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使不得使不得

  等了一會兒後，孟夫人回來了。

  

  她的臉色看起來稍微好了一些，估計是她叫走丫鬟去暗中做了什麼事。

  果不其然，她還沒有點菜，掌柜已經帶著小二進來上菜了。

  上的菜並不多，大概也就一個人的食量，而且全是素菜，沒有一點肉沫星子。

  一小盤青菜，一小盤鹹菜，兩個小饅頭和一碗清的不能再清的清粥。

  掌柜的讓小二將這早膳放在孟夫人跟前，然後說道：「孟夫人雖然經常來咱們酒樓，但吃的都很簡單，姑娘您看您吃些什麼？我讓廚房去做。」

  季司瑤心裡冷呵一聲，擱在這演戲呢？？

  她說道：「我吃過出來的，是專門來這裡陪孟夫人用早膳，不用考慮我。」

  「這怎麼好意思，要不給姑娘烙個肉餅？」掌柜露著笑臉說道。

  「不用。」季司瑤拒絕，又問起來，「你剛才說孟夫人平日裡在這酒樓都吃的這麼簡單？」

  掌柜特意看了眼孟夫人的臉色，然後點頭肯定：「是啊，都是這樣吃的，不僅孟夫人，孟大人也是，姑娘你別看我們這酒樓好，但孟大人和孟夫人是咱們大臨城的父母官，我這小本生意也招待的起。」

  季司瑤看破不說破：「我看你這酒樓裝潢豪華，一般老百姓也消耗不起。」

  「姑娘你這就有所不知了，咱們大臨城也不缺飯店，我這酒樓啊就是專門為大臨城那些少爺千金們開的，他們家裡有錢，隨便過來吃頓飯我這酒樓就跟著盤活了。」掌柜的繼續說道。

  季司瑤要的就是這種效果，說得越多聽得越多，得到的消息也就越多。

  但掌柜這些話又差點讓孟夫人掛不住臉色。

  這掌柜到底會不會演戲？平日裡見他挺會察言觀色，一到關鍵時刻就跟眼睛瞎了似的，什麼話都往外說。

  「夫人你愣著做什麼？快吃呀。」為了不讓孟夫人有機會打斷這掌柜，季司瑤看著她說道，「你多吃點，說不定對你身體恢復有好處呢。」

  這鹹菜饅頭清粥都端上來了，她不想吃也得吃。

  在丫鬟的伺候下，孟夫人小口小口的喝著清粥，鹹菜饅頭是一筷子都沒動。

  而季司瑤這邊還在和掌柜聊著關於這個酒樓的事。

  「這麼說，最常來你們這裡的譚家的二少爺？」季司瑤抓住信息關鍵點問。

  「對，二少爺前幾天才在咱們這定了一條魚，不過這幾天二少爺出城了，算著時間也快回來了。」掌柜的說道。

  季司瑤偷瞄孟夫人，她那碗清粥喝的是有滋有味，聽到後面都放棄給掌柜使眼色了，隨便他怎麼說。

  季司瑤笑了笑，說道：「看來這位譚家的二少爺還挺會吃的，他定的那條魚還在你們這養著嗎？一會兒帶我去看看？」

  掌柜一聽，連忙後退一步擺手說道：「使不得使不得。」

  「噢？」

  「這可是譚二少爺專門托我們去定的，在他回來之前可不能出任何岔子，否則我們整個酒樓的人都會遭殃呀。」掌柜的說道。

  「那算了，我還是別為難你們了。」季司瑤善解人意地說道。

  掌柜的感激涕零：「多謝姑娘。」

  「梓姑娘，我吃好了。」這時，孟夫人開口說道。

  季司瑤看了眼她面前的盤子，也就喝了一碗粥，連饅頭都沒咬一口。

  她說道：「掌柜，你確定這是孟夫人常吃的？」

  「……是啊。」掌柜說的很心虛。

  孟夫人說道：「我今天胃口不好，吃不了太多。」

  「那真是浪費了。」季司瑤感嘆一句。

  孟夫人暗暗咬牙，青菜鹹菜而已，有什麼好浪費！？

  「夫人吃好了嗎？吃好了就一起出去逛逛吧。」說著，季司瑤站起來。

  孟夫人想離開這又不想離開這，這姑娘儼然就是不按套路走，她怕離開這酒樓後又會做一些讓她心裡發堵的事。

  但看著她已經起身要出去，孟夫人也攔不住，只能見招拆招了。

  掌柜的送兩人出去，出去的路上還和季司瑤聊了一會兒。

  「那我們先走了，要是譚家的二少爺過來吃魚，還麻煩掌柜提前去府衙叫我一聲，我對那魚很好奇呢。」季司瑤熟絡地說道。

  「好。」掌柜笑眯眯的送貴客離開。

  直到馬車徹底離開酒樓，掌柜才慢慢斂住臉上的笑，擦了擦額頭的冷汗，眉宇間散著淡淡的憂愁感。

  而坐在馬車裡的季司瑤也跟著神色嚴肅起來。

  孟夫人見她突然不苟言笑的樣子，都不知道她怎麼了，又不敢多問。

  事實證明，這姑娘還很棘手。

  季司瑤把剛才和那個掌柜的接觸在腦海里過了一遍，看來她沒有猜錯，關於譚家的消息是掌柜故意透露給她的。

  原以為像這樣的高級酒樓，會和官府還有這些富商有所利益牽扯，但好像並不是如此。

  她從掌柜說的那些話里推斷，掌柜也巴不得有人來治治他們。

  看來這大臨城裡的情況比想像中還要嚴重。

  「梓姑娘，前面有一條賣首飾的街，去不去逛逛？」孟夫人思索半天，還是開口問道。

  聽到孟夫人的聲音，季司瑤回神，展露笑顏：「好呀。」

  於是馬車駛去了孟夫人所說的首飾街。

  對於孟夫人帶她去逛的地方，季司瑤不怎麼上心，因為明知道這是孟夫人做表面功夫用的，看到的也不一定是真的。

  季司瑤一條路走到底，對兩旁的首飾鋪都沒正眼瞧一下，不過還是發現這些鋪子的老闆對出現的孟夫人有所畏懼。

  逛完這條首飾街，季司瑤想著該找什麼理由繼續打探譚家的事。

  這時，孟府的一個小廝從不遠處匆匆跑過來，看樣子像是有要事稟告。

  孟夫人神色微變，讓身邊的丫鬟趕緊過去攔住那小廝。

  跑過來的小廝跟丫鬟傳了話，丫鬟趕緊走到孟夫人耳邊低語了兩句。

  季司瑤看著他們這舉動，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孟夫人聽了丫鬟的話，緊張的情緒頓時緩和下來。

  「孟夫人，出什麼事了？」季司瑤開口問道。

  孟夫人想到了不帶她繼續逛大臨城的理由：「梓姑娘，這街恐怕是逛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