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閨蜜(2)
2024-09-07 19:07:09
作者: 紅幽靈
我怎麼看,我這表妹除了神情惶恐,神色憔悴外,好像並沒有什麼事。
「裴芯,你這整的哪出?我都來了,你可以跟我說了吧?」
「姐,表姐,」她驚惶地將我的手臂抓得緊緊的,眼淚還不停地掉,一副嚇壞的模樣,「你救救我,你一定要救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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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怎麼那麼熟悉?
朱子言半夜跑到我家時,見到我的第一句話也是如此。
我發起寒,戒備又發毛地仔細打量起裴芯,不會這個表妹也……
嗯,有影子,還是正常的影子。嗯,手是溫熱的。嗯,沒有奇奇怪怪的味道。
再假裝去拉她的手探了下她的脈搏,把脈我肯定不懂,可只是感受一下脈搏有沒有跳動還是很容易的。
幾項驗證後,我確認她是個活人了。
暗暗舒一口氣,我擺出關心的神情:「先別哭啊,你不跟我說清楚,要我怎麼幫你?」
「我,我,」她害怕地往後看了看房門,一邊又朝我靠近一點,恨不得貼在我身上,「姐,我,我……這棟樓里有鬼。」
「噗!」
她要跟我說她遇到歹人了我還好點,怎么小鮮肉剛嚇完我,她也要來一次?
她大概見我神色古怪,以為我不信,急急解釋:「真的,真的有鬼!」
我閉上眼睛,做好心裡建設後才睜開:「鬼?在哪?」
她指了指門外。
「可我就是從外面進來的啊,沒你說的那什麼……鬼。」最後那個字,我含糊在嘴裡。
我就怕我烏鴉嘴,說什麼來什麼。
她怯弱地觀察著我的臉色,看到我努力偽裝出來的平靜,她才壯著膽子繼續說:「從、從昨天晚上開始,我就不停地聽到有腳步聲,在門口走來走去,走來走去。」
我偷偷瞥一眼那門:「咳,不會是有人惡作劇吧?你要是害怕,就離開這啊,把我喊過來,給你捉鬼?」
那得去找仇詩人。
她神情痛苦地大力搖晃著腦袋:「我也想走,可是,可是無論我出去幾次,最後都會繞回來。」
「繞回來?」鬼打牆?
「就是,我每次都已經走到樓梯口了,可我一邁腳下去,我就又回到我房間裡來了。」
還有這種操作?
「真的假的?」
「真的真的!」她這次拼命點頭,「所以我才想,找個人來帶我出去,會不會就能出去了。」
「那你可以找你同學啊?這麼大的學校里這麼多人,就沒個人幫你?那天晚上跟你一起吃燒烤的……」
「沒用的。」她打斷我的話,「他們根本找不到我。」
「找不到你?」我心裡又驚又困惑,只能重複她的話。
她看起來有點崩潰地揮著一隻手:「我每次給他們任何人打電話,可他們一進這棟宿舍就忘了是要來找我的,轉一圈後就走了!」
我睜了睜眼睛,感覺這隻鬼好厲害。
「我也是沒辦法,」她再次兩手抱著我胳膊,「只能找你試試了。」
聽到這裡,我特別想甩開她的手,我要是和她同學一樣找不到她就能離開也就算了,她難道就不怕我找到她後,和她一樣出不去嗎?
最起碼,在我進來前把情況告訴我,我還能先想想辦法,再不濟我還能找仇詩人幫個忙是吧,結果她哭哭哀哀地把我騙進來後再告訴我,萬一跟谷家公館一樣打不了電話,我豈不是也要困死在這?
這是死也要拖個人一起死?
我都不知道我這個表妹這麼自私。
但現在,進都進來了,只能看看能不能出去了。
「那走吧,我們現在試試。」
裴芯一臉害怕地點點頭,然後抓著我手臂躲在我身後,將我推到前面。
真他媽……我也害怕好嗎?
在心裡喊了聲「喝」,我提著膽子去開門,學之前的裴芯那樣,小心地往外探,確定外頭什麼都沒有後,帶著她一起走了出去。
走在黑暗的走道上,我不得不問:「這裡沒燈嗎?」
「前段時間壞了,一直沒人來修。」
不是吧,S大有這麼糙嗎?
總算過了走道來到樓梯前,按照裴芯說的,只要邁下去,眨眼間就會回到她的宿舍里,因此,裴芯比之前更緊張,我想把自己手臂扯回來都扯不動。
「試試吧。」我給自己打氣,然後拖著裴芯,一口氣往下走了兩個台階。
頓住,停了兩秒,發現自己和裴芯還好好地站在台階上,沒有變回裴芯的宿舍房間裡啊?
我又接連試著幾步,走到了第一個轉角,依然好好的。
我舒了口氣,對躲我身後的裴芯說道:「你看,沒事啊。」
她真沒玩我嗎?
她怯怯地從我身後探頭,再左右看了看,然後雀躍地小小地蹦躂一下:「真的出來了!」
看她模樣,好像不是假的。
「表姐,謝謝你,你太厲害了,不會像小說里講的,你一直隱藏著某種力量吧,異能什麼的。」
「你想多了。」我淡淡地回道。
就算誇了我,我也不想再跟你做朋友了。
「誒,姐,我們快下去吧。」她可能還是害怕,催促著拽著我的衣服。
我沒意見,正要和她繼續往下走,忽然,聽到了「噠、噠」的腳步聲。
聽帶我來的小鮮肉說,這宿舍樓里不止住了裴芯一個,我以為後面的腳步聲是其他住這的學生也正好下樓。
可當我們往下走了幾個台階後,身後的腳步聲依舊不遠不近地在後頭,沒有拖遠,也沒有要超越我們的意思,我下意識地回頭一瞧,身後卻空無一人,明明聽聲音還挺近的啊。
「啊——」身旁的裴芯尖叫起來,使勁地拽著我,差點讓我踩空滾下樓梯,我不滿地想喊道:「你又怎麼了?」
「看、看……」
我順著她顫顫巍巍指著的方向低頭看去,在我們身後五個台階上方,放著一雙……鞋子!
是一雙女士平板鞋,突兀地擺在那裡。
「快,快走。」我反拽著裴芯,接著往下走,還加快了速度,嚇人的是,那「噠噠」的腳步聲跟著我們一起加快了速度,我無意間回頭一瞥,還是五個台階的距離,還是那雙鞋子,就在我們身後。
我跑得更快了,一口氣衝到樓下,再衝出宿舍樓。
踏在宿舍樓外的土地上,我們都仿佛衝破了黑暗,停下來喘息。
應該沒事了吧?
我後怕地再次往後看,那可以自動關上的門「咿呀」一聲重新打開,一雙鞋子,擠了出來!
耳旁,是裴芯的尖叫,幾次訓練,我已經本能地開始跑起來,剛剛進來時,明明還能看到不少學生、老師,現在一路跑過來,一個人都沒見到,伴隨著我們的,是好像永不停歇的腳步聲,緊緊跟隨著我們。
好在,沒有像谷家公館後院那樣,無論怎麼跑都跑不出去,還很幸運的,一出校門,就攔到了一輛計程車。
給司機報了仇詩人家的地址,我和裴芯都坐在後頭,裴芯和我擠在一塊,以至於裴芯旁邊,還空出至少一人的空位。
司機開車時,我往窗外的地面猛瞧,都沒看到那雙鞋子,記得仇詩人說過,很多怨靈,是沒辦法離開它死去的地方,我想,那雙鞋子的主人,應該是沒辦法出學校吧?
轉看另一邊,裴芯還在發抖,面色除了害怕外,還有一些慌張怪異。
「你、你不會還有什麼事瞞著我吧?」
要不是礙著前面的司機,我都想問問她,好好的,為什麼那隻鬼會纏上她,據她所說,那隻鬼把她困在宿舍樓里已經一天一夜了。
她猶豫了下,慢慢地拿出手機,從相冊里調出一張照片遞給我看。
照片是她和另一名女生的合照,那名女生穿著件黑色風衣,綁著馬尾,簡簡單單,素樸又青春,長得挺秀氣的,且眉目清明,應是個好姑娘。
「這照片怎麼了?」
她顫抖著手,指著照片的某一處,我看到了那姑娘的腳上,穿著一雙平板鞋,就和追在我們後面的那雙鞋,一模一樣!
是、是巧合吧,天下一樣的鞋子多了去了。
卻聽裴芯說:「這是我,以前的室友,一年前她,她被殺死了!」
我勒個去!
在我瞪圓眼睛,不知該給出什麼反應時,她挪動了一下。
「你又怎、怎麼了?」我好後悔來找她,又沒辦法不管她。
她顫顫地說:「好、好像有什麼在碰我的腳。」
我們一起,秉著呼吸地朝她腳下看去——就在她的腳邊,女士平板鞋貼著她的腳放著,就像有個看不見人坐在她身旁的空位上,然後貼著她的腳。
靜默兩秒後:
「啊——」
「啊啊——」
本能地,我拉動車門的門把,連車子是不是在行駛都忘了,一心想著趕緊下車。
想當然,門把拉不動,車門打不開,我們如困獸般掙紮好一會,最激動的時刻過去,也不見我們有什麼事,便稍稍冷靜下來,再次朝裴芯的腳邊看去——鞋子不見了?
我和裴芯對視一眼,剛是我們的錯覺嗎?
忽然,我意識到一個問題。
我們剛叫得那麼大聲,為什麼司機都沒有反應的?
一種可怕的預感升起,我遲緩地轉動腦袋,朝駕駛座看去,看到那裡空空無人,頭髮都差點倒立起來。
沒人?沒人這車怎麼開的?
「啊啊啊,姐,姐,」裴芯使勁抓著我的胳膊,聲音顫抖,「你看下、下面?」
我聽從她的話,微微探頭看向駕駛座的下面,那雙不見了的平板鞋,就在那裡,其中一隻,還踩在油門上。
更恐怖的是,我發現我們坐的車,根本不是車,是紙車,仿的是計程車。
可再像計程車,也沒辦法無視車頂,車門、車壁,都是紙做的!
裴芯也發現了,涕淚橫流,然而最可怕的還是:「它、它要把我們帶到哪裡去啊,姐,我不想死啊,姐!」
我他媽也不想死啊!
眼看著紙車往跟去仇詩人家完全不同的路開去,不能坐以待斃的心情猛竄而起,經歷那麼多,我也該有所成長了。
奮起反抗,想要破紙而出,可這紙居然不輸給鋼鐵,我怎麼踹怎麼掰都沒有用。
很想用火燒,可一來怕把坐在裡頭的我們也一塊燒死,其次,我和裴芯都不抽菸,根本沒有打火機。
忽然,車子停了下來,方向盤自己轉動,將車頭調轉一個方向,我驚慌地發現,不知何時,旁邊有一條人工湖,看這架勢,是要將我們載到水裡淹死嗎?
油門再次踩下,車子以極快的速度朝人工湖衝去,我再顧不上害怕,一個挺身撲到駕駛座上,握住方向盤用力轉動,車子在臨近湖邊時偏到了另一邊,因為還踩著油門,朝著電線桿撞了過去。
紙車自然沒事,我和裴芯雖然受了震盪,有點頭暈外也沒事。
一不做二不休,我乾脆擠到前面坐上了駕駛座,再目視前方,假裝不知道腳底下有雙鞋一般,搶過了油門和剎車的位置,人皮姑奶奶我的都碰了,我特碼還怕你一雙鞋子嗎?
好吧,是怕的!
所以,恐懼讓我啟動車子後,將車開得極快極溜,發揮出原本沒有的水準,仿佛鬼不在我身邊,而是在身後追著我。
當車子終於停在仇詩人家門口的時候,我也終於可以將車門打開,幾乎是連滾帶爬地鑽出車門,身後的衣服卻被扯住,緊緊抓著我不放,硬是讓我無法徹底地逃離這輛車。
在我想著要不要把衣服脫給它時,拽著我的力道忽然就沒了,我因為慣性,翻出了車門,趴在了一雙鞋子上。
一看到鞋子,我幾乎想再來一聲尖叫,聲音都到了喉嚨了,覺得這雙大腳看起來眼熟,聲音又卡住了。
隨後等了兩秒,某人業務熟練地將我從地上提溜了起來:「你能不能有一次,是追著鬼跑的?」
我也不想被鬼追著跑好嗎?
有仇詩人壯膽,我扒拉著他的衣服,怯怯地朝車裡看去,那雙平板鞋再次不見了。
「不用看了,跑走了。」
也是,仇詩人都現身了,邪祟哪敢逗留。
後車門「砰」地一聲被打開了,裴芯艱難地從后座爬出來,看到我時,一副很想衝過來,給我一個劫後餘生的擁抱,可在看到仇詩人時,堪堪地止住了腳步。
仇詩人打出一個響指,紙車「轟」地燃燒起來,片刻間,化為灰燼。
「走吧。」他直接拽著我進屋了,至於裴芯,他從頭到尾沒看過一眼。
我忽然覺得,我能混到如今「入得了他的眼,還能得到他攙扶、救助」的地位,真的很不容易。
走到門口時,因為崩著開了一路的車,實在是顫軟得厲害,被門檻絆了一下,差點摔倒,趕緊死皮賴臉地抱住他的腰,堪堪站穩。
他臉黑,一手卻反搭在我腰上扶穩我:「誒誒,放尊重點!」
我窘迫地想反擊,小寶沖了出來,一看真是我,展開他的小短手抱住了我的大腿:「媽媽,媽媽,你又來看小寶了呀!」
跟在我們後頭的裴芯傻了,她甚至忘了恐懼,呆呆地看著眼前這幕「天倫之樂」,僵僵地問:「表姐,你,你結婚了?連孩子都有了?」
「才不是!」我嘴快的反駁後,就看到小寶原本高興得五官都舒展的小臉,一下子憂傷起來,可憐又委屈地看著我,小嘴扁扁快要哭了。
「我的意思是說,」我趕緊摸了把小寶柔軟的頭髮,補救地傻笑,「當然是我兒子啦,是不是很可愛啊,哈哈。」
小寶鼻子抽了兩下,重新展開了笑顏,純真清澈的大眼依賴地仰望著我。
就為了這目光,任何誤會,我都能扛了。
「行了,進來說吧。」仇詩人說著,就帶著我們往屋裡走,我下意識地跟了兩步才發現,我還窩他懷裡,他的手還攬著我的腰!
我條件反射地推開他,跳出好遠的距離,半秒後又覺得自己反應太誇張了,就跟用了人家後馬上提褲子走人那種,特別渣,一時有點尷尬。
還好他沒什麼反應,很正常的用高森的目光掃我一眼,隨即彎下腰,要去給我拿室內拖鞋,以前是沒有的,上次給小寶慶生時,我小小地提了一下,沒想到真的多整了個鞋櫃在玄關處。
「我來,我來!」
小寶推開他爸爸,自己蹲下小身子,從鞋櫃裡拿出一看就是訂做的殭屍拖鞋,是個Q版的女殭屍,我這才發現,小寶腳上穿著的小殭屍拖鞋,仇詩人穿的,是大殭屍拖鞋,都是Q版的,萌萌得很可愛。
在小寶期待的目光下,我只得穿上這雙定製版拖鞋,小寶高興得立刻跟我並排站在一起,還翹了翹他小小的腳趾頭,仰起頭,朝我甜甜的笑著,露出白白的小牙齒,旁邊兩顆尖尖的。
我又摸了摸他的頭髮,目光收回時,我看到杵在一邊無人理會的裴芯,她正一臉尷尬地進也不是,不進也不是,我忙問小寶:「小寶,這位姐……阿姨的拖鞋呢?」
叫我媽媽,肯定不能叫裴芯姐姐啊。
小寶嘟起小嘴:「爸爸都叫我寶貝,你為什麼不叫我寶貝?」
「寶貝!」我還贈送一個香吻在他額頭上。
他馬上快樂得跟偷了香油的小倉鼠,勤勞地再次拿出一雙很普通、很正常,一看就是專門給客人的拖鞋,放在裴芯跟前。
「謝謝。」裴芯露出和善的笑,見小寶可愛,想學我摸摸他的頭。
但小寶很不給面子,躲開了她的手,跑到我身旁依偎著我,板起的小臉特別嚴肅。
「不好意思啊,小寶怕生。」
「沒關係。」
我將門關上,牽著小寶的手領著裴芯進屋,自己都沒發現自己很有女主人的范。
裴芯看著仇詩人拿著水壺進廚房,才小聲地問我:「表姐,他是姐夫嗎,還挺帥的,不過我們躲這裡,安全嗎?」
「別瞎說。」我避著小寶小聲呵斥她一句,「這個,晚點再告訴你,我是特意帶你來這裡的,就沒有比這更安全的地方了。」
「真的嗎?姐夫是做什麼的?」
「都說別叫姐夫了。」我緩過氣,想了想,有所保留地說道,「他那個什麼,他平時就愛鑽研這種事,多少懂一點吧,你沒看他一來,那隻鬼就嚇跑了嗎?」
裴芯愁著臉,顯然是不太放心又沒其他辦法。
仇詩人出來了,他將水壺放底座上,按下開關,隨即拿出小寶的奶瓶奶粉,一心料理著小寶的睡前奶,連關心一下我們都欠奉。
不過我感覺,他是不想理會裴芯。
「現在,你可以告訴我,到底怎麼回事了吧?」我也不避諱仇詩人,開始詢問裴芯,我不想不明不白被鬼追一晚上,上演這麼一出速度與激情。
順手攬著依偎在我身旁的小寶,每次大人有正事要談的時候,他都乖乖地坐在一旁不吵不鬧,特別的乖。
裴芯躊躇猶豫著,見我實在面色不虞了,她才慢慢地支支吾吾地開始說。
一年前死去的那名室友,叫樂顏,裴芯對她並沒有太多描述,只是說兩人關係挺好。
裴芯一年前交過一個男朋友,叫劉峰,交往後,她發現劉峰性子偏執,兩人不太適合,就提了分手,誰知道劉峰因愛生恨,居然想要報復,數次跟蹤了她,她很害怕,不太敢出門,就讓樂顏去幫她買吃的,誰知道劉峰早就等在宿舍外頭,喪心病狂地將樂顏殺死了。
裴芯拿著紙巾擦眼淚:「樂顏是為了保護我,才會死在劉峰手裡的,是我害了她,我不讓她出去給我買吃的,她就不會出事了。」
她哭得可憐,梨花帶雨的,一直當她不存在的仇詩人終於看了過來,卻不是被她哭泣的樣子打動,反而勾起一抹嘲諷的笑。
「她是死在,你們宿舍門口?」他冷靜得堪稱質問,毫不客氣。
我發現,他雖然對我時脾氣不太好,偶爾還會故意惡整我,但不會像對裴芯這樣,從裡到外透著十足的冷漠,
裴芯雙手互擰著:「……是的。」
「而你當時在宿舍里?」
我看到她連眨了幾下眼睛,神情緊張,艱難地吐字:「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