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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拈酸吃醋

2024-09-07 13:37:57 作者: 玉樓春

  除了最嚴重的脖頸之外,她身上還有不少地方在打鬥中磕得青紫,有或者被聞鶴啃噬般的吻咬出血的地方。

  侍女瞧見她衣衫下的傷口時嚇出一身冷汗,再無對她的艷羨,膽小慎微地伺候起她。

  身上的傷口挺多,上藥費了不少時間。

  舒月瞧著侍女膽戰心驚的模樣,覺得有趣,挑起她的下巴詢問:「這是在怕什麼?」

  「怕我將怒火發泄在你身上,還是怕你待在我身邊可能礙聞鶴的眼,被他懲罰?」

  十五六的小姑娘,瞬間又被嚇出一身冷汗,磕磕絆絆地說:「奴婢,奴婢不敢。」

  「放心吧,我沒有那麼扭曲的愛好,至於聞鶴……」

  舒月想起聞鶴最近殺的人,聲音輕快地說出實情:「他若對你不滿,才不會打你,他會直接把你殺了,一死百了,也算輕鬆。」

  

  侍女怕得渾身發抖,直接跪在舒月面前:「奴婢絕對事事都聽姑娘的話,絕不逾越,與上一個侍女一般不知輕重。」

  府上人少,能聊的話題自然不多。

  上一個伺候舒月的侍女被趕去照顧蔓娘,這件事還沒過半天,就已經傳得人盡皆知,誰不在背後笑話她?

  舒月拍了拍侍女的臉:「那你可得聽話點,不然我也懶得養你在身邊礙眼。」

  「是,是。」侍女仰起臉任由她打量,溫順地說,「奴婢最是乖巧懂事。」

  舒月低聲笑了起來:「這麼害怕我?」

  這小孩還挺有意思的。

  她問:「你叫什麼名字?」

  「奴婢入府前,家裡叫我二丫。」

  舒月想了想,就說:「今後叫晚照吧。『為君持酒勸斜陽,且向花間留晚照。』本……」

  舒月咽下本宮的自稱,改口說:「我很喜歡這首詩。」

  晚照懂事的磕頭改口:「是,奴婢謝主子賜名。」

  中午大夫又來問診,開的藥一如既往地苦口。

  舒月喝了兩口,覺得實在難以下咽,便說:「李大夫不用這麼記仇吧?」

  李寅皮笑肉不笑地說:「姑娘說笑了,我哪敢記您的仇?」

  他差點丟了一條命,讓舒月喝幾碗苦藥怎麼了?其餘的事情他不敢做,難道這點小事他都不能幹?

  「我沒想過坑你……」解釋的話剛說出口,舒月覺得格外沒意思。

  無論她怎麼說,事情都已經過去了,沒有辦法更改,更無法讓李寅相信她的想法。

  那些理由說出口,只會被他認為是狡辯、託詞,為了敷衍他編造出來的東西。

  「不說這個了。」她從太妃椅上坐起來,打量著李寅許久,詢問,「你有什麼想要的嗎?算是我給你的補償。」

  李寅狐疑地打量她幾眼,仍舊皮笑肉不笑地說:「得了吧,你如今寄人籬下,能拿出什麼好東西。」

  「你若不說,我便自己揣摩了。上年份的人參,難採摘的雪蓮,又或者其餘難得的藥材?你們做大夫的,應該會喜歡這些東西。」

  李寅挑眉說:「府上私庫里應該也沒有這些好東西,你若敢誇下海口,也別妄想從聞鶴手中拿到那些東西,他應該沒有。」

  舒月沒有向他解釋,只是百無聊賴地說:「你只說想不想要。」

  他垂眸思量許久,最終還是沒忍住:「當然想。」

  舒月滿意地點點頭,對他說:「行,過幾日送到你手上,之前的事情便算是揭過去了。」

  「可以。」

  雖然之前的事情令他對舒月很有意見,但他現在畢竟還活得好好的,左右也報復不了舒月,不如從她身上撈點好處。

  但是這人到底是什麼來頭,不依靠聞鶴,她真的可能拿到那些好東西嗎?

  李寅不太相信,但答應下來對他有沒有什麼壞處。

  他冷聲說:「你先把藥喝完吧。」

  舒月嫌棄地喝了兩口:「希望這是我喝到的最後一碗怪味湯藥。」

  她可以接受藥有苦味,卻不接受大夫在不需要的情況下,往裡面加一堆黃連之類的東西。

  李寅滴水不漏的回答:「你的眼睛已經能正常看清東西,接下來的藥方自然會再調整。」

  舒月笑了笑,沒再說話。

  等針灸結束,李寅就離開這裡,房間裡再次只剩下她與一個伺候的侍女,顯得有些寂寥。

  舒月不覺得孤單,她享受這種難得的安靜時光。

  但她用晚膳的時候,有人跑過來打擾了她的安寧。

  是已經被扔到偏遠院子裡的蔓娘,她拎著食匣,怯懦地說:「舒姑娘,我聽說您喜歡我做的點心,就又做了些過來。」

  舒月吃著銜春齋廚子做好的午膳,將嘴裡的蝦仁咽下後,才說:「我並不喜歡你做的東西。」

  她面色略冷,毫不客氣地說:「很難吃,以後不要再我出現在我面前。」

  蔓娘沒想到舒月會這麼不客氣,一時間手足無措,將哀求的視線投到屋裡第三個人身上。

  侍女晚照直接無視了蔓娘的求助,她見舒月喜歡這道清炒蝦仁,又為她夾了一塊。

  舒月慢條斯理地吃著飯,將貿然闖入的蔓娘晾到一旁。

  飯還沒吃完,聞鶴就推門而入。

  他看著舒月用了幾口的飯菜,皺眉詢問:「不合口味?怎麼只吃這麼點。」

  聞鶴昨天說過要把銜春齋的廚子給舒月請來,就算中間發生這麼多事情,他也沒有食言,今早酒醒後,就讓人過去砸錢,買了兩個廚子過來。

  對此,舒月心情格外複雜,她真的想不懂聞鶴這些行為。

  「銜春齋的手藝自然沒得說。」她擦擦嘴角,看向蔓娘,「只是有人站在這裡礙眼,擾了我的興致。」

  聞鶴這時才看向站在一旁滿臉愁容的蔓娘,他忽略她手中的食盒,以及滿臉的為難,冷聲詢問:「你來這裡做什麼?」

  蔓娘緊張地說:「妾身聽說舒姑娘喜歡我做的點心,便做了些想要送來,您要一起吃嗎?」

  聞鶴像是鐵石心腸,這時候的重點居然是她那句自稱:「不用自稱妾身,舒月那句妾的待遇只是玩笑話。我又不可能娶妻納妾,你也不要心存妄念。」

  蔓娘表情微僵,顯然沒想到聞鶴的態度這麼……軟硬不吃?稀奇古怪?

  「我只是想盡一份本職,我原本就是當廚娘的,總不能平白受賄。」她將食盒放到桌上,可憐兮兮地說,「我做了一整天,才做好這幾樣,你們可以嘗嘗看,味道很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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