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跟小姑娘商談

  相比兩個孩子的戒備，沈蓯倒是態度自然：「不請我進去坐坐？」

  小少年一愣，被她不按常理出牌的話攪亂了思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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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籬笆門再次被人打開，小姑娘又探出頭來：「你是誰？」

  沈蓯看著她嚴肅認真的表情，也認真回應：「楊夫人介紹來的。」

  聽著這話，兄妹倆明顯鬆了口氣，臉上的戒備少了幾分。

  不過小姑娘比較謹慎：「夫人介紹你來做什麼？」

  幾個話功夫，沈蓯便知道這兩孩子，明顯小姑娘掌握著話語權。

  既然對方有做主的權力，沈蓯沒有拐彎抹角，直接道明來意：「我缺兩個藥童，聽聞你們適合。」

  小姑娘聽後從門內擠了出來，站在沈蓯的面前，臉上還帶著絲疑惑：「真是楊夫人介紹你來的？」

  沈蓯便指了指身後不遠處的車夫：「認得他嗎？」

  兩個孩子一看頓時瞪大眼：「牛爺爺？」

  這個人是楊家的車夫，他們自然認得。

  因為這車夫，兩個孩子這才將沈蓯請進門。

  說是個院子其實連件家具都沒有，四目望去只有院子一側有兩塊不大的石頭，裡面放了塊不規則的樹墩。

  沈蓯看了幾眼，覺得那似乎就是兄妹倆在院中的桌椅，便率先走了過去。

  她絲毫不介意的坐到了稍高的一塊石頭上。

  如此一來，她便不再俯視小姑娘了。

  小姑娘似乎非常滿意她的態度，指了指自己的哥哥：「哥哥叫鍾年，我叫鍾念。」

  沈蓯點了下頭：「好，你們懂多少藥理？」

  鍾年便將背上的背簍放下，指著裡面的藥草道：「這附近的藥材我都知道，妹妹就更厲害了，她知道這藥材是做什麼用的。」

  沈蓯有些詫異：「你們識字？」

  鍾念點了下頭：「娘親教的。」

  似乎是提到娘親，她的語氣帶著絲難過。

  不可否認，沈蓯對兩個孩子的來歷有了絲興趣。

  不過她沒有戳兩人的傷心處，只轉而談起了待遇：「可願隨我回去？包吃住，工錢一月三兩現銀。」

  沈蓯招人的要求其實並不高，眼下看來這兩孩子已經大大超過了她的預期。

  「三兩！」鍾年睜大眼，轉而期待的看向自己的妹妹。

  倒是鍾念這個小姑娘有意思，她沒有激動的表情，反而皺起了眉頭：「我和哥哥雖然懂的多，但我才七歲，哥哥九歲，你就給我們這麼高的工錢？」

  沈蓯露出一抹笑意：「我信你們能為我做更多的事。」

  鍾念便又道：「我和哥哥不賣身。」

  她不能將自己和哥哥的命運交給別人。

  沈蓯點了下頭：「巧了，我沒有要人賣身契的習慣。」

  她態度這麼爽快，鍾念有些不好意思：「那最後一個問題，跟著你去哪？」

  這有條有理還有邏輯的，沈蓯倒是起了幾分惜材的心思：「洛河村我家。」

  「妹妹？」鍾年明顯意動。

  這個家並不牢固，之前下雨還漏水了，而且又是在路邊不遠處，鍾年自己倒是沒事，但是很擔心妹妹一個人在家。

  雖然楊老爺有派人時常來看顧，但妹妹說不能欠人太多人情。

  鍾念便伸手拉過哥哥的手：「那我跟哥哥能先去你家看看嗎？」

  沈蓯這下是笑了：「不怕我將你們拐走？」

  鍾念便看向門外不遠處的路邊：「牛爺爺在。」

  言下之意，並不是信她而是信那個車夫。

  沈蓯也不生氣，這說明這並不是普通的兩個小孩，她點了下頭：「好，那走吧。」

  不過起身的時候她看了眼鍾年背著的藥簍：「那藥材可賣？」

  鍾年臉上一喜：「貴人也收藥材？」

  這改口……

  看來也是人精。

  「按市價收。」

  鍾年這次不用問妹妹，便將準備放回屋的背簍又背起來，決定帶去貴人家裡。

  雖然只是個籬笆門，但出門時，兄妹倆依舊認真的將門鎖好，並在門前擋了塊石頭避免門歪倒。

  楊家的車夫自然還認得兩個孩子，也知道沈蓯此行的目的，便只說了一句：「沈夫人是個好人。」

  多的他其實並不清楚。

  楊家在洛河鎮並沒有藥鋪之類，或者適合兄妹倆待的地方，他雖可憐兄妹倆但也沒有辦法。

  而且這倆孩子比較有主見，並不接受他的接濟。

  眼下沈蓯的出現便是一個好去處，所以牛叔自然很贊同。

  馬車晃悠悠朝著洛河村而去，到底是孩子，很快鍾年便坐不住去了外面和牛叔一塊趕車。

  至於鍾念則在裡面陪著沈蓯。

  小姑娘對沈蓯好奇的緊，時不時就偷偷喵過來。

  在第五次被沈蓯逮到後，她漲紅了小臉：「我沒偷看你。」

  沈蓯煞有其事的搖頭：「但你不偷看我其實不會知道我看你。」

  鍾念臉色更紅，小姑娘捏緊自己的衣服，心裡倒是放鬆了少許。

  她身上還穿著破洞的衣服，那鞋子也破的露出了腳趾頭……

  雖然沈蓯沒有露出一絲嫌棄的樣子，但她還是有些不自在。

  正在不知道講什麼的時候，沈蓯便道：「若是願意來，每月可置辦一身衣裳。」

  鍾念一愣，忍不住喃喃問道：「為什麼這麼好？」

  「好嗎？」沈蓯抬眼：「這只是我用人的標準而已。」

  意思是沒有給他們格外的優待。

  鍾念那顆忐忑的小心臟又活躍了些：「那我們以後想走就能走嗎？」

  沈蓯點了下頭：「約定期限到可走。」

  擔心小姑娘不明白，她多解釋一句：「若是你們願意，便簽訂日期。」

  「在期限內為我做事，到期後續簽或是走隨意。」

  當然她並不覺得以後這兄妹倆會走。

  她自然有辦法讓她們心甘情願留下來。

  不得不說，這個說法更加有誘惑力。

  鍾念眼睛一亮：「真的？你沒騙我？」

  沈蓯看了她一眼：「你有值得我騙的？」

  話雖不好聽，但讓人覺得很真實。

  鍾念忍不住掰著手指頭在心裡算了算，她覺得可以先攢上幾年錢，然後就能帶著哥哥買個宅子，自由快樂的生活。

  到時候說不定還能攢下給哥哥娶媳婦的錢……

  人雖不大點，但考慮的是真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