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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阿喃的財力

2024-09-07 14:29:18 作者: 七分明月

  這獨眼似乎與天瀾村是舊識,不只一次前來索要祠堂內之物。

  而他們似乎並不知道這樣東西是千里山河圖,這便引人深思了起來。

  陳青山想了想,便已經明白,這群醉玉山的山賊,背後有人,而此人應該與指使銅雀前來盜寶的人,是同一個。

  聽了獨眼的話,阿喃怒了。

  她阿喃平生最恨別人將其當做花瓶,任人擺弄,父親是這般,而眼前這個山賊亦是這般。

  更何況哪個家族的大小姐能受得了這樣的挑釁。

  阿喃不知從哪取出了一柄長槍,想來作為黃家兵廬的大小姐,阿喃自然有隨身的儲物器具。

  陳青山記得,阿喃在山石鎮外曾拿出過一件類似於手鐲的器物,想必那便是阿喃的儲物手鐲了。

  阿喃手中之槍雖不是百兵譜之物,但亦是出於兵廬,乃兵器中的上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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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喃幼時雖盲,但她有東都槍仙之稱的爺爺,黃百甲教阿喃用過槍。

  阿喃會用槍,且不弱。

  「小女娃女中豪傑啊,哈哈哈!」二太爺提著關刀,摸著鬍鬚。

  「老夫替你開道,我們,殺賊!」二太爺一馬當先,領著天瀾村的兒郎們殺向了山賊們。

  阿喃抖了個槍花,沖入人群,直往獨眼那殺去,陳青山怕她出什麼差錯,跟三藏與常心說了句「小心」後,便跟到了阿喃身側,掩護阿喃。

  喊殺聲驚天。

  獨眼不弱,是名三境武夫,但論氣勢,不如二太爺。

  阿喃一槍刺出,將一人挑下了馬,隨後阿喃翻身上馬,借身下的馬匹之力,一槍刺向獨眼,一整套行雲流水的動作。

  獨眼以刀身抵擋,借阿喃的這一槍翻身下了馬,幾步便卸去了力道。

  「槍法不錯,但終究是差了些修為,小姑娘,莫非你覺得一境能打得過三境。」

  「誰說打不過?」阿喃袖子一甩,便是五顆黑色小丸射向獨眼。

  「暗器,沒用的!」獨眼跋扈地笑道,連出兩刀,朝著黑色小丸劈下。

  然後,那黑色小丸體積便迅速擴張開來,露出其內的雷核,電弧涌動,引動雷霆直接劈了下來。

  「轟!」「轟!」「轟!」連續三道雷霆劈下,幾乎形成了雷柱。

  待雷霆散去,獨眼被劈得頭髮皆立,雙目無神,許久才緩過來,拄刀而立。

  獨眼此時臉都黑了。

  「龍虎山那群道士煉製的雷震子,你服不服?」阿喃冷清的聲音響起,接著,手裡出現了一把黑色小丸,接近十枚。

  就要持刀衝過來報仇的獨眼立刻掉頭,轉身就跑。

  「臭娘們,你等著!」

  阿喃毫不客氣,又是一把雷震子丟出,劈得獨眼哇哇大叫,一道雷霆不太傷得了三境的獨眼,但十道,二十道,獨眼便受不了了,更何況旁邊還有個虎視眈眈的二太爺。

  獨眼不知道這個娘們手裡還有多少雷震子,他不亦不敢拿命去賭。

  阿喃手中的雷震子如不要錢一般,一顆又一顆地拋向獨眼,轉眼間,整個戰場便被阿喃犁了一遍,就是不少醉玉山的山賊也受到了波及。

  二太爺看著一地焦土,伸出了自己的大拇指。

  而陳青山,現在才對阿喃,這個兵廬大小姐的財力有了初步了解,阿喃出門不帶錢,但她手鐲里,全是暗器。

  於是乎,這場戰鬥,似乎都不用陳青山出手,阿喃憑藉財力,硬生生砸死了大半醉玉山山賊。

  就是那獨眼,被阿喃幾乎弄瞎了最後一隻眼睛,又斷了條胳膊,才勉強逃離了天瀾村。

  此時,天瀾村所有武夫,看向阿喃的目光都變成了佩服。

  不服不行,實在是有錢。

  更有年輕武夫說出了實話,那是趙大剛的兒子。

  那小子說:「爹爹,俺想當贅婿。」

  然後就被趙大剛追著給揍了一頓。

  陳青山回到村中後,向二太爺說出了自己的疑問。

  這伙醉玉山山賊和銅雀都是同一人所指使,那這個人是誰,他又為何知道天瀾村會有畫聖的殘卷。

  二太爺知道瞞不住了,又道了句「冤孽」。

  然後便開始說起來。

  「是長陽郡的副鎮守使,他本是我們天瀾村的人,但與我們天瀾村觀念不和,所以被逐出了村,四十年前他還是名二境武夫,現在已經是五境了,且成了長陽郡的副鎮守使。」

  「觀念不和?」陳青山疑問。

  二太爺點頭,道:「是的,他叫趙政,從小就機敏。他不願按老祖宗留下的規矩行事,去長城守衛,而是想要入仕做官。」

  「趙政說,與其白白到長城送死,不如入仕為官,從此青雲直上,所以,他便被逐出了村。」

  「原來如此。」陳青山便猜到了後來的事,跟趙政一起長大的青年到了長城,成了征人,一個都沒有回來。而趙政就真如自己所說的,平步青雲,坐上了長陽郡副鎮守使的位置。

  而在長陽郡郡都,沒有一點關於天瀾村的情報,也是這位副鎮守使大人所為,他要獨享天瀾村內的一切機緣。

  「也就是說,再屢次都未得手的情況下,趙政,這位五境武夫,長陽郡副鎮守使,會親自出手?」陳青山分析出了最壞的結果。

  「很有可能。」二太爺點點頭。

  「他媽的,那逆子敢回來,老子打爆他的頭。」此時,喝得醉醺醺的黃牙老乞走了回來,胡言亂語著。

  「逆子?」眾人聞言一驚。

  二太爺揉了揉腦袋,點點頭。

  「這趙政,正是老大的兒子,也就是我的侄子,也就是當年之事之後,老大這才一蹶不振的。」

  聽到二太爺說自己的壞話,黃牙老乞怒了:「什麼一蹶不振,你才一蹶不振呢。」

  話都沒說完,便聞黃牙老乞的呼嚕聲響起。

  「還是早些歇息吧,趙政的事,我們明天再說。」二太爺看著躺在地上的黃牙老乞,似乎蒼老了一些。

  抱起黃牙老乞,就往家的方向走去,二太爺可以感覺到,老大的身體比以前輕了不知多少,在手中輕若無物。

  隨即鼻頭一酸,二太爺知道,老大的日子不多了。

  「老大啊老大,你這麼喜歡鬧,若是到了下面,冷清了,又該怎麼辦啊,唉~」

  二太爺走地很慢,邊走邊說著年輕時候的事,這兩個年齡加在一起,接近兩百歲的老人,於蕭瑟的北風中,露出了頹態。

  二太爺沒有注意到,睡著的黃牙老乞露出了笑容,此刻熟睡的他不再憂慮,像個孩子。

  與此同時,天瀾村外銅雀與李敏交戰之處,一隻官靴狠狠地踏在了李敏的屍體之上,發出了一聲悶響。

  「真是沒用的東西,居然被一個一境之修給反殺了,虧副鎮守使大人給了你一隊寒鴉弩手。」

  說話的是個鐵塔般的漢子,虎背蜂腰,穿著官袍,袍上是紋彪獸,正是長陽郡副鎮守使趙政手下的兩名得力幹將之一,手段殘忍的「彪獸」。

  彪獸幼年是跟著猛虎長大的,彪獸為人殘忍兇狠,甚至有其啖人的傳聞。

  而其亦憑藉這,得到了趙政的青眼。

  而彪獸的修為,是四境武夫,體內已經有了武者獨有的真氣。

  林中另一人走了出來,是個紅衣女子,風塵之氣有有些重,是趙政手下另一位得力幹將,四境術士,「魅女」。

  彪獸見魅女出現,問道:「醉玉山獨眼那邊怎麼樣了?」

  魅女攤開手,取出了獨眼的頭顱:「還能怎麼樣,失敗了唄。」

  隨後,魅女手中有火焰燃起,點燃了獨眼的頭顱,火焰升騰,如蛇般扭動著,一捧灰燼自魅女手中簌簌而下。

  「不過從獨眼這得到些消息,說天瀾村來了些人。」魅女又道。

  「什麼人?」

  「幾個一境的小修士,其中有個女娃,身上有不少暗器,包括雷震子。」

  彪獸面色些許動容:「龍虎山的雷震子?若是有那群道士的關係,就不好辦了,我們得儘快行動。」

  「聽獨眼的描述,那女娃不像是道士,與龍虎山扯上關係的概率不大,應該是個某個富戶的小姐。」魅女補充道。

  「嗯。」彪獸思考著,點了點頭。

  「你在此等候大人到來,我且去村中看看。」彪獸跟魅女道,隨後便離開了樹林。

  寒枝上,一隻本不該屬於這個季節的麻雀,將彪獸和魅女的身影都映入了眸中。

  一聲撲騰,便飛入了雲層。

  天瀾村不遠處,麻雀落到了一遮面女子的手上,而這女子便是銅雀。

  這麻雀,便是銅雀在殺了李敏後,布下的一步暗棋,銅雀之所以叫銅雀,那便是她自幼與鳥獸通靈,這個秘密,只有師傅和銅雀自己知道。

  因為師傅告訴過銅雀,要想在江湖上混,便要學會藏。所以沒有人知道,銅雀有柄百兵譜上排名第三十九的雁不歸,也沒有人知道,銅雀的通靈天賦。

  給麻雀餵了些吃食後,銅雀將其放入了隨身的竹筒內,隨後向天瀾村迅速接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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