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不可
2024-09-09 12:48:48
作者: 蘇芹
所有人全都在看她的笑話,甚至比方才譏諷顧生媚時更加不遺餘力。
蘇音的眼光一閃,好像有淚花在裡邊閃動,整個人全都在輕輕發抖,有種顯見的脆弱感。
她咬牙瞧了瞧周景元的方向,好幾次想上去拉走他,最後還是止步於四周那一些譏諷的眼神,只可以把這一些委屈全部吞下。
顧生媚!
她緊握著拳,越來越怨懟的看著顧生媚的方向,眼中像是淬毒的刀。
至於顧生媚,經歷了方才的大起大落,她心情異常的安靜。
看著眼前都要邀請他的三個人,遲遲沒動作,就這樣站在那兒,絲毫不動,分毫沒要接受他們其中任何一人的意思。
「她怎麼還不選擇,就叫這三個男人等著她麼?」
「不知道,可能是在猶疑吧……如果我的話,我也要猶疑下,這三個人全都這樣優秀,選誰都非常糾結呀!」
「對呀,並且都長的這樣帥,各有各的特色,就是如果我的話,我一定選擇霍千里,到底他最有錢,並且家世明顯是這裡邊最厲害的!」
「要是我的話,我該還是會選擇那東京人,周景元分明都要和別人訂婚了,還來邀請別的女人跳舞,有一點渣……」
「……」
這種討論當然是壓低聲音進行,不會叫別人聽見。
顧生媚不知道自己的緘默已成他們討論的中心之事,撇過眼前這三個男人,目光落到了不遠處那戴著假面的人身上。
她提裙,在所有人詫異的眼神里,慢慢朝那人走去。
在看見她的路線明顯是衝著假面男過去時,那幫人的詫異變成震驚。
顧生媚無視四周的眼神,站定,看著眼前這莫明其妙非常熟悉的男人,沖他伸手,「這位先生,可以否請我跳一支舞?」
……
會場的音樂又由劇烈的弗萊明戈換回了華爾茲,大多數人全都找到了舞伴在舞池裡邊旋轉。
顧生媚定睛看著眼前戴著假面的男人,開口說:「你真準備這一晚全都不跟我講話?」
男人搖頭,只專注的看著她。
顧生媚被他抱著腰慢慢地旋轉著,這兩眼實在是過於像她結婚三個月的老公!
這身高、這氣場、沒一個地方是不像龍馭霆的!
但是她又想不出任何的理由,為什麼龍馭霆會現在於這兒,又帶著個假面?
不想叫大家知道他的真實身份兒?
難不成是由於覺得自己作為一個程式設計師參加上層社會的宴會丟人麼?
該也沒有那可能,她如今已差不多了解了龍馭霆的性子。
這男的囂張自大還有可能,可絕對不會妄自菲薄。
「你不講話的原因,是不是怕一開口別人便會認出你來?」
她鍥而不捨地拋出個又一個問題,可男人便是不肯答覆,一張口像是上了鎖一樣,沒有見他張開過。
「你為什麼要戴假面?是由於長的太醜了,怕嚇到別人麼?」
顧生媚見好好的問題行不通,就開始用激將法。
但眼前的男人油鹽不進刀槍不入,無論你怎麼問他,他便是只會用那種氣定神閒的目光看著你,好像還可以從他的眼裡邊看出一點笑。
她有一些瀉氣的放開手,索性倒退了幾步,「我不想跳了。」
說著她回頭便離開,假面男並沒挽留她,就是站在原的看著她的身影消失在人群中,幽邃的眼睛裡邊閃過一點暗光。
……
另外一邊,蘇音正跟周景元跳著舞。
二人心照不宣地沒提起方才發生的任何事,就是都有一些興趣缺缺。
周景元想不到方才自己竟然會這樣衝動,分明知道她會拒絕自己,還是腦筋一熱衝到了她眼前。
他以為畢業後,自己便再也不是從前那毛頭小子,卻總是在顧生媚身上看見自己當年也曾青春熱血的身影。
見他有一些失神,蘇音存心在他腳上踩了下。
周景元輕輕緩過神,低下頭看著眼前妝容精緻的女人,揚了揚眉,「踩我?」
蘇音眼中滿是委屈,「你今晚為什麼要邀請顧生媚跳舞?曉不曉得,因為你這舉動,我成了全上層社會的笑話!」
周景元垂眼看著她,發現她以前確實楚楚可憐,可是得不到利益時又會快速變的面目可憎,好像有無數張假面。
他突然覺得這樣的蘇音有一些乏味兒,放開了抱著她的手,停下,「今晚的你原本便是個徹頭徹尾的笑話,實話跟你說,主。席之前已跟我說,他對你的表現非常失望,今晚可能不會再宣布那消息。」
蘇音像是給雷劈了一樣,趕快拉住了他的手,「不!不可以!你幫我和主。席爸爸說,就說我以後不會再這樣,求他給我一個機會!」
周景元沒講話,笑著往她手中塞了張房卡,然後附身在她耳旁說:「這便是主。席給你的機會,霍千里現在喝了好多酒在房中歇息,你去好好照顧他,明白?」
蘇音的神情一下僵住,倏地推開周景元,沒法相信的看著眼前的男人,「你在說什麼?你這是什麼意思?什麼叫做霍千里如今喝醉了,等著我去照顧?」
她講話的聲音有一點大,湮沒在四周的雜亂聲里,可還是引來了一小部分人往這裡看。
周景元蹙了蹙眉,捂著她的嘴,把她拖到角落中,高高在上的看著她,「是想叫所有人聽見我們講話,是麼?」
蘇音深吸氣,努力叫自己安靜下,可是發抖的身體還是出賣了他的情緒,一字一句的問:「我不大懂,你說的叫我去照顧,是哪個照顧?」
周景元放開手,把手放進西服褲兜中,淡淡的撇了她一眼,好像是譏諷,笑了聲,「蘇音,不要跟我說你還沒有成年。」
他這話便算是表明他的立場跟態度了。
蘇音只覺得有個重錘狠地擊打在自己的腦袋上,叫她剎那間便疼的粉身碎骨,沒一點還手的餘地。
「你曉不曉得你在說什麼?周景元,我當你起碼可以懂我對你的心意,你如今叫我去做這樣的事,你將我放到什麼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