩不勝煩,我睜開了「眼睛」。
我「看到」我面前站了一個女人,這女人,跟我長得好像好像,要不是她穿的明顯是古代裙子,頭上也梳著鬢,帶著朱釵,比起我要斯文淑女太多,我幾乎要以為,這就是我了?
你是誰?
她沒有回答,朝我抿唇一笑,忽然一手袖子輕輕一揮攏在背後,轉身往前飄去,我感覺自己就跟在她身後,可其實,我看不到自己的身體,好像此時的,就只是一團意識而已。
場景轉換,變成一間古香古色的房間,房間裡放著瓶瓶罐罐,還有一堆一堆的草藥,我剛看到的那個跟我長得很像的女人正坐在那些瓶罐前,正在搗鼓著什麼,這次,她好像看不到我了,認真地坐著手頭的事,一個眼角都沒瞟向我。
忽然,有嬰兒的哭聲,隨著女人轉身,我才看到房間的一旁,還放著嬰兒的搖籃,跟著女人走到搖籃旁,看到裡頭躺著一個玉雪可愛的小娃娃,小娃娃眼睛大大的,長長的眼睫毛翹著,眼角還沾著淚珠,白白嫩嫩的小拳頭攥著,有勁地揮動著。
隨著女人將他抱起,他就不哭了,小拳頭抓住女人的頭髮,咿咿呀呀地喊著,像在抗議女人這麼久才來抱他。
女人抱著他搖晃輕哄,嘴裡哼著小曲,動作溫柔,目光憐愛,渾身上下都充滿母愛的光輝。
門被推開,走進一位很帥很帥的男人,說起來,男人的長相其實有點粗狂,並不是那種精細的男人,可就是滿滿的男人味,我見的第一眼就覺得特別帥。
而且莫名地很有熟悉感,好像我跟他已經很熟很熟了一樣,但我卻想不起他是誰。
他手裡端著個小碗,來到女人和小孩跟前,先親吻女人的額頭,在哄著她懷裡的孩子:「小寶,餓不餓,吃米糊了。」
小寶?
孩子的名字嗎,這名字好啊,簡單又貼心,還……有點熟悉?
女人抱著孩子,男人餵孩子米糊,看著高大健碩,動作卻很輕柔細心,小寶從頭到尾都沒抗議過,乖乖地吃下一小碗的米糊。
小寶吃飽玩了一會就睡著了,他的父母就守在搖籃旁,親密地依偎在一起。
我忍不住湊近男人,越近地看這男人,越覺得熟悉,「心裡頭」悶悶地很難受,我想伸手摸摸他的凝望著女人的眼睛,卻發現我根本沒有手,我碰不到他。
我很難過,又不知道這種情緒從何而來。
我退遠了些,看著這一家三口倖幸福福的,有欣慰,有歡喜,也有……深深的落寞。
在我唉聲嘆氣時,場景又換了。
我惶恐地發現,我被困在一個冰封的洞裡,四周全是堅固不化的冰,就連洞口也有一堵一米後的冰堵著,可以看到外面,卻出不去。
明明我是意識體,為什麼我不出去?
很快我就知道了,因為那個跟我很像的女人,就被困在這冰洞裡,我這團意識好像跟她相連在一起,她在哪我就在哪,她被困在這裡,我也就同樣出不去。
她就趴在洞口的那堵冰門上,用力地捶打著,聲嘶力竭地喊著,我隨著她往外看,才發現外頭那個我覺得很帥很帥的男人,正在和一群人廝殺著。
我不由也緊張地趴在冰門上,「眼睛」都快貼到冰上了。
他受了很重很重的傷,臉上有血,嘴角也掛著血,身上的衣服更是被血浸透了。
可他仍目光堅定地看著我們這邊,手中拿著一柄比其他劍要寬厚的木劍,和圍攻他的一群人纏鬥,他砍死一人,就會被另一個人砍一刀,如此,一刀換一命,可這裡這麼多人,他哪裡承受得了這麼多刀。
我看得心好痛好痛,恨不得跟女人一樣拍打這扇厚實的冰門,恨不得馬上鑽出去救他,哪怕帶他挨上一刀啊。
「不要、不要……仇哥,仇哥……求你們了,我求你們了……」
不要再傷害他了,不要……死人,死人……
我和女人同時在喊,然後我愣住。
我剛剛喊了誰?死人?那是誰?
「不——」
女人穿破雲霄的尖叫喚醒我的神智,就見那很帥很帥的男人,祭出了一柄我看著很眼熟的匕首,不知道要做什麼,在那匕首上又抹血又寫字的,離得遠我也看不清,可從女人驚恐的聲音里可以知道,那絕不是什麼好事。
正當我跟著焦急的時候,好像根本看不到我的女人,忽然朝我轉過頭來,目光準確地盯著我,還帶著對敵人身上的恨意,瘋狂地朝我喊著:「救我們,救我們,你救救我們,只有你了……」
可是、可是我能做什麼呢?
我也想救你們,可我只是一團無用的意識,沒有手沒有腳,除了這麼輕飄飄地跟著你外,我能做什麼?我已經死了啊……
死了?
原來我,死了嗎?
我好像,忘了很重要的事?
這時候,男人手中的匕首揮出,一道非常霸氣地黃光以大月牙的形態,朝我們這邊「割」過來,那黃光離我們越近,光芒越勝。
到挨著冰門的時候,刺眼奪目得讓我根本無法「睜開眼睛」。
那一瞬間,我的意識,又陷入了黑暗中。
不,我不能再這麼隨波逐流地飄下去,我要「醒」過來,跟我長得像的女人怎麼樣了,很帥很帥的男人怎麼樣了,還有那小寶,後來怎麼看不到他了,他又怎麼樣了?
強烈地欲望,讓我掙開了重重束縛,猛烈地睜開了眼睛!
眼前是一有點熟悉的地方,四邊的壁是弧形的,下寬上窄,就像一個壺裡面,周身飄蕩著淡淡的霧氣。
不,這不是像,我就是在壺裡面,所有卡殼的記憶,全一股腦地沖了進來,包括被自己姐姐,一刀插進胸口時的畫面。
「為、為什麼?」
虛虛喘喘的聲音從身旁傳來,我緩緩坐起身,看到倒在我前方的班芷,虛弱地趴在地上,震驚且無法接受地撐起手肘瞪大眼睛望著我:「為什麼你、你……」
前不久,還是我在追著她問為什麼,現在卻全然轉過來了。
我低頭看著自己的胸口,那把匕首還插在心口,猶如一樣裝飾物品,要不是低頭看到,它仿佛成了我身體的一部分。
我將其拔了出來,幾乎匕首離體的一瞬間,那種強大的威壓再一次湧上來,我嚇得一把扔掉了匕首。
待反應過來,我看著被我扔地上的匕首,萬分不解,明明感覺到它的可怕,足可消滅我的靈魂,卻為何在插進我胸口後,反而跟我融為一體般,不傷我分毫?
我都想不明白,班芷自然更不明白,我倆面面相覷,竟都不知道要說些什麼。
忽然,頭頂上煙霧繚繞的地方,似有一塊「石板」被打開了,一道光傾盆而下,照在我和班芷身上,這並不是陽光,我沒有不適。
而後,頂上那洞口似有什麼東西垂下,等那東西接近了,發現那是一柄木劍,木劍再一點點變長,往下延伸。
以我對這木劍的熟悉,自然知道是誰來救我了,心生喜悅,待木劍的劍尖停在我眼前,我伸手想要握住,想到我姐,又朝她看去。
她自嘲一笑,而後拿出一塊很薄很薄的像玉片的東西,將其掰碎,緊接著她被一團光罩住。
光罩下,我只能感應到她的視線,和她最後的話……
下一秒,她就從這壺裡消失了,倒比我先離開了這裡。
我不再猶豫,握住了木劍,讓木劍將我往上拉,眼角瞥到被我扔掉的匕首,腦中浮現那跟我長得一模一樣的女人,出於某種自己也搞不懂的心思,我在木劍將我扯離地面時,將匕首撈了回來。
在靠近那「洞口」時,眼前光芒大盛,我被迫閉上眼睛,下一秒,我便被一熟悉的臂膀抱住,而且還抱得很緊很緊,恨不得將我嵌入那堵懷抱,永生永世都不會分離。
我睜眼,從擠壓的胸膛上抬起頭,入目的便是仇詩人崩得極緊,充滿冷酷肅殺之意的面龐。
他環掃著周圍的「人」,包括主持人在內,我毫不懷疑,若我不能出來,他真的會大開殺戒,不管這裡是什麼地方,這裡聚集了多少能力者。
張曉芳已經酒醒,和巫小葵,趙四兩一起站在仇詩人兩邊,面上都頗為冷肅,跟仇詩人一起對抗衝出來要保護主持人等人的守衛。
主持人卻揮開幾乎要跟張曉芳等人打起來的守衛,自己走上前來,頗為歉意地對仇詩人和我鞠了一躬:「實在抱歉,確實是我們防護措施做得不好,頒獎時也沒有檢查仔細,才讓宵小鑽了這麼個空,幸好班小姐無礙,我們也願意給予賠償,還望驚火大師勿怪。」
可仇詩人並沒有任何軟化之意,抱著我的雙臂仍然鼓著硬邦邦的肌肉,那是隨時會出手的徵兆。
明明他強大霸道,好似無所畏懼,可我卻覺得此時的仇詩人,被嚇壞了,一絲一毫都不敢鬆懈。
我伸手撫上他的面龐,將他的臉掰下來,他的眼睛卻仍舊瞪著在場的人,特別是主持人,我便將手蓋在他眉上,想讓他的視線看下來:「死人,死人?」
他聽到我的呼喚,又被我遮去視線,才緩緩地垂下眼眸,眼珠里重新有了我的倒影。
「我沒事了,我沒事了。」我如安撫一做了噩夢的稚子,語氣輕柔而堅定地重複著,「我很好,我沒事了。」
那眉眼裡的煞氣,那無形的未有火形,卻仍覺得炙熱的火氣,終於散去些許,所有被仇詩人威壓鎖定的「人」紛紛舒一口氣,包括那主持人。
「好了好了,沒事就好了,那我們……」
仇詩人不等主持人將暖場的話說出,就一把將我扛起,飛快地離開了宴會廳,甚至是此地莊園,也不知道,還在宴會中的,見到此情景會如何想。
但我顧不上想這些了。
莊園裡其實有安排休息的房間給我們,可剛發生這樣的事,仇詩人怎麼可能安心在這裡住下,他車子也不開,就那麼扛著我,一路往前奔馳。
他的速度很快,兩邊的景物快速倒退,我趴在他背上,雖然有些難受,卻沒有顛簸之感,倒也能忍受,只是仇詩人此時的狀況,讓我有點憂心。
仇詩人最終在一處酒店停下,我終於被仇詩人放到地面上,一看,這酒店就是我們原先下榻的地方,跟那處莊園距離可不短啊,他是怎麼跑的?
由於這裡的房間並沒有退,仇詩人用門卡打開電梯,動作有點粗魯地拉著我進去,電梯上去時,他一言不發,然而並沒有放開我的手,還拽得緊緊的。
電梯門一看,他再次有點粗暴地將我拉出去,一進我們的房間,我只聽門「咔擦」一聲關上,下一秒,我雙腳懸空地被他抱起,越過他的頭頂,一個轉身,將我抵在牆上,我低頭對上他兇惡的目光,心頭一跳,然後「嘶」地一聲,我裙子裡的底褲,竟然就那麼被撕了!
他的雙手突然放開,失重感傳來,我低呼一聲,然而半途中,我又被他接住,堪堪與他對其,我的雙手已然摟住了他的脖頸,他的身子也緊緊貼著我,雙腿被他托住,這姿勢實在是……
「死、死人……」我有一點慌,又有說不出的期待。
那種事其實挺舒服的,可他每次做起來都太兇了,更何況是此時,他情況明顯不對的時候,我有預感會被他吃得連骨頭都吞下去。
可他看著我的目光,兇狠而執著,像一頭迫切尋求一絲安全感的孤狼,讓人怎麼忍心拒絕。
可我剛軟下態度不抵抗,下一刻他竟直接闖入,果然又凶又狠。
「混、混蛋,你不會輕點,輕點……唔……」
我如浮萍般在空中,全身都憑藉著他手臂的力量,長長的裙擺覆蓋而下,遮去所有的旖旎和讓人臉紅心跳的畫面。
我緊緊地摟著他,受不了那高八度的快感,在他背後抓下一道道痕跡……
……
我在三天後,才見到張曉芳巫小葵他們。
她們都在酒店的餐廳等我,看到我時,哪怕是文靜的巫小葵,笑意中都有幾分揶揄。
張曉芳先道:「不錯嘛,才三天而已,老大就放你出來啦?看來也不過如此嘛,我還以為他得大戰個七七四十九天……」
我拿起桌上的糕點,塞進她嘴巴里。
我朝巫小葵看去:「晚宴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說起正經事,張曉芳也收斂了玩笑的心思,跟我講訴。
在我拿起魂壺後,魂壺突然生異,將我吸入了壺中,這魂壺,很多人知曉其可以蘊養靈魂,卻從未聽說,會將魂魄吸進去,就更別說,吸進去後會怎麼樣了。
之後,整個魂壺好似被燒得滾燙,壺底下隱隱泛紅,還有青煙白霧飄出,將魂壺團團包裹起來,任何人都觸碰不得。
仇詩人第一時間衝到台上,可就連他,一時間也奈何不了這魂壺,他試著呼喚我,但聲音根本傳不進魂壺裡頭。
就在他努力想著救我脫困的辦法時,我的氣息突然斷了。
只要與我相交相識過,多少都能夠有所感應,更何況跟我結合過的仇詩人,彼此的靈魂烙下了烙印。
那氣息斷了,通常只代表一種情況,作為魂魄的我,消失在天地間,再不復存在。
原本還能鎮定想要找出魂壺破解之法的仇詩人,霎時便瘋了。
當時在台上的所有「人」全被他迫下台,差一點就大開殺戒,後來我所見的那些守衛,就是為了保護賓客才出來的,一個招呼便被仇詩人打傷兩人。
巫小葵將張曉芳喊醒,跟趙四兩一同上台,巫小葵當下給仇詩人施了個祝福,讓他恢復些理智,而後才急急說道:「班瀾不一定有事,可能這魂壺能隔斷氣息,先破解看看。」
仇詩人心神收攏,而後全部心神都投入在魂壺中,巫小葵等人護在他左右,不讓人靠近半步,終被仇詩人找到破綻,將我從魂壺裡拉出來。
同時,我姐姐雖然用別的辦法逃了,還是被仇詩人感應到,我為何會被吸進壺中,也明了了。
一個用來獎勵頭名的獎品,居然藏有欲對頭名不利的魂,這確實是主辦方做得不好。
回頭想想,真的是好險,要是那柄匕首真能傷我,亦或者我姐用別的手段毀我,我現在都已然消失在天地間,真真是生死一線,怪不得仇詩人會那麼地……
「還沒問你呢,壺中暗算你的那魂,是誰?」
聽到張曉芳問,我張了張嘴,卻不知該如何說。
「要有難處,不想說便不說吧。」巫小葵淡淡笑道,隨後遞給我一杯奶茶。
我掩飾性地端起來一喝,頓覺有些不穩的靈魂恢復了許多,精氣神也好了不少,便知這不是普通的奶茶,對巫小葵感激地道:「謝謝。」
「沒什麼。」她朝我身後看去,「你要還累,就回去再休息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