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九章：再回蘇家

  入贅是肯定不行的。

  也不是他心中有什麼反感的想法，只是他覺得，這未來的日子，應該是他能將她護在羽翼下，給予她安穩與安定，給予她未來，而不是倚靠著平王府過活。

  大概是他也有自己的傲氣，覺得單憑他自己，也能讓他們過得很好。

  「王爺，日後我與微微，同樣也會孝敬您的，您......」可不可以不要再拿入贅這件事情來嚇唬我了。

  「行了，你先回去吧，這件事情以後再議。」平王爺有些不耐煩了起來，他原本就是想找蘇吾麻煩的，卻不想被他逼著說親事這件事情，他還想將黎微留在王府里住兩年，怎麼能輕易便讓她嫁人了。

  這種話題，不聊也罷。

  蘇吾無法，只得告辭離開。

  他離開之後便回了衛國公府，剛剛到門口便見阿白迎了上來，沉著臉憂心地開口，「公子，你可算是回來了，剛才夫人發了好大的一同脾氣。」

  蘇夫人不滿，蘇吾自然是知道的，不過也不知道她到底是不滿他不回家還是不滿他的表現沒有蘇適出色。

  他覺得兩者都有，不過她惱怒他不回家，大概是覺得他沒將這個衛國公府放在心上，沒將她放在心上。

  

  「沒事。」蘇吾呼了一口氣，他早就料到了這樣的結果。

  若說這心底能無波無瀾，那定然是騙人的，哪裡有人希望家裡的人一點兒也不在意他，不過他這些年都已經看透了，頂多難過一小會，然後便過去了。

  這也是他為什麼回來先去見黎微，他喜歡的姑娘，是能讓他開心的，讓他心存愉悅的，可是這些人，對他永遠只有指責和不滿，總想著將他的東西扒下來，給了他的那個兄長。

  他看著這衛國公府的大門，思緒卻飄遠而去，他離開的時候是四月多，如今也是四月，剛剛好五年的時間，五年，他從十五歲到二十歲，除了蘇義曾給他寫過信讓他努力，蘇夫人和蘇陝，連一封信都不曾給過他。

  還不如秦越，還不如司馬易。

  他也是人，需要人的關懷，也僅此而已。

  他踏步走了進去，眼前的景象都是他熟悉的，然而五年的時間讓這地方變得更加滄桑，更加破舊了，就像這延續了百年的衛國公府。

  它老了，像是一棵大樹開始腐朽，若不極是治療，整棵大樹都會死去。

  蘇義廢了，他也冷了心，蘇陝汲汲營營，千般算計，蘇適......蘇適如今也不知道能如何了，也不知道他是否真的能撐得起這衛國公府。

  他剛剛踏進門口，走到壁影前面，管家便迎面走來，見到他時還是有些激動的，「五公子回來了......」

  「阿伯。」

  「五公子這些年，可是長大了不少，瞧著比往昔更好看了一些。」管家年紀也是從小看著他長大的，見他離開那麼多年，也是有些感懷的，他道，「夫人瞧著心情很是不好，五公子一會兒可千萬別惹夫人生氣了。」

  「我知曉了。」蘇吾笑著應了下來。

  「五公子能知曉便好，夫人她其實心中是關心你的，你...」管家說到這裡，輕嘆了一口氣，「罷了，這些話我也不說了，夫人請五公子過去，五公子還是隨我來吧。」

  蘇吾點頭，然後跟了上去。

  正房裡頭蘇家主要的人都在，蘇夫人，蘇義，蘇陝，蘇陝的妻子陸湘鳶，還有出嫁的蘇瀾和武安侯世子方連啟。

  他剛剛踏進門口，還沒來得及行禮，便聽到了他母親破口大罵的聲音：「你還知曉要回來，若是真有了本事，那你就不要回來了！」

  蘇吾的腳步一頓，地面上剛好一隻茶盞砸了下來，茶水灑了一地，他抬眼看去，卻見了一張惱怒到一些扭曲的臉。

  「你可是知曉，這裡有那麼多人等著你，偏偏你卻不知所蹤！」

  蘇吾皺眉，他忽然覺得蘇夫人這樣子有些丑，甚至是有些猙獰，讓他心中有些反感，他覺得一個長輩的樣子，應該和他記憶中的祖母一樣，慈眉善目的，或是像風老先生那樣，仁心關懷的。

  但凡是這衛國公府有一些能讓他留戀的東西，他也不至於連回來的想法都沒有。

  「這都是我的錯，還請母親恕罪。」他臉色平淡，也不生氣，也沒有多年不見，一朝相逢的歡喜。

  兩年前他便回來過，當時只是和蘇義匆匆見了一面，其他人一個都不曾見過，大約是覺得這些人見了也是讓他不高興，何必自尋煩惱。

  蘇夫人今日在家中等了他一日，卻不見他回來，如今見到他的時候，這心底的怒氣蹭蹭地升起，「莫不是你覺得這個家你是不必回來了，要是你覺得如此，有本事你一輩子也別回來！」

  「母親！」蘇義不悅地皺眉，「五弟剛回來，您且說些好聽的。」

  這些話聽著便不怎麼讓人舒服。

  以往蘇義說的話，蘇夫人還是聽一些的，可是現在蘇義已經廢了，再也不是那個他引以為傲的兒子，她現在的眼中只有蘇陝，尤其是後來還鬧出一些事情，她對蘇義早已不耐煩了。

  「難不成我還說錯了，蘇適都已經回來了，他還能有什麼事情呆在外面不回來，累得家裡的人在家等了他一日！」

  「如此不孝之人，你還想我說些好聽的？！」

  蘇義被噎了一下，吶吶了好一會兒，卻不再說話了。

  在這個家裡，先前楊柔的事情鬧了一場，她想要讓他上書將世子之位讓給蘇陝的事情又鬧了一場，如今蘇夫人對他不滿已久，他若是再說話，那麼連同他也怕是要一同被訓斥了。

  蘇吾目光掃過堂上的人，臉色冷淡，卻依舊是不吭聲，他壓了壓聲音，然後道，「既然母親覺得我不必再回來了，派個人與我說便是了，何必給自己找不痛快，您不痛快了，我也未必能痛快。」

  蘇夫人聞言圓睜著眼睛，抓著桌子邊上另一個茶盞便砸在地上，「逆子，你竟敢如何和你母親說話？！」

  「我生你養你，你竟敢如此和我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