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9章 直線
2024-09-09 13:10:38
作者: 蘇芹
他眼尾慢慢地紅起,慢慢說:「我承認,因著你說你18歲那年不當心跟別人有過一回,我心中不大舒服,可我從沒介意過,我知道那是個意外……」
「你只是嘴上講不介意罷了,可心中還是沒法接受的,是麼?」顧生媚忽然便安靜下,沒有啥感情的看著眼前的男人,「我聽說,你在外邊應酬時,全都只愛乾淨沒有經歷的女孩?」
周景元面色一變,「你怎麼……」
顧生媚嘲笑一聲打斷他,「你忘了?你那一些兄弟朋友的群,我以前也在裡邊,可能有一些你生意上的朋友忘這回事,講話口無遮攔了些,我那時看著他們說的那一些話還不信,可是後來我信了。」
二人在一起那樣久,生活圈子早已融入在一起,一時想要剝離開壓根不可能。
她那時在那幫裡邊,看見這幫男人用最低級惡俗的語言去形容女人的時候,講不出的噁心。
在他們眼中,女人仿佛商品一樣,是明碼標價的,能隨意供他們取樂踐踏。
但獨獨便是這幫人,放縱自己時毫無底線,可等他們真的要組建家庭時,又往往還要去選擇那一些感情經歷少的,要求伴侶乾淨些,乃至還只想要白紙一樣單純的女孩。
多雙標,多惡臭。
周景元攥緊了拳,有點艱難地解釋,「你和那一些女人不一樣……」
他上前了步,眼神殷切地流連在顧生媚臉面上,帶著貪戀,「你是我心中的人,我不會那樣對你。」
他越是這樣說,顧生媚便越覺得疲倦。
她嘆氣,小聲說:「要是你覺得這樣的事對你來講不算什麼,那我和你在一起時,我也像你那樣跟各種各樣的男人逢場作戲,你可以接受麼?」
周景元一下便變了面色,光是想像出那情景便血脈上涌,控制不住想要殺人,「不可能!」
他氣的攥緊了拳,胳膊上肉筋暴起,渾身都在輕顫。
他乃至想殺了龍馭霆,要是他有那能力,他恨不得將他千刀萬剮。
就是個男人就這樣沒法經受,他怎可以容忍他的媚媚還會有更多的男人?
顧生媚譏諷的看著他,「你看,你壓根是不可以接受的,你只是在為放縱自己找藉口而已。」
周景元緩過神,神情突然變的非常痛楚,「媚媚,那不一樣……」
「怎不一樣,你能在外邊逢場作戲,我不能麼?」
「你是女人,你怎麼能……」周景元停了下,換說法,「我是男人,我不會吃虧。」
聽他這話,顧生媚控制不住笑出了聲,「周景元,你好歹是讀過書的人,骨子中卻依舊是迂腐的大男人主義,什麼叫做男人不會吃虧?意思便是男女孩來便是不平等的,男人花天酒地最後還能浪子轉頭金不換,女人便不可以了,女人會吃虧,多交幾個男友便會成為幾手貨,你是這意思麼?」
「媚媚……」周景元發現自己不知道應該怎樣反詰她。
他閉了閉眼,突然上前一步,「好,即便你說的一切都是對的,那龍馭霆?」
顧生媚眼睛一顫,冰涼的情緒有了點裂痕。
周景元像是找到了她的弱點一樣,放肆攻擊,「你看,你口口聲聲說他有底線,是,或許他是個自制力非常強的男人,他能控制自己的本能,可那又怎樣?他沒有管住自己的心!」
他的眼中閃過一縷譏諷的笑,「方才接電話的那女的,聽說是他的初戀?他們當中不是純潔的非常麼?頂多牽手擁抱的關係,但你不覺得,他兩個比我和蘇音跟那一些我睡了一晚連名字都不知道的女人當中更叫人膈應麼?」
周景元加重了自己的口吻,「精神出軌才更嚴重不是麼?就算他身體沒背叛你又怎樣?我的心中自始至終惟有過你一人!你為何不可以再看看我?」
「你不必在這兒挑撥離間,馭霆跟我說他們已是過去了,我相信他。」顧生媚移開目光,安靜的說。
周景元看著她這幅樣子,突然便冰冷的笑了,「好,既然你這樣天真,那我們便拭目以待。」
競拍會現場。
楊玉容正端著玻璃杯享受著旁人的奉承,遠遠看見龍馭霆回,趕快止住了言語,對他一笑,「你是過來拿手機的?方才我看見你助手將手機落這了。」
龍馭霆淡淡恩了聲,「給我。」
楊玉容一笑,典雅的把手機遞給他,「方才媚媚打了電話來,我看她仿佛蠻急的,就替你接了下,你該不會介意?」
龍馭霆接過手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楊玉容的手指頭在他的皮膚上略略擦過,留下一陣細膩的觸感。
他本能避開,在聽見楊玉容的話的時候,眼中剎那間冷沉下,「你接我電話?」
男人吐字非常冷,全身的氣場像是冷了好幾個度。
即便邊上在交談的人全都聽出了他口吻中的不快,本能地降低了音量。
楊玉容沒想到只是接個電話罷了,他居然直接變臉,並且還是眾目昭彰下,面上有一些掛不住,「是由於你的手機一直響,可能會打攪到別的人,我才接的……」
她有一些生氣,可是看見龍馭霆完全冷下的面色,還是強行壓住了心中的怒氣,「抱歉,是我考慮不周,要是你不喜歡,我給你道個歉。」
龍馭霆沒講話,只冰冷的看她一眼,下巴崩成一條直線,下一刻就直接回頭離開,一句都沒有和她多說。
楊玉容剎那間攥緊了拳。
她能覺察到四周人對她的指指點點,雖說沒聽清那一些話的內容,但她總覺得那幫人像是在譏笑她。
還從沒人敢在她眼前這樣甩臉子,龍馭霆是頭一個。
但她獨獨生不起氣來。
「楊小姐,方才我全都看見了,是那先生有一點過分了,你也是好意。」邊上突然有個男人站出講了這樣一句。
他一開頭,別的的人也都紛紛寬慰楊玉容。
全都是一幫拜高踩低的人。
楊玉容心裡邊對她輕蔑,面上還是擠出個典雅大方的淺笑,沖他 們舉了舉玻璃杯,「沒事兒,就是鬧著玩罷了,因著我跟他非常熟,因此相處便沒有那樣講究,他就是看著性子不好,實際上人非常溫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