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 閨蜜(4)
2024-09-07 19:07:16
作者: 紅幽靈
門無聲地被推進去,目之所及就是一片昏暗,猶如一下子從白天邁進黑夜,當我試著走進去後,還聞到了一股悶臭味,就是那種房間常年封閉不通風的味道,當我看到拉緊的窗簾,臨近十月的天氣還是挺熱的,房間裡不通風也就算了,風扇空調什麼的都沒開,人一直憋在這裡面是會憋壞的。
房間並不大,輕易就能看到床邊一張塑料靠椅上,坐著一位憔悴枯槁的中年婦女,她懷裡抱著一個相框,像抱著一個嬰兒,一手還輕輕地在拍打著相框背部,嘴裡輕輕哼著歌,整張臉陷入陰影中,模模糊糊看著,陰晦不定,猶如一個神經質的病人。
「阿姨。」裴芯看到這一幕,似悲從中來,幾步過去,蹲在應該就是樂琴的中年婦女身旁,一手搭在她的膝上,哭了起來,「阿姨,我來看你了。」
樂琴沒有反應,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感受不到旁人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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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姨?阿姨?」裴芯輕輕搖晃著樂琴的腿,「我是裴芯啊,我來看你了。」
樂琴的哼的歌被打斷,她頓住,好一會慢慢地側過頭來,因悲傷過度,她兩鬢髮白,平添幾分蒼老,定定地看著裴芯,目光森沉沉地像要吃人。
裴芯自責地垂下頭,解釋著,「對不起阿姨,我之前太害怕了,不敢來見您。」
樂琴依然定定地看著她,在我以為她可能會爆發時,她忽然移開目光,看著前方,對著無人的空氣笑了,笑得很慈祥,「顏顏回來了?」
裴芯愣住:「阿、阿姨?」
我也愣了,樂顏的鬼魂回來了?
不可能吧,真有情況,我這雙陰陽眼會看不見?
「餓了是嗎?」樂琴阿姨邊說邊站起身,「好好,媽這就去給你做好吃的。」
她越過蹲地上的裴芯,再從我和仇詩人身旁走過,打開房門走了出去,留下我們三個,我和裴芯面面相覷,裴芯吶吶地問:「阿姨她怎、怎麼了?」
照這表現來看,很可能是神志不清了,可前兩天新聞里,她還能為女兒到處奔波,雖然悲憤,可說話還是很有條理的,怎麼突然就這樣了?
「都是我不好,要不是我,阿姨也不會變成這樣。」
眼看著裴芯又要哭,我受不了地說道:「還是去看看她吧,別出什麼事。」
聞言,裴芯趕緊跟出房間,我和仇詩人走在後面,我悄聲問他:「什麼情況啊?」
他頭朝我偏下來:「她身上,有黑氣。」
「什麼玩意?」
「那是邪氣入侵,要麼,她沾染到什麼髒東西,要麼,有人對她做了什麼,還得再看看。」
我心裡微驚,如果是樂顏鬼魂,她沒道理要害自己母親吧?我怎麼覺得事情越發讓人想不透?
「要進陰陽這一行,不僅僅要懂得如何捉鬼,重要的是要懂得如何辨鬼,這需要很強的觀察力,現在就是你學習的機會。」
我腦袋蒙蒙的沒搞懂他的意思,直到我想起他昨晚說的工作,恍然又糾結:「我還沒答應呢。」
「遲早的。」
「餵……」
說話間,我們也來到了廚房門口。
在本該充滿家的氣息的廚房,如今一片髒亂,鍋碗瓢盆,油膩膩髒兮兮地推在旁邊,蒼蠅蚊子到處飛,一股惡臭老遠地就傳出來。
這哪裡是廚房,根本就是垃圾場。
樂琴不知從哪拿出一袋子爛了一半的菜,洗都沒洗就開始切,單手切,還有一隻手仍舊抱著那個相框,裴芯正努力跟樂琴阿姨解釋著什麼,讓她不用做飯,可樂琴阿姨像看不到她似得,不停地在菜板上切切切,切得到處都是,全無章法,跟幼童玩鬧似得。
我注意到她拿刀那隻手的手腕上,戴了一條不符合她年紀的小女生手鍊,很可能是樂顏生前佩戴的。
只要想到,如果哪一天我慘死,我媽媽該多難過,就能感受到僅有一個女兒也沒了的樂琴內心有多煎熬,就越覺得裴芯所作所為有多不應該。
嘆口氣,我走進去,和裴芯一起收拾殘局,並讓裴芯看好她別切到自己的手,一邊試圖找出好的菜,想另外給阿姨做頓飯,看她這樣,估計都沒吃吧。
然而,當我找出幾個土豆,想洗一下時,發現水龍頭居然沒水出來,是壞了還是怎麼的?
我環顧一圈亂糟糟的廚房,發現了一口水缸,水缸上蓋著一塊鐵板,大概是防止灰層掉落的。
將鐵板挪開一點,露出個水瓢能進去的大小。
從我這個角度看下去,下面的水黑乎乎的,但鄰居那位婦人既然經常過來照看樂琴阿姨,這水應該有換過的吧?
我拿起水瓢,想舀一瓢上來看看,水瓢舀下去時,碰到的東西讓我覺得不對勁,有點硬又有點軟,可絕對不是液體!
我一把將鐵板拉得更開,往裡一探——媽呀,裡面滿滿的密集的全是頭髮!
強大的噁心衝擊我的胃,傻愣地看了兩秒後,我果斷地扔下水瓢就跑。
可我剛一動,一大簇頭髮從水缸里鑽了出來,纏上了我的脖子,將我往水缸里拖。
我手抵住水缸口,一邊防止自己被拖下去,一邊還要空出一手去扯脖子的頭髮,但越扯,頭髮勒得越緊——我快被勒死了!
這時候,一把菜刀對著我脖子上的頭髮砍了下去,頭髮受驚,縮回了水缸里。
裴芯雙手舉著菜刀,似乎剛才的舉動已經花費了她所有的勇氣,不再敢把菜刀往水缸里追擊。
她顫了一會想起我,忙扔了菜刀扶住我:「表姐,你沒事吧?」
我搖搖頭,緩過氣來,正想說什麼時猛然想到,我這裡出事了,仇視人怎麼沒反應?
迅速轉身朝廚房門口看去,我還記得我進廚房時他就站在那,這會廚房門口空空如也,別說他了,樂琴阿姨也不見了。
「人呢?阿姨人呢?」我抓著裴芯的手臂著急地問。
裴芯整個人都慌了:「不知道啊,剛剛還在那的。」
她指著案板,樂琴阿姨剛就站在那胡亂切菜的,這會那些被切得雞零狗碎、四分五裂的蘿蔔白菜都在,菜刀也胡亂丟在一旁,就是阿姨人沒了。
「死人?死人你在嗎?」我心裡慌慌地喊著仇詩人,在我潛意識裡,只要仇詩人在,就什麼事都能化解,他要能出現在我面前,再大的事我也能心裡稍安。
可是,我喊了幾聲,他哪怕到客廳休息去了,也該聽到了,卻沒人回應我。
「姐夫,姐夫怎麼也不在了呀?」裴芯同樣奇怪起來。
我這時候顧不上她的稱呼了,帶著她想離開廚房,剛走到門口,樂琴阿姨突然又出現了,就站在門口,雙手捧著一個瓷盆,蓋著瓷蓋,慈祥地看著我們:「我給你們熬了補湯,快趁熱喝了吧?」
不知為何,我覺得那笑容很瘮人,估計裴芯和我一樣的想法,擺手就婉拒了:「不、不用了阿姨,我們、我們不餓!」
就這麼一句話,樂琴阿姨臉色就變了,陰狠地盯著我們:「我辛辛苦苦熬出來的,你們不喝?」
我:「……」
「不喝,」她發狠地咬牙,「也得喝!」
她將瓷盆推向我們,要往我們嘴裡灌,我後退一步,裴芯則在推搡時,讓瓷盆掉在了地上,瓷盆脆弱地裂成兩半,裡面的東西暴露了出來。
果然是大補湯,有毒蟲、毒蠍、毒蛇、毒鼠……甚至是一坨一坨的毒蟻,從瓷盆里被放出來後,就紛紛鑽出來,看得人頭皮發麻。
更可怕的是,它們都把我們當成了目標,紛紛朝我們爬過來。
裴芯大聲尖叫,在兩隻黑乎乎像從下水道跑出來的老鼠眼看著就要爬上我的腳,我也失控地大叫。
有一種恐懼,在你明知道它弱小得一腳就可能踩死,你也無法控制那從骨子裡的恐懼,渾身發顫,全身毛孔豎立,恨不得逃到天邊去,不怕老鼠的人,可能永遠都沒辦法明白那種感受。
躲避老鼠的時候,有什麼東西爬到了我背上,我一個側頭,就對上只有小指頭大小的蛇頭!
我叫著想要將蛇甩下去,忍著那種噁心的觸感去拽蛇尾想將它扯下去,然而爬起來一條就有第二條,還有老鼠蠍子爭先恐後而來,掙扎間,我回到了水缸邊,一不小心就跌在邊上。
好幾簇頭髮從水缸里鑽了出來,再一次纏住我的脖子,這一次來勢洶洶,我連反擊的能力都沒有,頭就被拽進了水缸里,被按進了密布的頭髮堆里。
噁心不噁心已經是其次了,我的眼耳口鼻都被頭髮堵塞,只能閉緊嘴巴不讓頭髮鑽進我肚子裡,可我無法控制鼻子耳朵。
我感覺……我不行了……
我想掙扎,想後退,然而我的手不知被什麼東西纏住,全身被定住,無論使多大的力氣,都是徒勞無功。
我慢慢地,一點點地軟下去……
窒息的感覺,意識快要消失的時,我微微睜開眼縫,看見自己竟然沉浸在水中,如海藻般漂游著,微微晃動的水從臉頰上流過,我的頭髮在身後散開懸浮,一條美麗得晶瑩剔透的魚,搖擺著尾巴朝我游過來。
美麗的事物總讓人喜愛,我下意識地朝它伸出手。
然而,它在靠近我時,忽然就張開了嘴巴,露出了它尖銳地如惡魔般的牙齒,朝我咬了過來——
一隻手揪住了我的後領,只一用力,就將我從頭髮泥潭裡拔了出去!
「嘩啦」的破水聲!
我使勁咳嗽著,順手抹一把臉,發現自己滿頭滿臉的都是水,連胸前的衣服都浸濕了,在看眼前,還是那口水缸,裡頭哪裡有什麼頭髮,滿滿的都是水。
我是自己趴在水缸上,自己把頭摁在水裡?
喘息著茫然地看向身旁的仇詩人,剛是他將我的腦袋從水缸里拔出來的,可我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
而一旁,裴芯坐在地上,抱著膝蓋瑟瑟發抖,似乎也經歷了什麼可怕的事。
「這廚房裡的味道有問題,能讓人產生幻覺,」頓了下,他加了句,「鬼怪也不能避免。」
所以剛剛那些,都是幻覺?
仇詩人燃燒了一張符,散出來的煙繞著裴芯轉了一圈後消散,裴芯恢復清醒,左右看看後爬起來躲我身後:「表、表姐,剛剛我看到……」
「幻覺,都是幻覺。」我安慰並解釋一句,想到什麼,看了看廚房,「樂琴阿姨呢?」
她怎麼又不見了?
待會不會真捧來一碗大補湯吧?
一想到裡頭的東西,我頭髮都快豎起來了。
裴芯搖頭表示她不知道,仇詩人沒理我,他正沉著臉打量著這個廚房,末了,他朝著水槽走了過去。
水槽下面有兩扇和旁邊櫥櫃一樣的小門,裡頭是連接水槽的管道,裡頭又暗又陰冷,除非修管道,一般不會打開那小櫃門。
仇詩人過去就將小櫃門拉開,我縮在他背後探頭,詫異地看到,裡面的管道被掰得變形,擠在角落,怪不得水槽的水不能用。
空出的地方,擺了幾個黑色的罐子,罐子裡邊,則放著一塊死人牌位,裡面太黑,看不到牌位上寫著誰的名字。
「這什麼東西啊?」
正常人的家裡,誰會把牌位放在通往底下的管道旁這麼陰晦的地方?
而且,隨著這扇櫃門的打開,一股濃濃的惡臭就傳了出來,不是那種水道管的鹹濕味,是真正的各種腐肉堆放一起的。
仇詩人蹲下身去,掀開了罐子的蓋頭,我一看馬上條件反射地捂住嘴巴。
那滿滿一罐都是頭髮,是一個完整頭髮剝下來的。
第二個罐子裡,是一堆的內臟。
第三個罐子裡,是四肢的部分。
我移開眼,不敢再看了。
看完罐子後,仇詩人又伸手將裡頭那個牌位拿出來,我好奇,忍不住又看一眼,發現牌位上並沒有刻名字,但從牌位的顏色來看,並不是新的。
在所有罐子的前面,還有一碗裝得尖尖的米飯,米飯上撒了一點香灰,怎麼看,都是在祭拜什麼,亦或者是舉行什麼儀式?
「這、這不會是在養鬼吧?」
裴芯驚訝的聲音從耳旁傳來,我又驚又疑地朝她看去:「養鬼?」
「我在以前靈異社團里聽他們說起過,有幾種不人道的養鬼方式,其中一種好像跟這個有點像。」
「不是,養鬼做什麼呀?」
「這就多了,養鬼可以壯你運勢,讓你功成名就,也可以驅使鬼幫你做事,但是,」她憂愁地說,「養鬼是很損陰德的,一不小心,會遭到反噬。」
我呵呵,不敢置信地指著那些罐子:「不要告訴我,樂琴阿姨養鬼啊?」
「不是知道方式就能成功養鬼,」仇詩人單膝半跪,一手擱在膝上,氣息沉穩,「還得看那人具不具備修煉的資質,別急著下結論。」
他站起身,慢條斯理地給自己的手消毒,再不急不緩地拿起放在一旁的一個碗,突然一個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往頭頂上一扔,一聲慘叫,一道身影從天花板上落了下來。
就是樂琴阿姨,然而此時,她梳在腦後的半白頭髮散開,遮去了大半張臉,跪趴在地上,發黑的指甲摳著地板,她慢慢抬起頭來,兩隻眼睛從頭髮的縫隙里透出光來。
要不是那身剛見過的衣服,和依然被她一隻手抱在懷裡的相框,幾乎認不出她就是樂琴阿姨。
她嘴裡發出怪譎的聲音,一把蹦起朝我們撲來,仇詩人當先迎了上去,拍開抓來的手,迅捷地按住樂琴的額際兩邊,他的臂力很大,將樂琴整個人都提了起來,摁到牆上,不知從哪掏出一塊散發著奇香的木頭,橫著塞進樂琴嘴裡,讓她的牙齒咬著,然後又給她灌了不知什麼動物的血,隨後便放開了她。
但樂琴並沒有因此繼續攻擊,她捂著肚子,嘴裡還咬著那塊木頭,倒在地上翻滾了起來。
她痛苦輾轉了一會,嘴角開始流出黑色的散發著惡臭的液體,我起先還能捂著鼻子忍受,可再過了一會,開始有一隻只蟲子,從她被木頭撐開的嘴巴里爬出來,我再次頭皮發麻,連退了兩步。
仇詩人在地上用白色粉末畫了個圈,爬出來的蟲子都離不開那個圈子,等樂琴阿姨嘴裡再沒有東西出來後,他領起樂琴阿姨放到一邊,那會,樂琴阿姨已經昏迷失去意識,而仇詩人點燃一張符紙扔到白色圈裡,將蟲子燒得一乾二淨,連黑色惡臭的液體都蒸發乾淨。
然後,整個廚房安靜了下來。
事情突然發生,好像也突然就,結束了?
我忍不住想,這是不是又一個幻境了?
「哇,」好半響,裴芯發出夢幻般的讚嘆,「姐夫,好厲害啊!」
我以為,以仇詩人的傲慢定不屑回答,他卻淡淡說道:「我只是懂一點原理,東西都是我朋友給我防身的。」
看吧,明明是很自謙的話,他也能說得很傲氣。
不對……我古怪地瞄他一眼,不明白他為什麼要說謊。
「哐。」
輕微的聲響,在安靜的廚房裡格外引人注目,一看,是樂琴阿姨手裡一直抱著的相框,掉在了地上。
我過去撿起來,如我所想,相框裡是樂顏的照片沒錯,但在照片上,卻扎了許多針!
這要不知道的人看去,還以為照片裡這人,跟樂琴阿姨有仇呢,樂琴阿姨那麼愛自己女兒,怎會做這種事?
我想得入神,下意識地就想把針拔出來,被仇詩人按住了。
「別動這些針,相框裡禁錮著靈魂碎片,你要隨便把針罷了,會毀掉靈魂碎片的。
靈魂碎片關乎著一個靈魂的完整,靈魂碎片的缺失,可能會讓原魂失去記憶,失去情感,甚至可能因此異變,最嚴重的還會灰飛煙滅。
我趕緊把手収回來。
「不會就是小顏的魂吧?」裴芯驚叫著插進話來。
但她說的確實很有可能,這是樂顏的照片,又被樂琴阿姨死死抱在懷裡,不是樂顏的靈魂碎片,又能是誰的。
「聽說,很多養鬼的人,都會禁錮那隻鬼的靈魂碎片,然後驅使那隻鬼。」裴芯自己說完,自己震驚地捂住嘴,「不是吧,阿姨真的會邪術,養了鬼?還是養的自己女兒?怪不得,怪不得她在我不肯出現時警告我後,我就被小顏堵在了宿舍里!不然這都一年了,小顏怎麼現在才來找我?」
好像,只能這麼解釋了?
可我望著昏到在地上,看著十分瘦弱,發須白了一半的樂琴阿姨,心裡不太願意接受這樣的說法。
我總覺得自己忽略了什麼。
可是,仇詩人也沒有對裴芯說的有任何反駁,他只將樂琴阿姨抱到回房間,放到床上躺著,然後讓我們把窗戶打開,他自己在房間轉了一圈,找出幾樣「不合時宜」的東西出來銷毀掉。
真不是錯覺,當處理好這些,房間的空氣變好很多,也不再那麼陰陰涼涼的,午後的太陽從外頭照射進來,給這個封閉許久的房間帶來久違的溫暖。
至於那個相框,他將其放在樂琴阿姨的枕頭邊,說他有個朋友,叫夏左,是陰陽管理局下屬特殊部門的人,之前他使用的對付樂琴的東西就是這位朋友給的,樂琴必須得接受陰陽管理局的調查,而相框,和不知藏於何處的樂顏本魂都是證據,不能輕易破壞或私自處理。
更何況,他只是曾經修行過一小段時間,對符咒和偏方知道一點,怎麼處理魂魄他就不懂了,不敢貿然去碰被禁錮的靈魂碎片,得交給專業人士來處理。
我看他嚴肅正經地說著慌,目瞪口呆。
這以後誰嫁給他,絕對被他蒙得一愣一愣的給他數賣身錢。
不過,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麼要撒這個謊,可他給我一個告誡的眼神後,我乖乖地閉上嘴巴,慶幸昨晚給裴芯介紹他時,也只說了他對這行略懂一二,沒有多說什麼不該說的。
樂琴阿姨還在睡,我有點擔心:「她沒關係吧?」
仇詩人給她把脈,做他們這行的,似乎多少會點中醫,他的手指拂過那條很少女的手鍊,搭在脈搏上,半響微微搖頭:「不樂觀,污祟太過損害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