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狡猾的王妃
2024-09-07 06:03:16
作者: 翎小谷
她就一張帕子,而且也只是隨便問問,這麼金貴的攝政王怎麼會用她的帕子呢。
果然,被拒絕了。
季司瑤這才將打濕的帕子放在口鼻上,呼吸終於好受了那麼一點點。
等馬車上山的時候,山上的火已經滅的差不多了,而滅火的人是王爺的那些侍衛。
看來他帶的侍衛不僅僅只是留在身邊這些。
境況雖然危險,但季司瑤心裡還是稍稍放心了些,人多更安全。
馬車停在沒有被火波及的樹下,那些火縱使燒起來也沒有引燃山上的樹木,只是把整個盜匪寨子燒了個精光。
南柘坐著輪椅被侍衛抬下馬車,季司瑤也捂著口鼻跳下去。
「別亂跑。」南柘看他一眼。
還沒等她應下,人已經坐著輪椅往那燒成光架子的寨子推去。
【宿主,有屍體的味道!】
系統的聲音讓季司瑤正色起來。
她趕緊跟過去。
火雖然滅了,但四周還殘留著嗆人的煙,她有濕帕子捂著口鼻還好一些,而那些進出火場的侍衛什麼保護措施都沒有。
「啟稟王爺,在寨子各處的房間裡發現了屍體。」侍衛過來稟告。
南柘:「拖出來。」
季司瑤眼珠子一轉,要是攝政王下令查清這些屍體的死因和兇手,她的任務數量蹭蹭蹭上漲啊!
這趟來的真不虧!
「季仵作,接下來就需要你出手了。」駱辭說道。
「包我身上!」她自信的拍著胸脯。
很快一具具燒焦的屍體被抬出來擺在空地上,有些燒得嚴重的都快成炭了。
法醫這項工作本來就很挑戰人的生理極限反應,季司瑤好歹是最年輕的法醫博士,腐爛成蛆的屍體她都剖過,更別提眼前的。
她從包里拿出自製的口罩和手套戴上,又從包里拿出一塊布平鋪在地上。
她包里常備的工具不多,就一個布袋子卡著幾把常用的剖屍刀。
其他的都被存在系統空間裡,也方便拿取。
南柘和駱辭的目光落在那小仵作身上,他動作熟練,認真起來也十分靠譜。
別看他個子小小的,人瘦弱的很,但在面對這一具具燒焦的屍體時,面露從容。
這下駱辭相信李大人說的了:這小伙子別看著年輕,膽識大著呢!
「還有?」季司瑤看著空地上已經擺了數十具屍體,而那些侍衛還在從裡面搬。
侍衛點頭,繼續進去搬。
她雖然會為了儘快完成任務而高興,但看到這麼多屍體也會覺得悲哀。
這的人狠起來真不把人當人命的。
一具具屍體被整齊排放在地上,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最大的她還沒看有多少歲,但有一個身形很小的屍體,大致五六歲。
屍體的皮膚已經被燒毀,連肌肉組織都是焦的,她一連看了幾具,因為燒的太狠,基本沒辦法從表面來看。
她拿起一把剖屍刀在手裡轉了兩圈,一隻手按住屍體的脖子豎著劃開一刀。
南柘鳳眸微眯,這小仵作的表現有讓他感到一些驚訝。
「……奇怪。」剝開脖子的季司瑤擰眉,自言自語起來。
駱辭跟過去問:「怎麼了?」
季司瑤當沒聽到似的,轉身按同樣的手法剖下一具。
「不應該啊。」她喃喃著站起來。
剛好這個時候侍衛將寨子裡發現的所有屍體搬出來,一共26具。
所有屍體平躺在空地,姿勢一樣,身上的焦度也一樣。
「什麼不應該?」駱辭堅持問。
「你先閉嘴。」季司瑤干起活來不喜歡被人打攪。
吃癟的駱辭愣了愣,緘默了。
侍衛已經將寨子清查乾淨,過來稟告。
駱辭聽著侍衛稟告的話,視線在攝政王和那小仵作身上拉扯。
此情此景,和兩年前某夜很像。
同樣是被燒成光架子的王府主院,只是當時沒死人罷了。
駱辭揮手讓侍衛去旁邊候著,小仵作那邊還在看屍體,屍體太多,花些時間也正常。
「王爺這是觸景傷情了?」反正也等的閒,駱辭問。
觸景傷情?
倒不至於。
南柘只是想到兩年前的新婚夜,那個大膽的女人火燒王府還捲走財物。
區區一個丞相府的庶女能在他眼皮子低下消失兩年,很有本事。
如果這個女人這兩年真在邊關躲著,就連南柘也要對她刮目相看一番。
不過,不管這個女人跑去哪兒,哪怕是跑出南舜,他也要活見人死見屍。
「要說咱們這王妃還真是狡猾,你說她是怎麼想的呢。」駱辭跟他閒聊起來,「好好的王妃之位不坐,非要跑出來吃苦受累,看來丞相府的人腦子不行。」
南柘眸色深沉道:「看來流光樓這兩年是疏於管教了,連個女人都找不到。」
駱辭輕咳一聲,剛好看見小仵作摘了手套走過來。
季司瑤從這些屍體上得到了答案,發現在場的人好像都在等她。
特別是那位坐在輪椅上的王爺,又是目光如炬的盯著她。
「你們想知道什麼?」鑑於之前在官府的時候,這位王爺嫌她囉嗦話多,所以她換了種方式。
「把發現的線索都展開說說。」駱辭說道。
季司瑤看向王爺,確定?
好的,確定。
「這些人應該是原本住在寨子裡的人,早前被人殺了之後放寨子裡的,這一次的大火剛好能毀屍滅跡,營造出這些人是死於這場大火的假象。」季司瑤分析道,「他們死了有至少一個月,都是死於大動脈破裂,從肌肉組織的傷痕來看,殺他們的武器是猝了毒的長劍。」
「雖然大火毀了屍身,不過我還是從傷處提煉出了毒,要知道這毒是什麼我還需要半天時間。」季司瑤不緊不慢地說著,渾身散發著專業素養,「然後你們還想知道什麼?」
「你能提煉毒?」駱辭頗為驚訝。
「能啊。」法醫好歹也是醫,再說她現在有系統這麼個大bug加持,提煉毒簡直就是小意思,「難道京城裡的仵作不能嗎?」
駱辭一笑:「季仵作在這邊關還真是屈才了。」
「好說好說。」 季司瑤抱拳,又繼續說道,「我有一個大膽的猜測,王爺要不要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