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永遠比她快一步

  季司瑤乍一看，這不是他們昨天到府門口時，和孟天夫婦一起出來迎接他們的人之一嗎？

  

  不過這個人和府里其他下人不太一樣，穿的衣服要稍好一些，而且站在那給人一種慈眉善目的感覺。

  不過這樣的慈眉善目並不是什麼好感覺。

  頗有一副笑裡藏刀之意。

  「青洛姐姐。」季司瑤不動聲色的收回目光，問道，「你對這官府里的人了解嗎？」

  聽她這麼問，青洛已經猜到她想知道的答案。

  院子外面的人也都逃不過她一雙銳利的眸子，包括那站在不遠處的人。

  青洛說道：「他是府里的管事，叫周從。」

  管事啊。

  怪不得穿的和其他小廝不一樣，而且若不是青洛說他是管事，不知道的還以為他也是這府邸的主人之一。

  因為在她的印象里，一般府邸的管事管家之類的也始終會帶著一些恭敬之意，但她沒有在周從身上看見這份恭敬之意。

  相反他站在那直盯盯的看著，比孟天膽子還大。

  周從在那沒站一會兒，便離開了。

  但就剛才那麼一會兒，已經在季司瑤心裡留下了深刻印象。

  南柘總算午睡起來，收拾一下就可以出去了。

  這次出去帶的人不多，只有計籌一人，就連青洛都沒有跟上，這讓季司瑤心裡有些吃驚。

  但她不知道的是，青洛雖然沒有在明面上跟著主子，可是隱藏在了暗處。

  儘管如此，季司瑤也不敢抱有一絲僥倖心理。

  除了南柘帶的人之外，府里還有兩個小廝跟在他們身後。

  說的是怕他們不識路，其實也算是在變相的監視。

  這也正符合季司瑤心中所想，有府里的人跟著也方便傳話。

  白天的大臨城還算熱鬧，商鋪林立，四處張燈結彩。

  拋開官府的樸素之氣不說，這大臨城的經濟看起來還算不錯的。

  因為南柘雙腿的原因，他們都坐在馬車裡。

  馬車緩緩前行，季司瑤將大臨城的熱鬧盡收眼底。

  「如果孟大人說的話是真的，那官府樸素一些倒也值得。」季司瑤邊看著外面邊說道。

  南柘說道：「凡事不能只看表面。」

  「你的意思是說，這極有可能是面子功夫？」季司瑤看他一眼，問。

  南柘沒有回答。

  季司瑤想了想，說道：「要知道是不是面子功夫，其實很好辦啊，民生這個問題只要下基層，大多數的問題都會找到答案。」

  駕駛馬車的車夫並不是南柘的人，而是官府的小廝。

  這小廝帶的路肯定是提前規劃好了的，就像早上孟夫人帶她逛的宅子一樣，只給她看片面。

  「不過有個問題我很奇怪，我可以問嗎？」季司瑤又看著他說道。

  南柘：「嗯。」

  「從昨晚進大臨城之後，我好像都沒看見幾個官兵，按理說官兵大多數都會集中在官府里或者四周，但官府里全都是一些小廝。」季司瑤說道，「難道這些官兵都集中住在大臨城的另外一個地方？」

  南柘不得不承認，她這話問到了重點上。

  這也是駱辭今天出去調查的重點。

  「而且目前為止，也沒有看見有官兵在城裡巡邏，難不成這大臨城裡的官兵都在鎮守城門，數量就那麼點？」她繼續問。

  南柘開口說道：「等駱辭回來就知道了。」

  季司瑤恍然，原來這一點他早想到了，所以讓駱辭早早出去調查。

  不得不說，王爺不愧是王爺，想的永遠比她快一步。

  「我看前面有條街在賣果子，我下去給你買點果子吃吧。」說著，季司瑤挪到馬車門口，就等著他答應然後讓小廝把馬車停下。

  「嗯，少買點。」

  他居然答應了？

  季司瑤點點頭，讓小廝靠邊停馬車。

  她可沒有那麼傻，會選擇這個時機逃跑，估計他爽快答應的原因也是想要測試測試她吧。

  「姑娘您要去哪兒？」小廝停下馬車後，問道。

  「隨便逛逛。」說完，季司瑤帶著亦巧往前面的街走去。

  兩個小廝對視一眼，隨即跟上去一人，留下一人在這聽王爺的吩咐。

  亦巧跟在小姐身後，有些驚訝。

  她以為計籌會跟著小姐一塊，但除了官府的小廝外，根本沒有王爺的人跟著她們。

  季司瑤挽住亦巧的手，在她耳邊輕聲說了一句。

  亦巧頓時反應過來，原來這是王爺故意的。

  季司瑤走到那條賣果子的街上，街道兩旁是那種小木車推的果子車，大小果子應有盡有。

  「這是什麼果子？」季司瑤看中一個黃色果子，皮薄水多，捏著軟軟的，果皮上還覆了一層果霜。

  小廝見狀，趕緊解釋：「這是咱們大臨城特產的黃霜果，水分多還很甜，姑娘可以嘗嘗看。」

  水果攤的老闆是個中年大叔，按理說這種介紹果子的事應該交給老闆，但卻被這小廝搶了先。

  季司瑤特意多觀察了一下這水果攤的老闆，老闆抿著嘴，一副有口難言的樣。

  「那來幾個吧。」季司瑤收回目光，挑選了幾個，然後讓亦巧付錢。

  接著她又去逛了逛其他水果攤，發現這些水果攤的老闆都和第一個一樣，畏畏懼懼的賣著水果，更像是在看她身後小廝的臉色說話。

  這表面功夫做的，簡直不要太顯眼。

  逛了一圈，季司瑤也沒買多少水果。

  她看向身後跟著的小廝：「你有沒有好吃的推薦？什麼都行，只要好吃。」

  小廝想了想說道：「姑娘不妨先回去，您要是喜歡吃，小的去給您買來。」

  「那多沒意思。」季司瑤拒絕，「我既然出來了，自然是想到處逛逛，既然你說不出，那我們自己逛吧。」

  說完，季司瑤沒再理會他，而是帶著亦巧先回馬車那邊放果子。

  小廝一臉苦色，又不能得罪，只得趕忙跟上。

  季司瑤抱著果子上馬車，拿出剛買的黃霜果擦了擦，遞給他：「這是大臨城特產的果子，據說很甘甜解渴，你嘗嘗看。」

  南柘接過。

  「你想不想下去逛逛？」季司瑤又給自己擦了一個，問他。

  南柘搖頭，拒絕。

  季司瑤也不勉強：「那我再下去逛會兒？」

  「嗯，量力而行，別累著。」

  季司瑤忍不住哆嗦了下，儘管知道他這話是故意說給外面兩個小廝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