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六章:天生嘴賤
2024-09-09 12:18:13
作者: 溫柔無用
輕風的這個屬下的態度,不由得讓周大掌柜心裡起了點好奇心。
明明走的時候還火急火燎的,怎麼這麼一會兒有閒心讓人送起信來?
難道這封信裡邊記錄了十分緊要的事情嗎?
周大掌柜的心臟忍不住揪了起來,他下意識的拿起了這封信,上上下下,仔仔細細的打量了起來。
一般情況下,如果是十萬火急的事情,在信件封口的位置,都會有一個隱晦又暗淡的芙蓉印記。
少爺手底下的人一旦看到這個印記,就會馬不停蹄的將信息傳遞到少爺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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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這封信的封口位置並沒有芙蓉印記,這就說明這封信記錄的並不是什麼要緊的事情。
意識到這一點之後,周大掌柜忍不住放鬆了下來,他長長的吐出了一口氣,卻並沒有當場拆開這封信。
而是轉頭對著一旁的夥計毫不留情的訓斥道:「還傻愣著幹什麼?
沒看到快要宵禁了嗎?還不趕緊把門都給關上,難道等著巡夜的官兵過來請你去牢房裡喝茶嗎?」
挨了周大掌柜的訓斥,那夥計也不惱怒,呲著一口白牙嘿嘿的笑了兩聲,然後動作麻利的關門插上門栓。
見到這個場景,周大掌柜這才拿著信腳步匆匆地走向了自己所住的地方。
這一處是鋪子裡最偏僻,也最裡頭的地方,初次來到這裡的人,如果沒被特意提醒的話,基本上很難注意到。
就著幽幽的燭火,周大掌柜拆開了信封,迅速的展開信紙,但見雪白的紙上寫著寥寥的幾行字,但卻讓周大掌柜在剎那之間瞪圓了眼睛。
什麼?
輕風居然在城門口附近遇到了沈三小姐?
這是怎麼回事?
按照時間來推算,這個時候沈家三小姐不應該在六皇子的府邸里參加宴會嗎?
按捺住心中的疑惑,周大掌柜的繼續往下看,而後發現了令他更加震撼的事情。
「胡鬧,簡直就是胡鬧,沈三小姐怎麼能跟著輕風遠下去淮南,這一路上顛簸不說,還危險重重,若是發生了什麼意外?
將來面見少爺,讓他如何交代?」
周大掌柜死死地盯著信封上的字,氣的幾乎要捶胸頓足。
輕風往日裡看著挺靠譜的,怎麼這一次如此的莽撞,不知道輕重呢?
這樣大的事情,就算是遭到了三小姐的威脅,也不應該就這般妥協呀。
若是實在是沒有辦法,也可以派人通知自己,然後聯手將三小姐請回侯府去啊。
越想越氣,周大掌柜反手砰的一下將信紙按到了桌面上,而後怒聲說道:「但願此番南下,三小姐平安無事,否則老夫定要好好的教訓教訓他。」
說完這句話之後,周大掌柜又不由自主的眯起了眼睛來。
不過說起來,輕風在信中提起的林府的嫡子林長風,確實表現的有點古怪呀。
雖然自家少爺此前確實和這位林府的嫡子打過幾次交道,但也都是泛泛之交,壓根兒不值得這位林府的嫡子,冒著得罪鎮遠大將軍來的風險來竭力相幫呀?
行走在陰影當中的人,雖然第一時間想的就是這其中會不會有什麼陰謀?
林府的嫡子林長風究竟要做什麼?
聯想到林長風的父親林清揚和鎮遠大將軍王浩之間的那些糾葛和恩怨。
周大掌柜緊皺的眼眉緩緩的展平,心頭不由的有了一個猜測:難道說林長風之所以幫自家少爺,是想要將來藉助自家少爺的勢力去拉王浩下馬嗎?
這樣一來的話,林長風既得到了自家少爺的友情,同時又能除去與他父親敵對的王浩,保住整個林家,算得上是一石二鳥了。
如果他的這個猜想是真的話,那這個林長風倒是比他的父親林清揚要聰明得多,也機靈得多。
整理好自己的思緒,周大掌柜立刻翻出筆墨紙硯,在燭火之下,迅速的磨墨寫信,等到信紙上的墨跡都乾燥了之後。
他將這封並不算長的信裝到了信封里,然後對著外頭扯著嗓子喊道:「輕語,你小子死哪兒去了?趕緊給老夫出來。」
幾乎是他的話音剛落下,便見房頂上嗖的一下竄出來一條人影來,筆直筆直的站在了周大掌柜的房門之外。
如果是其他人撞見這一幕,恐怕會被嚇得不輕,但是周大掌柜早就習慣了,面色如常的將信封遞給了這個叫做輕語的暗衛。
看到周大掌柜手中的信封,輕風咧嘴壞笑著,挑了挑眉頭,滿臉曖昧的揶揄道:「喲喂,掌柜的,這大晚上的忽然之間讓我送信,該不會是要送給你哪個相好的吧?」
聽到這句滿是嘲諷的話,周大掌柜的臉上出現了麻木的神色,顯然已經不是第一次被輕語這麼揶揄了。
「輕語,你和輕風都是這批暗衛中最頂尖的存在,但你知道為什麼少爺最終選擇了輕風隨侍在身邊,而不是你嗎?」
周大掌柜用麻木的神情問道。
提及這個問題,輕語的臉上便露出了不甘心的神色,他和輕風都是一起接受訓練,一起考核合格的,後來也是一起跟著少爺來到京城的。
但憑什麼輕風就可以跟在少爺身邊,而他卻只能隱藏在葉氏商鋪裡面,就好像是那見不得人的外室一般。
「為什麼?」輕語幾乎是本能的追問道。
看著對方那渴望的眼神,周大掌柜毫不客氣的冷笑了一下:「偏偏就不告訴你,等到什麼時候你管好你那張嘴了,老夫再告訴你。」
輕語立刻就意識到自己被周大掌柜給戲弄了,但是卻也沒有氣惱,在少爺的手底下接受的訓練就是這樣的,別人棋高一招,就說明別人有本事,你可以想辦法去超越,但眼下不服氣不行。
惡狠狠的翻了一個白眼,輕風隨手將這封還帶著體溫的信塞入自己的懷中,腳下一用力,整個人便像一個燕子一般向著遠方的屋頂跳躍去。
不過是三兩下的功夫,他便順著高高的屋檐,來回的騰轉挪移,消失在了深深的夜幕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