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2章 仵作的考驗

  「你看！你們看看！」血紅的傷口展現在眾人的眼前，「這傷口這麼大，肯定就是他們的大馬車撞的啊！」

  「你這傷口確實挺深的啊……」錢大人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仿佛在思考，這件事情到底應該怎麼樣解決。

  可站在他們身後的季司瑤兩人卻覺得不太對勁兒。

  「小姐。」亦巧拉了拉季司瑤的衣袖，說道，「我怎麼覺得這個老人家說話，中氣十足啊！」

  季司瑤點了點頭，她也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太對。

  她走上前去，對錢大人行禮，說道：「錢大人，可否讓我查看一下這位老人家的傷勢？」

  錢大人看了她一眼，問道：「你是？」

  「這是來應聘仵作的！」一旁的官差插嘴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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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樣啊。」錢大人點了點頭，「這年頭，我還真沒有見過女子當仵作的呢！」

  「大人，今天您不就見到了嗎？」季司瑤笑著對錢大人說道。

  錢大人倒是覺得有趣，指了指那老人，說道：「那你就替他驗驗傷，要是說得對，你就是咱們府上的新仵作了！」

  「是！」

  季司瑤連忙走了過去。

  那老人看到季司瑤自信滿滿的樣子，不由得縮了縮自己的腿，眼神也開始躲閃了起來。

  果然，這個人肯定有問題！

  這些小動作都沒有逃過季司瑤的眼睛。

  她首先走上去，查看了一下那老人的眼睛。

  緊接著，又查看了傷口，在傷口上搓了搓。

  「哎喲！疼！」那老人看了季司瑤一眼，連忙縮回自己的腿，說道，「小妮子，你怎麼就這樣摸我的傷口呢！可疼了！」

  季司瑤並沒有管老人的說辭，而是走回錢大人的面前，行禮說道：「大人，我已驗明了這人的傷口。」

  「是嗎？」錢大人對季司瑤的速度有些驚訝，「說來看看！」

  「首先，這人並不是一位老人家。」季司瑤指著他的眼睛，說道，「老人的眼中，眼白通常會泛白，而他的眼白是白色的。」

  「我……我……」那老人連忙說道，「我家是漁民，天天吃魚，魚眼睛吃多了，保護得好還不行嗎！」

  季司瑤沒有管身後之人的狡辯，而是繼續說道：「他腿傷的傷口也是假的。」

  「你胡說！」那人指著腿傷的傷口，說道，「你看看，這麼大的傷口怎麼還能夠作假啊！」

  「傷口是沒有作假，只是這傷並不是馬車撞得。」季司瑤轉身問那小廝道，「我問問你，那馬車是不是馬走在前面？」

  「那肯定是啊，馬車馬車，可不就是馬在前面嗎？」小廝一臉不解的看向季司瑤，他沒想到這人竟然會問出連三歲小兒都知道的問題。

  「那就對了。」季司瑤轉身，對錢大人說道，「他腿傷的傷痕很明顯，是有長的棍狀物品撞擊或者擊打形成的。既然他說被馬車撞，躺在馬車的前面，就意味著他先碰到的是馬，而非後面做人的車廂。」

  季司瑤看著周圍人疑惑的神情，頓了頓，又解釋道：「既然先碰到馬，那麼他本應當形成的傷口是由馬造成的才對。」

  「我知道了！」一旁的亦巧聽懂了季司瑤的說法，解釋道，「如果真的是被馬車迎面撞到，那麼先撞到的應該是馬，所以應該是馬踩踏一類的傷口，而不是被棍狀物擊打的傷口！」

  「沒錯！」季司瑤看向那個老人，說道，「所以真相只有一個！那就是你偽裝成老人，打了自己，想要向這個邱老爺行騙！」

  「你！」

  那老人似乎並沒有想到，自己看似高明的設計就這樣被季司瑤給拆穿了。

  「是這樣嗎？」

  一旁的錢大人臉上的笑意全無，而是十分嚴肅地看向那人，問道：「老實交代！」

  那人似乎也被錢大人表情的轉變嚇了一跳，連忙求饒道：「大人饒命，大人饒命啊！小的，小的實在是生活所迫啊……」

  他在錢大人的面前，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說自己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兩歲小兒，實在是生活所迫。

  「你瞎說！」一旁的官差看著他的臉，越看越熟悉，「我說這個聲音怎麼這麼熟悉呢！你不就是我隔壁那條巷子裡的王大麻子嘛！」

  「我不是！」那人連忙遮住自己的臉，說道，「我可不是他！」

  「你就是！」那官差指著他的臉，說道，「這昭天城可沒有誰的臉上有你臉上這麼多的麻子！」

  眾人定睛一看，那人滿臉汗水，裝老人的妝都已花了，露出了臉上的麻子。

  「哼哼，什麼八十老母兩歲小兒，都是胡扯！」官差在一旁戳穿道，「你家就你一個人，天天不做工遊手好閒。我說這幾天怎麼沒有見到你人，原來是去琢磨這些事情去了！」

  「大人，看來真相明了了。」季司瑤對錢大人說道，「這人因為家中沒錢，所以想要通過這種方式來不勞而獲。」

  她倒是沒想到，這碰瓷不管在什麼時候什麼地方，都有發生啊！

  「王大麻子，你還有話可說？」錢大人看著跪倒在地的人，質問道。

  王大麻子見自己被戳穿，連忙起身想要逃跑，但一下就被一眾官差壓倒在地。

  「還想逃跑？」錢大人一聲冷哼，「罪加一等！」

  「來人啊！」他一聲令下，一群官差走了出來，「重打二十大板！」

  二十大板！

  這數量看起來不多，但是……

  季司瑤看了看一旁幾寸厚的木板，忍不住打了個寒噤。

  這板子打在身上，那得多疼啊！

  「饒命啊！大人饒命啊！」王大麻子被壓在堂上，苦苦哀求，「大人，以後我再也不會幹這種事情了！求您饒過我吧！」

  那小廝倒是興高采烈：「哼哼，叫你在我家老爺面前橫！」

  「啊——」

  痛苦的哀嚎傳遍了這官府，但錢大人就跟沒有聽到一樣，來到季司瑤的面前：「姑娘果然不同凡響！敢問姑娘大名？」

  「梓尤。」季司瑤微微一笑，說道，「喊我梓姑娘就好。」

  「好的，梓姑娘。」錢大人看向季司瑤，說道，「看來只有你能勝任仵作這一官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