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2章 你應該看著他死在你面前

  「宋衡！過來！」

  

  陸震昂按下手裡的檢查結果，叫來了管家宋衡。

  宋衡跟在他身邊多年，以前他在陸氏時，宋衡是他的特助，他退居二線，宋衡也跟進家門成了管家。

  宋衡快步走到他身邊，「陸先生。」

  陸震昂沉著臉，湊到他耳邊說了幾句什麼，宋衡立刻點了點頭，眸間閃過一抹殺意，快步走出了大門。

  陸廷安聽到傭人過來傳話，就從老太太的房間裡出來，走到了大廳里。

  他一步一步靠近那個以前稱之為父親的男人，也不知道今後這一聲父親，還能不能再叫下去。

  陸震昂坐在沙發上，面前擺放著一個大大的鐵盆，他拿了一個打火機，把剛剛的檢查結果點燃，火光頓時照亮了陸廷安的眼眸。

  眼看那火光要燒到陸震昂的手指時，他把燃燒的紙張丟進盆里，朝著陸廷安看了過來。

  「廷安，你過來。」

  不是野種，而是廷安。

  陸廷安心下震顫。

  他是他的親生兒子嗎？

  他大步走過去，在一旁的沙發上坐下。

  沉默。

  陸震昂的聲音有點冷，目光噙著肅殺，眼底映著盆里最後一點火光，最後熄滅。

  「以後這件事，不准人再提，陸家這邊我可以料理，不讓人亂嚼舌頭，但是外面現在傳的風言風語，你自己解決。」

  陸廷安靠在沙發上，身上有很重的菸草味，自從祝嫣流產後，他已經很久不抽菸，今晚卻抽了一整包煙。

  他嗯了一聲，沒說別的。

  陸震昂看向他，「你是我陸震昂的兒子，這是事實。」

  一句話，讓陸廷安的心落回原處。

  可下一面，陸震昂盯著他說：「向林這個人，留不得，你親自去解決。」

  他像是要驗證什麼似的，說完話死死的看著陸廷安。

  陸廷安手插褲袋站起身，大步朝外走去。

  「我會讓他從此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他離開後，陸震昂讓人去把凌瑤叫出來。

  凌瑤看著他，「震昂，結果怎麼樣？」

  陸震昂沒說話，只是按了按太陽穴，「從今天開始，你搬到隔壁那棟小樓去住，沒我的命令，不要出現在我面前。」

  「什麼？！」凌瑤還以為已經沒事了，可陸震昂怎麼突然要她搬到隔壁去？！難道是——

  不等凌瑤繼續追問，陸震昂突然站起身，一把揪住了她的衣領把她拉起來，眼底血紅。

  「凌瑤，陸廷安是我陸震昂的兒子，這是誰都改變不了的事實，你不用解釋，也不用多說，但凡你還想護著他，就乖一點，照我說的去做。」

  凌瑤瞪大了眼睛，良久後眼淚滑下來，顫抖著回答：「好。」

  陸震昂揮手，「走吧。」

  陸老太太清醒的消息傳來時，給陸廷安和陸震昂做檢測那家私人醫院卻燃起了沖天的火光，燒了個一乾二淨。

  陸廷安回了自己的別墅。

  吳聘站在大門口看著他進門，喊了一聲：「陸總……少奶奶那邊……」

  陸廷安沒回答，只是徑直走進了大門，傭人們反手把大門給關上了。

  ……

  儲皓在路上碰上了祝嫣和於婉婷的車。

  於婉婷哭了一路，已經累的趴在祝嫣懷裡睡著了。

  儲皓從車上把她抱下來，看著她裸露在外的皮膚，臉色沉得要命。

  祝嫣解釋了一下她沒受傷，然後問了句：「陸廷安在哪兒？他不接我電話。」

  儲皓抬起眼看她，眼神有些冷。

  「你到現在，沒看過手機嗎？」

  祝嫣想到了看到的新聞，她咬了咬牙，「看到了，所以我要見他。」

  「你有沒有受傷？」

  「沒有。」

  「你回家去吧，別去找他。」儲皓抱著於婉婷轉身，彎腰小心翼翼的把她放進后座，關門前又回頭看向祝嫣。

  她一身狼藉，手上全是血，單薄的像一片樹葉。

  「祝嫣，你在路上看到煙花了嗎？」

  「看到了。」

  「那些煙花全是為你放的。」

  儲皓突然笑了一下，但極盡嘲弄。

  他以前覺得祝嫣可能是陸廷安的那束光，是讓陸廷安從冰冷的地獄中爬出來的那一束光。

  直到今晚這場煙花秀之後，儲皓突然發現自己錯了。

  祝嫣只是一隻螢火蟲，她的光有期限，照不亮陸廷安。

  儲皓拿出煙點了一根，菸頭猩紅。

  「你不該那樣做，真的。」

  「我做什麼了？」

  祝嫣覺得很冷，冷的牙齒打顫。

  儲皓盯著她，面無表情。

  「就算霍霄死在你面前，你也不該飛身替他擋刀，你應該看著他死在你面前。」

  說完，他把菸頭扔在地上，上車離開，只剩下祝嫣站在原地，全身如墜冰窖。

  陸廷安都看到了。

  他看到了。

  所以他不接她的電話了。

  ……

  祝嫣回到綠苑小區，把身上占滿血的衣服脫下來，用溫水把全身洗的乾乾淨淨。

  她找到醫藥箱，給自己處理身上的傷口。

  夜晚寧靜，家裡突然變得冷清起來，沒有了於婉婷的聲音，也沒有了歡聲笑語。

  她處理好傷口之後，又給吳聘打了個電話。

  吳聘接了。

  「少奶奶。」

  「陸廷安在哪兒？」

  「您別問了，好好在家休息吧。」

  吳聘把電話掛了。

  他很忙，忙著去追查今晚的事情。

  切斷通訊的連帽衫男人他找到了，把人揪著送到了儲皓家門口。

  儲皓安頓好於婉婷出了門，讓人把連帽衫男帶到院子裡，他親自審問。

  「誰指使你切斷通訊的？」

  連帽衫男低著頭，沉默不語。

  儲皓勾著嘴角笑了一聲。

  他好長時間不做這些事了，但不代表他不會做了。

  他走過去，抓著連帽衫的帽子扣在他頭上，在他頭頂拍了拍，「你的嘴巴最好閉得再緊一點，因為等下可能會很疼，你別叫出聲，吵到我的寶貝睡覺。」

  在連帽衫男驚恐的視線之中，儲皓讓人拿了一把菜刀和一塊砧板過來，把他的手按在了砧板上，捂著他的嘴，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剁了下來。

  極度的疼痛，讓連帽衫男全身都在發抖，左手剁完開始剁右手，大拇指被切下去的時候，大腦都疼的開始泛起白光，天靈蓋都是顫抖的。

  他拼盡全力的喊道：「我說！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