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七十三號礦洞

  凌雲山在黑雲城的東南角，凌雲山說是一座山，其實是由幾座高低不等的山巒一同組成。

  主峰凌雲山，數千米高，巍峨入雲，靈氣繚繞。

  周邊的一座座小山，與凌雲山相比，要低矮了太多太多。

  因凌雲山周邊靈氣濃郁，使得周邊的一座座山巒，都各有奇異。

  有的山峰，被凌雲宗種植了眾多靈草，由凌雲宗的弟子看護著。

  也有的山峰，內部有較為高級的靈材，這一類的山峰，也都是由凌雲宗的弟子負責開採。

  聶家開墾火雲石的山峰，在凌雲山周邊眾多小山之中，其實是最不起眼的一座。

  聶天和聶茜兩人，下午時分，才來到聶家挖掘火雲石的山峰處。

  「大小姐，現在還未到再次清點火雲石的時候，您怎麼突然來了？」山峰礦洞入口處，聶家的一名管事聶祥，好奇地看著帶著一名孩童的聶茜，心中疑雲叢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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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趟不是為了清點火雲石，而是為了帶我這侄兒，來礦洞見見世面。」聶茜微笑道。

  「來礦洞見世面？」聶祥一怔，愈發的奇怪。

  因為礦洞並不安全，所以一直以來，只有在聶家犯了大錯的孩子，才會被送來礦洞。

  聶茜帶聶天來此，說是要帶他見世面，令聶祥很是不解。

  聶茜並沒有過多解釋，與聶祥打過招呼以後，便拉著聶天，徑直往礦洞行去。

  「大小姐，這孩子……還太小，要是在礦洞有了什麼意外，我可不負責啊。」聶祥趕忙道。

  「嗯，真要是有什麼，我負責就是了。」聶茜道。

  聽她這麼一說，聶祥這才不再多言，任由聶天和聶茜一道兒，往礦洞深處而去。

  礦洞內，聶天好奇地東張西望，「火雲石就是這裡嗎？」

  「在礦洞深處。」聶茜吸了一口氣，目顯憂色，「你記得，一定要聽話，要始終跟著我。因為過度開採，礦洞內部很多地方中空的厲害，有時會隨著大地的震動而塌陷。我知道什麼地方安全，什麼地方有危險，你不准離開我。」

  聶天抬頭，看著離他頭頂五六米處，洞壁上懸著的一塊塊棱形石頭，連忙點頭。

  那些石塊，重逾千斤，真要是落下來，他恐怕瞬間就化為肉餅。

  「跟我來。」

  聶茜抓緊他的手臂，帶著他，往內部甬長幽暗的石道而去。

  聶天一路好奇地東張西望，默默跟隨著，顯得小心而謹慎。

  「大小姐好，您怎麼過來了？」

  「大小姐小心啊，裡面不安全，前幾日才塌陷過一回。」

  「見過大小姐。」

  沿途，很多聶家的旁系族人，還有被聶家僱傭的一些勞工，在看到聶茜以後，都恭敬地打招呼。

  聶茜對每一個人，都含笑點頭，叮囑他們都小心一點，千萬不要出事故。

  聶天看的出來，那些在礦洞開採火雲石的，似乎都是發自真心的尊敬聶茜。

  「礦洞內開採火雲石的，都是苦命人，他們每一個進來時，都知道將會面臨什麼。」在無人的時候，聶茜輕聲一嘆，說道：「小天，如果你不能被凌雲宗接納，等你過了十五歲以後，也可能會被你二爺爺委派到此地開採火雲石。」

  「不是只有聶家的旁系，才會被安排至此嗎？」聶天道。

  「以前是這樣，以後可未必。」聶茜搖頭，神色黯然道：「礦洞的死亡率很多，每隔一段時間，就有人葬身於此。而聶家的主要任務，其實就是幫凌雲宗來開採火雲石，其它的家族事務，都沒有這個重要。」

  「最近一些年，因外圍的火雲石，都被開採殆盡了，只能往深處繼續挖掘，所以越來越危險了。」

  「族內那些旁系的族老，也都想方設法的，不讓兒孫來礦洞。」

  「可這裡，才是聶家的根本。人都是怕死的，家族僱傭的那些勞工，沒有族人看著，都是不願意往深處開採的。但是，我們每年都需要向凌雲宗進貢足夠數量的火雲石，如果哪一年少了，凌雲宗就未必會看重聶家了。」

  「失去了凌雲宗的庇護，聶家在黑雲城，其實是難以立足的。」

  「因此，礦洞這一塊，乃家族的重中之重。不論何時，礦洞內都需要族人看守著，如今家族由你二爺爺掌權，他也說了要改革，以後直系的族人，也會被安排至此。」

  話到這兒，聶茜停頓了一下，意味深長地說道：「因你爺爺在族內失勢，他還沒有讓出族長之位時，我便開始常來礦洞了。現在我們更加勢弱了，你要是未能成為凌雲宗的弟子，將來必然逃不脫，一定會被安排至此。」

  聶天低頭認真想了想，隨後輕輕點頭，「我懂了。」

  「走吧。」聶茜繼續深入。

  又過了一會兒，聶天發現通往山腹的石道，變得越來越窄，頭頂和石壁的距離，也越來越短。

  他也注意到，途中看到的那些勞工，數量漸少，每一個身形都乾瘦如柴，臉色死氣沉沉。

  「大小姐，前方危險，你最好不要前行。」一個黑瘦的中年漢子，從另一個石道的拐角突然冒出，好心提醒道：「七十三號礦洞，八日前，剛剛塌陷了一次，死了兩個人，我們才清理乾淨。」

  聶茜頓時止步，她面色凝重地猶豫了一會兒，然後說道：「謝謝你的提醒，我去看看，一會兒就回。」

  「那你萬萬小心，我……就不陪你了。」那漢子畏懼地說道。

  「哦，你忙你的吧。」聶茜點了點頭，那黑瘦的漢子，轉瞬就消失不見了。

  「越往內，死亡率越高，所以這裡的勞工，一個個都死氣沉沉，因為他們不知道，厄難會在哪一天到來。」聶茜沉默了一會兒，又說道：「他們都是黑雲城的苦命人，為了城內的妻兒，才冒險來此。」

  「凌雲宗的鍊氣士，實力高超，他們要是來此，就算礦洞發生崩塌，也應該不會有事吧？」聶天問道。

  「修到中天境界，就可以在礦洞內橫行了，絕對不怕礦洞內的崩塌突變。」聶茜輕輕點頭，旋即再次說道：「但是，達到中天境界的鍊氣士，豈會為了低價四品的火雲石來此浪費時間？」

  「強大的鍊氣士，最是無情！」

  「在他們的眼中，聶家都算不得什麼，死一些人，壓根不會被他們放在心上，更何況被聶家僱傭的這些苦命凡人？」

  「真正的鍊氣士，本就是高高在上的，如我們聶家一般的家族，只能服務與他們。」

  「同樣的，黑雲城的那些凡人，又服務與我們聶家。」

  「這個世界，本就是如此殘酷，你我都無力改變。要想凌駕於其他人之上，不被他們所奴役，不被他們掌控生死，只有一種方法。」

  「那就是成為他們中的一份子！」

  聶茜循循教導道。

  聶天臉色肅然，重重點頭，「我一定會成為強大的鍊氣士！」

  「走，去七十三號礦洞！」聶茜也下定了決心。

  不多久，聶天就在她的帶領下，出現於一個巨大的礦洞內。

  一入其中，他就注意到，礦洞周邊的石壁上，有紅熠熠的光點微微閃爍。

  「火雲石！」聶天精神一振。

  「此地危險，不要浪費時間，趕緊試著用那塊獸骨，來吸收未開採出來的火雲石內的火焰之力！我們最好不要長時間逗留，一旦那獸骨內的鮮血凝結出來，就立即離開，以免遲則生變！」聶茜大聲催促。

  「好！」聶天馬上開始動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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