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不復往日的胡府9
2024-09-07 12:59:04
作者: 豬豬爆小姐
兩人猜得不錯,衣櫃很快便響起了讓人毛骨悚然的刀砍聲。
這塊衣櫃似乎十分堅硬,廚房鬼十分用力,但是衣櫃僅僅是震顫,絲毫沒有崩塌的跡象。
正因如此,即便廚房鬼很清楚地知道裡面一定有人,但還是無計可施。
衣櫃裡的盛雪雖然隔著一層衣櫃,但是可以明顯感覺到有一陣陰冷的氣息正窺伺著他們。
盛雪覺得自己脖頸間的馭鬼玉如意發燙得厲害,像是在刻意提醒著什麼。
聯想到之前亭子之中和房間外面它也曾有這樣的表現,盛雪猜想難道與鬼的出現有關?
不過不管她心裡如何思索,明面上兩人都沉得住氣沒有發出任何聲響,甚至連呼吸聲都放輕了。
又用刀砍了幾下之後,廚房鬼無可奈何的選擇了放棄。
它製造的動靜十分大,盛雪等人都能夠很明顯地感覺出它的不滿與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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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重的腳步聲響了起來,廚房鬼的腳步漸漸消失,像是朝著樓下去了。
很明顯,廚房鬼也被規則限制著,它必須在規定的時間內將菜端下去。
那股陰冷的氣息也隨著廚房鬼的下樓而消失不見,位於衣櫃裡的兩人呼吸聲終於敢稍微大點了。
「它走了?」盛雪壓低聲音,因為隔得很近的緣故,幾乎是在耳語。
「嗯。」陸塵然回復,他一邊說一邊像是在衣櫃裡摸索著什麼,下一秒衣櫃的門便被他推開了。
外面空空蕩蕩,他在盛雪之前離開了衣櫃。
盛雪也沒說陸塵然魯莽,誰也不知道廚房鬼到底什麼時候回來,他們總不可能一直待在這裡。
不過盛雪的注意力還是很快被陸塵然手上的東西所吸引。
只見陸塵然的手上此刻正拿著一個類似於畫像的東西。
可是她明明記得很清楚,陸塵然和自己上樓的時候手上明明什麼東西也沒有。
難道……
注意到盛雪的視線,陸塵然肯定了盛雪的猜想,「這是在衣櫃裡找到的。」
當時陸塵然最先進去,他進去之後因為空間擁擠,在裡面摸索著準備找個能蹲下的位置,結果就摸到了這幅畫像。
說完他也不含糊,極快地將畫像打開,將上面的內容盡收眼底。
畫像明顯出自精巧的畫工之手,上面的人物畫得惟妙惟肖,就連眼神似乎都很是傳神。
畫像上僅有三人,一個看起來十分年邁的胖男人坐在前面,他的身旁依偎著一個年輕女人,兩人舉止十分親密,不像是普通關係。
在兩人的身後,站著一個身材矮小眼睛無神的年輕男子,年輕男子容貌同前面的胖男人有幾分相似。
這幅畫顯然保存得當,上面還特意塗抹了蠟油,是以畫底下寫著的蠅頭小楷還得以看清。
「時令八月,胡老爺攜妻胡袁氏及子,作於荷花池。」
盛雪看著上面的字,緩緩念了出來。
看見荷花池二字,兩人對視一眼,紛紛在對方的眼中看見了不解。
按照畫像的說法以及荷花池,可以斷定畫的就是胡老爺和胡少爺。
只是畫上面的年輕女人胡袁氏,為什麼任務之中根本沒有提起過?甚至任務提示根本就沒出現有關胡袁氏的字眼。
照理說她作為胡老爺的妻子,應該有所痕跡才對……現在面對的這一切,簡直像是有人將她的存在刻意抹去了。
而且從畫像之中來看,她和胡老爺的年齡差距顯然很大,應該不是原配妻子。
但是這一切都不是盛雪最關注的,盛雪首當其衝最關注的還是——
「胡少爺怎麼長得和屏風裡面畫的不一樣?」
她記得相當清楚,在屏風裡面的男子溫潤如玉,一看就是世家公子。
但是面前畫像上的年輕男子弓腰駝背,瞧著眼睛無神,和屏風上面的相差何止百倍?
百萬P圖師難道在古代就誕生了?
盛雪對著畫像左看右看,百思不得其解。
陸塵然的聲音在此刻響起,「誰說屏風上的男人一定是胡少爺?」
他收起畫像,聲音隱含著深意,「或許,這個副本還藏著很多不為人知的秘密。」
比如胡老爺身邊的年輕女人現在到底如何,比如屏風上的男人究竟是誰。
屏風上的男人和清依顯然關係不一般。
但是如果屏風上的男人不是胡少爺,那為什麼這個屏風會放在胡少爺的房間?
又或許一開始他們的想法就錯了,那根本不是胡少爺的房間,而是那個陌生男子的房間?
那胡管事又為什麼要說給少爺診脈?
他們通過畫像看見了胡老爺的模樣,就是現在根本不知道胡老爺是否活著。
但是現在疑點太多,他們找的線索遠遠不夠。
或許今天晚上遇見其他隊友,他們會有其他不一樣的線索。
「趁著現在鬼走了,我們抓緊時間,」盛雪環視一圈,衣櫃裡有畫像,說不定其他地方也有線索。
「我在周圍看看。」陸塵然對此沒有異議。
盛雪沒說什麼,實際上陸塵然選擇的是個危險程度很高的任務,很有可能鬼會像方才那樣悄無聲息地回來。
他留在這裡也是為了防止鬼在兩人都不知道的情況下返回。
盛雪輕手輕腳地朝著廚房走近。
她本意是打算在廚房周圍看看,誰知道走近之後發現在廚房的側邊還有一節樓梯。
這節樓梯很狹窄,看寬度和大小只能容許一個人通過。
不同於一樓上來的木墩,這裡的木板厚薄程度顯得十分合適。
因為位置太隱秘,加上這裡光線本來不強,所以他們一開始沒有注意到。
盛雪看了眼樓梯盡頭的漆黑拐角,略微有些遲疑。
不知為何,這節樓梯總給她一種不祥的預感。
但是她有種強烈的猜測,這隱秘的三樓,上面一定有著能讓他們副本進度一大截的線索。
只是現在沒有任何依仗,盛雪不願意去冒那個險。
所以她猶豫片刻後沒有選擇上樓,而是看向了打開的廚房門。
之前他們在衣櫃那邊的時候,便看見這邊房間在透光。現在朝著裡面一看,盛雪便看見了廚房的全貌。
相比於二樓的昏暗,廚房內部則是顯得格外明亮,不管是牆面還是灶台都顯得格外乾淨,像是有人在定期打掃。
而且廚房的牆面居然還有一扇窗戶,窗戶清潔明亮,可以清晰地看見外面的景色。
透過窗戶,盛雪發現外面的天色對比他們上樓來的時候,似乎黑了一些。
照理說現在應該還是早上,怎麼看著現在的天色像是下午了?
難道這個副本之中的時間流速會隨著進度越來越快?
要是真的是這樣的話,就不能在這裡待久了,要是時間流速越來越快,很有可能不知不覺就到了晚上。
這些副本之中鬼白天基本不出現,就算出現只要規避開都沒什麼危險。
可想而知鬼在白天是受規則限制的。
要是真的到了晚上,他們還待在這棟鬼樓里,失去了限制的鬼到底會有多恐怖……盛雪可沒興趣去見識。
廚房裡十分寬敞,盛雪掃了一眼就收回了視線。
她原意打算轉身找到陸塵然匯合,然後告訴他時間流速變了。
然後兩人再原路返回。
可誰知轉過身的瞬間,她忽然發現有個人站在方才自己沒上去的三樓樓梯口。
是陸塵然。
但是他此刻臉色慘白,似乎發現了什麼極其可怕的事情。
「你怎麼了?」盛雪下意識問。
在她的視線之中,陸塵然整個人都被籠罩在三樓的陰暗處,只有臉色慘白的可怕,與黑暗的光線形成鮮明的對比。
盛雪覺得心裡十分怪異,與此同時,她感覺自己脖頸間的馭鬼玉如意開始微微發燙。
這是怎麼回事?
盛雪皺起了眉頭。
「你上來看看……」陸塵然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態,他的眼神十分凝重,若有若無地轉動眼珠看向樓梯口。
這副模樣,就像是發現了什麼巨大的線索。
盛雪沒想那麼多,本來抬腳就要上前。
但是不知道想到什麼,她突然停下了腳步,然後直直的將陸塵然看著。
陸塵然不是說要守著樓梯口的位置麼?
難道就自己剛才望廚房這麼一會兒功夫,他就上樓看了?
「你上去看了?」盛雪不動聲色地問。
「嗯。」陸塵然點點頭,像是回想起什麼不好的經歷,「快點,等會它回來了。」
這個「它」指的是誰不言而喻。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陸塵然提到「它」的關係,話音剛落,盛雪便覺得脖頸間的馭鬼玉如意更加燙了。
她抬頭剛想對陸塵然說些什麼,突然看見陸塵然另一隻手拿著一個畫卷一樣的東西。
盛雪疑慮頓消,但還是有些警惕的道,「你在前面,我斷後。」
陸塵然聞言有些怨懟地看了她一眼,似乎是在怪她不仗義。
但是好在他最終也沒說什麼,只是放輕腳步,小心地上樓。
盛雪跟在他的後面,時不時警惕地看向周圍。
看見陸塵然腳尖踮起走路,盛雪感嘆還是大佬靠譜,居然如此謹慎。
不過這都是老人的經驗,所以盛雪學著陸塵然一樣將腳尖踮起上樓。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兩人都太過謹慎小心的關係,盛雪越上樓越覺得心裡緊張。
轉過陰暗的拐角,映入眼帘的是幾截長長的木梯。
但是不同於底下還算正常的木梯,上面這幾截木梯和之前一樓的一樣,根本不是木板做的,而是木墩做的。
盛雪眉目之間有些疑惑的蹙起。
她之所以願意跟著陸塵然一起上來,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她覺得這木梯很薄,就算鬼來了,木梯也無法承受它龐大的重量。
但是眼前的這一切又很迷。
如果鬼無法上來,那麼為什麼最後這一截樓梯要做成木墩的形狀?
那不是多此一舉?
如果做這木梯的是人,那又為什麼不全部做成木墩。
這一切都顯得那麼刻意……就好像是故意做成一段正常人的木梯來迷惑視線一樣。
等等……
盛雪想到這裡,突然想到一個極為可怖的可能,嚇得她背後的汗毛都跟著立了起來。
她定在原地不動了。
「你怎麼不走了?」前面原本還在移動的陸塵然就像是背後長了眼睛一樣,在盛雪停下腳步的一瞬間便回過頭來,眼睛直直的將她看著:
「馬上就到了,這裡面有咱們想要的線索。」
盛雪沒有說話,只是背後靠著牆面,視線不著痕跡的開始打量自己現在與正常那截木梯的距離。
在視線打量之中,盛雪餘光瞥見最上面的房門。
陸塵然口口聲聲說他發現了上面有線索,但是上面的房門分明緊閉,根本沒有被打開。
剛才對方踮著腳走路,她沒有想那麼多,還以為是對方太過謹慎的原因。
現在想來,自從自己看見對方開始,一切就顯得那麼詭異。
與其說是剛才的踮腳是謹慎,倒是更像一個體重巨大的人小心翼翼的走路,害怕壓垮木梯,極力掩飾自己……
一切的一切都在此刻說的通了,馭鬼玉如意不會無緣無故發燙。
發燙的根本原因,只有一個可能。
面前的陸塵然不是真正的陸塵然。
他是鬼假扮的。
盛雪不相信副本大佬會死在這隻鬼的手裡,但是很有可能這隻鬼施展了什麼障眼法,讓兩人無法發現對方的存在。
然後再順理成章的過來欺騙自己。
盛雪腦袋裡思緒翻飛,拼命的想該如何破解這個必死之局。
耽擱的這幾秒鐘,面前陸塵然臉上的疑惑和急迫已經慢慢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詭異的笑容。
「你怎麼不走了?」幾乎是瞬間,陸塵然便抓住了盛雪的手,「我已經發現了線索。」
他的手像是鐵箍似的,盛雪有些絕望的意識到,對方的力量以自己目前來說,根本無法抗衡。
不等盛雪說些什麼,面前的陸塵然臉上揚著詭異的笑容,拉著盛雪倒退著向後走去。
他居然在倒退著上樓。
盛雪掙脫不得,她卻強迫著自己冷靜下來。
一定不能自亂陣腳。
一定還有生機。
正在這時,盛雪感覺到脖頸間的馭鬼玉如意似乎愈發燙了。
已經到了燙痛皮膚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