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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9 詭胎(1)

2024-09-07 19:10:25 作者: 紅幽靈

  順利回到了魔都,麻麻跟粑粑通了個電話,手臂挎著自己的皮包,行李箱也放在自己身後,憂心不舍地跟我面對面,看了看我後,還伸手幫我理了理頭髮:「自己要懂得照顧自己,也要照顧好自己的家,自己的男人自己寵著,他要敢對不起你,媽第一個饒不了他,管他是誰,記住了嗎?」

  我怔怔地看著她,半響才反應過來:「媽,你,你……」

  她拍拍我的肩,再捏了捏:「有空常回家,別老讓媽媽催你,你才回來,嗯?」

  我眼睛酸澀地點點頭:「我、我會經常給你打電話。」

  

  「那就不用了,也別老有事沒事煩我,媽也是很忙的。」老媽居然傲嬌了下,「你爸派來的車就在外頭,媽、媽就先走了。」

  我上前擁住她:「你也要好好照顧自己。」

  「這你就放心吧,媽可沒你這麼不懂事。」

  她推開我,朝不遠處的仇詩人走去,對仇大師的敬畏,因其成了自己女婿而變得複雜起來,最後,她還是板著臉囑咐:「我把我女兒交給你了。」

  「您放心吧,我有事,也不會讓她有事。」仇詩人一點不含糊,認真得那臉看起來又凶了。

  母親頓了頓,快速擠出一句:「你也不准有事。」轉身就快步走了,一個保鏢上來推著她的行李緊跟其後。

  我定定地站在原地,我媽突然就同意了,還肯放我出來,我有點恍惚。

  抬眼,看到仇詩人站在我面前,我上前一步,摟住他的腰,將額頭撞他胸上。

  他單手環住我:「你這趟娘家呆得挺久的,該回去了。」

  「嗯。」

  ……

  爸爸和老哥,幾乎翻遍了整個魔都,連帶能找的城市也找了,就是沒有班芷的任何消息,老媽電話里告訴我,最近這兩人為了我姐的事,都憔悴很多,要不是確定我姐還活著,這父子倆都要抓狂了。

  「既然沒找到任何線索,怎麼知道我姐還活著?」

  「額……」我媽支吾著道,「可能是你爸在哪得到的一點消息吧。」

  其實是媽媽這次,不僅僅是為了參加閨蜜女兒的婚禮才去的Q市,她還擔負著詢問外婆的責任,姐姐還活著的事,是外婆算的吧。

  對這種母女間明明彼此知道又要相互隱瞞,我又好笑又無奈,只能假裝信了媽媽的話。

  仇詩人的小房子又恢復了我在時的模樣。

  早上醒來,我發現自己被仇詩人緊緊地勒在他懷裡,要不是我不需要呼吸,估計得憋死在他「窒息的愛」中。

  還有根大棍子,杵得我實在難受。

  艱難地掰開他的手臂,他翻了個身,繼續睡。

  我幫他拉了拉被子,進浴室洗漱後下樓,淘米準備煮粥做早飯,我剛把米放下去,不知何時起床下樓來的仇大師,穿著背心短褲從後頭抱住了我。

  「大冬天的你就穿這樣啊,顯擺你身材嗎,趕緊去把衣服穿上!」我反手在他腰上擰了一下,他霸道地掰過我下巴,帶著牙膏味道的一吻,還啃了兩口才放開我,再我想揍他時,他趿著拖鞋出去了。

  我臉紅紅地瞪他一眼。

  粥在電飯鍋里煮著,我準備炒菜時,上了樓的仇詩人又下來了,他換上了一套單薄的運動服,身材挺拔的他連簡單的運動服都穿出帥勁,過來和我打聲招呼,出門跑步去了。

  他精力旺盛,不跑個幾公里不舒服。

  我一轉身,曲幽筆直地站在我身後,我差點和她撞上,嚇一大跳。

  她表示要幫我的忙,我拗不過她,只好教她掃掃地,整整屋子什麼的,我回廚房炒了盤蛋,炒了盤青菜,再放一碟榨菜,清爽可口的早餐就準備得差不多了。

  粥也快好了,我上樓去叫小寶起床,仇詩人不願孩子起太晚,沒打算讓他和其他殭屍那樣晝伏夜出,而是當普通孩子般對待,早睡早起,還得經常跟著鍛鍊身體。

  我帶他下樓後,他揉著困頓的眼睛自發到屋前,陽光還沒照進來的小院子裡,揮著小拳頭,踢著小短腿,一套被仇詩人改良過的拳法,讓他練得有模有樣的,黑蛋也跟著練,用後腿站立,兩個前爪學著小寶揮著,我時不時走到門口偷瞄兩眼,覺得這倆特別逗。

  而掃好地的曲幽就陪在他們身邊看著,感覺我家,多了個小保姆!

  等仇詩人晨跑回來,正好吃早飯,飯後稍作休息,仇詩人給小寶和曲幽都布置了功課,黑蛋小貓得志,負責監督。

  而我,被他提溜到書房裡,進攻修煉之事。

  至於特殊部門,他最近都沒提起,我也不好去問,看他老神在在的,實在替他擔心不起來,我只知道,他似乎在暗中調查,玥姐那伙人背後的老闆是誰。

  臨近中午時,淪為煮飯婆的我正想著中飯要煮什麼,就有客上門了。

  這是我成為仇詩人助理後,接待地第二個上門求助的客人,同樣是女人,一位四五十的老婦人。

  這位婦人像是暴發戶老闆的妻子,同樣是富太太,王太太的穿著比眼前這位老婦人要有品味得多。

  眼前這位自稱夫家姓印的印太太,努力地讓自己穿金戴銀,卻搭配得讓人覺得很土,紅紅的嘴唇,配著保養得不是很好,長滿皺紋又撲滿粉的臉,兩耳戴著金耳環,有點肥胖的脖子上是略粗的金項鍊,墜子倒是打造得頗為精細,可能花了不少價錢,可和粗鏈子真的是不搭,簡直是不忍直視。

  身旁跟著個保鏢,她對這個保鏢很是趾高氣昂,對我們,卻很虔誠,還很熱情,估計是信這些牛鬼蛇神的,一見我們就雙手合十朝我們叩拜:「大師啊,請你們救救我兒子啊!」

  一口特別不標準的普通話。

  仇詩人和我一起開的門,一見到這女人,當下就被惡到般,頭稍稍往後仰,眉頭擰起,而後轉身進屋,我見他沒有要把她趕走的意思,便淡淡地道:「進來說吧。」

  她要只是打扮低俗點我還能忍,畢竟衣著配飾等方面只能說這人品味問題,但她身上陰冷且壓抑的黑氣,讓我對這女人的感官,降到了最低點。

  不是個好東西啊她。

  仇小寶黑蛋曲幽,都在樓上,沒讓他們下來,仇詩人往他的藤椅上一坐,我在一旁拿著個菜籃子擇菜,推了把當初王太太坐的那個小凳子給這位印太太。

  印太太倒沒嫌棄凳子小,戰戰兢兢地坐下,沒有當初王太太那麼扭捏作態,可她的笑,特別的諂媚猥瑣,讓人很不喜。

  我低頭擇菜沒理她,仇詩人專注地看著電視,除了電視裡的配樂,這會誰都沒出聲,印太太尷尬地問:「請、請問……」

  仇詩人曲起一腳踩在桌沿上,印太太嚇得閉了嘴。

  我一把拍向他的腿:「不知道鞋子是髒的嗎,快放下來!」

  他乖乖地把腳収回去,順勢瞄印太太一眼,賞賜般說道:「說說吧。」

  「誒誒,其、其實是我兒子,他、他……」印太太似乎特別羞恥,幾番躊躇才把話說完,「他突然懷孕了!」

  我擇菜的動作一頓:「你兒子,是男的?」

  「女的能叫兒子嗎?」

  我輕咳一聲:「你繼續。」

  印太太染紅紅指甲的手互相抓著,好半天才敢接著說:「就一個月前吧,他突然說自己肚子疼,去醫院檢查了也查不出什麼問題,醫生居然還說,是我兒子心理問題,簡直是胡說八道。可是,不管我兒子換幾家醫院,結果都差不多,有個中醫還說什麼脾虛,開了藥,喝了之後非但沒好,我兒子的肚子還慢慢地大起來了!」

  一開始只是有點凸起,很像是吃多了,可他進來因為肚子疼,飯吃得少了,也沒怎麼出去應酬,酒都沒喝了,非但沒瘦不說,還長了小肚子?

  她兒子堅定地認為自己是得了什麼腫瘤。

  那「腫瘤」長得很快,半個月後,小肚腩就變成了懷孕四五個月的大小。

  這次再進醫院,醫院疑慮地給他驗血側HCG,驗尿,最後做了個B超,然後告訴他們,她兒子是懷孕了,肚子裡確確實實有個孩子,B超都能聽到胎心了。

  印太太兒子差一點把醫院砸了,他一個男人,怎麼可能懷孕。

  雖然耽美小說里有一些生子文,但最起碼也要有另一個男人和他那個啊,他是個直男,女朋友換了一個又一個,他上哪懷孕?

  可是,他接連輾轉幾個醫院,得到的結果全都是一樣,還有老中醫以為他是個女的,只是長得比較像個男人,要給他開保胎藥。

  無論結果多麼難以置信,他肚子一天天大起來是事實,而且,女子懷胎十個月,他半個月就抵她們將近五個月,是不是說,一個月後,他的孩子就該生了?

  那個印老闆也無法接受兒子懷孕的事,於是花錢請來醫生,把兒子肚子裡的胎兒拿掉,這種事是不能宣之於外的,只能悄悄的來,私下準備了醫療器具。

  誰想,手術過程出了問題。

  手術一開始,醫生跟中了邪似得,不給印太太兒子打麻醉,就拿起了手術刀,在他如小西瓜般大的肚子上切下一塊皮下來,痛得印太太兒子直打滾,醫生在他慘叫中清醒過來,只能先給他的傷口包紮。

  取胎手術終止,那醫生不肯接這個單子了。

  除了掉了一塊皮,胎兒還安安穩穩地待在這位印少爺肚子裡。

  印家不信邪,又邀請了另一位更有經驗的醫生,然而這位醫生和之前那位一樣,手術室關上,醫生就被人控制了般,拿起手術刀就切印少爺肚子上的皮,上一塊掉皮的地方還沒好,又被切了一塊。

  這下,印太太的兒子說什麼也不敢再做這個手術了。

  這事著實邪門的很,印太太看著兒子的肚子越來越大,眼看著都有八九個月的樣子了,她只能求助到仇大師這邊來了。

  「大師,求求你救救我兒子吧,我就這麼個兒子啊,他一個大男人,非但要像個女人一樣懷孕,還得受這麼多苦楚,我兒子實在是太可憐了,你們救救他吧!」

  她雙手合十,朝我們哀求著。

  「像女人一樣懷孕怎麼了?要我說,就該讓男人知道知道,女人懷孕有多辛苦。再說,別的女人得受十個月的罪啊,你兒子才一個月,要我說,能生就生了吧,總歸是你孫子。」我好不著心地說著風涼話。

  剛剛這位印太太講述她兒子換過很多女友時那副得意勁,我就看不慣。

  「誒,你這小姑娘怎麼說話的。」印太太對我不滿起來,「男人怎麼能像女人那樣懷孕,傳出去像話嗎?」

  她說著又哭起來:「可憐我兒子那麼好,懷孕本來就是女人的事嘛,老天為什麼要這麼折磨我兒子!」

  「那你就好好想想,為什麼老天,獨罰你兒子。」仇詩人冷冷地出聲,「等你想明白了再過來吧。」

  他這是要她滾蛋了。

  「仇大師,您不能這樣啊,您得救救我兒子啊!」印太太見仇詩人站起身,居然滑下凳子直接朝仇詩人跪了下去。

  「你兒子好,你兒子可憐,老天自會補償他,不用在我這邊求。」仇詩人冷諷著,避開印太太想去抓他褲子的手。

  他已經準備將她丟出去了。

  豈料印太太突然拿出了一張老舊地,軟塌塌隨時可能破掉的,對摺過的符紙呈到仇詩人面前:「您答應過我媽的,欠我們家一個人情的,您還記得嗎?我不要別的,我只要你救我兒子!」

  仇詩人一頓,隨即問道:「你姓黃?」

  印太太覺得有戲,連連點頭:「是的是的,您、您想起來了嗎?」

  仇詩人嘴角自嘲地扯了下,微微搖頭:「我記得你母親,她很不錯,只可惜,她積累的福報,都被自己的子女孫子給糟蹋個乾淨了。」

  說著,將印太太手中的符紙抽回來:「留下地址。」

  「那、那您……」

  「我晚上會過去看看。」

  「哎哎。」印太太高興起來,也不在乎那張被她老母親珍藏多年的護身符,被仇詩人拿回去,她心裡只想著能救兒子就行。

  「曲幽,送客。」

  曲幽一口氣從樓梯上蹦下來,因樓梯在印太太身後,所以她並沒有看到這一幕,只一轉身,被消無聲息站在自己身後的曲幽嚇了一跳,然而不等她罵什麼,曲幽已經抓起她的後領,將肥胖的她雙腳離地地提起來,如機器人提貨一樣,手臂筆直在前,吊著她,把她吊出門外。

  曲幽回來時,朝樓梯上看去,躲在樓梯轉角的小寶,偷偷給她比著大拇指。

  發現我看到他了,想縮回去。

  「站住!下來,在那做什麼!」

  小寶期期艾艾地走了下來,扭著小手來到我身旁,無辜的眼睛看著我。

  我故意板著臉:「早上都跟曲幽姐姐做什麼了?」

  「小寶沒做什麼呀,小寶在做功課。」他聲音脆脆地回我。

  我手指點他鼻頭:「嘿,還說謊呢,是不是教你曲幽姐姐什麼了?」

  不然曲幽怎麼會用那種方法把人扔出去,這姑娘生前在一個偏僻的村子,死後變成殭屍又在那與世隔絕的無曲村朝南道里,可以說是非常純良的姑娘了。

  小寶委屈地扁著嘴巴:「我教姐姐說話呢,姐姐不會說話多可憐呀。」

  我狐疑地看著他:「怎麼教的?」

  他不說話了,眼珠子往做飄。

  我故作兇惡道:「是不是偷看電視了?」

  「我沒有,」他大聲反駁,「我那是讓姐姐學說話。」

  「看電視學說話?」

  「她得多看看別人怎麼說呀!」

  我:「……」無言以對。

  仇詩人冷哼,仇小寶兩肩害怕得一縮,嘴巴也閉起來了,仇詩人可不會跟他客氣:「都學會跟你媽說謊了是吧,罰你下午寫大字。」

  所謂大字,毛筆字!

  小寶立馬哀嚎起來,還聰明地跟我撒嬌,我沒理他,進廚房準備做飯,這孩子趴在沙發上假哭,哭喊著媽媽不愛他了,爸爸不愛他了,黑蛋不愛他了,曲幽姐姐不愛他了……全被他哭了個遍。

  仇詩人再次冷哼一聲,他乖乖地爬起來,跟著仇詩人去書房了。

  可憐的娃,怎麼那麼好笑呢?

  天黑下來後,仇詩人將小寶黑蛋和曲幽,一股腦地塞給鬍子。

  美麗的鬍子一臉的憋屈:「你老讓我幫你看著孩子也就算了,後來我不僅要看孩子,還得看著你家寵物,現在我不但要看孩子看寵物,我還得幫你看小老婆了?」

  仇詩人橫眼過去:「你眼瞎是不是,這是女兒!」

  我:「……」

  鬍子:「……」

  帶我離開時,他還冷笑地朝鬍子丟下一句:「你可別亂來啊,爸爸還不想要你這個女婿!」

  我倆上車後,我斜眼看他:「女兒?」

  他一本正經地胡說:「現在女兒比較值錢,以後誰看上他了,不交個百千萬的聘禮,沒門。」

  他隨隨便便給人看個風水就能賺到這些錢了。

  我認真地看著前方:「都說,女兒是爸爸前世的情人。」

  他仿佛沒聽到地開著車,差不多過了十秒後,他迅速地給鬍子打去電話:「我剛說錯了。」

  「啊?」

  「那不是我女兒。」

  「啊??」

  「那是你女兒。」

  「老子什麼時候多了個女兒?」

  「我剛剛幫你認的。」

  「……」

  「再見。」

  電話掛了,將鬍子所有的咆哮都終結在那句再見里。

  求問鬍子此時的狂暴指數!

  以上,都只是熟人間的玩笑,也沒有不尊重曲幽的意思。

  而這些輕鬆的氛圍,在到達印家後,就消失無蹤了。

  我正經嚴肅地像個真正的助理,跟在仇詩人身後,只差沒提著個公事包,仇詩人走在前頭,被早早等在外面的印太太請進了屋子。

  一進去,我渾身就不舒服,明明燈火輝煌,大廳里除了主人家還有幾個傭人、保鏢,我偏覺得這裡陰氣環繞。

  「仇大師,」一個又高又壯又肥的男人當先走了過來,他滿臉橫肉,凶神惡煞,很像傳說中的惡霸,穿著件真絲花色襯衣,褲頭上搭著的皮帶,讓大肚子頂得突起,笑起來的樣子就像在威脅你要保護費,「您能過來真是太好了,只要您能救得了我兒子,錢不是問題。」

  仇詩人根本懶得理他,那種厭惡之色比對印太太更甚,所以他折中地選擇問印太太:「令郎呢?」

  沒讀什麼書的印太太,在傭人的提醒下,才知道令郎就是指她兒子的意思,慌忙說道:「在樓上呢,他現在行動不便,您能上去看看嗎?」

  懷個孕能有什麼不便,還不是她這個做媽的,捨不得兒子受一點苦,我還見過孕婦大著肚子照樣什麼活都乾的,一個大男人,有那麼嬌弱嗎?

  仇詩人估計不想浪費時間計較這些,同意了,跟著印太太往樓上走,印老闆被落了面子有點不愉快,但此時此刻他也不會明著跟我們過不去,最後帶著保鏢和我們一起上樓了。

  一間豪華的臥室里,一個男人躺在床上哀哀叫著,因為背對門側躺著,我沒看見他的臉,倒是他發現有人進來後,馬上抓起被子將自己罩住,大概是不敢見人。

  床邊還坐著個長得挺漂亮的女人,正賢淑地伺候著他,端茶送水就不說了,還時不時地用溫毛巾給他擦著汗,照顧得無微不至。

  可印太太好像還不滿意一樣,走過去就罵,說什麼水都涼了怎么喝,說她毛巾沒有擰乾,給兒子擦容易生病,又說她笨手笨腳的什麼都做不好。

  我看女人畏縮在一旁連句話都不敢反駁,出聲問道:「這是你媳婦?」

  「哪能啊,」印太太很看不上那女人,「也不過是跟我兒子交往過,就死皮賴臉地要跟著我兒子,說不定我兒子,就是被她帶衰的。」

  女人早已起身站在一邊,聽到印太太的話後,難堪地低著頭。

  我瞄了眼床上蓋著被子也看得出肚子很大的男人,呵道:「你兒子現在這樣,還能有這麼漂亮的女人跟著他,您還不滿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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