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你才是最瘋的那條
2024-09-07 13:43:11
作者: 玉樓春
舒月忍不住瞪向聞鶴,質問他:「是誰非要帶我去嚴州的?」
當初她何止三兩次提過不願隨行,可聞鶴非要將她帶去。
雖然她確實感謝聞鶴一路的不拋棄與照顧,但這話從他口中說出來,還是讓她生氣。
「別亂動。」聞鶴抓住她踹過來的腳,「我問過晚照,你練武三個時辰,中途雖然停歇過幾炷香的時間,但對你來說還是負擔太重,老實待著,免得明天起來渾身散架。」
幫她脫去鞋襪,聞鶴按了按她的腿,見她疼得齜牙咧嘴,搖頭感嘆:「你啊,我平時碰一下都要喊疼,怎麼背著我對自己這麼狠?」
舒月抓住他作亂的手,惡狠狠地瞪著他,咬牙切齒地說:「我身手不行,自然該練。」
聞鶴不太認可她的行為:「凡事適度,過猶不及,練壞了身體,還得臥病在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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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出去一趟,一會兒讓晚照去李寅那裡拿藥,敷過後按摩一會兒,明日應該不會太難受。」
舒月目送他匆忙離去,沒過多久晚照就捧著藥罐過來。
她自己寬衣後,盯著纏在腰上的紗布,愣了片刻。
晚照看清後,開口詢問:「您又受傷了嗎?」
「沒有,一點祛疤藥。」
晚照伺候了她這麼久,自然知道她身上的傷,聞言後沒再說話,悶聲給她上起藥。
揉的時候舒月疼得頻頻皺眉,卻沒有呼過一聲痛。
等聽到推門聲時,她才開口對晚照說:「行了,你先去休息吧。」
晚照擦乾淨雙手,起身朝外走去,迎面撞上披散長發回來的聞鶴。
他穿著單薄,髮絲還帶著水汽。
舒月仰頭看到他這副模樣,忍不住嘟囔:「剛才不還教訓我穿的衣服太少?怎麼輪到自己就不在意了。」
聞鶴輕笑著回答:「我不會受點風就染上風寒。」
關心的話再也說不出口,她瞪向聞鶴,見他仍舊在笑,便憤憤不平地收回視線:「我先睡覺了,你自便。」
聞鶴走到床邊,捏住她的手腕後,湊近詢問:「你不好奇我剛才都去做了什麼?」
舒月想也不想就回答:「不就是去沐浴嗎?」
雖然離開的時間略長,但也不夠他做些其它事情。
想告訴她的內容,不用她追著問,聞鶴也會說出口:「順道處理掉一個人。」
舒月面色微僵,卻很快恢復淡定:「誰啊,值得你特意和我提起?」
她跟在聞鶴身邊也有一段時間,雖說不喜歡,卻也已經習慣聞鶴的辦事風格,不至於因為死幾個人而難受。
聞鶴拖長腔調說:「蘇溪……」
聽到這個熟悉的名字,舒月瞪大眼睛:「你怎麼直接把人殺了?」
她還沒來得及去接觸這個人呢。
他不會是因為自己對蘇溪感興趣,又不想讓她去接觸,所以直接斬草除根了吧?
「的表兄,不重要的小人物,卻貪心不足,在嚴州的事情上藉機強占許多好處,如今京城亂成這樣,他就被人推出來頂鍋了。」
舒月有些無語,瞪著他氣喘吁吁地說:「你下次說話不要大喘氣,嚇了我一跳,還以為蘇溪死了呢。」
聞鶴仍舊笑著,聲音卻有些冷:「這麼關心他?」
舒月能感受到他的不滿,皺眉解釋道:「他死了,我去找誰打探消息?一下午的功夫不都白費?」
雖然浪費的是李寅的時間,她只是說幾句話,將婦人晾了一天。
既然不是蘇溪,只是表親,那應該只是蘇家的旁支,無關緊要的人物。
舒月怕他接著吃醋,連忙詢問旁事:「只是個小人物,怎麼突然向我提起?」
「他自知事情暴露,很多人都想將他處置,就躲進了蘇家。蘇家就算暫時不如林家,也是很多人不敢得罪的存在。」
聞鶴已經上床,他將舒月摟進懷裡後,疲憊地嘆了口氣:「他們不敢對付蘇家,卻又不能將人放走,思前想後,便找上我,讓我去當這個惡人。」
舒月沉默許久,才說:「一群廢物點心,這點事情都要推卸,還能指望他們做什麼?」
「是啊,一群無用的廢物。」聞鶴譏笑幾聲,向舒月描繪起當時的畫面,「我持劍闖入蘇府,念完他的罪名後直接將人當場處決,當時蘇倪的面色頗為有趣,青里透黑,像是戲台子上的丑角。」
舒月詫異地看向聞鶴。
她只知道聞鶴經常處理些罪人,卻不知是用怎樣的方式。
他之前不會也是這樣大搖大擺走進去將人殺了吧?那蕭佑所說的局面說不定可能真的會發生。
聞鶴為蕭立禎處理完亂攤子之後,就是迎接眾怒之時。
舒月心底盤算幾番,面色不顯,冷聲提醒他:「你這樣做,會徹底和蘇家結下死仇。」
「搞得好像我不做這些事蘇家就不記恨我了,頂多是把仇恨挪到明面上,他們想對我動手,反而需要大張旗鼓,彰顯自己的能耐,以免世人對他們輕視,這樣對我來說,更安全。」
舒月把臉貼在他胸膛,瓮聲說:「好像也是這個道理。」
「旁人不知你的身份,但蘇家人肯定知情,尤其是蘇溪這種雖然沒名,卻經常處理各種重要事情的蘇家人。」
聞鶴將手落在她脖頸上,順勢一點點往下揉:「他清楚你住我府上,與我獨處數月,對你的態度不一定怎樣。」
舒月仰頭看向他,兩人離得太近,呼吸都要糾纏在一起。
借著不遠處搖曳的燭光,舒月瞳孔中倒映著聞鶴嘴角的笑容:「所以你還是故意的?就為了讓我順著你的叮囑,不要接觸蘇溪?」
他仍舊笑著,輕易應下這件事:「是啊。」
舒月的面色不太好看:「還說人家是瘋犬,我看你才是最瘋的那條。」
聞鶴笑出了聲,將額頭抵在她的額頭上:「你說的沒錯,所以你要乖乖的,別惹我生氣啊。」
腰被人掐了一下,舒月下意識往前湊,親到了聞鶴的臉上。
等她掙扎著坐起來的時候,聞鶴笑得更歡:「可惜你需要好好休息。」
舒月品出他的未盡之意,趕忙從他身上下來,心想得虧聞鶴是個太監,不然他早就被折騰死。
不過他哪來的那麼多折磨人的法子?宮中的太監們到底過著怎樣的生活,不會全是如聞鶴這種變態吧?
懷揣著這種想法,舒月寢食難安,就算因為太累,倒在床上睡了過去,第二天吃飯的時候還是神不守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