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少喝點
2024-09-07 13:49:24
作者: 玉樓春
琵琶雖說被余霜嚇到,卻也沒有在背後貶低她,而是實事說事地將先前發生的事情告訴舒月。
「她拼命殺了兩個侮辱姐妹的人,但也因此受了傷,在其餘人被護衛大哥們處理掉之後,我們第一時間找了大夫過來為她包紮,大夫說沒有性命之憂,只是需要靜養一段時間。」
「這樣啊。」舒月雖然沒有親眼目睹,卻也能想像到那個畫面。
至於余霜為何會發瘋,大概是因為感同身受吧,見到那幾個畜生便想起當初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做出了當初的自己沒能做成的事情。
只是她不曾知,余霜居然有這種狠勁,一個弱女子,搏殺死兩個人,也不知道是怎麼做到的。
舒月突然有了興致:「那些人有活口留下嗎?」
琵琶想了想,才用不確定的口吻說:「留了幾個,應該還在審問。」
「等問出結果告訴我。」舒月邁步朝前走去,「先帶我去余霜養傷的房間。」
聞鶴拉住她的胳膊:「走慢點,不著急。」
他讓琵琶走在前面,兩人慢悠悠跟在後面,觀察著香冷樓如今的情況。
地上的血還沒幹涸,看上去剛流出來還沒多久,量不少,幾具屍體亂糟糟躺在地上,還沒來得及處理掉。
舒月看了他們一眼,便不再理會,接著去找余霜。
余霜喝了藥,如今陷入昏睡中,好不容易養出來點肉的臉格外蒼白,看上去很憔悴虛弱,似乎稍不留神就能一命歸西。
舒月在床邊看了許久,聞鶴則和大夫詢問起她的病情,等兩人都要交談完,舒月才回過神,走過去對大夫說:「有什麼需要的藥材若是買不到,可以和我說聲,我儘量都搞過來。」
大夫有點意動,看了看聞鶴,見他沒有表露出任何不滿,就開口說:「其實若能有個上年份的老參吊著,對這位姑娘更好。」
「她失血過多,需要用點好東西補回來,像是什麼人參鹿茸,自然是多多益善。」
「行。」舒月爽快地答應下來。
等大夫被送走後,聞鶴才說:「這人看上去沒什麼本事,專門挑貴的藥材應該是想從中扣留給自己,賺個外快。」
舒月才是那個比較擅長經商的人,自然不會看不出大夫這點小心思,但她並不在乎。
回到床邊看著余霜憔悴的模樣,她冷漠地說:「這種人比比皆是,我又不缺錢,只要他能將余霜治好就行。」
他看上去也沒什麼本事,若是唐寅在這裡就好了,他雖然一身缺點,但醫術確實極佳,而且那身缺點也可以看作很容易買通、說服,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直到這時候,聞鶴才突然想起唐寅的好,有個醫術好的大夫跟在身邊,確實是件很有安全感的事情。
「李寅。」舒月當然記得這個人,畢竟她剛去聞府的時候三天兩頭的生病,都是這個人來治療自己,「我記得當初我們從京城出發的時候他也跟著進了軍營,當隨行的軍醫,也不知現在情況如何。」
聞鶴想也不想,直接回答:「依照他的性子,應該是找個有點錢的新主人家投奔,短暫的過會兒安生日子。」
舒月回想著他曾經做出的那些事情,滿臉嫌棄地指摘:「這人可真是個牆頭草,這樣的人,留不得啊。」
「但是他醫術好,若真將人處理掉,我還真有點不捨得。」聞鶴護了李寅一句後,便輕笑著說,「很好用的,給他點銀子就行,然後將劍橫在他脖頸上,說治不好就讓他陪葬,他便會矜矜業業地為你療傷。」
「他那樣軟弱的人不敢在治療的過程中下毒,你過後給點甜頭,他就會感激涕下。」
說到這裡,聞鶴突然微乎其微地嘆息一聲:「不過近年來他的胃口似乎被我養刁了,我之前待他實在有點太好,讓他忘了自己的身份。」
「你放心,在……」他停頓片刻,才說,「我會把他的性子調教回去的,不會耽誤我們的事情。」
舒月不解其意,敷衍地回答:「李寅是你的人,你想怎樣就怎樣,何須問我?」
聞鶴笑了笑,沒再說話,只是從背後擁住她,俯首去嗅她身上微弱的香味。
大概是淋了雨又吹風,縈繞在她身上的味道特別微弱,很難聞出來。
聞鶴把鼻尖貼在他的脖頸上,才捕捉到一絲記憶里的味道。
舒月覺得脖子很癢,縮了縮脖子,見聞鶴還是不願意鬆開自己後,只能努力去掰開他的手,對他說:「我餓了,想去吃點東西。」
「樓里發生了這種事情,應該沒人準備飯菜,我們去外面吃吧。」
舒月點點頭,兩人下樓的時候又詢問了下那些被抓住的人的情況,知道還沒把事情問完之後,也沒多說,給這些人一點賞錢後,就離開這裡。
這條街上什麼東西都有,酒樓更是不缺,舒月隨便進了一家,按照往常的額習慣點了幾樣之後,又要了一壺酒。
聞鶴見狀,無奈地說:「少喝點,你肚子容易難受。」
「但是我想喝,你要陪我喝點嗎?」舒月晃了晃還空著的酒杯,沖他笑了起來。
聞鶴微微蹙眉,雖然沒有拒絕,心裡卻有點不願意。
都說借酒消愁,而舒月如今又為何憂愁?
今日發生的事情對舒月來說應該都是無關緊要的,除了……蕭佑。
果然還是忘不掉麼?
畢竟是自己同父血緣的弟弟,又是這麼久的交情。
但是他的計劃中絕對沒有蕭佑的存在,也不會允許他打亂自己補下的局。
所以,還是勞請你讓路吧。
他能看在舒月的面子上留蕭佑一條命在,已經算是格外開恩。
聞鶴摸索著手上的玉扳指,藏起眼底的凶意,點頭衝著舒月笑起來:「好啊,那我就陪你喝點不過不能太多,最多一壺。」
舒月皺起眉,小聲嘟囔:「那能嘗到什麼味道?你這還不如不讓我喝。」
「那就別喝了。」他順勢說。
她連忙改口:「一壺就一壺,答應下來就不許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