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罪加一等

  老夫人本來聽到沈雨柔的話心裡就不開心，沒有想到沈雨柔竟然還對祖先這麼大不敬，老夫人的臉色就更加難看了。

  沈雨棠在一旁看著老夫人的表情，內心也忍不住給沈雨柔捏了一把冷汗，老夫人歷來最討厭的就是那些不孝子孫，沈雨柔這一下可算是撞到槍口了。

  只見老夫人深呼吸了一口氣，努力平復了一下心情，這才猛地推開祠堂大門。

  「放肆，你是怎麼說出來這番話的？」

  沈雨柔本來還在那裡抱怨，冷不丁聽到身後傳來一道責罵聲，剛扭頭想要回敬幾句，結果就看到老夫人跟沈雨棠站在門口，整個人嚇得渾身一激靈。

  老夫人本來就生氣，看到沈雨柔坐在下跪的蒲團上，手裡還拿著貢品，整個人都被氣笑了。

  「怎麼，我們府里是缺你吃還是缺你喝了？竟然委屈你跑來這裡跟祖先搶吃食？」

  沈雨柔真的是沒有想到老夫人會來這裡，趕緊扔掉手裡的東西跪在地上，想要反駁，可事實勝於雄辯，實在不知道應該怎麼說。

  本以為母親是讓自己呆在這裡做做樣子就好，沒有想到突然之間竟然來人了，沈雨柔一時之間有點懵。

  「祖母，我……」

  

  這一次，沈雨柔心裡真的是慌了，本來來這裡的時候就沒有吃飯，若是貿然出去被別人看到的話，或許會說自己是在做戲給別人看，餓得實在沒有辦法了，才對這些貢品下了手。

  老婦人被沈雨柔氣的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伸手指著沈雨柔。剛想開口說話，一口氣沒有上來，愣是直接暈了過去。

  看到老夫人的樣子，沈雨棠眼疾手快一把抱住了老夫人，這才不至於讓老夫人摔到地上。

  「二姐，我是真的沒有想到，你如今本事已經是這般大了。」

  在對沈雨柔說這番話的時候，沈雨棠還意味深長的笑了笑，這才帶著老夫人轉身離開。

  若是之前還擔心老夫人對沈雨柔格外開恩的話，那現在完全可以不必擔心了，就祠堂偷吃貢品這一件事，已經觸碰到老夫人的逆鱗了。

  等沈懷林跟柳氏得知老夫人被沈雨柔氣暈的這一件消息之後匆忙趕了過來，就看到沈雨柔跪在床邊，而沈雨棠則是細心照看著老夫人。

  「這到底是什麼情況？母親好端端的怎麼會暈倒呢？」

  環顧了一下四周，沈懷林看到所有丫鬟都站在一旁，低垂著腦袋不說話，便隨手指了一個。

  被指到的那個丫鬟看了看沈雨棠，又看了看沈雨柔，糾結了許久，這才開口說道：「老夫人去祠堂剛好看到二小姐偷吃供品，還對祖先出言不敬，這才被氣暈了。」

  柳氏在聽完丫鬟的話之後，內心便咯噔一下，滿腦子都是這下真的玩完了，頓時用一種恨鐵不成鋼的眼神看向沈雨柔。

  讓你去祠堂呆著你就好好呆著，怎麼想起來偷吃貢品了？

  吃供品也就算了，怎麼還對祖先出言不敬，怎麼，吃東西都堵不住你的嘴了嗎？

  對於柳氏看過去的目光，沈雨柔真的是有苦難言。

  「老……」

  柳氏剛想開口給沈雨柔求情，結果話還沒說出口，沈懷林便直接轉身給了沈雨柔一巴掌。

  「孽女，平日裡搞出那麼多事也就算了，現在還把你祖母給氣暈，看來現在你真的是無法無天了。」罵完沈雨柔，沈懷林還不解氣，忍不住扭頭將注意力放到了柳氏身上。

  「還有你，這就是你教出來的好女兒嗎？」

  看著沈懷林明顯有點嫌棄的眼神，柳氏心裡也非常委屈，自己確實給沈雨柔出了點主意，但沒有想到簡簡單單的一件事沈雨柔都能搞砸。

  「二娘，我倒是很好奇一件事，二姐怎麼會無緣無故去祠堂呢？府里東西也從來沒有苛刻過二姐，為什麼二姐會跑去偷祠堂的東西吃呢？」

  在沈雨棠這兩句話問出來了之後，柳氏的臉色就忍不住變了又變，可表面還是維持著笑容。

  這兩個問題，無論哪一個，柳氏都沒有辦法回答。

  若是回答第一個，豈不是向所有人說明沈知行就是沈雨柔害的，大街上那件事其實是沈雨柔故意的嗎？

  可第二個問題也不好回答，難不成真的去說碩大的一個府邸還在剋扣二小姐的吃食嗎？

  這無論怎麼回答，都是一道送命題，正是由於柳氏心裡清楚知道，所以一時之間不知道應該怎麼回答。

  看到沈懷林心裡雖然生氣，可目前為止還是沒有下一步動作，沈雨棠一邊給老夫人捏了捏被角，一邊漫不經心的說道：「父親，其他的事情我們可以暫且往旁邊放放，可祖母年事已高，身體本就不好，現在又……女兒是真的擔心祖母的身體。」

  沈雨棠眼神擔憂看著老夫人，雖說這件事是針對沈雨柔，但沈雨棠又何嘗不是真情流露呢？

  沈懷林的怒火在這一瞬間便被點燃了，爬到現在這個位置不容易，若是再被有心人冠上不孝的罪名，那自己今後的仕途應該怎麼辦？

  心裡這麼想著，沈懷林看著沈雨柔的眼神就更冷了。

  「既然你這麼不尊敬祖先，那現在就罰你去祠堂里跪著，老夫人沒有醒來，你便不許起來，剩下的事情等老夫人醒來了再說。」看著柳氏擔憂的眼神，沈懷林又默默補了一句話。

  「在這期間，誰都不許給二小姐送吃的，若是有人違抗我的命令，直接打發人牙子賣了。」

  沈懷林這番話說的極重，畢竟能在侯府的人都簽了賣身契，若是被打發給人牙子的話，那就真不知道自己的未來是什麼樣了。

  柳氏想要為沈雨柔開口求情，可看著盛怒之下的沈懷林，話到嘴邊硬生生又給咽了下去，只能用眼神暗示沈雨柔暫且聽話，其他的自己之後再想辦法。

  在沈雨柔離開的時候，沈懷林又扔下了一句話。

  「若水，你去親自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