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 陰陽大賽(2)
2024-09-07 19:10:58
作者: 紅幽靈
苗半仙遲疑了下,在我催促中,他還是照我說的,挑開其他狼,沖向了我指定的那頭狼,我始終緊跟在他身後,在他幾番戰鬥,終於將狼王打倒時,我一把衝過去,將手插進了狼王的腦袋。
這一幕在苗半仙眼看估計是可怕的,但在我看來,我不過是打進一團黑霧裡罷了。
半響後,我抽出手,在我手中,握著一顆黑色的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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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還想進攻我們的狼都停了下來,緊接著把我當洪水猛獸一樣,沒一會就跑散了。
來時氣勢洶洶,走時夾著尾巴。
連苗半仙收起剛才的愕然,驚嘆道:「你是怎麼知道這只是狼王的?」
我很坦然,帶著一絲不解:「看出來的啊。」
「這跟現實生活中的狼可不一樣,狼王混在其中,根本沒差別,你是怎麼看得出來的?」
「就、就那麼看出來的啊。」我真的是用看的!
他默然地和我對視幾秒,嘆道:「看來田甜他們都看走了眼,能夠連淘汰賽都不用,就直接參加初賽的人,怎麼可能簡單。」
我只能傻笑:「誤打誤撞吧。」
「誤打誤撞?誤打誤撞到這邊來?我和祁俊他們,都沒想過,除了路,旁邊也能夠走人的。」
「這只能說你們狹隘了,本來嘛,什麼是路啊,已經給你建好的才是路嗎?古時候,所謂的路還不都是人走出來的。」
苗半仙點點頭:「那我們接下來怎麼走?還回道路上去嗎?」
我看了看四周,對苗半仙提議道:「我想退回去。」
「什麼?」苗半仙以為自己聽錯了,「你想退出比賽?」
「不是退出比賽。」我在風中微微一笑,帶著頓悟後的自信,「只退到原點,重新開始!」
「是要選另一條路嗎?」
「算是吧。」
苗半仙不太贊同地蹙眉:「可都這個時候,再重新來時間可能不夠,現在這條路也不一定是錯的。」
我聳聳肩:「這只是我個人的決定而已,很感謝你回來救我,你現在要是趕緊去追你那三個朋友,應該還來得及。」
他深深看我半響,在我覺得氣氛有點尷尬,準備跟他告辭,謝禮等出去後再另外給時,他下定決心般肩膀一跨:「算了,都已經這樣了,我跟著你回去吧。」
「額,可是我也沒有完全的把握……」
「無所謂,輸就輸吧。」他感嘆地遠目,「輸贏不是最重要的,我等修士,最重要的,是要修心!」
他這模樣特逗,我忍不住笑了:「總之先謝謝了,那我們快走吧,別耽誤時間了。」
同樣的路程,回去的時間比來時要快,遠程都是用跑的,等我們回到靠近大鐵門的起點時,這邊已經沒有其他人了。
看不到鐵門外頭的人,不知道張曉芳他們還在不在外頭,也不知道仇詩人,有沒有趕回來看我比賽。
我深吸一口氣。
我現在,可不只是為了找到我姐而比賽了,田甜他們的話讓我不爽,我的師父代表著仇詩人,怎麼也不能再讓他丟臉。
背對著大鐵門,我重新打量著眼前,目測一下方向,正對著鐵門直線過去的話,正好是草地和林木的交界地,我對苗半仙道:「我們就從這跑過去。」
苗半仙先是一愣,再想到我們回來時幾乎走的草地,他突然就有點明白了。
賽跑嘛,都是大家在直線上,然後一起往前沖,看誰先衝到終點的,跟著那四條路走,或許也能到終點,但道路有多曲折可想而知。
來比賽的人都不笨,在我之前,或許已經有人猜到了,大多數人,都是被眼前的四條路給迷障了。
說干就干,兩人一同朝我說的直線方向跑,一開始有遇到林木擋路,後面還有大面子的池塘,林木一避開就很可能讓方向偏掉,池塘也沒那麼好淌過去,池子裡居然有成了精的鱷魚,這特碼是以為我生物不過關嗎?鱷魚怎麼會生活在池子裡,逗我?
但即便有困難,但當我們看到那條代表終點的紅線時,所走的路程,比我們之前選的那條路遇到狼的地點,還要短。
但同時,從其他地方也冒出了幾個人,紅線旁邊豎立著一個牌子,上面顯示著僅剩的人數,還剩五個人。
也就是說,如果我輸給旁邊這幾個人,我就會被淘汰了?
可,可我和苗半仙現在離那另外幾人有點差距,他們比我們更接近終點,且,他們衝刺起來的速度,一點都不比我們慢,我們如何超越他們?
就在我心裡暗暗焦急,腳下還絆了下差點摔倒時,原本看不清的紅線後頭的世界,突然出現一絲亮光,我看到不知去哪了的仇詩人,就站在紅線後頭,深邃的眉目,定定地看著我!
「死人?」
「什麼?」
苗半仙沒聽清地問道。
可我完全沒有心思甚至沒聽到他的聲音,我猛地爆發出超強的實力,腳下如風地朝終點跑去,因為過於渴望,我的雙腳似乎隱隱虛化,說跑還不如說飛,身上的靈力全都往腿上灌輸。
我盯著仇詩人,只盯著他,就這麼在最後關頭超過旁人衝進了終點,一把撲向仇詩人!
我劇烈地喘息著,有種透支後的酥軟疲憊,但精神卻極度亢奮,雖說不出話來,兩隻手十分能表達心情地緊緊抱著他,恨不得連腳都抬上去。
這太驚喜了,我完全沒想到他會在終點等我!
好不容易平靜下來,沒來得及問仇詩人怎麼會在這,就看到這裡已經站了不少人,全都目光怪異地看著我,我這才意識到不好,悻悻地放開仇詩人,想起問自己的成績。
裁判宣布我排在第十六名,被我突然的瘋狂帶動,速度提升上來,此時看我的目光同樣奇怪的苗半仙得了十八名。
雖然是末尾,好在不是最後一名。
我笑眯眯地舉起手要跟苗半仙擊掌,對我來說,初賽只要能成功晉級就行,是不是前幾名不重要,厚積薄發呀懂不懂。
最重要的是,我賺大發了啊,哈哈哈。
苗半仙呆了半響,才反應過來跟我擊一下掌,但目光還是時不時地往我身旁的仇詩人掃去,此時的仇詩人,還霸道地攬住我的肩,板正地接受任何人的目光,當然,也沒有人敢盯著他看超過兩秒的。
「班、班瀾,」苗半仙支支吾吾地問,「他是誰啊,好像不是參賽選手吧?」
「他就是我男朋友啊。」回答後我也愣住,現在站在這的,不是參賽選手就是裁判等工作人員,仇詩人為什麼會在這?
我疑惑地抬頭看他,他面無表情地拍拍我的腦袋。
這時候,我們才看到田甜祁俊和海含的身影,比起出發時整齊的衣著,他們現在可謂是狼狽不已,海含跟祁俊更是渾身都濕漉漉的,田甜衣褲也都髒了,不知道他們都遇到了什麼。
但顯然,跟我差不多時間到的幾人,已經占去了最後的名額,他們三人這時候只能拿個二十幾的名次。
三人都被淘汰了!
這……確實有點遺憾。
我是沒什麼感覺,苗半仙卻有點為他朋友可惜,據說這三位都是比較有天賦的,自尊心也都挺強,本以為一定可以進前二十的,現在卻淘汰了。
他可惜他們運氣不好,我卻不那麼認為,現在到的除了我的這十九個人,難道實力就比田甜三人差嗎?他們全靠的運氣嗎?
不過我不好為這種事反駁對方,正想問裁判「比賽結束了,是不是可以走了」,我迫不及待地想跟仇詩人親親我我……呸,是好好說說這次比賽的事,還有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這。
可是大受打擊的田甜看到我後居然沖了過來,怨恨地瞪著我:「為什麼你會在這裡?」
我莫名其妙:「我在這怎麼了?」
我可是參賽選手啊!
「你明明就在我們後面!」
「我後來找到正確的路了呀,運氣好,沒辦法。」額,後面這話是不是有點嘚瑟?
「怎麼可能,你什麼都不懂,什麼都不會,就你還找到正確的路?你當時就算跑回去再走另一條,也不可能超過我們吧?」
「沒有人規定,我一定要走那四條道吧?」
海含過來拉田甜:「算了,是我們輸了。」
「不,我怎麼可能輸給她!」田甜完全無法接受事實,嚷嚷著指著我,「她一定作弊了,一定是!」
「仙子跟著她,仙子也進了前二十,總不能仙子跟著她一起作弊吧?」
可田甜根本聽不進去,她氣息凌亂,配上身上狼狽有所破損的衣服,就像一個瘋子,她幾下打量,最後將目標鎖定在摟著我的仇詩人:「他是誰,他絕對不是參賽選手!」
她確實有點本事,至少記憶力好。
裁判不得不過來解決糾紛,然後說出把我也嚇一跳的訊息:「他是這次大賽的評委之一。」
我愣了,田甜也愣了幾秒,反應過來地叫道:「評委?他是評委?他們一看關係就不一般,他是評委,一定是他泄題給她,她才能贏!」
她隨即又瞪著我:「所以你假裝什麼都不會,就為了撇開我們,好自己能夠晉級,對不對!」
她一副自己得知事實真相的模樣,恨不得手機現在就有信號,把我們通報上去。
裁判卻不得不再次打擊她:「一共五個評委,所有評委也都是在比賽開始時,才知道題目的,你說的泄題,根本不可能發生,更何況,驚火大師,是在昨天,才答應我們願意做此次大賽的評委。」
現場猛然安靜了下來。
我也傻了吧唧地抬頭,呆呆看著仇詩人。
我剛剛好像聽到了一個有點耳熟,但不太認識,據說有點了不起的名字?
最後田甜他們被拉走,我也傻傻地被仇詩人帶走,走的一條林蔭小道,烏漆麻黑的,雖然現在對這種黑乎乎詭異的環境有點適應了,還是會下意識地貼緊仇詩人。
這種環境和這種氣氛,想問也不知道怎麼開口。
饒了一圈,再出去時,已經回到了公園裡,也就是進大鐵門前那片區域。
早等著的張曉芳和巫小葵帶著小寶都圍了過來。
小寶最先撲過來抱住我的大腿:「媽媽你好棒呀。」
張曉芳也道:「行啊嫂子,輕輕鬆鬆就闖進前二十了。」
嫂子這個稱呼,被調侃著調侃著就習慣了,倒是她的話讓我有點愣,我摸摸小寶的腦袋:「你們那麼快就知道啦?」
「當然啦,直播著呢。」
我朝她示意地方向看去,就見大鐵門旁有塊大屏幕,和那些做GG的螢屏差不多,可以看到整個比賽場地,有幾個「小小的人」也跑向了終點。
這屏幕和我之前下賭注的論壇相連,大家可以在自己手機上,點擊你想看的板塊,來細看你關注的選手。
我臉有點黑:「所以,我幹了什麼,你們都會知道?」
我順便查看了下面的評論,有不少不知是人是鬼是妖的網者在討論,我是不是故意裝傻來和田甜等人分道揚鑣的。
瑪德,這些「人」眼瞎啊,什麼裝傻,我是真傻啊好不好!
我特碼連自己男朋友是評委都不知道!
跟後面出來的苗半仙打過招呼後,我們就先走了,事實上,前二十名的結果出來後,陸陸續續就走了不少「人」。
坐車上,仇詩人開車,我靠著車門用手機偷摸摸地在陰陽論壇上查資料,一搜驚火大師,出來好多貼子。
有說他是最年輕傑出的術師,十來歲的時候就聲名大噪,三年前更是幫陰陽協會解決過一次大的危機,在陰陽協會裡的地位不低,甚至比一些德高望重的前輩還受人尊敬。
不過他幾乎很少出現在公眾視野里,之所以叫他驚火,是因為他曾經一次出手,竟能控制傳說中的至陽之火,且很多「火」遇到他,都只有俯首稱臣的份,便給了他驚火的稱號,具體他叫什麼,長什麼樣,大家都不清楚,一般有什麼事需要出面的,都由他的弟子四兩代勞。
等我看完一篇以驚火為男主寫的短篇後,車子已經到了我們下榻的酒店,而我當時,整個人都不太好了。
我的男朋友在書里娶了別的女人,還和那女人各種醬醬釀釀怎麼破,這種奸該怎麼捉?在線等,急!
「你是驚火你怎麼不告訴我?」一回到房間,我馬上蹦躂上去掐他的脖子。
他順手攬住我的腰,氣定神閒:「你現在不是知道了?」
「嗷嗚~」我一聲狼嚎,咬上他的脖子!
我本來想咬他的臉的,看他的臉皮能有多厚,但身高不夠,只能退而求其次了,要能咬出兩顆牙洞來也不錯,怎麼說,我也是殭屍他媽!
氣死我了!
仇詩人一點不介意,摟著我,親親我臉蛋算是安慰了:「半決賽不會那麼快開始,趁著這幾天空閒,剛好帶小寶去玩一玩,這城市是著名的旅遊景點,有幾個地方還是不錯的。」
我下意識地點頭:「好啊。」
半響反應過來,這話題怎被他偏到這來了,一時不爽,又咬了他幾口,充當磨牙了。
說來也巧,比賽的第二天,正好是元宵節。
我們計劃白天到這城市最有名的遊樂場裡玩,那遊樂場挺大的,旁邊還包了一個小型的動物園,夠我們玩上一天的了,到了晚上,還有彩燈和煙花看,看完了正好回來。
把小寶的長著貓耳朵的帽子戴上,黑蛋藏在他背後的同款貓背包里,就算它偷偷從拉鏈里鑽出個腦袋,估計旁人一眼看去,還會以為是貓背包里的裝飾呢。
等到了遊樂場,發現張曉芳大冬天捧著個冰淇淋,假裝看不見我們的推了推墨鏡,一臉正直地和巫小葵交談。
我們一家三口親親熱熱,溫情脈脈地出來遊玩,當什麼電燈泡啊!
……
半決賽在另一個城市的縣城。
同樣,在比賽前,是不會知道比賽地點的,所以我們同樣找了家酒店下榻。
幾乎一來,仇詩人就被主辦方叫走了,我帶著小寶,和張曉芳巫小葵到酒店的餐廳吃飯,趙四兩也在,畢竟我們參與的是陰陽協會主辦的大賽,他這個驚火大師的代言人怎麼能不在呢。
大概在上一個城市玩上癮了,幾人正在查詢這城市還有什麼好玩的,感覺她們就真的是來旅遊的,玩完一個地方轉戰另一個地方。
我用筷子戳著碗底:「喂喂,你們好歹考慮考慮我,我明天就要進入半決賽了好伐,我現在很緊張,很害怕!你們居然還有心思玩!」
「你緊張什麼,」張曉芳毫不客氣地拆穿我,「也不知道之前是誰,玩得比誰都歡,連小寶都覺得幼稚的遊戲,居然還能來回玩個五次!」
她說的是上回遊樂園的事,我有點囧地摸摸鼻子,我小時候都被關在家裡,根本不出門,大學以後才相對自由,那個時候,還有誰會約我去遊樂場這種地方玩啊,哪怕進去過,我也得裝矜持啊。
這次有仇詩人在旁邊罩著,還有個小孩做藉口,當然是使勁過把癮了。
「我那是心裡壓力過大,需要發泄,你們現在是故意眼饞我,這能一樣嗎?」
人一旦相熟後,就會少了以往的客氣,鬥嘴互相調侃都是常事,不過這才算是朋友不是嗎,我的朋友實在不多,除去那兩個青梅竹馬的,也就只剩下大學相交的舍友,但自從我「死」了以後,我和她們幾乎沒了聯繫,在朱子言也死了以後。
也難得,我還能再交到朋友。
趙四兩嫌不夠似得,居然在此時說道:「這地方玩的不多,但有一些特色小說很不錯,要不我們明天去嘗嘗?」
他一臉憨厚的向我們詢問。
我氣得拿起一個小麵包朝他砸去。
什麼憨厚,什麼實心能辦事,仇詩人的弟子啊,肚子怎麼也不可能是白的啊!
吃完晚飯,我還是被他們拉出去逛了兩圈,小寶這個小殭屍,居然也是個好美食的,我們到一處夜街,那裡有不少小吃,雖然說這環境不太乾淨吧,但偶爾吃一點也沒什麼大礙,更何況……殭屍還真不怕所謂的地溝油!
讓我心中疑惑的是,大晚上出來溜達,還是這種混合著濁氣的地方,我居然沒出事?
雖然說,有張曉芳等人在,確實會震懾一些對我有「非分之想」的鬼魂,可我遇到的事太多了,哪怕仇詩人在我身旁都可能出事。
自從收到姐姐的那封信後,我就沒再遇到詭異事件需要我解決的了,最近一次吸收到黑金兩個光點,還是給童秀和鬼嬰小童超度了以後,從他們身上汲取的。
會是巧合嗎?
等我們回到酒店,仇詩人也回來了,各自回了自己的房間,小寶照例被張曉芳抱走。
「怎麼了,主辦方找你過去做什麼?」
「沒什麼,就是讓我繼續當評委的事。」
他神色淡淡,好像無關緊要,可主辦方又特意把他叫過去一趟,直覺告訴我沒那麼簡單。
果然,仇詩人緊接著便又囑咐我:「比賽在明天晚上,你到時候把最近製作的符籙都帶上,以防萬一。」
我一驚:「會很兇險嗎?」
「是會有一點麻煩,但每次大賽的半決賽和決賽,都會有不低的危險性。」他自發地拿著水壺去沖洗,然後盛了水放在水壺底座上燒,頗為感嘆地說著,「其實這種大賽,相當於挑選人才,不管哪一個朝代,都沒有絕對的安穩,更何況現在,陰陽兩界動盪不安,今後少不了要戰鬥,如今新一輩的人才,只能紙上談兵,連一點危險都經歷不得,要來又有何用。」
他的話中隱藏了不少事,但也透露了一些訊息,我能感覺到他心裡的隱憂,卻不知為的是什麼。
他不說,我就不會多問,笑著道:「危險而已,我這大半年裡碰見的還少嘛,先不說主辦方不會真讓人死了,若我姐跟一直以來的幕後神秘者有關,她既然想要我贏得大賽,就不會讓我在半決賽的時候就出了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