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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玩得開心嗎

2024-09-07 13:37:11 作者: 玉樓春

  舒月對這成為聞鶴心腹大患的林家,格外失望。

  她以為會讓聞鶴感到頭疼的人會是很厲害的角色,還想利用他們達成自己的一些目的。

  若不然,她也不會在這種時候跑出府,徒惹聞鶴不滿。

  林素父輩的官職已經不低,祖上更是顯赫,在前朝根基頗深,又是本朝大江山時的第一批降將,跟著先祖立下赫赫戰功,門楣光耀,非一般人能想像。

  他從未想過會有人認為林家不如聞鶴,一個靠著他家幫襯才能發跡的卑賤玩意。

  他怒極反笑,冷聲譏諷:「聞鶴算什麼東西?一個我家賜姓起名的奴才罷了。」

  舒月直接把端起來想喝的茶潑到了他身上:「他是宮中太監,自然是皇室的奴才,你算什麼東西,也敢與皇家媲美?」

  她發完火,才想起自己已經不是公主,如今的皇家也和她沒什麼聯繫。

  舒月自怨自艾地垂眸藏好怒火,綿里藏針地說:「你們林家有這種想法倒是難得,稍後我會和華亭好好說道的。」

  林素麵色更差,努力自圓其說:「我說的是他進宮前的事情,他又不是在宮中出生的人,入宮之前,自然另有境遇。」

  

  所以林家能在聞家攪動風雲,純粹是因為在聞鶴微末的時候,就已經有所安排。

  無用的東西。

  舒月在心底呵斥過後,又讓侍女為自己添茶,小口抿起,聽著林素為自己畫大餅。

  他磨磨唧唧說許久,卻沒一件是實用的。

  舒月耐著性子聽了一會兒,便確認林家,至少現在過來找她的這個林家人,不能給她提供任何幫助。

  舒月忍不住打斷他的廢話,冷聲說:「我需要實際的利益。」

  林素藏好自己的不滿,詢問:「你需要什麼?」

  她乾脆利落地說:「錢。」

  林素心道:鼠目寸光的女人。

  但這個要求對他來說很簡單,根本不需要和家裡商量,林素直接遞過去幾張大額銀票。

  他信誓旦旦地說:「我不缺錢,只要你能給我帶來滿意的消息,金銀珠寶,綾羅綢緞,你儘管開口。」

  接下來的交易非常順利,等離開時,舒月付完銜春齋的高額花銷後,還剩價值三千兩的銀票。

  而這時,天也快黑了。

  侍女忍不住催促:「我們還是快些回去吧,老爺應該也要回來了。」

  舒月不急不慢,還有心去別處閒逛:「不急,我想吃糖葫蘆。」

  夕陽浸染天邊的雲,黑夜逐漸浸染整個京城,街邊很難見到活人,何況是買賣的商販。

  但舒月非要吃糖葫蘆,侍女無法忤逆她,只能幾經輾轉,找到了一家糖葫蘆小販的住所,給銀子讓他開鍋現做。

  侍女付完錢,不耐煩地詢問:「現在可以回府了嗎?」

  太陽徹底落山,這裡又比較荒涼,舒月看不到任何光亮,她努力仰頭盯了許久,也沒能用這雙半瞎的眼睛看到月亮的影子。

  最終,她只能低下頭,對侍女說:「回去吧,我也倦了。」

  她們回到府上時,聞鶴早已經回來。

  他端坐在位,聽到侍女的推門聲,抬起頭看向剛被侍女攙扶著走進來的舒月。

  侍女想到府上近日死的那些人,嚇得腿一軟,直接朝聞鶴的方向跪下:「奴婢勸過舒姑娘,但她非要外出,奴婢實在攔不下。」

  「嘖。」舒月略有不滿,輕輕踹了她一腳,「沒良心的玩意。」

  她伸出手在空中摸索片刻,皺眉喊起聞鶴的名字:「我看不到你,也摸不著。」

  她委屈巴巴地說:「你走過來,我找不到你。」

  聞鶴仍舊臉色陰沉,聽到她的話後,忍不住面露譏笑:「我看你很喜歡遠離我啊,若我真的找不到你,不正合你心意嗎?」

  他嘴上不客氣,卻還是朝舒月走去,拽住她的手腕,將人拉進懷裡:「在外面玩得開心嗎?」

  「不開心。」她窩在聞鶴懷裡亂摸,墊腳湊到他耳邊,「我今天遇到林家的人了,他給了我很多錢,想要收買我。」

  舒月用一種女兒家獨有的嬌憨天真的口吻對他說:「你猜多少錢?」

  聞鶴回想起她曾經的奢靡生活,隨口說:「十萬?」

  她的臉貼在聞鶴的胸膛,偷笑時像是饜足地貓:「足足三千五百兩呢。」

  三千五百兩,足夠許多人衣食無憂,但不夠舒月幾套衣裙首飾。

  她怎麼可能被這種小恩小惠收買?

  原先的怒火與不滿被她三言兩語打消,聞鶴也跟著笑了起來:「嗯,那你有沒有被收買?」

  「我和他說了很多事情呢,比如你殺人是因為沒抓住刺殺的人惱羞成怒,比如你性格暴虐以折辱人為樂?」

  說的話是不少,但裡面沒幾句是真的,全是在信口胡謅。

  聞鶴低聲笑了起來:「你啊,鬼主意倒是不少。」

  「缺錢可以和我說,沒必要去找林家演戲。」他想起那戶人家,語氣略差,「一群無腦蠢貨,只能靠祖輩蒙陰生存的傢伙,不足掛耳。」

  侍女沒想到舒月三言兩語就把這事揭過去,連和林素私下見面都不再是需要隱瞞的秘密。

  她跪在地上心亂如麻,意識到自己剛才在犯蠢。

  如果當時沒有將事情都推到舒月身上就好了。

  她沒有把聞鶴前半句話當真,在聞鶴面前也胡謅:「自己騙來的錢才有意思,而且林素的態度真的很有趣。」

  聞鶴摘掉她臉上的面具,看到上面被硌出的紅痕,用指腹揉搓片刻,朝著那裡吹了口氣:「下次想出府就和我說,別只帶個侍女就走,萬一遇到麻煩,不好脫身。」

  聞鶴居然還敢讓她出府?

  她震驚地瞪圓眼睛。

  「還挺靈動。」聞鶴被她的表情逗笑,「眼睛有好轉嗎?」

  舒月的瞳孔似乎顫動一下,隨後她抿嘴低頭,悶聲說:「什麼都看不清。」

  「是嗎?」

  聞鶴低頭湊近舒月,臉近乎懟到她眼前。

  若她的眼睛無礙,這麼近的距離,她甚至可以看清聞鶴瞳仁上的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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