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聊聊？

  「殺！但不是現在！」

  雲澤毫不猶豫地回答。

  如今賀家之中還有仙家，若是自己貿然動手，或許只會將自己搭進去，最好還是先去找老先生商量商量再說。

  

  「如此便夠了。」

  韓四淡然吐出五個字，隨後轉身便走。

  雲澤想要去攔，卻又看見布布朝著截然相反的方向走去。

  他也只好將韓四丟在地上的包裹撿起，朝著布布追了過去。

  心想，韓四就算再想報仇，也不至於現在就去，多少還是要準備準備的，到時自己問了老先生，再到客棧尋他便好，反正也近。

  雲澤追上布布便問道：「布布，你走那麼著急做什麼？」

  「好言勸不住該死的鬼。」

  布布淡然吐出一句，連頭都沒抬一下，只顧看著眼前默默行走：「世人之不同，多於人畜之不同，既然道不同，那又何必久留？」

  雲澤聽著布布的話，不由陷入沉思，順勢看向自己手中的包裹。

  那是……夜行衣！

  整整兩套夜行衣，包括面罩和斗笠在內，除去自己合身的一套，他甚至還給布布準備了一套小的。

  這應該是為了兩人能從湖畔安全回到客棧準備的，想得簡直不要太周到。

  雲澤轉頭看了一眼韓四的背影，只能在心中說一句抱歉。

  兄弟，現在真不是時候，再等等吧！

  兩人穿上夜行衣，順著小道快速來到客棧後門，推開門便趁著夜色摸回自己的房間。

  剛一開門，便看見坐在一桌大魚大肉前酣睡的老乞丐，呼嚕打得那叫一個震天響。

  雲澤看了布布一眼，發現她已經將夜行衣脫掉，隨後走到老乞丐身邊，上下打量一眼，看不出有什麼情緒。

  「起來，我們聊聊。」

  呼~

  老乞丐依舊打著呼嚕，沒有理會布布。

  「布布，前輩正在睡覺，不如……」

  「我說，起來。」

  布布再次開口，可老乞丐依舊沒有半點動靜。

  雲澤正要上前拉住布布，誰知道還未等他過去，布布就朝著他坐的那把凳子一腳踹了過去！

  砰！

  「布布！」雲澤不由驚呼出聲。

  可那老乞丐卻並沒有摔下來，只是懸浮在半空，逐漸睜開朦朧睡眼。

  「嗯？」

  老乞丐轉頭看向布布，倒真像是才睡醒一樣：「喲，回來了？正好，到時候去找掌柜的把銀子給結一下。」

  「是，前輩。」

  雲澤急忙應道，而後便要上前將布布拉開。

  天知道這小丫頭在發什麼瘋，這能對老先生是這種態度麼！

  可她卻並未理會雲澤，而是繼續望著老乞丐：「聊聊？」

  「哈~」

  老乞丐打了個哈欠，見身下無凳，乾脆直接癱坐在地，一隻手撐著腦袋：「聊？聊什麼？誰願意跟你這個小丫頭聊天？」

  「是麼？」

  布布反問一句，而後嘴唇微動，好似說了句什麼。

  雲澤隔得較遠，沒能看得清。

  可老乞丐只是餘光一瞥，整個人便瞳孔一顫，好似發現什麼驚駭之物，臉上玩世不恭的表情也瞬間收斂。

  「隨我來。」

  布布便沒再多說，轉身就朝著房門外走去，而老乞丐也不言不語，跟著就走了上去。

  雲澤見狀也急忙跟了上去。

  可不論是布布還是老乞丐，兩人都不約而同地轉頭看了他一眼，所想表達的意思不言而喻。

  雲澤只好乖巧站在原地，指了指門口：「我去結帳。」

  兩人這才轉過頭，順勢將房門關上。

  雲澤連忙推門而出，可卻再也看不見兩人的身影，直接憑空消失！

  他不由微微皺眉，對於布布的神秘感到更加好奇，尤其是好奇她究竟跟老先生說了些什麼，竟讓他有如此反應。

  那老先生聽完那句話後，好像整個人都變了一樣。

  算了，不想這些，還是先去將帳給結了，順便問問韓四的事。

  只要再等等就好了，至少別讓他去做了什麼傻事。

  雲澤將夜行衣脫下，卻未將面罩和斗笠摘下，穿著這一身就朝樓下走去。

  剛到櫃檯前，他便看見忙碌到滿頭大汗的掌柜，以及來來往往的人群，生意簡直不要太好。

  說來也是奇怪，他來往客棧大門那麼多次，可都未曾見過掌柜親自出手管帳的，這次倒是意外。

  雲澤擠過人群，來到櫃檯前將幾枚碎銀放在台前：「掌柜，算下帳，我們可能還要再住一段時間。」

  「地字丙丁號對吧？」

  掌柜掃了雲澤一眼，隨後就將算盤打了起來，一陣盤撥以後，便報出一個數字：「住店六天，酒肉若干，總計消耗八兩六錢銀，客官您上次給了三兩，再補五兩六錢即可。

  若是要續住，再補交三兩銀子，用以消耗便可。」

  「……好。」

  雲澤應了一聲，將面前的碎銀推了過去，又拿出一小塊五兩的銀子遞給掌柜。

  這巍山府的消費還真是貴啊！

  要知道自己在寒山村一年的用度也不過才二兩銀子，這只是住了六天，便花費了接近九兩！

  若不是自己離村時帶了不少細軟，此刻怕是都要被掃地出門了。

  「多謝惠顧！」

  掌柜將銀子收入櫃檯，而後抬手便擦拭著額頭的細汗：「客官您請樓上坐，若是要酒肉吃食，小二稍後便送到，我這實在太忙，見諒見諒。」

  見掌柜實在忙不過來，雲澤也不好多問，只能走到一旁坐下。

  這店裡生意是不錯，不過都是來住店的，吃飯喝茶的倒是少數，還有些許位置留下。

  有小二見雲澤坐在桌邊，於是便搭著毛巾湊了上來，給他倒了杯清茶：「客官想吃點什麼？是在這兒吃，還是給您送房裡來？」

  「想問些事。」

  雲澤從下來開始到現在，已經看了好一圈，可都沒有發現韓四的蹤跡。

  與其自己慢慢找，還不如直接問眼前的小二。

  「你們店裡那個叫韓四的小二呢？我找他有事。」

  「韓四？」

  店小二愣了一下，而後語氣一變：「客官，您問韓四作甚？若是有什麼需要，找我也是一樣。」

  「私事。」

  「私事……」

  店小二沉吟數息，而後像是想起什麼，便貼到雲澤耳畔說道：「客官可是姓雲？」

  「嗯？」

  韓四這個大嘴巴！怎麼什麼話都往外說！

  雲澤眉頭一皺，卻也沒有否認：「是我，韓四是如何同你說的？」

  「太好了！」

  那名店小二驚呼一聲，而後便拉著雲澤上樓，跑到他所住的房間推門而入，而後便躬身行禮！

  「雲仙家！請您救救小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