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二章 你，到底是誰？

  「時間來不及，這堂課我們待會兒上。」

  雲霄從位置上起身。

  她將羅長虹手中的雪梅收起，還順勢將他們兩人手中的仙碎收到須彌戒之中：「這看也看了，你們要不順便參加一下拍賣會？」

  「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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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沒問題。」

  羅長虹和雲霄都沒有拒絕。

  雲霄走到雲澤身旁，沒有將仙碎給他的打算，只是開口道：「你跟我來吧。」

  「是，師尊。」

  他就知道，旁人沒看出來仙碎是何物，這位一定是瞧出來了的！

  雲澤只好默默跟在雲霄身後，兩人走出雅間，便瞧見靜候在門口的許財萬。

  雲霄隨手便將雪梅丟給許財萬：「拿去拍賣，底價加十倍，當作壓軸之物，就說是見證新道誕生之琴，流拍也不要緊，到時候送回總樓。」

  「新道？」

  許財萬一愣，而後便狂喜道：「我就說剛剛為何會有大道之聲！小的這就去！」

  「留個包間給我。」

  「誒，遵命！」

  許財萬朝著拍賣場一路狂奔過去。

  「走吧。」

  雲霄瞧了雲澤一眼，也邁步跟上，只是速度並不快：「你應該有很多問題想問吧。」

  「問題咱先放一邊。」

  雲澤無奈一笑：「師尊，那古琴具……」

  「再給你一次機會，那東西是什麼？」

  「……仙碎。」

  「這還差不多。」

  雲霄取出其中一塊仙碎丟給雲澤：「剩下的待會兒再給你，你得回答我一個問題才行。」

  「是，師尊。」

  雲澤無奈回了一句，他知道自己沒有反駁的餘地，只有默默跟上前。

  兩人來到一處包間之中，包間外隔著一層透明水晶，而水晶之外便是拍賣場。

  距離拍賣會開始還有一刻鐘左右，可卻已經有不少修士進場，就連那負責拍賣的拍賣師也已經站在台上，注視著一名名修士入場。

  「問吧。」

  雲霄走到水晶前的桌椅旁坐下，隨手拿出第二塊仙碎在手中把玩：「看在你創立新道的份上，等你問完，我再問你。」

  「得嘞！」

  雲澤應聲便來到雲霄身旁坐下：「師尊，這副樓主……」

  「是我師尊傳承給我的。」

  雲霄沒有隱瞞，掃了雲澤一眼道：「聽說你在古金之中開出了一塊鴻羽古銀，想來應該是知道其中一塊仙玉的部分用法了。

  你猜當初的歸無帝尊是否也知道呢？」

  是啊！

  雲澤頓時恍然大悟！

  歸無宗可是歸無帝尊一手創立起來的龐然大物，其他能與之比肩的宗門可都是經過數千年傳承，經過多代宗主的努力，才到達那個地步的。

  歸無帝尊能獨自一人建立如此偉業，除了實力之外，財力方面自然也需要極為龐大的支持！

  鑫珏！

  這便是歸無帝尊的財源！

  「師尊經過千年積累，壟斷了西北天的所有古金遺蹟，也藉此在萬寶樓中占據一席之地。

  如今師尊走了，這萬寶樓副樓主之位便交由我代為管理。」

  雲霄繼續開口道：「至於西北天的所有古金遺蹟……」

  「古金遺蹟如何？」

  雲澤一聽，頓時來了精神！

  那可是古金礦脈，其中蘊含古金無數，配合鑫珏之力，那便是無數古寶啊！

  雲霄淡然笑道：「此刻已經被仙府魔窟吞沒大半，只剩幾座遺蹟還掌握在我手中。

  當然，你若是想去看看，也並非不行……」

  「說條件吧。」雲澤直接開口道。

  他與雲霄的關係很微妙。

  不是真正的師姐弟，也並非真正的師徒，他們更像是合作。

  雲霄提供庇護，他給雲霄提供天道築基的研究對象。

  「若出古寶，你我三七分成，你我先行挑選，想要之人按照市價給出靈石，也按照三七比例。」

  「你三？」雲澤疑惑道。

  「自然是你三。」

  「那不可能。」

  雲澤顯然不會接受這個價格，雖說對方出了礦脈，可自己也得在遺蹟中探查，否則那古寶的價值便只有古金的價格。

  這怎麼也得五五吧？

  嗯，四六也行！

  「那這件事稍後再談。」

  雲霄沒有在分成上過多糾結，繼續問道：「你可還有什麼問題？」

  「新道。」

  雲澤皺眉道：「那究竟是什麼？竟能讓兩位金丹動容。」

  「你可知世間有多少大道？」

  雲澤搖頭。

  「六千四百二十三。」

  雲霄淡然吐出一個數字：「自五百年前有一人開闢數術一道之後，便再無人開闢新道。

  每一個新道，都代表一條修行之路，也同時為其餘修行類似之道的修士，開闢了提升實力的途徑。

  當然，這更代表了無上榮耀！」

  「榮耀？」雲澤不解。

  「你可知我為何被稱為雲師？」

  雲澤點頭：「那自然是知道的。」

  「那你又可知，為何他們甘願稱我為雲師？」

  這下輪到雲澤搖頭了。

  說實話，當時他聽見慕師姐說到這件事的時候，他總覺得有些不對勁，尤其是今日見到羅長虹和林曉月之後。

  你要說大家都是築基期，見你給了自己指點，尊稱一句雲師也就罷了。

  可為何如今已是三階煉器師的羅長虹，和金丹大能的林曉月也還要稱她為雲師，態度還如此恭敬？

  「我一日凝千道，也一日悟千道。」

  雲霄淡然說著，仿佛在說一件極為簡單的事：「這千道所悟，對於修行這千道的修士而言，都是瑰寶。

  他們自然是要學習的，只要學了我所悟之物，那他們的道心之上，便有我一份印記，稱我為師是出於道心穩固，同時也是為結一份緣。」

  「緣？」

  「若是一些小仇，在知道師出同源之後，不就好化解了麼？」

  雲霄隨口解釋著：「這不重要，重要的是道心。

  我在他們的道心之上留下印記，若是他們用所學之物攻擊我，那輕則道心崩裂，此道修為盡廢，重則道心碎裂，從此墮入凡塵！」

  雲澤頓時眼前一亮，好似知道雲霄的意思了。

  「而你。」

  雲霄轉頭看向雲澤：「你在琴道與劍道之間，開闢了一條新道！

  往後只要有以劍入琴，或是以琴入劍之人，都得稱呼你一句……塗師！」

  雲澤一陣無語：「小師姐，可我不姓塗啊！」

  「這有什麼關係？就是一個稱呼而已。」

  雲霄眼睛一掃，看向雲澤：「莫非你現在想告訴世間眾人，你雲澤還沒有死？」

  「那還是算了吧。」

  雲澤接著問道：「那大道之聲……」

  「你此刻應該已經入琴道了吧？」

  雲霄解釋道：「對於這大道之聲，外界的說法通常會說這是大道對你開闢新道的獎勵。

  可在我看來，上古沒有的一些大道，太古並非沒有，就算太古沒有，遠古、荒古也很可能早就存在這些大道了。

  開闢新道一詞，也頗有不妥，說是喚醒應當更為合適。

  不過這都是我的猜測，沒有實證，也不好多說，不過這個說法或許會在後一段時間流傳。」

  「啊？為何？」

  「你的古琴具呀。」

  雲霄似笑非笑的看著雲澤：「你以古琴具開闢新道，不就是這一說法的最好實證麼？

  到時候博古樓的那些傢伙，怕是要當蒼蠅把你給活活煩死。」

  雲澤一陣無奈。

  不就是蒼蠅麼？自己大不了躲著不見就是了。

  他心中的疑惑倒是被解答清楚了，可就是這第三塊仙碎……

  看著雲澤的眼神落下，雲霄也將這第三塊仙碎放在桌上，用手掌蓋起：「我回答了你這麼多問題，現在也該你回答我一個問題了吧？」

  「那是自然！」

  雲澤朝雲霄笑道：「師尊有何問題，直接問便是，徒兒必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雲霄轉過身，正對著面前的雲澤，表情極為嚴肅。

  「你，到底是誰？」

  「啊？」

  雲澤一愣：「我就是我啊？還能是誰？」

  雲霄似乎並不滿意這個答案，繼續開口。

  「可敢立下血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