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腰怎麼了?
2024-09-07 13:48:39
作者: 玉樓春
聞鶴說得對,她最近對他實在是太過信賴了,這樣不好。
長期被人背著的人一旦被人扔下,那就連走都不會走了,到時候只能在地上趴著往前挪,然後被輕易壓在車輪之下。
舒月嘆了口氣:「我知道了,我會多注意的。」
除此之外,舒月再說不出別的話了。
聞鶴意識到現在兩人間的氣氛太冷漠,他迅速換了個話題,提起自己最近在忙的其餘事情:「張小英雖然是個一事無成的,但在摸爬滾打中能活到這麼大,自然也練就了一身油滑的本領。」
「交代給他的事情做得很好,他帶著我上岸後找了赤腳大夫,又大肆宣傳一番此事,我先前的安排沒有失敗,一切都還算順利。」
只是因為出了些變數,他聽聞舒月還在湖邊尋找自己,意識到她可能會遭遇不測,急沖沖趕過去,自行打亂了自己的一點安排。
這只是小插曲,算不上什麼麻煩。
「過幾天他會惹上人,被逼到衙門,為求庇護主動招了殺人的事情,然後把插進這件事的由頭遞給我。」聞鶴低聲說,「這是早就安排好的事情,不過一些細節在他的介意下做了改變。」
「這人混跡三教九流,知道平民百姓遇事的態度,他給出的介意確實補全了我最缺的部分。」
前瞻聞鶴的幼時生活,確實過得挺慘,但他的慘脫離世俗常態,還是未曾見過尋常百姓人家究竟是怎樣的。
他和舒月一樣,對百姓的生活一知半解,只會在遠處對這些事情指手畫腳。
舒月對張小英的事情並不在意,不過聽到聞鶴的計劃並未被自己耽擱,還是鬆了口氣,然後勾唇沖他笑了一下:「這樣便好。」
夜色正濃,月亮早就在他們不知情的時候爬到最高處,透過紙窗,能隱隱約約瞧見它的輪廓。
舒月瞥了一眼後,便埋首進聞鶴懷中,疲憊地說:「早些休息吧。」
她仍然不困,但是看著聞鶴的模樣,卻不願再拖著和他聊些什麼。
都是些無關緊要的事情,有這功夫,還不如讓聞鶴好好休息。
聞鶴卻沒領會到她的好意,只當舒月是厭惡了自己說的這些話,勉強擠出點笑容,卻想起舒月如今的姿勢根本看不見自己的表情。
他臉上的笑瞬間消失,似乎從未存在過。
摟進舒月的腰,他喟嘆道:「將你帶在身邊也不放心,留在別處更是不能安心,這可怎麼辦是好?」
「我又不是什麼名貴瓷器,你無需太擔心我的事情,我自己能照顧好自己。」她不耐煩地回了一句。
誠然,之前船樓上發生的事情確實超出她的預計,但就算聞鶴不派十二護著她,她也不會出事。
除了鞭法,她的輕功練得最好,就是為了發生類似事情的時候能保住性命。
這是因為聞鶴有所安排,她才大膽的直接跟了上去,若是自己孤身一人,自然會調兵遣將,先將護衛備好。
舒月沒有把這些事情說出口,畢竟她的腦子不是裝飾品,做不出自爆的行為。
她只是在心底反駁一句,然後嗅著聞鶴身上陌生的味道,怎麼也睡不著。
不知過了多久,萬籟俱寂,連聞鶴的呼吸聲都微乎其微,令人難以察覺的時候,她總算活動了下肩膀,打算掙脫聞鶴的懷抱。
她實在睡不著,而且這個姿勢有些彆扭,很不舒服。
原以為早就睡著的聞鶴卻收緊手臂,將她留在了自己懷中,他睜開眼,臉上毫無困意,啞著嗓子詢問:「你要去哪?」
舒月其實是想出去走走,但既然聞鶴沒睡,她便不打算出門了,她敷衍地回答:「翻個身。」
「哦。」聞鶴雖然應聲,卻沒有鬆手任由她翻騰的打算。
舒月靜候片刻,還是忍不住開口詢問:「你能鬆手嗎?」
「不太想。」他的聲音似乎更啞了。
舒月皺起眉,直接掰開聞鶴的手。
當輕易將他的胳膊掰動的時候,她直接愣住了。
自己和聞鶴的體力有多懸殊,她記憶猶新,而聞鶴不情不願的模樣也不像演的。
怎麼這麼輕易……
舒月心底咯噔一聲,下意識抬手去摸他的額頭,體溫正常,並未發燒。
但她還是覺得不太對。
她從床上坐起來,將樓里眾人都想了一圈,最後只能提起十二的名字:「十二如今還在樓里嗎?讓他上來給你看看?」
十二略通醫術,能暫時湊合一下,然後她在去找熟悉的大夫過來,仔細為聞鶴診斷。
世上的病又不是全都需要發燒,聞鶴一個人在這兩天經歷這麼多事情,說不準身體突然就扛不住了呢?
聞鶴捂嘴咳嗽兩聲,用都能被人輕易聽出虛弱的聲音對她說:「不用,只是有點累,休息會兒就好。」
「接下來還有不少事情在等著我,總不能真垮在了這裡。」
他摟緊舒月,在她耳畔疲憊地說:「早些睡吧,一覺醒來,又是新的一天。」
舒月本來就不困,現在又發生這麼一遭事情,她自然更睡不著。
但是聞鶴的呼吸聲再次平穩下來,她不敢亂動,只能維持著一個姿勢,挺過一整個深夜。
第二天太陽落進房間的時候,舒月才鬆了口氣,渾身卸力,繃緊的腰肢也貼到了聞鶴的胳膊上。
她大口喘了幾口氣,再次伸手摸了摸聞鶴的額頭。
仍舊沒有發熱。
但是太陽緩緩上升,落進房間的光也愈發明媚,她看清聞鶴的臉,上面仍舊滿是疲憊。
舒月不知作何想法,突然湊近在他蒼白的嘴唇上印下一個吻。
聞鶴聲音含糊地說:「別鬧,再讓我睡會兒。」
本就緊緊箍著她腰肢的胳膊下意識再次收緊,其實卻根本不剩什麼餘地。
舒月只覺得自己的腰都快要被折斷,忍不住咬了他一下。
聞鶴這才醒來,眨眨眼後,茫然地看向她:「怎麼了?」
你還好意思問?
舒月有心懟他,但對上他那張憔悴的臉,實在放不出什麼狠話,只能磨磨牙後,冷著臉說:「鬆手,我腰疼。」
「腰怎麼了?」聞鶴有些不解,卻還是將胳膊收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