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第一次睜眼見面

  張秀秀確實定了親，對方是隔壁村李屠夫的兒子。

  兩人見過一面，長得五大三粗的一個。

  張秀秀第一眼就不喜歡，但她爹張秀才也同意了，說是那家人好，而且那孩子也孝順、勤快、懂事云云。

  親雖定了，可張秀秀始終覺得她爹是秀才，屠夫的兒子又豈能配的上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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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偶然來鎮上的時候，她遇到了裁縫鋪的秦公子。

  後來見過幾次後，兩人看對了眼。

  結果這事讓李翠知道了，就有了今天這一幕。

  秦公子長得溫文爾雅，是張秀秀理想中的夫婿，所以她私下說動李翠想退了李家的親。

  李翠原本不同意，那李家就一個兒子，家裡也過的不錯，以後都是小兩口的，但今天看了秦家後她明顯也猶豫了。

  秦家可是在鎮上，還有間裁縫鋪子，秀秀若是嫁過來就是老闆娘。

  母子倆手裡提著秦公子送的東西，臉上的表情美滋滋。

  卻不曾想，張秀秀轉身的瞬間臉色就變了，她空餘的手一把掐住李翠的胳膊，語氣緊張：「娘，你看那是不是那傻子！」

  而且看傻子走路的方向，分明是從這邊過去的，說不準自己和秦公子見面一事已經被發現了。

  李翠也是一陣心驚，她看著不遠處沈蓯不快不慢的步伐，眼裡閃過絲恨意，很快鎮定下來：「別怕，咱們先回去。她沒有證據，平白無故的誰願意信她。」

  張秀秀一聽也覺得在理，不過到底是放心不下，心裡在暗暗想著對付沈蓯的招，想要先下手為強。

  沈蓯可不知道有人盯上了她。

  她今天的事情都辦完了，便收拾東西準備返回家裡。

  齊航一次性將藥丸的錢都給她結了，總共288兩銀子，這是連帶來驗貨的藥丸也算在了裡面。

  沈蓯也沒有多言，上了馬車就將銀子放進了空間。

  因為齊航要派人去取藥，所以沈蓯乾脆就將梁夫人的車夫打發回去，省的多跑一趟。

  回到家，家裡靜悄悄的。

  沈蓯以為墨墨還在隔壁家就沒管，直接去了簡易藥房中將所有的藥丸給車夫，並幫著裝上馬車才返回。

  背簍里照常買了不少零嘴給墨墨，還有梁夫人送來的東西。

  她索性直接背著背簍進屋，打算順便看一眼肖瑾笙再去隔壁接墨墨。

  哪曉得一開門，就對上了男人坦然專注的視線。

  似乎是早就知道她回來了，肖瑾笙表情絲毫不意外，甚至對於她這個人也沒有一絲意外。

  沈蓯一愣，她罕見的遲疑了兩秒：「醒了？」

  突然不知道怎麼打招呼。

  肖瑾笙頷首，似乎是久未說話，聲音還有些滯澀沙啞：「夫人。」

  「你叫我什麼？」

  沈蓯剛準備踏進屋子的腳步又是一停，她平靜的表情龜裂，帶上了絲驚詫。

  肖瑾笙頂著她的目光含笑含笑叫了一聲：「夫人。」

  目光雖理所當然，但裡面純粹沒有雜念。

  沈蓯尷尬歸尷尬，卻也不算反感。

  相由心生，觀眼實人，這個男人如他的職業一般正直磊落。

  只是沒人告訴她該怎麼和名義上的丈夫相處……

  但今天天陰，秋風又涼，她總不能一直站在門口說話，只得肅了肅表情，假裝正經的點了下頭。

  隨即動作自然的關門進了屋子。

  直到走進她才看到墨墨一小團的縮在床里側，靠著肖瑾笙的胳膊睡得正香。

  破案了，沈蓯說這人怎麼一點不意外的表現。

  她定了定心神，努力忽略那道灼熱的視線，將背簍放下，準備整理東西：「想必墨墨應該跟你說過了，我是你額……現階段的妻子。」

  雖然這個半躺著的男人是個殘廢，但人家是個將軍，而且還年紀輕輕。

  而且有她在，殘廢一詞也可以去掉，剩下的都是榮光。

  兩人不應該這麼草草綁在一起。

  至於她，有醫術會賺錢，離開誰也能活下去。

  關鍵是她想活得自由。

  她這裡心意已定。

  那邊肖瑾笙的注意力卻只落在「現階段」二字上，他眼眸暗了暗，聲音比之前更啞了幾分：「是我耽誤夫人了。」

  沈蓯看到他黯然的表情，面上有一絲絲不忍，難得安慰一句：「算不上耽誤，你的傷過上不久就能好了。」

  她想的自然是連癱瘓都治好。

  但肖瑾笙不清楚，他看著坐在桌邊的夫人，心裡有些沉，但轉瞬又釋然，隻眼睛一瞬不順的盯著她：「謝謝夫人照顧墨墨……和我。」

  單從墨墨的口中他都知道，她一個人有多幸苦。

  沈蓯不在意的搖頭：「既然成了親，這就是我的責任，我想你一個將軍，應該也不想被人左右，等你好了，我們再談之後分開的問題。」

  肖瑾笙笑意一僵，但看著沈蓯認真考慮的神色，他沒有反駁，只道：「好，我尊重夫人的選擇。」

  但被子裡捏著床褥的手卻緊的泛了白。

  沈蓯說完這個想法後，心裡輕鬆不少，她將吃的東西擺出好，將布匹收好，這次坐到了床邊。

  肖瑾笙目光一直追著她，直到她湊進自己，冷香撲面而來。

  肖瑾笙呼吸一滯，耳朵尖就紅了。

  他成天跟小子們待在一起，根本連女孩子都沒見過幾個。

  沈蓯看他垂眸不知道在想什麼，倒也少尷尬一些，她順手理了下床邊的被褥，一如往常這人還沒醒的時候。

  「手伸出來我看看。」

  她的聲音極為自然的響起。

  讓肖瑾笙一愣，他抬眸看著近在咫尺的夫人，臉似乎也熱了起來，遲疑兩秒還是乖乖伸出了手：「夫人會醫術？」

  雖然他大約猜到了，但他此刻只是個「第一次」醒來的人，應當不知情才對。

  沈蓯也沒想隱瞞：「嗯。」

  她細細的感受了一番脈，良久點點頭：「恢復不錯，只是你還中了毒，這個我解不了，還需要等。」

  至於等什麼，她不打算說。

  這關乎她的異能。

  會醫術各種可以編理由，但異能和空間不能。

  肖瑾笙感受那隻柔弱無骨的手撤離，眼裡閃過絲失落，但語氣正經的不能再正經：「好，多謝夫人。」

  既然把完了脈，沈蓯還順勢輸送了部分異能，她本可以出去了。

  但看著那道還停留在自己身上的視線，她想了想又說道：「我姓沈，單名蓯。無親無故。」

  她這毫不在意的態度，讓肖瑾笙心口位置好像被戳了一下，他目光柔和不少，也接話道：「鄙姓肖，名瑾笙，亦無親無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