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滿身是血的女人

2024-09-06 11:09:43 作者: 渣渣安

  花泠聽到微弱的呼救聲,怕晚晚誤傷人,連忙走了過去,卻被梅歌擋在了身前。

  「你跟在我後面,小心些。」

  梅歌側目看著花泠,這個傢伙身上連個趁手的兵器都沒有,萬一有危險都不知道能不能自保。她可千萬不能出事。

  「好。」

  花泠點點頭,兩人試探著湊過去。

  「姐姐,人!」

  晚晚指著自己腳下,本能地後退了兩步說。

  

  花泠蹲下身,竟然是一個滿身是血的女子。

  這到底什麼情況?

  「阿瑤嬸子?」

  梅歌有些吃驚地看著地上的女人,緊張地去試探女人的鼻息。

  花泠看著梅歌緊張的樣子,再看看這女人滿身是血的樣子。

  這裡太黑了,什麼都看不清楚,三人沒有多考慮,把女人放在馬上帶了回去。

  「她只是暈過去了。身上不是她自己的血,所以也不用太過擔心。」

  花泠坐在床邊看著這個被梳洗乾淨的女人,這女人額角和嘴角還有傷口和淤青,臉頰也還腫著。

  「我剛剛給阿瑤嬸子換衣服的時候,身上還有很多針眼……」

  一個女子小心翼翼地擰乾毛巾給這個女人擦拭著臉,聲音有些顫抖著說。

  「被打。」

  晚晚站在一邊牽著狼崽,認真地和花泠說著。

  花泠自然知道這個阿瑤嬸子身上的上是被打的,臉上都新傷疊舊傷更別提身上了。

  「阿瑤嬸子一直無後,在村子裡一直都備受欺負。先後救出了很多小孩子送到山上來……曾經也救過我。」

  花泠看著梅歌緊緊握著雙手,眼底滿是心疼。她心裡也跟著嘆了一口氣。

  「別擔心了,就算想問清楚,也得人醒過來。勞煩姑娘照著方子給她煎藥。」

  她感覺到梅歌在看著自己,轉頭對上了她的視線。

  「怎麼了?」

  「謝謝。」

  梅歌看著花泠,自己本來只是想把她控制起來,引來人把這方知縣和村子裡面的事情都查清楚,正在活著和已經枉死的冤魂們一個交代。

  只是這個姑娘自從來了之後,不急不躁,就這麼安安靜靜的待著,似乎心中有所猜測。但是一直也沒有說什麼。

  和傳說中的確實不太一樣,只是不知道墨帥會不會來,來了會不會問清楚真相,還是剿匪而來。

  怎麼都好。只要有一個人被救下來,自己也不算白折騰。

  花泠看著梅歌欲言又止的樣子,似乎很多心事都藏在了這兩個字里。

  「就算墨煬不來,我們也可以自己想辦法把事情查清楚,不用太過擔心了。」

  花泠看著床上女人瘦骨伶仃,身上新傷疊舊傷的樣子。

  一定是在家裡忍無可忍,身上的血不知道是牲畜血還是人血。

  為什麼會半夜一個人倒在那個地方。

  所以寨子裡的女人都是這樣的,幸福大抵相似,但是不幸的人各有各的不幸。

  她抬眼看著梅歌臉上的傷痕輕聲說著。

  梅歌微微怔住了,隨即轉身出了門。

  花泠看著她低頭的樣子,心裡微微嘆氣,人有時候就是這樣的。

  如果有人欺負你,虐待你,或者長期的控制。你會反抗,會激發中性格中的陰暗面。

  但是有人理解你的委屈的時候,才會難受的落淚。

  沒有見過光不可怕,可怕的是見過光仍然要走向黑暗。

  紀青川對於梅歌來說應該就是那道光。

  因為依照賽掌柜的話語來看,當初救下梅歌紀青川原本是想帶回去的安置的,但是梅歌沒有答應,她留下來,留下來想要收留和她一樣的人。

  「姑……姑娘……」

  一旁站著的女孩子突然開口看著花泠,有些緊張地搓著衣角。

  她的聲音極小,讓花泠一度以為自己是幻聽了。

  「沒關係,有什麼事情慢慢說。不用緊張。」

  花泠儘量讓自己表情自然一些,眼前這個女孩子看起來年齡不大。

  「阿瑤嬸子……還能醒過來嗎??」

  她有些詫異地看著女孩眼裡的擔憂,剛剛自己說的話這個孩子沒有聽進去嗎?

  「之前……之前村子裡有個嬸子就是身上沒有傷,醒了一次,就再也沒醒過來了。」

  女孩應該是察覺到花泠疑惑的眼神,趕緊又補了一句。

  「沒關係,我剛剛把脈,這個嬸子就是餓了太久,身上又有傷,體力不支才暈倒的,熬點稀粥,吃幾副藥,養一養就會恢復了。」

  花泠給了女孩一個安心的表情,但是她心底也有隱隱的擔憂。

  因為很明顯這個寨子很快就要超負荷了,很多東西都已經不夠了。

  莊稼生長還需要時間。

  門口那兩隻金麒麟,也許是梅歌用來鎮場子用的吧。

  畢竟這個寨子裡面再沒有什麼能鎮住別人的東西了。

  如果那些男人知道寨子裡面是這幅光景,估計早就打進來把人搶回去了。

  得趕快想點辦法解決寨子裡的問題,首先就是吃飯的問題。

  花泠走出房間,就看到梅歌一臉愁容。

  休養了幾日,這個嬸子醒了,但是一句話都沒有說,只是愣愣地坐在門口看著天空。

  這個狀態讓梅歌一下子犯了愁。

  花泠看著這個嬸子,應該是應激狀態下,又長期壓抑,所以出現了心理問題。

  「花泠姑娘,你懂得多,你看著……」

  梅歌急的團團轉,趴在牆頭上看著院落中看著天空的嬸子,除了偶爾眨眨眼,完全一動不動啊。

  「給她點時間吧,這幾日我摸這脈象好多了,身體好一些,總歸來日方長。」

  花泠看著趴在牆頭上的梅歌,明明人家院子開著門,站在門口就能看見,這個人非得趴在牆頭看。

  「很多姑娘來寨子裡都是這樣的,只是有的隨著日子久了能緩和,有的看到人就害怕。」

  梅歌有些苦惱地說著。

  「一個家庭,無論是心理凌遲,還是欺辱,肯定不僅僅是這家的男人。以前這個村子的女人也都是這樣的嗎?」

  花泠有些不解地看著梅歌。

  其實接觸下來,梅歌還算是一個活潑的女孩子,只是心思有點沉。

  她看著梅歌一鬆手,身形輕巧地落在地上,還帶起來一些土。

  「以前不是這樣的,這些人暴富之後,大多數不是都敗家了麼,那個時候人們就不願意嫁到村子裡去了。」

  梅歌搖搖頭,突然看到遠處山澗的花,人心情不好的時候,看些美麗的花總是好的。

  「可是東川的土地本身就是國家的,又何來補貼之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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