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五章:誅顏
2024-05-04 09:40:43
作者: 繁花三千
平王爺最討厭的便是有人在他面前議論平王妃的事情,這件事情整個帝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可是今日,這楊皇后和雲貴妃卻將這些事情當成笑話來說。
雲貴妃咯咯地笑了起來,「平王何必動怒,本宮說的也不過是事實罷了。」
黎微走了上來,扯了扯平王爺的袖子,然後對著雲貴妃笑道,「貴妃娘娘說的不錯,這些都是事實罷了,貴妃娘娘生得一副美貌動人的樣子,這心腸自然是不壞,說這些話想來也是懷念過往與我娘的情誼罷了。」
「不過我娘已經作古十三年,貴妃娘娘的年紀與我娘相仿,如今怕是也年近四十,可是今日瞧來,貴妃娘娘卻如同十七八歲的少女一樣貌美,實在是讓我心中震撼,若是我娘還在,想必這臉上也生了一些漂亮的皺紋,自然比不得貴妃娘娘。」
雲貴妃聞言頓時心生了一些不妙的感覺。
平王爺面色古怪地看著她,然後又聽見她開口道,「我小時候曾熟讀天下書冊,曾聽聞南越之地有一種名為朱顏的花,此花一開,便是世間最妖嬈的顏色,南越之人善養蠱,花開之時,便有女兒家取其養蠱,蠱成服下,可保一輩子容顏貌美不衰。」
「只是此物雖然能讓在女子貌美如花,卻也有禍端,蠱蟲入體將在人體內生長,嗜血,若是與人接觸,編會吸取他人之血氣,久之則亡。」
她的聲音不高,清脆悠然,像是真的在說著什麼趣事,不過這些話落在人的耳中,目光落在雲貴妃的那張年輕的臉上,頓時覺得毛骨悚然。
可不是麼,雲貴妃年近四十了,這兒子都二十一歲了,可是她的身材與樣貌,瞧著也不過是二十歲,嫵媚妖媚,顛倒眾生。
而且,很不巧,這雲貴妃的故土,正是南越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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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貴妃聞之臉色頓時黑得像端硯上的墨汁似的,大怒:「李平微,你到底是什麼意思,難不成你以為本宮還是會用蠱之人?!」
「貴妃娘娘想岔了,貴妃娘娘這如同神妃仙子一般的女子,怎麼會用蠱呢,不過是臣女見了貴妃娘娘這不老的容顏,想起往日曾看過的一本書冊趣事罷了。」黎姑娘笑得極其真誠無辜,「我記得那蠱還有一個極其好聽的名字,也叫做『誅顏』。不過不是朱顏花的朱,而是言字旁誅殺的誅。」
底下的人頓時一片議論紛紛,這事情倒是真的存在的,百年前南越之地確實出現過這樣一種令人容顏不老的蠱蟲,可是此物卻也是邪物,在當時也惹下的極大的禍端,轟動天下,世人將其稱之為誅顏禍,
當女子與男子歡好之時,此蟲會進入男子的身體當中,食其血肉,而且這蠱蟲很容易繁衍,生在血肉之中一場的詭異恐怖,若是沒有了血肉食用,蠱蟲會反噬其主,將其血肉啃咬一空。
當年有一名女子因此而殺三千人,用其血肉鑄造血池,只為了餵養她體內的蠱蟲。
百年之前的誅顏禍,死的人不知道有多少,有花巷美人,有深閨婦人,甚至宮中的貴人,還有那被吸取了血肉的男子,當時陛下下令禁蠱,殺的人也不知道有多少,血流滿地。
雲貴妃氣得臉色發白,渾身發抖,「你、你休要胡言!」
說罷,她編轉頭可憐兮兮地看向正康帝,「陛下,臣妾沒有,臣妾一個婦道人家,久居深宮,哪裡能會這些東西,陛下......」
正康帝臉色也不好看,不過這會兒也不想將此事鬧開,準備息事寧人,「平微不是說了麼,她就是見了你容顏年輕,想起這一樁舊事罷了,好了,朕相信你的。」
「就是啊,貴妃妹妹啊,不過只是一個故事罷了,本宮想平微郡主想起這個,也不過瞧見貴妃妹妹年輕貌美,令人吃驚罷了。」楊皇后在一旁應和了一聲,「想來依照貴妃妹妹的容貌,便是當初用了誅顏蠱的女子,也是萬萬比不過的。」
噗!
雲貴妃差點吐出一口血來,這兩個賤人,楊皇后不是什麼好東西,這個風舒音的女兒更不是什麼好東西!
她真是恨不得撕了她們!
黎姑娘仰頭繼續道:「貴妃娘娘也不必因此心生害怕,想來這世間美貌也是一種罪過,如同貴妃娘娘這樣永遠年輕貌美不老的,旁人總會說一兩句,這些人您也不必去理會,不過是心生嫉恨罷了。」
他娘的,真想上去撕了她的嘴!
「好了,都坐下吧,如今正是除夕之日,不過是平微的一句玩笑話罷了。」正康帝打了一個圓場,心底卻有些疲憊,這平微說話雖然有些過分了,但是他這位貴妃也真是的,明知平王最見不得旁人那他的王妃出來說事,她還敢專挑人家的痛處使勁戳。
誰知道人家的女兒也不是什麼好惹的,三兩句話......他都可以想像今日過後,那些關於貴妃娘娘與誅顏蠱的事情能傳遍整個帝城。
這小姑娘,下手還真狠啊!
正康帝想起那些關於誅顏蠱的描述,然後又想起雲貴妃這具令人十分喜歡的嬌軀,想到他們往日的歡(和諧)愛,最後心底打了一個哆嗦,他覺得這個雲貴妃就算是在吸引人,他也不敢碰了。
一行人又坐了下來,黎微給自己倒了一杯酒,然後慢悠悠地喝著,眼底還有一些真誠的笑意,像是一個不諳世事的小姑娘,單純得像是一張白紙。
「你可真是的,說這些話,也不怕日後雲貴妃對付你。」在她身旁的李文瀾回過神來,無奈地嘆了一句,「你以後可得小心一些,她,可不是什麼好惹的.......」
「你說這話我自然是明白的。」黎姑娘轉頭笑了起來,「我這人做事向來都是有自己的想法的,他人敬我一尺,我還他人一丈,相同,若是人要犯我,自然也是如此的。」
「都說這人死如燈滅,一切都隨風消散了,我何必逞一時之氣得罪人,可是我爹他不願啊,我也不願。」她的笑容在宮燈的映照下漸漸地冷去,「雖然我沒見過她,但是也知曉她是拼了命才將我生下來的,若是有人想要辱她,我定然是饒不得的。」
世間的每一個人,都有旁人所觸碰不得的弱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