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2章 接近
2024-09-09 13:10:14
作者: 蘇芹
她拿出鏡,放到周景元眼前,「看看你如今的模樣,體面麼?」
鏡子裡邊的那男的面目扭曲,臉面上滿是不甘跟怒氣,但又無能為力,腦門肉筋暴起,拼了命地逼問的模樣,像極了個落魄癲狂的失敗者。
周景元像是突然給人打了個巴掌一樣,剎那間清醒來。
他沒法相信的看著鏡子裡邊的那男的,不想相信那人居然是自己。
他居然為顧生媚再度失控!
他並非情緒劇烈的人,大多數時間都非常沉的住氣,除去之前家道里落瀕臨破產的那段幽暗日子以外,他便再也沒過這樣的無力挽回的情緒。
這樣的絕望,如今由顧生媚親手贈予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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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景元深吸氣,伸出手把鏡子狠摔在地面上。
鏡片摔的粉碎,就像他跟顧生媚的曾經,不管再怎麼美好,也拼湊不到最初的樣子。
他的胸口激烈地起伏著,眼尾的猩紅還沒消退。
他合上了眼,好久,面色才恢復到了尋常的高貴理性。
「不好意思,是我失態了。」周景元收拾了下繚亂的衣服,樣子又變成一點不苟,「我會叫人來幫你打掃辦公室。」
他講完,沒看顧生媚的眼,直接來到辦公室門口。
而後停下了步子,回頭來深深的看了顧生媚一眼,「實際上……我就是想要來和你說聲恭喜罷了。」
周景元深吸氣,口吻冷淡,卻也真誠,「媚媚,你離你的理想越發近,我為你開心,這是真心的。」
講完,他沒等顧生媚的回覆,直接閉上了辦公室的門。
房間裡邊只剩下一片狼藉,顧生媚站在這一堆混亂中,看著周景元方才的傑作,無可奈何的同時又有一些疲倦。
周景元自己要結婚,要迎娶美嬌娘,結果跑到她的辦公室一頓發瘋撒野?
這叫什麼事兒?她招誰惹誰了?
顧生媚嘆氣,把桌面上亂糟糟的雜物推到一旁,惟有一張白紙倖免於難。
她低下頭看了幾秒,有點頹靡的坐到椅上,鋼筆在手裡邊轉了圈,腦筋裡邊有束光一閃而過……
她忽然有靈感了。
顧不得四周的一片狼藉,顧生媚把那張白紙鋪好,拿起鋼筆,認真在上邊寫起了簡譜。
她寫寫停停,站在混亂中,靈感不斷的迸發出,詞曲近乎都是一氣呵成。
顧生媚非常滿意。
果真,情緒激動時最適合藝術創作了。
顧生媚寫完這首歌后,滿意的看著紙上的內容,順手在紙的下角畫了個卡通人物。
她畫技一樣,可是非常有自己的個人風格,平常也非常愛用紙筆記錄生活上的些內容,因此一看便知是她畫的。
她好多的論文手稿上邊也都有這卡通形象,已成了她的一個習慣。
顧生媚才要將這張紙收起,就聽見辦公室門外又給人敲響。
周景元果然幫她叫了人來打掃辦公室,顧生媚也沒拒絕。
到底這都是周景元的傑作,原本便該由他來處理。
她和保潔大媽囑咐了幾句,就離開了辦公室,等收拾好了再回來。
正好她還有事要和龔清江討論,就直接拿著資料去找他。
醫院。
楊玉容準備直接回酒店,在大門口徘徊了陣後,回頭朝顧生媚的辦公室走去。
她過去時,保潔大媽才打算開始做衛生工作。
楊玉容看見辦公室裡邊一片狼藉的樣子,頓住了步子,有點詫異,「這兒是顧醫生的辦公室麼?怎會變成這樣?」
大媽放下手中的活停下,看楊玉容一眼,看見她這樣好看的女人,有點不好意思地用手擦了下衣服,帶著濃重口音的普通話說:「我也不曉得,有人叫我過來打掃衛生,這兒是顧醫生的辦公室……」
楊玉容點了下頭,沒有再看她,慢慢的走進,到處看了幾眼,不知道為什麼這兒會變的一片狼藉。
難不成是有患者過來鬧事兒?
那也不應該一點風聲都沒聽見。
保潔大媽見這女的走進,不好意思開口叫她出,只侷促的站在邊上,看著這光鮮亮麗的女人在辦公室裡邊翻來覆去地查看。
楊玉容來到顧生媚的辦公桌前,隨便的掃了幾眼,用手翻了下上邊的資料。
她興趣缺缺地瞧了瞧裡邊的內容,目光突然被書本下邊壓著的一張白紙吸引住。
她用手指頭挑開那張白紙,看一眼上邊的內容,目光慢慢地聚焦起。
原來是顧生媚寫的歌呀。
楊玉容揚了揚眉,饒有興趣的把譜子過了遍,越是到最後,臉面上的興味卻越僵直。
等看完後,她眼中閃過濃重的陰影。
她抱著看笑話的人想法來看待顧生媚的作品,可是卻比她預想里的要好太多。
雖講不想承認,可不得不說顧生媚非常有音樂天賦,即便她沒接受過專業的訓練,寫出的旋律卻很獨特動人。
楊玉容全身散發著冷淡的氣息,突然使勁地抓緊了手中的白紙,留下一道清楚的指印。
醫院3樓。
周景元獨自一人走在廊道上,腳步倉促,樣子俊朗斯文。
經過的護士都控制不住停下步子,沖他 投去愛慕的眼神,含羞帶怯的跟他打招呼。
放到往常,周景元一樣都會停下來跟她們說上幾句,此刻看起來卻心情非常差,對那一些小美女的秋波置若罔聞。
乃至連看都沒有看她們一眼,就直接略過她們身旁,面色冷沉。
背後是碎了滿地的芳心。
客觀來講,周景元也是各個方面都優秀的男人,乃至圍繞在他身旁的女人比龍馭霆要多。
龍馭霆的氣質太過於高冷,是叫人一看便知道沒法攀登的高山。
但周景元不一樣,對大多數人來講,他也居高臨下,可遠遠沒龍馭霆那樣叫人不可以接近。
雖說沒什麼人能登他的頂,但他的半山腰部卻是誰都能來往。
他自認為自己心臟的地方獨屬於顧生媚,可腰帶以下的身體部分卻能共享給任何有姿色有身段的女人。
他分的非常清楚。
他的心臟惟有一人,但他的下、身人來人往。
周景元回辦公室,看見一個不速之客,情緒沒收住,皺起了眉心,「你怎麼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