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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章 張青邈死之前留下的懸念

2024-09-07 12:41:02 作者: 麵包西施

  張青邈犯下的事,很快就傳遍了十里八鄉。

  張青雪和蔣磊聽了馬玲的話以後,回到家就問了蔣父,當初他落水,腿受傷這事兒跟張青邈到底有關係沒?

  蔣父有些心虛,可很快就否認了。

  蔣家人也不傻,仔細想了想,就想到了聶爽頭上,能讓一個男人不顧親戚之間的顏面動刀子,那不是為女人,就是為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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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蔣家沒啥錢,跟張家更沒經濟往來,所以不可能是為錢。

  不是為錢,就是為女人。

  蔣家人想到聶爽當初在蔣家住了一段時間,後來不聲不響的回了張家。

  蔣家人頓時覺得真相了。

  但是這件事並不光彩,傳出去對整個蔣家都不好,所以蔣家很默契的一致對外否認。

  張青雪沒想到娘家兄弟已經惡毒到這個地步,忽然能理解,唐筱燕當初為什麼不願意原諒他父母兄弟。

  終究是她張家欠了唐筱燕,一輩子湊還不清了。

  ……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就到了張青邈行刑的日子。

  唐筱燕一家子,還有甜水村的村民又一塊兒來了衙門。

  張青松被判監禁,所以沒被拉出遊街。

  但是張青邈和何文琳就不一樣。

  唐筱燕等人到的時候,何文琳張青邈已經鎖在囚車上,捕快們正拉著他們遊街示眾。

  張青邈之前就受了傷,後來又被割了舌頭,現在整個人眼神呆滯。

  「沒良心的狗東西!」

  「忘恩負義的雜種!」

  「打死你們!」

  ……

  甜水村的村民們一個個卯足了勁兒朝他們扔泥巴,扔爛菜葉,還有扔死老鼠的。

  「簡直就是我們張氏一族的恥辱!」

  「張青邈你和張青松被除族了!」

  「我們張氏沒有你們這樣心狠手辣的人!」

  ……

  張族長的話,張青邈聽見了,但是他沒有半點反應。

  如今的張青邈已經如行屍走肉一般,任打任罵任砸。

  小半個時辰夠,何文琳和張青邈終於押上了刑場。

  午時三刻,才是行刑的時間。

  眼看時間快到了,唐筱燕對劉傑說:「劉大人,我想跟犯人說幾句話。」

  「程夫人,請。」

  唐筱燕走到張青邈身邊,低聲說:「張青邈,跟我退婚當日,你想過有今天嗎?」

  張青邈沒反應。

  唐筱燕繼續說:「你太急功近利了,你爹娘也太貪心了,當初你們家如果只是簡單的退婚,我還沒那麼順利能你們家搬出來,也不能名正言順的報復你們。」

  如果沒有要把唐筱燕打暈送給柳水生這件事,憑藉他們把唐筱燕帶大這個恩情,唐筱燕明面上還真不好撕破臉。

  有了這個由頭,唐筱燕報復他們才顯得更加名正言順。

  「你以為你比別人多活了一輩子就高枕無憂,天下無敵了?」

  聽到這話,張青邈終於有了反應,震驚的看著唐筱燕。

  唐筱燕似笑非笑的看著他。

  張青邈此刻確定了:唐筱燕跟他一樣,是重生的!

  可是為什麼?唐筱燕這輩子為什麼這麼厲害?明明上輩子,她就是個拿不出手的村婦啊!

  唐筱燕上輩子跟張青邈生活了那麼的久,張青邈一個眼神,她就知道,他什麼意思。

  此刻,看到他的眼神,唐筱燕說:「是不是覺得我一個拿不出手的婦人,不可能有今天?」

  這輩子,唐筱燕打下的家業,在村里做的樁樁件件,都體現出她的才幹,她的與眾不同。

  這絕不是一個普通農村婦人或者普通後宅婦人能做到的。

  唐筱燕淺笑道:「我不會告訴你,我為什麼會這麼多東西,我讓你死都死不安寧!不過,我可以讓你明白鬼。

  知道你為什麼落榜嗎?因為我知道程宏乾學問比你好,所以我提前給他藥,所以這輩子,他沒死,不僅中了秀才,把你擠下來,他還中了舉。

  你哥染上賭癮,是我設計的。

  你們一到府城就丟錢,是我夫君找人做的。

  你娘之所以變成啞巴,是我給她下了毒,上輩子我就想這麼做了,這輩子我終於如願。

  你被弄去礦山,也是我夫君找人做的,在礦山的日子不好過吧。」

  張青邈氣的雙目猩紅,頭朝著唐筱燕頂過來,一邊的衙役見狀,連忙把他按在地上,一腳狠狠地踹在他傷口上,痛的張青邈臉都扭曲了。

  「小哥,你先退下,我跟他再說兩句。」

  衙役知道唐筱燕身份不一般,恭恭敬敬的退下。

  唐筱燕對張青邈說:「老實說,你爹娘兄弟都很好對付,因為你是重生的,我一直在想,要怎麼對付你,要麼才能弄死你。以前我還有點忌憚你,可是我發現,你重生了,可是並沒長腦子,你做的樁樁件件,都不是一個合格的重生者應該去做的,那個時候,我覺得收拾你只需要一個契機。」

  對於寒門學子而言,他重生後,應該帶家人搞事業賺錢,想走的更遠更高,科舉是必須的,所以他應該靜下心來讀書,兩輩子的人生閱歷和科舉經驗,就是他的優勢。

  可是他沒這麼做,一心想走捷徑,可是科舉哪有捷徑可走?

  張青邈上輩子做了縣丞以後,人就變得浮躁,大肆斂財以後,有了錢,就飄了,根本無心讀書。

  這輩子,重生了,但是性格已經養成了,更加讀不進。

  「現在你就要死了,你死了,我也心安了,以後我會和我夫君生好幾個孩子,我們一定會過得安穩又幸福。」

  唐筱燕目光繾綣的看向人群中的程大郎。

  「你還不知道吧,你不能生,上輩子你和王小梅的孩子,還不知道是王小梅找哪個男人借的種,綠帽子戴的舒服嗎?」

  張青邈臉都綠了。

  但是這還沒完,唐筱燕繼續刺激他,繼續戳他心窩子:「還有個事兒我得告訴你,我男人是大名鼎鼎的程侯,沒想到吧,我唐筱燕會嫁給這麼優秀的男人,多虧你成全。」

  張青邈目瞪口呆。

  程大郎竟然是神秘的程侯,是皇帝最信任的人之一!

  這怎麼可能?

  「程夫人差不多。」衙役上前來,小聲提醒一句。

  「張青邈,好好再看一眼這個世界吧。」說完,唐筱燕轉身,眉眼含笑的,朝著程大郎走去。

  張青邈害怕了,真的害怕了!

  「啊啊啊啊……」張青邈發出驚恐的叫聲,然後用手指沾了自己身上的血,在地上不知道寫什麼。

  不過大家都覺得他是在寫求饒一類的話。

  衙役把繩子套在他脖子上的時候,張青邈更加激動,更加害怕。

  他不想死,不想死!

  「時辰已到,行刑!」說完,劉傑從簽筒裡面,拿出一根令簽扔在地上。

  話音一落,何文琳和張青邈腳下一空,整個人吊了起來,腳蹬了幾下,然後就沒了動靜。

  兩輩子的恩怨,終於在今日有了了結。

  唐筱燕鬆了一口氣。

  張青雪心裡怨恨張青邈,可到底是她手足兄弟,她把屍體拉到城外安葬。

  至於何文琳,本就不是好人,又沒有親戚朋友,衙役直接草蓆一卷,就扔去亂葬崗。

  「走吧,回家。」程大郎拉著唐筱燕,轉身要走。

  這時……

  「程夫人,程大爺,別走,快來看!」縣令劉傑忽然朝程大郎,唐筱燕喊道。

  程大郎唐筱燕聞言走過去。

  劉傑指著剛才張青邈跪的地兒:「張青邈留下這麼一行字。」

  王小梅害你受人指使。

  程大郎眉頭微蹙:「王小梅什麼時候害過你?怎麼害的你?」

  唐筱燕愣了一下,王小梅這輩子是還沒害自己,所以張青邈說的應該是上輩子的事情。

  上輩子王小梅處處針對自己,唐筱燕也曾覺得奇怪。

  尤其是她做了張青邈的妾以後,一般來說,她這個妾跟唐筱燕這個正頭娘子不和,那是正常的,可是上輩子唐筱燕被趕出張家,王小梅還是沒放過她,這就讓人覺得奇怪了。

  她和王小梅說起來也沒深仇大恨,而且倆人生活在一個屋檐下的時候,唐筱燕這個正頭娘子,處處被王小梅被壓制,只有被欺負的份兒,王小梅從來沒吃過虧。

  難道真的有什麼自己不知道的隱情?

  可是誰會想害她?

  「說王小梅害我,好像還沒有,我看他是怕死,臨死前寫下這幾個字,是想以此作為條件,讓我們留他一條命。」

  只可惜,他寫的太晚了,沒人注意到。

  程大郎知道她沒說實話,也知道她有秘密,見她不想說,便也不再追問。

  程族長:「小梅如今下落不明,說不定早就被人賣到山旮旯里去了,別說害筱燕了,回不回的來,都是問題。」

  「就是,筱燕,你也別擔心,我們不可能讓你被欺負。」

  「現在張家家破人亡,以後也沒人會來找你麻煩,你們日子會越來越順。」

  「對,以後越來越好。」

  張族長一臉頹喪,走到唐筱燕身邊來,鄭重道歉:「筱燕,我也沒想到青邈他……唉,總之,是我們張氏負了你。」

  「事情都過去了,人死債消。」

  說是債消,但是當初張柳氏拿剪刀刺殺她,張族長帶人逼唐筱燕,不准她報官,這件事,唐筱燕肯定不會原諒的。

  當然張族長也沒錯,他姓張,肯定是要以張姓人,以張氏的利益為先,只能說,大家立場不同。

  唐筱燕心裡能理解,但是唐筱燕也沒那麼聖母,不去計較。

  張青邈死了,張玉華死了,張青松坐牢,張柳氏癱瘓,對於張家的這個結果,唐筱燕很滿意。

  跟張家的恩怨,也從此兩清了。

  接下來,就是要查出當初在藍家門口,刺殺她的黑衣人,是誰派來的。

  唐筱燕一身輕鬆的回到村里。

  「夫人,蘭香偷您的首飾,被我和劉媽媽逮了個正著!」一回到家,紅豆就興沖沖的上前說道。

  說完,把贓物放在唐筱燕跟前。

  贓物赫然是唐順留給唐筱燕的銀首飾。

  唐筱燕覺得有些奇怪,她房間裡值錢的首飾很多,為什麼蘭香偏偏來偷這個?

  唐筱燕冷眼看著跪在地上的蘭香:「說說吧,為什麼?」

  「夫人,是紅豆和劉媽媽冤枉奴婢,奴婢沒有偷東西。」

  紅豆和劉媽媽氣的要死:「你胡說!就是你偷的!老爺夫人對我們這麼好,你都不知道惜福,你個白眼狼!」

  蘭香臉上頓時閃過一絲心虛。

  正因為唐筱燕和程大郎這東家不錯,所以蘭香才不承認,一旦承認,她就完了!

  唐筱燕和程大郎都捕捉到了蘭香臉上一閃而過的心虛。

  唐筱燕說道:「蘭香,在我們眼皮子底下偷東西,你以為我們一點察覺都沒有嗎?」

  蘭香滿臉震。

  「我匣子裡值錢的首飾不少,你為什麼只偷這個?」

  這個銀鐲子當的話,最多只能當二兩銀子。蘭香若是為錢,為什麼不偷更值錢的金和玉?

  而且這個銀鐲子,唐筱燕是單獨收起來的,蘭香像是特意找這玩意兒。

  這玩意兒又不值錢,找它幹什麼呢?

  「蘭香,偷東西罪不致死,你若是老實交代,我給你一條生路,免受皮肉之苦。」

  蘭香沒說話,似是猶豫。

  程大郎:「既然不想說,那就不說,老馬,把人拖出去,拔光她的牙齒和指甲!把所有的下人工人全叫來,殺一儆猴!」

  最平靜的語氣,說著最狠的話。

  紅豆和劉媽媽嚇得一激靈,想想就痛。

  老馬走進來,把蘭香往外拖。

  蘭香嚇得哇哇叫:「不要,不要!夫人我錯了,我說,我都說!」

  老馬這才鬆開她。

  蘭香鬆了一口氣,說:「是有人讓我偷這個東西的,讓我把東西偷了放在村口大樹下面。」

  「誰讓你偷的?」

  「不認識,我不認識。他給了我二十兩銀子,我想著夫人首飾多,平日裡也不戴這個,而且這個也不值錢,丟了也不打眼,夫人,我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敢了,夫人,再給我一次機會吧,夫人……」

  蘭香不停的磕頭。

  「他為什麼讓你偷這個?」

  「我不知道,他告訴我事成後,讓我在大樹上榜一根紅帶子。」

  唐筱燕和程大郎面面相覷。

  一個普通的銀鐲子而已,竟然大費周章讓人偷?

  「把人拖下去。」

  蘭香驚恐萬分:「夫人……」

  蘭香嘴巴被堵住,綁到了柴房。

  「這個鐲子沒什麼特別的啊。」唐筱燕開始研究這個鐲子,這麼普通的鐲子都有人惦記,那肯定就是有秘密。

  可是是什麼秘密?

  上輩子這個鐲子一直在張青荷手裡,所以這個鐲子有什麼秘密,唐筱燕根本不知道,她也沒有印象。

  「刺殺會不會跟這件事情有關聯?」唐筱燕忽然腦洞大開。

  「也不是沒可能。」程大郎說道,「老馬,讓蘭香今晚把東西放大樹底下去,我們引蛇出洞。」

  蘭香怕死,晚上很配合的去了大樹底下,假意埋了個東西,綁上紅帶子,然後悄悄離開。

  星兒一直埋伏在附近,可是埋伏了兩天,一直沒人出現。

  「看樣子,蘭香被抓一事,是泄露了。」所以才沒人露面。

  唐筱燕有些遺憾,她有種感覺,感覺刺殺和鐲子有關。

  「對方既然想要這個東西,這次失敗了,肯定還有下次,不著急,我們靜觀其變。你爺爺留給你這個東西,沒有跟你交代什麼話嗎?」

  唐筱燕搖搖頭:「太久了,我都沒印象了。」

  那會兒唐筱燕也小,而且事情過去這麼多年了,哪裡還記得?

  唐筱燕把東西收好,現在就等著對方再動手。

  ……

  轉眼就到了正月十二。

  程宏乾和魏雅婷的成親的日子。

  原本他們婚期定在臘月,但是因為程宏乾為了救唐筱燕受了傷,所以他們婚期就延遲到正月十二。

  唐筱燕跟程家的關係本來就比較親,加上程宏乾對她又有救命之恩,所以這回她和程大郎就送了厚禮。

  禮金送了二百兩,還送了三頭豬給程家辦酒席。

  程宏乾是最年輕的舉人,他成親,親朋好友,同窗、鄉紳,來了不少。

  整整拜了八十桌!

  場面非常熱鬧。

  因為唐筱燕和程大郎他們元宵節後,要離開這裡一段時間,所以家裡的事情,也開始交接。

  程大郎給她找來一個管事的,名叫余敢,四十來歲的年紀,雖然笑眯眯的,但是一看就是個精明的。

  聽程大郎說他以前在商行做過,老東家內鬥嚴重,他有能力,但是成了東家內鬥的犧牲品。

  程大郎給她介紹的人,他當然信得過的。

  唐筱燕把幾個合作夥伴介紹給他認識,又跟他交接家裡的生意,以及今年上半年的計劃。

  年中,要做紫蘇醬,所以還需要加蓋廠房,需要蓋一個可以容納至少二百人的食堂,以後大家不能再在飯棚吃飯了,冬天太冷。

  程大郎那百畝地,拿出二十畝種紫蘇,今年,她要把紫蘇醬的產量擴大,還要再做一款高級款的紫蘇醬。

  唐筱燕已經把甜水村村口,連接隔壁石灣村的那一大片空地全部買下來了,

  她委託程好運,在那裡蓋一個一個集市。

  「夫人,是想把甜水村打造成甜水鎮嗎?」余敢一眼看出了唐筱燕的打算。

  唐筱燕讚賞的看了他一眼:「不錯,鄉下進城買東西不方便,我知道有些地方,是劃了日子趕集,攤販們通常就是露天擺攤,我在這裡把馬路拓寬,把房子蓋好,做一集中的市場,這邊賣果蔬生鮮,這邊賣乾果零食,這邊賣鞋服一類的。」

  「這市場絕對大有可為,甜水村是大村,周圍村落也多,村子多,代表人多,有人就有需求,最重要的是,因為夫人您的生意做的大,給大家提供了不少賺錢的機會,大家手裡有了錢,手頭寬裕,肯定就會買東西。」

  余敢早就聽說侯爺夫人做生意是把好受手,一個孤女年紀輕輕,就掙下這麼大家業,可見一斑。

  「生意以後會越來越大,所以余叔以後擔子會越來越重,你也要給我多培養幾個人助手,要不然以後有的辛苦。」

  「夫人請放心,余敢明白,定當全力以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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