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5章 以畫寄情

  好在不是一無所獲，多次翻閱讓她心中已有猜想，但這想法還需求證，急不得。

  季司瑤坐到飯桌前，夾了一筷子肉放入口中，入口即化，連聲稱讚亦巧的手藝。

  「小姐喜歡亦巧以後都給小姐做。」亦巧像是被父母表揚的小孩，自豪又欣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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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司瑤又夾起菜卻端詳起來，「我記得你是習武人家出身，廚藝也能這麼好真是難得。」

  話說的隨意，但亦巧聽到後笑的卻有些不自然。

  「我家裡雖是世代習武但家境貧寒，幼時母親身體也不好，所以家中大小事務都是我來做，父親外出務工掙錢，我便在家中撿柴做飯，做的多了廚藝也不算差。」

  「原來如此。」

  季司瑤默默掃過亦巧，明眼人都能察覺到她的緊張。

  季司瑤繼續說道，「我們認識這麼久，還沒怎麼聽你提起過家裡的事。」

  「小姐，我是普通人家家裡也沒有什麼事情值得說的。」

  亦巧笑著說著，只是碗裡被她攪得亂糟糟的飯暴露她的心思。

  「緊張什麼，有事瞞我？」

  季司瑤打趣的問到，亦巧聞言立馬繃直了身體。

  「怎麼會，沒有啊，亦巧跟了小姐這麼久有什麼事肯定會第一時間告訴小姐的。」

  季司瑤點點頭，「逗你呢，吃飯吃飯。」

  季司瑤沒再多說，但心中已有了個大概，這丫頭絕對藏著事兒呢。

  但她不願意說，季司瑤也不想逼她，從心裡季司瑤還是堅信亦巧不會傷害她背叛她。

  或許有自己的難言之隱呢。

  只是這丫頭被看出了心事，整個人做起事來就差把有心事三個大字寫在臉上。

  —

  晚上，季司瑤剛準備上床休息，卻聽見床邊的窗口有異響。

  季司瑤湊近打開窗戶，一隻全身乳白的鴿子飛了進來停在季司瑤的肩膀上。

  一伸手鴿子乖乖站在季司瑤手指上。

  誰家養的小鴿子飛到她房間，這是想給她加餐來了？

  這般想著，眼尖的她看到還未成熟的烤乳鴿腿上綁著什麼東西。

  季司瑤若有所思，還是伸手拆下，打開後發現是一張捲起來的信紙，將紙展開映入眼帘的是一幅少女的簡筆畫。

  正當季司瑤仔細端詳畫中之人是誰時，眼睛掃過畫上熟悉的門窗猛然想起，畫中之人不正是她自己嗎！

  畫的正是下午在南柘書房時她一動不動的模樣。

  就說那時候南柘在寫些什麼，原來如此。

  荒…荒謬！

  季司瑤猛吸一口氣，她著實想不明白，這傢伙來真的，真看上自己了。

  竟還學起那些名人才子以畫寄情？

  可當季司瑤看清畫旁落字後又深吸了一口氣。

  大意了，不是什麼此物寄相思的情話，而是「略肥。」

  她承認最近縱容了口腹之慾，可能胖了二兩吧，不過關他什麼事！

  想想就來氣，便要將那鴿子打發走，誰知那鴿子死活不走，還落在了毛筆上。

  好傢夥這是要回信呀。

  季司瑤也不墨跡大手一揮在紙上寫著。

  字跡潦草卻簡短有力！

  「小姐，洗臉水給您打好了。」

  與此同時，亦巧端了水盆走了進來，正看到季司瑤一臉憤恨的將信綁在鴿子腳上從窗口拋出。

  「嗯，放那吧。」

  此時季司瑤還沉浸在剛才的情緒中，沒注意進來的亦巧臉色大變。

  「小姐是在給誰回信？」

  「還能有誰，那個大人唄。」

  只見亦巧撲騰一聲跪倒在地，一臉鄭重其事的模樣。

  「亦巧你這是做什麼，快起來。」

  「小姐，是不是那位大人給您說了什麼，小姐今天才會試探奴婢，那個大人是不是還在懷疑我跟前朝餘孽有關。」

  季司瑤將亦巧扶起，心中想著亦巧估計是誤會了傳信，二人坐在床前，還未說什麼亦巧便已哭成了淚人。

  季司瑤將亦巧的眼淚擦去，輕聲安撫著，「亦巧，你知道的，我只信你說的。」

  輕輕拍打亦巧的後背安撫她，過了好一會亦巧才平復下來，哽咽的開口講道。

  「之前只告訴小姐當年家中遭神秘人追殺，沒告訴您父母臨死之前還透露的一些信息，那些信息讓我不得不懷疑滅門慘案和前朝餘孽有關，所以我才會暗中調查，在遠寧鎮那次也是探到風聲，等我到了地方才知道是上當受騙，被人下了套子。」

  季司瑤眼中波光流轉，繼續問道：「那你為何不說實話？」

  「如果實話實說，讓他們認定坐實我與前朝餘孽有關，小姐覺得他們還會信的過我嗎？我是無所謂的，但一直在我身邊的您就不安全了，所以那時才不得已才騙了他們，也騙了小姐。」

  季司瑤聽著亦巧言辭鑿鑿，也說不出指責她的狠話。

  「小姐，你當初救了亦巧的命，亦巧的這條命就是你的了，亦巧的二心也只有找到仇人報仇，但絕對不會害小姐！」

  亦巧說著伸出三指向天發誓，季司瑤心軟了趕忙握住她的手。

  「如果那個大人非要懷疑我們問罪小姐，那小姐就將亦巧交出去吧，您什麼都不知道不該遭此罪過，亦巧一人做事一人當。」

  亦巧說著便又激動起來，頗有些慷慨赴死的架勢。

  「亦巧，那個大人沒有要拿我是問，也不會降罪，這個事已經過去了，我自會與他解釋。」

  「那信鴿…」

  亦巧一臉疑問，她是察覺到小姐今日言行實在不對勁，這麼晚了那個大人還傳信給小姐，小姐還非常生氣的樣子，便以為大人還咬著之前那事不放。

  「信鴿…只是簡單的問候…」

  季司瑤含糊其辭的遮掩，她是真不好意思說出那幅畫和畫上的字，想起來都咬牙切齒卻裝做若無其事。

  亦巧這才放鬆下來寬了心，二人閒聊了一會直至夜深亦巧才離開。

  季司瑤枕著胳膊躺在床上忘著房頂百無聊賴的想著，若真如亦巧所說，那捲宗中記錄的死者，就很有可能…

  說實話，亦巧今日所言幾分真假她不敢篤定，她只能自己去剝開這一層層的迷霧。

  屆時，自然會真相大白於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