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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 重男輕女

2024-09-09 09:55:23 作者: 阿潤那

  她路過周菁菁的家門口,抬眸遠遠望著二樓的方向,嘆息一聲之後,還是回了自己家。

  陳煜就像是失業了似的,整天在家帶孩子,讓程安很是感動。

  男人樂此不疲地逗著女兒,背對著她問道:「回來了?」

  「嗯嗯。」

  

  他似無意地問道:「生意怎麼樣?」

  她吐舌走到他身後,握著他健壯的肌肉手臂,小臉貼在他的手臂上,和他一起逗孩子。

  「很好呀,那,給你帶了一顆糖。」

  說著,她從包里拿了一顆糖,塞進了他的褲子口袋裡,那隻小手便再也沒有拿出來過。

  兩個人就像是互換了身份,她是在外養家餬口的人,他是在家帶娃的爸爸。但婚姻就該是這樣,互相幫襯,相互扶持。同一件事,無論是誰,都可以為了對方去做,哪怕辛苦一點兒也沒關係。

  他低眸看著鼓起的褲子口袋,不是那麼嚴肅地教訓道:「在孩子面前,不覺得自己太下流了嗎?」

  「誰啊?」她緊抱著他的肩,下巴抵在他的肩頭裝傻。

  他騰出一隻手,將她的手扯了出來,「不知道是誰呢,一點都不嚴肅!」

  她痴痴看著自己被甩開的手,嘟嘴道:「摸一下都不行嗎?」

  「不行!」他義正詞嚴道,抱著孩子走去了沙發上坐下。

  「給,吃。」程安也跟了上去,把他口袋裡的糖果拿出來,剝開遞到了他的唇邊。

  「不吃。」

  她扭著肩撒嬌道:「我都給你剝好了~」

  「嗨~那我就勉為其難地吃下了。」他無奈一笑,吃下了她餵的糖果,指著飯廳說道,「給你買了小龍蝦,去吃吧。」

  「好!」她很是驚訝,隨後去了餐桌前,看著剝好的小龍蝦,眼淚簌簌直流,捂臉嗚咽道,「啊……嗚嗚嗚……」

  程安覺得好愧疚,為什麼他對自己這麼好,她怎麼還會這樣誤會他呢?

  他聽見程安小聲啜泣的聲音,連忙起身把孩子給了奶媽,讓她帶走了小甜,自己則朝著小哭包走去。

  他走到她背後,拉過一個椅子坐在她的身旁,摟著她的腰問道:「怎麼哭了?」

  「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你這個人!不會生氣嗎?居然還給我剝好了放在這兒!嗚嗚嗚……」

  他苦笑一聲,親著她紅潤可愛的耳垂,「氣啊,但是這不影響我愛你。」

  「嗚嗚嗚……」程安聽了之後哭得更大聲了。

  他將她抱在了懷裡,勸道:「好了,別哭了,待會兒把孩子吵醒了。」

  陳煜一如既往地見不得她哭,覺得她哭起來讓他很心痛。

  「嗚~哦哦。」她頓時癟嘴,不敢再哭。

  程安覺得自己好過分,就因為不信任他,所以一個人就跑去了F市生孩子,委屈了自己的同時,也給孩子造成了不便,給他造成了傷害。

  她低下頭,緩緩拿起筷子吃小龍蝦肉,想要把喉嚨里的苦澀咽下去。

  他看她吃得香,笑著說道:「餵我吃一口。」

  她嘟著辣腫了的唇,扭頭用淚光閃閃的眼睛盯著他問道:「你不是不喜歡吃嗎?」

  他收緊手臂,靠在她的肩上,用帶著三分受傷的語氣敘述著:「你走後……我去了我們第一次吃小龍蝦的店,點了一份小龍蝦,坐在那兒一個人吃完了一盆小龍蝦,把我辣得面紅耳赤,但那種感覺很爽,有種暢快淋漓的快感……我也明白了你為什麼喜歡吃小龍蝦,或許是因為它能讓你暫時忘記一切的煩惱吧。」

  小龍蝦是她的精神寄託,開心時想吃,不開心也要吃,當所有的情緒被辣味轉化成淚水,便沒有什麼是大哭一場之後過不去的。

  「嗯嗯。」她猛地點頭,放下筷子,回身反抱住他,「對不起……我以後不會不信任你了。」

  「沒關係,老婆。」他攏了攏她的肩,「反正你現在是我老婆了,想跑也跑不了了。」

  「哈哈……是哦,我們現在是合法夫妻了。」

  他憐惜地吻著她的發心,「等孩子大一點了,你身體好一些了,我們就舉辦婚禮。」

  「其實……沒有婚禮也可以的……」

  「必須有,這個環節不能少。」他一口拒絕,「我本想在年初給你求婚的,結果你跑了,那我就現在給你跪下。」

  說著,他鬆開了她,單膝下跪,拿出上衣口袋裡藍色絲絨盒子,輕輕開啟盒子遞給她。

  程安捂著下半張臉,眼角泛著熱淚。

  他跪得很端正,真誠地說道:「程安,我陳煜向上天對你起誓,這輩子會一生一世對你好,這枚戒指是我的求婚戒,如果你願意嫁我為妻,就伸出手來,方便我給你戴上。」

  「傻。」她吸了吸鼻子,癟嘴伸手,方便他給自己戴上。

  他給她戴上戒指,微微傾身抱住了她的腰,珍重地親了親她的肚子,說道:「雖然求婚晚了,但我對你的心意從來沒有變過,無論什麼時候都一樣。」

  「嗯嗯。」她嘴癟成了一條線,捂著臉,淚水嘩嘩直流。

  程安覺得自己好蠢,竟然因為別人的一句話,就誤會了陳煜,不聽他的解釋,不在意他的感受。

  他忍不住笑著哄她:「好了,還跟小孩子似的愛哭。」

  在他眼中,懷中的女子比剛出生的孩子還愛哭。

  一開始,他也對她的行為很生氣,認為她不負責、衝動,可在知道她為什麼會這樣之後,也就釋懷了,她是太在乎自己,在乎他們這段感情,所以才會做出錯誤的判斷。

  在愛情里,只有用情至深的人才會失去理智。

  她不是理智派,是天生的感性派。

  周末,陳煜抽空去了一趟總公司,在公司待了一個多小時之後,又去了機場,接上程安的母親一起回了家。

  在他的心裡,她的事,永遠排在第一位,她的感受,無比重要。

  大城市裡高樓林立,樹木繁華,鮮花盛開,讓程母看呆了眼,久久收不回目光。

  這是婦人是第一次來大城市,自她出生起,去過最遠的地方,就是鎮上。

  低調的奔馳S680限量版穿梭在寬闊的柏油馬路上,不到一個小時的車程,將婦人送到了一座氣勢恢宏的黑色大門前。

  程母在陳煜的恭迎下,扶著他有力的掌心下車,眼神發直地看著這座猶如天宮的白色別墅,驚得說不出來話。

  門口是種滿了荸薺的水池,綠油油的葉子上帶著一縷枯黃漂浮在水面上,這是枯萎的跡象,預示著即將迎來收穫的季節。

  「媽,走這邊。」他扶著她的手臂,帶著她踩在石板鋪就的路上。

  「你們這是栽的什麼啊?荷花嗎?」

  陳煜這才發現,程安的母親似乎連荷花都沒有見過,讓他不由有些心疼她母親。

  「這是荸薺,安安想吃,所以就栽了一些。」

  張嘉良這才想起來這個名字很熟悉,點頭道:「荸薺?哦~她小時候經常偷偷拿零花錢去買來吃,五塊錢一口袋,夠她吃上一會兒的。」

  他頷首附和道:「哈哈,難怪她想種。」

  說著,他扶著張嘉良進了屋子。

  一踏進屋子,張嘉良就有些畏怯了,站在門口遲遲不敢邁腳進去。

  「媽,您怎麼了?」

  「你們家裡這麼幹淨,我還是不進去了吧?」

  她怕自己的鞋,弄髒了這麼幹淨的家。

  「忠叔,老夫人的拖鞋呢?」

  忠叔立馬彎腰,將手中提著的拖鞋放在了張嘉良腳前,半跪在地上,等著她抬腳,他給她換上。

  張嘉良哪兒見過這個陣仗啊,忙不好意思地說道:「您客氣,您客氣了!我自己來吧。」

  忠叔還是沒有讓她自己穿鞋。

  換好了鞋之後,張嘉良整個人都很不自然,覺得當女兒家的傭人也太有壓力了。

  可她內心又有些高興,仿佛是因為沾了女兒的光,這種被人尊敬的感覺很不錯。

  「媽,走吧,她們母女倆在樓上。」陳煜扶著她的手,禮貌謙遜地帶著她上了二樓。

  當程安看見衣衫顏色很老舊的母親,驚喜地喊道:「媽!」

  「女兒!孩子呢?哦~在這兒啊~姥姥的小寶貝兒真可愛~」

  張嘉良抱走了程安懷裡的孩子,用有些生疏的手法抱著孩子在原地來回搖晃,看得陳煜心驚肉跳,生怕把孩子給摔了。

  程安撇嘴,吃醋道:「哎喲,您怎麼都不關心一下我呀?你已經很久沒有見你的女兒了唉。」

  「好,好,乖乖女兒辛苦了。」張嘉良立馬給了她一顆糖,讓她不要哭鬧。

  「嗯嗯。」她這才發現來的只有母親一人,抱著一絲希望問道,「爸爸呢?」

  「他說他要守家。」

  「是嗎?」她垂眸,眼底數不盡的失落。

  她以為,父親會跟著母親一起開看她,但終究是自己異想天開了。

  那個老頭子,從來沒有愛過她。

  張嘉良抱著小外孫女下樓去玩耍去了,留下兩個人沉默地待在房間裡。

  他挽著手,靠在牆邊,一動不動地盯著她看,似乎在等她開口朝自己發泄。

  她忽而抬頭,眼中包著淚花兒,哭訴道:「你看他,就因為我生的也是一個女孩兒,所以看都不來看!如果我生的是兒子,他一定會跟著來的!」

  「怎麼會?你想的太多了。」他這才鬆了一口氣,朝著她走去,坐在了她的身旁,把她摟進了懷裡。

  「不是我想的多!事實就是這樣的!」她固執地說道,「我家那個樣子,有哪個賊會去偷啊?都是藉口!」

  「我給你說過沒,在我們離開你家後,我派人重新裝修了一次你的家?」

  「說過。」

  「所以,你該理解一下他,他或許是真的怕小偷而已。」

  她搖搖頭,篤定地說道:「你就是在安慰我!我都懂的!」

  陳煜不再說話,怕越說越錯,把這股火引到自己身上來。

  她失望地垂眸,伸手抱住了眼前的男人,把他當成了自己唯一的依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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