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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4 日暮(2)

2024-09-07 19:08:58 作者: 紅幽靈

  「你的意思,」仇詩人狐疑地看著我,「不會是要讓我做你的地下情人吧?」

  我朝他比出一根手指,另一隻手還要握住手指的大半,忐忑地看著他:「只要在我這些親人面前,稍微隱藏一下下就行了。」

  「呵~」他笑得很陰涼,「你讓我,堂堂特殊部門隊長,做你的地下情人?」

  「就、就只是家人面前而已。」他的樣子好可怕,我縮著脖子,雙手合十求饒,「我知道讓你受委屈了,我會補償你的,好不好,死人?」

  仇詩人一聽,勾唇一笑:「補償?你要怎麼補償?」

  

  我握著自己的手,猛地往前一湊,飛快地在他本就離得近的嘴角上親了一下,再退回來,亮著眼睛看他:「這樣的,可以嗎?」

  他愣了下,隨即失笑:「那也太簡單了吧?」

  我正想問他到底想怎麼樣,他伸手觸摸我的唇:「這次就先當利息,剩下的,再慢慢還!」

  都沒說欠款多少,這是要我還到什麼時候?

  不過當下,我只能順著毛撫:「行行行,你是一家之主,你說的算,你說的算。」我伸手到他的肩膀上給他捏一捏。

  他笑容舒心許多,隱隱還帶了一絲隱晦的饜足,我就知道這關算是過了:「那明天早上?」

  「我不會主動說什麼,但要怎麼瞞過去,」他給我一個邪魅的笑容,「可得你自己想辦法。」

  我無聲地張著嘴巴:「什麼、什麼意思啊?」

  「走吧,既然要回你那,還得先去接小寶。」他當先站起身並把我拉起來,拿起我的包,當先走出了包間。

  我趕緊追上去:「喂,你等等我啊。」這個大長腿,每次都走這麼快。

  他倒真的停了下來,側頭看我:「怎麼,還要牽手嗎?」

  「哈?」

  「真拿你沒辦法。」然後,他強硬地牽起了我的手。

  「……」媽的,到底是誰想牽手!

  他就這麼牽著我,帶我穿過了咖啡屋的大廳,我還看到了坐在靠窗角落,拿著一本很厚的原文書在看的巫小葵,她抬起頭,微笑著朝我搖搖手。

  真讓人害臊啊!

  不過看到她,我才反應過來,在這睡了一覺之後,我整個人好多了,頭不疼也不暈了,這個小葵,還真有點本事。

  坐上車後,我看著鎮定開車的仇詩人,有點疑惑:「你不奇怪嗎?」

  「什麼?」他專心看著前面,隨口應著。

  「我要去精神病院的事。」

  「在聽到你提趙星,我就猜到一些了,況且,」他抽空側過頭來朝我笑了下,「你有你的猜疑和想做的事,想做什麼,我陪你做什麼。」

  我捂著胸口,看著又轉回頭去的仇詩人,這人太作弊了,說得跟情話似得。

  「不過,」他忽又開口,「這事看來,人部警局關押精神犯人這塊顯然出了問題,那麼,陰陽局這邊呢?」

  「對了,」被他這麼一提醒,我想到一件很重要的事,「我在夢境裡看到一個坐輪椅的女人,她很可能是裴芯。」

  仇詩人眼睛微微瑟縮,然後他什麼都沒問,直接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電話一接通,他一點廢話都沒有:「我要知道裴芯現在的情況,給你五分鐘時間。」

  五分鐘後,那人給他回了電話:「裴芯變成了機密,我無法探查。」

  「什麼機密,只怕早被人救走了。」仇詩人怒極反笑,「很好,這就是陰陽局,我告訴你,把孟萌給我看好了,她要是也給我成為連我都不能查閱的『機密』,這個特殊部門的隊長,你們就另請高人吧。」

  他掛斷電話,揚手就要將手機丟出去,被我及時攔了下來:「手機不要錢的啊。」

  他嗤笑:「你還缺錢嗎?」

  「缺啊,我現在是靠自己在養家餬口好不好。」

  「你這話的意思是,老子吃白飯的?」

  車速猛地加快,好像要在這大公路上來一段激情的速跑。

  糟糕,好像說錯話了?

  「沒有沒有,我是說在這之前……現在嘛,哈哈,我是吃白飯的,我靠你養了啊,知道你賺錢辛苦,所以要幫你省著點嘛。」

  車速緩了下來,我吁了口氣。

  這世上最難養的男朋友,估計就是我身邊這一隻了吧?

  我怎麼就成了他女朋友了呢……都怪這張嘴,太欠了。

  閒話先擱置,說點重要的:「所以說,現在有,」我手指往上比比,「有高層的人在介入這件事?」

  仇視諷刺地勾唇,我一看就明白了:「那可真可怕。」

  「是人是鬼,總有揪出來的時候。」他的目光依然堅定,沒有被這個答案撼動半分,「還沒有我仇詩人怕的人。」

  ……

  我們接了小寶和黑蛋,就開往我的小窩。

  小寶知道後,顯得跟高興,一直在跟我說話。

  「小寶為什麼這麼開心呀?」

  「因為媽媽那裡只有一張床,這樣,爸爸媽媽就會和我一起睡了。」

  這是一個害怕孤單,害怕被丟下的孩子。

  我聽了,一陣心疼,將他摟進懷裡:「寶貝,媽媽再也不會離開你了。」

  最近,我越來越把小寶當成我兒子了,可其實並不是,忽然想到,時至今日,我都還不知道小寶的媽媽,究竟是怎麼回事。

  晚上,小寶如願地睡在了我和仇詩人中間,黑蛋就縮在小寶腳邊,房間裡靜悄悄的,只有各自綿長的呼吸。

  但我並沒有睡著,腦子裡堆了太多事了,還有關於明天到日暮精神病院去找趙星葉子她們的事,心裡總覺得不安。

  日暮,太陽下山,也暗喻著黑暗。

  精神病院本來就給人不好的聯想,居然還起這麼個名字?

  還有我這個房子,這原本是最能讓我安心的存在,可當你知道這房子裡不知哪藏了顆心臟,如何還能安然入睡?

  身旁的小寶動了,我睜開眼睛,就看到仇詩人正將小寶往他睡的位置挪動:「你不是睡了嗎?這是做什麼呀?」

  他的回答是,讓我挪近小寶,然後他輕巧地一個翻身,躺在我身旁,從後面將我擁住。

  「你,」我羞囧,「你做什麼呀你。」

  「我睡不著。」他說得理直氣壯。

  「你……」

  「別吵,睡覺。」

  他手抱著我,頭擱在我頭上,連腿都要壓著我,以我倆差別頗大的身形,我完全是背對著他鑲嵌在他懷裡,我完全被限制住行動。

  或許對有些人來說,這樣會睡得很不舒服,可我卻覺得很安全,好像自己到了一個很安全的壁壘,不用擔心怪物從哪個方向冒出來,我的後背是溫暖的,我前面是我的孩子。

  說睡不著的傢伙很快就睡著了,我忍不住上揚著嘴角,在充滿溫暖的氣息里,困意讓我再無心去理會那一腦子的亂麻。

  不過,睡,是睡了個好覺,第二天一早,麻煩就來了。

  我是被手機鈴聲吵醒的,我往前挪挪,抱住小寶,跟他以同樣的姿勢將自己的臉埋進枕頭裡,以此來逃避煩人的鈴聲。

  直到脾氣最差的仇詩人接起了電話。

  「誰,有屁快放!」

  「你管老子是誰,滾!」

  然後他把電話掛了,將手機扔到一邊,倒頭抱住我,一家三口接著睡。

  五秒後,我睜開了眼睛,與此同時,我的手機再次響了。

  媽的,最糟糕的情況還是發生了,我手忙腳亂地拔開仇詩人的手,從他懷裡爬出去,無視他皺起的眉頭,趕緊撿起手機,一看,果然是閆斌。

  「哈、哈嘍?」

  「哈你妹,怎麼回事,你的手機怎麼是一個男的接的,那男的特碼是誰,聽起來有點耳熟,我認識的?王八蛋,一大早出現在我妹房裡怎麼回事?」

  我將手機挪離耳朵,不愧跟我哥是兄弟,暴怒時兩人的脾氣一模一樣。

  「其實是這樣的,」等手機里沒聲了,我再把手機放回耳朵上,「剛剛那個呢,是仇隊長,我老闆,哈哈,他,他要陪我去見趙星,所以……一大早就過來了。」

  「他陪你做什麼?」

  「這個,他,他……不是有趙陽嘛,這種事,他陪著比較安全啊。」

  「不管了,我現在就在你家樓下,趕緊下來,見了再說。」

  剛掛了電話,就聽到小寶在問:「爸爸,你怎麼了?」

  我僵住,慢慢轉動脖子往父子倆看去,仇詩人將小寶抱起來坐在他腿上,似笑非笑地睨我一眼:「爸爸在替寶貝委屈。」

  「為什麼呀?」

  「你明明可以是婚生子的,你媽硬要你當私生子。」

  我:「……」胡說什麼呢。

  我給仇詩人一個白眼,拿過昨天給小寶準備的衣服,從仇詩人懷裡接過小寶,給小寶穿衣服,一邊催仇詩人:「快點,閆斌哥在下面等我們呢。」

  他不爽的臭著一張臉到浴室里去,我好笑地親親小寶的臉。

  小寶問我:「閆斌哥是誰啊?」

  我呆了下,然後好笑地揉揉他軟軟的頭髮:「哥是媽媽叫的,小寶應該叫他……叔叔。」本來是想說舅舅的,但一叫舅舅,不就泄漏了。

  可我家小孩是很聰明的,他抬起頭看我:「媽媽的哥哥,不是舅舅嗎?」

  「這個……以後再叫舅舅,現在先叫叔叔。」

  「為什麼呀?」

  「媽媽這麼說,你就這麼叫,哪那麼多為什麼。」我使勁揉了揉他的腦袋,「聽話。」

  「哦,」他小大人地點頭,「那好吧。」

  最後那三個字,聲音嫩嫩的,特別好聽。

  換我洗漱時,仇詩人的手機也響了。

  「有任務?要我今天一定趕過去?我今天沒時間,你可以讓副隊去,不行就找二隊……一定要我去?呵~沒空。」

  等我快速吐出牙膏泡膜趴在浴室門口想要瞄一下時,他已經把電話掛了:「特殊部門找你,是不是有很重要的事啊?你不去不要緊嗎?」

  「你當特殊部門裡的那些人都是吃閒飯的?」他往我的懶人沙發上一坐,眼角閃過銳利的光,「我倒覺得,這時候硬要我去處理什麼事,很有問題。」

  想來也是,我們今天要去日暮精神院,他就要出任務,是有點巧。

  但我更願意相信,這傢伙就是不願意被人隨便支配,才不想去的。

  在我忿忿時,他朝我勾了勾手指頭,我懷疑地走過去:「幹嘛?」

  他突然伸手握住我的手腕,將我拽過去,我跌坐在他懷裡,然後被他禁錮住。

  「我是說真的,我算了一下,此行兇險,我不可能讓你一個人過去。」

  我不太好意思地低下頭:「不是還有閆斌哥在嗎?」

  他臉黑:「我怎麼可能讓自己女人給別的男人保護!」

  我:「……」

  我們下樓時,等在一樓大廳的,除了閆斌,還有來接小寶的鬍子。

  看到這位風情萬種、英氣煞爽的美麗……男子,我依然有點接受不能,他卻很自然地跟我打了招呼,將背著小殭屍書包的小寶接走了。

  而閆斌,那會還在跟仇詩人對瞪。

  「仇隊長來得挺早啊,連自己的小孩都帶過來了?」

  仇詩人竟然讓沒有嗆回去,雙手插在風衣的口袋裡,臉上掛在淡淡的微笑,但那笑容怎麼看都像帶著嘲諷。

  更像是默認了閆斌說的事。

  我趕忙站到他們之間:「咳咳,」我清清喉嚨,「仇隊長是個好爸爸,所以他先把孩子帶過來,再讓自己的朋友來接自己的孩子……總之就是這樣。」怎麼感覺自己說得好繞。

  閆斌聞言,狐疑地看著仇詩人,後者聳了下肩,不反駁我的話,也沒贊同的意思。

  我總算明白他昨天那句,不會主動說什麼,但也不會幫我的意思是什麼了,要瞞過閆斌,得我自己找藉口,能不能瞞過去得看我自己,他不會拆穿我,也不會配合我。

  媽的。

  「時間也不早了,我們還是出發吧。」我僵笑著對兩個男人說道。

  閆斌最後掃描仇詩人一眼,正要點頭,他的手機響了,不知道聽到什麼,臉色大變:「有案子?現在?你等等。」

  他捂著話筒,遲疑地看向我們:「小瀾,x街那邊出了命案,我可能……」

  「那你就快去吧。」仇詩人搶先道,難得帶了點和氣,「身為警務人員,你可不能瀆職。」

  我斜眼睨他,這位一本正經勸別人不能瀆職的傢伙,剛剛可是理直氣壯地說不參加任務的。

  閆斌責任感很重,他只猶豫了下便只能同意,畢竟他並不知道我去精神病院的真正目的,而且,他雖然現在看不慣仇詩人,但還是相信他的能力的。

  「有事就給我打電話。」

  「知道了,你快走吧。」

  於是,帶我們到日暮精神院的,就變成閆斌派過來的一名小警員,一個二十幾歲的青年,叫方杉,看著很陽光清爽,臉上還長了兩顆痘痘。

  他挺健談的,一路上問東問西,什麼都能扯上,仇詩人手擱車窗上,板著張臉看著外頭,將方杉所有的聲音都屏蔽掉了,一句話沒回,我一開始覺得不能那麼沒禮貌,就跟他聊了幾句,但後來實在跟不上這孩子發散的思維和說話的速度,靠在一邊,時不時應一句就算了。

  閆斌說,日暮在很偏僻的地方,真正去了才知道有多偏僻,出了魔都,越過山路,在一個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地方,依山而建。

  我下了山,震驚地看著那兩扇大大的鐵門,因為年久失修,上面全是鏽跡斑斑,兩扇門之間還拴著一條大鐵鏈,鐵門,包括鐵門旁邊的圍牆上頭,都有一根根高大一米的鐵刺,我還看到上面纏著電線,很可能通著電。

  想要爬牆或爬鐵門出去的,都要先掂量掂量,有沒有本事越過去。

  有一股厚重的悶沉,撲面而來,仿佛一條被關押幾百上千年的毒蛇,隨時可能撲倒這兩扇大鐵門上,垂死掙扎著想要出來,你似乎能夠看到,這兩扇鏽跡斑斑的鐵門,歷經了無數次這樣的掙扎,將人的絕望徹底地隔絕在裡頭。

  然而讓我震驚的不是這門這牆,不是裡頭幾棟死寂沉沉的老舊房子,而是……我從包里找出一張照片,照片裡跟我現在看到的,一模一樣。

  這張照片,是我在屍骨山那座空墳裡頭的棺材裡邊看到的。

  照片裡的景物都只照到中下的位置,沒能把裡頭第一棟建築,最上面那兩個字拍下來——日暮!

  我們到這裡時,太陽已經快下山了,夕陽的餘暉籠罩著這裡,黑暗即將來臨,荒涼得像來臨的是末日,很不舒服的感覺。

  仇詩人摟住我的肩膀,他施加的力道,很沉,我抬頭看他,他面色沉沉:「這裡頭有很重的怨氣,卻未見任何冤魂,一會進去,小心點。」

  我連連點頭,揪緊他的衣服。

  「就是這了,」方杉停好車走過來,「我已經給院方打電話了,他們馬上會有人出來。」

  他話音剛落,果然看到有個穿保安服的,伴著一位穿白大褂的走了出來,保安在拿出鑰匙時,還要往身後看看,確定沒人後,才把鎖打開,用力將沉重的鐵門推開一點,朝我們招著手:「快進來。」

  在我們進去後,他又趕忙將粗大的鎖鏈繞住兩扇鐵門,用一個需要密碼和鑰匙指紋的三重鎖給鎖上,連一秒都不敢晚。

  是害怕院裡的病人跑出去嗎?

  「你們好,我是這裡的醫生,我姓魯,聽說幾位是來考察的?」戴著眼鏡,相貌普通但很沉穩的三十來歲青年醫生,頗為客氣地問。

  「啊?對、對的。」我差點沒反應過來。

  路上,閆斌給我發了簡訊,他覺得這個精神院有點問題,既然我們來了,就順便查看一番,這正入我下懷。

  之所以想來這個精神病院,自然不會只是想看看趙星葉子。

  從一開始,我就在找一個人,一個將我和趙星他們推到一起的那個幕後人,他甚至很可能跟我失蹤的那七天有關,如今,趙星等人都被關在這裡,你說這之間沒有關聯,誰信呢,現在又有了那張照片,無論如何,都得好好地在這找上一找。

  或許,那個人,也正等著我!

  魯醫生一邊帶我們進去,一邊說道:「其實我們這裡很簡單,無非就是醫生和病人,因為病人的特殊性,又不好與外界交流,這地方又幾乎跟外界隔絕,我想,沒有比我們這裡的生活更簡單的地方了。」

  我呵呵笑著:「是嗎?那這裡的病人,如何?」

  「病人在我們的治療下,都在往好的方面改善。」

  「是嗎,可我怎麼從沒聽說,有治好的病人,從『日暮』出去過?」我面帶微笑地直視著這位魯醫生。

  魯醫生僵住,但只是很短的一瞬,他仍是鎮定如常:「你要知道,這社會對精神病人都帶有有色的眼光,哪怕他真的康復後,被人知道有這病史也是不好的,所以,如果病人能夠出去,我們都會對他的資料進行嚴格的保密。」

  「這麼說來,你們對病人,還挺有心的。」

  「呵呵,應該的,都是我們該做的。」他說著,指著最前面的一棟建築,算是這裡面最高的樓,「您看,這是住院和治療綜合樓,旁邊最近的是我們醫生護士的宿舍,那幾棟分別是生活區、娛樂區,我們偶爾會讓病人模擬正常的生活……」

  他大概地把周圍的環境介紹一下:「我們這邊是依山而建,地方很大,但晚上很危險,那邊裡面就不要進去了,要沒事呢,就待在我說的這一塊,千萬不要亂走。」

  他說不能進去的地方,我墊著腳探頭看了看,好像是一片林子。

  又是林子,我現在對樹多的地方都有陰影了。

  我們走進綜合樓,一樓應是登記大廳里,空空的什麼都沒有,只有一個窗台前,有一個護士在紙上寫寫畫畫著什麼,我們進去後,她都沒抬眼看一下,兩旁樓梯前方,都有一堵鐵欄,將樓梯間跟大廳徹底隔開,只能打開鐵欄上面的一扇小門才能通往。

  以前覺得醫院不好,人那麼多,每次都要排很久的隊,來了這裡之後,覺得人多的醫院真真是太好,不像這裡,空洞、肅靜、壓抑,再加兩個鐵欄,跟進了監獄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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