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我自然會護你周全
2024-09-07 13:45:51
作者: 玉樓春
舒月眨眨眼,似乎又找回自己先前因驚艷而蕩漾在心頭的微妙情緒。
她衝著聞鶴招招手,等聞鶴再次湊近的時候,抓住他的手,逼迫他彎下身。
聞鶴湊近的時候,那雙總像是含情脈脈的眼睛直接撞入她眼中,讓舒月又怔然了瞬間。
她抿著嘴,似乎氣惱般直接拿掉別在他頭髮上的玉蘭,扔進手邊的茶杯里。
聞鶴這時才想起這東西,不解地問:「這是怎麼了?」
她搖搖頭,不想和聞鶴解釋任何,只說:「我困了,想休息,你先出去吧。」
「你想睡就睡,沒必要將我趕出去。」他撫平被她抓皺的袖子,低聲說,「睡吧,我在旁邊守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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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月皺起眉:「難道還有人趕過來找我的麻煩?」
「那可不好說。」他直接笑起來,「誰知道他們會做出什麼事情?接下來你可得小心點。」
舒月已經褪下外衫,坐到床上。
拔掉金簪後,烏黑的長髮順勢披散下來,有幾縷被她撩拔到耳後。
晃了晃腳丫,她揣測著人心險惡,推敲起那些人為和她搭上關係,可能做出的強迫之事,嗤笑後裝作柔弱地輕聲對聞鶴說:「天高皇帝遠,誰知他們野心有多大。」
「我可是為了你才委曲求全,冒充林家人的,你可得保護好我,別讓那些髒玩意近身。」
聞鶴抓住了她的腳踝:「別亂晃了,泡會兒腳再睡覺。」
剛回來的時候他就囑咐人去燒水,如今剛好被送過來。
「現在剛到申時,尚未用膳,等晚膳做好,我再將你喊醒。」
說完這些事情之後,他才回應舒月剛才的話:「我自然會護你周全,你無需擔心這些。」
舒月似乎不得閒,直接踩起水盆里溫熱的水,搞得水花四濺,打濕聞鶴的衣服,甚至有點水,潑到了他臉上。
聞鶴抬手,拿手背抹去水珠後,深吸口氣,才將自己的情緒調整回先前的平靜:「你到底怎麼了?有事直說,無需如此。」
舒月消停下來了,她尷尬地笑笑:「抱歉,只是覺得有些……不自在。」
豈止是不自在,恨不得將所有事情都搞砸,然後躲去無人認識她的地方待個十年八載。
「因為我讓你冒充林家之人?確實有些委屈你。」聞鶴拿手帕擦乾淨手後,脫掉被濺濕的外袍後坐到床上,「只是權宜之計,不會讓你受委屈的。」
舒月皺眉說:「不是因為這個。」
她都在聞鶴身邊以玩物的身份存在許久,自然不會在意去當林家的女兒,雖說厭惡林家眾人,但並不會因為此事而難受,反而覺得狐假虎威,頗為有趣。
是因為,她最近對待聞鶴,已經有些動搖,不能再維持之前那冷心冷肺,對其厭惡至極的態度了。
這不對勁。
就算聞鶴偶爾待她確實極好,她也不該對他生出好感。
舒月再次將這些話藏在心底,並未有絲毫向他透露的想法。
擦乾淨腳後,她一腳踹到聞鶴的腿上,然後扯過被子蒙住臉,瓮聲瓮氣地說:「你去把水倒了。」
聞鶴動身回來後,門被上了鎖,舒月拒客之意,已經分外明顯。
不過聞鶴並未將這點小事放在心上。
他再次從窗戶進去了。
二樓的窗戶離地也就四五米高,外面又有房檐可落腳,爬窗戶對他來說毫無難處,只是這種行為聽上去有些不雅。
聞鶴從窗戶進來時,舒月雖然已經躺在床上,卻並未入睡。
她的視線落在前方,眼神卻有些空洞,竟然連聞鶴推窗進來的響動都沒聽見。
他走到床邊的時候,舒月才反應過來,眨眨眼,將視線落到他身上:「你就不能去別的地方待會兒嗎?」
聞鶴面不改色,拿出先前就說過一遍的理由:「我剛和你說過,他們可能對你做些不妥之事。」
「我又不怕。」
她拍了拍枕頭,將匕首亮出來。
在聞鶴的多次提醒下,舒月總算養成武器不離手的習慣,先前隨便買的那把鐵劍正放在床邊架子上。
而她枕頭底下、袖子裡面,都分別藏有匕首,雖然比不上先前能工巧匠打造的武器,卻也能輕易要人性命。
更何況,絕大多數人的武藝並不如舒月,哪怕赤手空拳,她也未必害怕。
聞鶴雖然只是隨便找藉口過來,但看她坦蕩無懼的模樣,還是忍不住無奈地嘆息起來:「你啊,倒是只想著那些硬上弓的事情,卻也不想想,若他們用迷藥、甚至是催……咳的藥,你該如何?」
舒月垂眸,給不出回答。
若真發生那樣的事情,她確實不知該怎麼辦。
但她覺得,這裡也沒有聞鶴說的那樣危險吧?那些事情只是有微乎其微的可能,會發生在她身上。
更多的可能是所有人都對她這個假相府千金推崇備至,百般討好。
她嘆了口氣,翻身將後背留給聞鶴:「隨你,不要打擾我休息。」
她已經做出讓步,聞鶴卻仍舊沒有消停。
也就幾炷香的功夫,他就把手伸進了被窩。
舒月一直沒睡,當場抓住他的手,冷聲質問:「你這是要做什麼?」
「喊你起床吃飯。」聞鶴沒在意她的動作,接著將手落在她肩膀上,推了兩下。
想起自己並未用晚膳,舒月確實有點餓了,她從床上坐起來,悶聲說:「把飯菜端進來吧,我在屋裡簡單吃口就行。」
聞鶴把新衣服遞給她:「先穿衣服。」
舒月抿了抿嘴,有些不太樂意。
不過聞鶴做事很少會徵求她的意見,話音剛落,見她沒有動彈的打算,聞鶴就直接把被子扯開,然後將衣服披在她身上。
頭髮梳成簡單的靈蛇髻,聞鶴甚至還不知從哪裡變來一支半開的牡丹,點綴在她發間。
花香味飄過來,舒月才反應過來:「這是做什麼?我只是吃頓飯,又不打算出門。」
他的回答很簡短,卻透著不容置喙的意味:「出去吃。」
「先前不是說讓人做了飯嗎?」舒月小聲牢騷一句,沒等到聞鶴的解釋,只能任由聞鶴安排。
她從來都沒什麼選擇的餘地啊。
等聞鶴為她更衣梳發後,舒月看著他的側臉,心底生出這般感慨。
明明應該難受,但同時輕鬆的情緒也從心底生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