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揭穿的身份
2024-09-07 06:04:01
作者: 翎小谷
駱辭將她的反應全數看在眼裡,但有些話也並未挑明了說。
「這天色已經很晚了,季仵作今晚若是不嫌棄的話,就在這兵營里住下吧。」駱辭話鋒一轉,說道。
季司瑤想也不想的拒絕:「不了吧,這裡離我住的地方也不算遠的,而且王爺的雙腿暫時無礙了。」
「你也說了,只是暫時。」
好傢夥,光挑她話里的茬。
反正不管怎樣,直覺告訴她就該離這狐狸遠一點,說不定這狐狸已經……
所以,在他沒想揭穿的時候,趕緊跑。
「好吧,我也不勉強季仵作,畢竟季仵作志不在此。」駱辭也沒強留她,而是從袖裡拿出一袋沉甸甸的銀兩,「這是給季仵作的報酬。」
季司瑤雙眼發光,嘿嘿一笑:「那我就不客氣的收下啦。」
馬車在外面候著,駱辭親自送她出去。
在要上馬車之前,季司瑤在背包里摸索一陣,然後拿出一罐藥膏給他。
「這是?」駱辭接過。
「藥。」她說道,「駱大人給這麼豐厚的報酬,這罐藥膏就當是我贈送的,王爺的雙腿若是那幾根灸條也沒法緩解的話,就將這藥膏搓在手心給王爺擦撒上,可緩舊疾。」
還有這等好東西?
駱辭收下,兵營里的條件算不上太好,而王爺還要在此待上幾日,有此藥是再好不過。
馬車漸漸消失在夜色中,駱辭盯著那輛消失的馬車,若有所思起來。
—
次日一早。
駱辭再次帶著軍醫進了營帳。
此時的王爺剛醒梳洗完。
駱辭打量著他,笑道:「王爺昨晚總算睡了一個好覺。」
身後跟著的軍醫也發現了,王爺今日的臉色比前兩日好太多。
「嗯,那小仵作在哪兒。」南柘理了理袖口,目光清冷地問道。
「昨晚就回去了。」駱辭一個眼神,軍醫顫顫巍巍的走到王爺面前為他看診。
然而南柘收回手,讓他退下。
軍醫進退兩難,駱辭只好說道:「退下吧。」
軍醫如臨大赦般的退出去。
營帳里只剩下他們兩人,駱辭往軟榻上一坐,說道:「許老將軍還需最快一日趕到這,再忍忍吧,這是季仵作為你留下的藥。」
南柘拿起來,修長的手指輕輕摩擦著表面,冰涼的觸感和昨日他雙手的溫度截然不同。
南柘眉頭微擰,他想這些奇怪的做什麼。
「要說這季仵作也還真是獨特,有一身絕活竟也甘願在這蠻荒之地。」駱辭看著他的神色說道,「莫不是她家裡遭遇過什麼變故,才令她有如此想法。」
南柘:「你想說什麼。」
「沒,就是難得一見這樣的人。」
這時,營帳外傳來侍衛稟告的聲音。
侍衛急匆匆的走進來稟告道:「王爺,駱大人,留在遙東城的人疑似發現了王妃的蹤跡!」
南柘眼眸一深,只有駱辭對這個消息似乎並不驚訝的樣子。
「這是從遙東城最大一間當鋪里發現的玉佩。」侍衛雙手奉上。
幾乎是一眼,南柘便認出這是他攝政王府的東西。
「據當鋪老闆交代,這是昨日一位年輕的姑娘拿去典當,換了好些銀子。」侍衛說道。
駱辭瞭然地說道:「年輕姑娘,咱們的王妃也是位年輕姑娘。」
「但屬下們讓當鋪老闆看了王妃的畫像,來典當之人並不是王妃。」侍衛又說道。
駱辭沉思片刻,道:「我們的人一直在遙東城附近尋找王妃,卻遲遲沒有王妃的消息,而這枚玉佩又出現在遙東城內,看來,這位王妃有我們所不知道的能力啊,比如,易容之術。」
易容?
這可讓侍衛犯難。
要是王妃真會易容之術,這要尋起來的難度可謂是大海撈針。
駱辭的語氣已然讓南柘看出破綻:「你見過她?」
「不能確定。」
南柘鳳眸微眯:「什麼時候?」
駱辭並未急著回答,而是讓侍衛將那枚玉佩交到他手裡。
兩年過去,這枚玉佩被保管的很好,也沒磕著碰著。
而這枚玉佩恰好在這個時候出現在遙東城,他心裡的猜測也剛好能印證了。
「王爺,若是王妃真有易容之術,按理說玉佩的出現只會讓她暴露,王妃能在外躲兩年,必然有了不得的身份,她好歹也是丞相府家的庶女小姐。」想到這,駱辭把玉佩給他。
南柘接過,手微微一緊,是他?
不對,應該說,是她。
「呵,本王是不是該誇她膽子大?」南柘面若冰霜,「不僅易得一張認不出來的臉,竟還能看屍救人。」
「也不怪王爺,畢竟誰能想到王妃這位丞相庶女有如此本事。」
話音一落,駱辭忽然感覺背上涼颼颼。
他輕咳一聲,迎著王爺冰冷的臉色說道:「我也是才確定,我現在就親自跑一趟季仵作住的地方。」
「不用了。」
駱辭明知故問:「不去抓人嗎?」
「人早就跑了,你要是想白跑一趟本王也不介意。」南柘緊握著玉佩的手鬆了些。
這個女人,為了留下王妃還在邊關的假象竟將如此重要的玉佩拿出來典當。
若是可以,他倒寧願她將這玉佩戴在身上。
如此,還能暫且護她一路。
平息怒氣的南柘嘴角微翹,有趣,他倒是要看看,他這王妃還有多大的本事。
—
季司瑤當晚並沒有回小鎮,而是直接前往十方鎮。
去十方鎮的一路上她也不著急,按照正常的速度行進著。
等到了十方鎮,已是一天之後。
算著時間,亦巧應該來不了那麼快,她白天還要去官府幫她送信,送完才會出發。
於是季司瑤先在十方鎮裡找了一家人少的客棧住下,順便重新換了一身行頭。
從離開兵營後,季仵作這個身份就得徹底丟掉。
從現在開始,她就是一個隨行游醫——尤梓公子。
不過她也沒有刻意的去女扮男裝,只是換上一身儒雅公子的長衫,用髮帶束起長發,一張『平平無奇』的臉也換了一張,變成了一位面色清冷的公子。
等了半天后,亦巧尋著她留下來的標記找上來。
「大人,我來遲了!」亦巧一進屋,趕緊關上房間門,驚魂未定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