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前任的心裡話
2024-09-07 00:16:13
作者: 蘇芹
霍衛東也急得不可以,對周景元吼說:「她可以獻血便叫她獻血呀!她不也是醫院的醫師麼?無論怎樣先救人再說!」
周景元深吸氣,沉沉的看顧生媚一眼,側身把她擋在背後,而後耐著性子和霍衛東解釋,「主。席,她壓根不是熊貓血,是不能獻血的。」
講完,他回頭看著顧生媚,眉心蹙的更緊,「不要在這添亂了,去做你自己的事!」
顧生媚搖了下頭,從脖頸中拿出一條項墜,上邊掛著塊標牌,有她的血型跟聯繫人電話,「我不是RH陰性型血,而是RH Null血型,俗稱鑽石血,又叫黃金血,萬能輸血型,能給世界上任何人輸血。」
她講完,整個廊道都陷入了靜謐之里。
周景元死死的看著她,目光晦澀莫明。
……
醫院亂成一團,唯有顧生媚雲淡風輕,沉靜得不像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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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坐椅上,把手臂放到了抽血的台上,自個主動的把身體狀況說了遍,「經期正好過了兩星期……各項指征正常,直接抽600毫升吧。」
600毫升是正常人獻血量的最高指征,顧生媚講完後便將頭扭一邊,站在她身旁的周景元習慣性攬住她的肩頭,用手捂住她的眼。
顧生媚也習慣性的往他懷中一靠,結果下一刻二人全都有一些愣怔。
說來慚愧,顧生媚一個學醫的人,卻打小怕打針。
和周景元在一起時,每回打針他全都會非常溫柔的把她抱在懷中,而後捂住她的眼,轉移她的注意力。
習慣如影隨形,自然到周景元乃至都沒覺的這樣有啥不對,就是當覺察到懷中的女人身體一僵的時候,才恍然緩過神。
噢,原來他們早就分手了。
顧生媚摁捺著情緒沒動作,等護士抽完血後才掙脫,用棉棒摁著手臂上的針孔,慢慢站起身體,「我知道我說啥你都不會聽,可是像蘇音這種醫生,放出只會害人,你如果想捧她,建議你還是叫她再多學幾年,沒能力支撐的虛名只是散沙,全都不必什麼風浪,走兩步便會散成一團。」
周景元聲音喑啞,回答,「我知道。」
他的目光落到顧生媚的脖頸上,目光非常幽邃,輕輕有一些放空。
顧生媚覺得他沒有將自己的話放到心上,又補充句,「大夫是個謹慎職業,蘇音犯錯有時是沒法彌補的,上回是我救場,這回是我獻血,哪裡天沒有人給她擦屁股了怎麼辦?難不成定要等她鬧出人命,你才願意正視這件事麼?」
周景元收回眼神,口吻有一些疲倦,「我知道,我會好好處理的。」
顧生媚點了下頭,看手臂上已不出血了,就將衣袖扯下,「並且你們都要訂婚了,往後她的聲譽也會算你腦袋上,你們倆的舉手投足都會影響到醫院,做事還是穩重點。」
周景元這才抬頭,眼中如有光彩閃現,「媚媚,你希望我跟她訂婚麼?」
顧生媚面色有剎那間的僵直,隨後笑笑,「這跟我沒有啥關係,我如今只在乎我作為醫生的職業。」
「那男的呢?你也在乎麼?」周景元打斷她,眼神灼灼的看著她的眼,好像要看出什麼別的的情緒來,「你和他在一起,和他結婚,乃至都沒了解過這人,你高興麼?你愛他麼?」
對他的咄咄逼人,顧生媚覺得有一些可笑,「說愛不愛的不覺得太幼稚了麼?周景元,我以前還愛過你,又有啥用?」
周景元眼睛倏的一顫,張了張口,卻發不出聲音。
他目光變的繾綣起,好像是想到往昔的美好,控制不住伸出手挑起她脖頸上那條項墜,「你血型珍貴,能給世界上任何人輸血,但是卻只可以接受同血型的人的輸血,因此你一直不敢受傷,怕因失血過多就這樣死去……」
他慢慢說著,看著那項墜上掛著的標牌,表情變的溫和起,「為怕以後發生意外,你一直帶著這標牌,上邊有你的血型,跟你最親密的人的電話號碼,你以前跟我說,這項墜是你爸給你定製的,你打小帶到大,除非動手術,不然絕對不會摘下……」
周景元的眼光越來越溫柔,好像沉浸在往事裡,溫和的樣子宛如當初那男孩。
他抬頭,眼裡邊好如有萬千星河,灼灼的看著顧生媚,握住她的手,「媚媚,和你在一起時我就一直在想,什麼時候,你這塊標牌上能寫我的名,填的是我的號,什麼時候我才可以取代你爸爸,成為你生命里最要緊的男人……」
「沒有那可能了。」顧生媚只是蹙著眉心猶疑了幾秒,就把自己的手抽出。
她的目光非常平淡,口吻也是沉靜理性的,「周景元,你跟蘇音顛鸞倒鳳時,我們倆的感情,就註定悲劇收場,你了解我的性情,我眼中容不得任何沙子,更痛恨背叛,因此這樣的追憶似水年華的事,往後少做吧。」
周景元好不容易聚攏起的真心,在這剎那間被擊打的粉碎,只剩無措。
他蹲在顧生媚眼前,好久都沒講話,一直緘默著。
直到眼前的女人起身離開,再也沒這人的影子,他也還保持原來姿勢,沒變過。
顧生媚的血送進手術室後,藤原君的狀況終究穩定下。
事發生以後,周景元終究決定在第一時換了蘇音,少了一個害群之馬,又找了一個嚴謹的醫師幫助手術,狀況雖說驚險,可好歹保住命。
藤原君被轉到重症監護室特護病房後,霍衛東終究喘口氣,趕快安排人馬去買禮品,拍馬屁,只等人一醒過來便噓寒問暖。
一時所有人全都在為這東京人奔波,唯有周景元在空閒時來了顧生媚的辦公室。
他手中提著外邊酒樓做的雞湯,還有故意跑去買的米糕,放到了顧生媚的辦公桌上。
在她搬離原辦公室後,他還是頭一次這樣正式的端詳她新辦公室。
比起之前,確實寒酸,不僅小還有一些潮,伸出手撐在桌上,還可以看見一個清楚的印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