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誰不想要自由呢

  花泠把藥鍋拿到墨煬臥房前來煎藥，墨煬此時正在裡面泡藥浴。

  不知道為什麼，她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月園總是十分安靜的，藥鍋咕嘟嘟的聲音，燃燒木柴的聲音，此時似乎都被放大了一樣。

  院子裡的大鍋也在燃燒著，那個是給墨煬煮藥浴湯用的。

  滿院子的藥味，都這個時候了，把墨煬放在鍋里醃入味也無濟於事。

  但是這麼長時間的休養，總比在那時候紮營的野外要強上許多。

  突然，門被打開了，一個全身黑衣的親衛走出來靜止離開了。

  門口的落雪上都沒有他走過的痕跡。

  墨煬的親衛果然都是高手。

  花泠見人出來了，把藥倒出來端著走進了房間裡。因為怕墨煬著涼，所以屋子裡炭火給的很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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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帥，喝藥吧。」

  她拿著一條毛巾，端著藥的托盤裡，還放著幾顆蜜餞。

  可是他發現墨煬盯著窗外的梅花不知道在想什麼，半天才收回眼神。

  可能對於墨煬來說這種安靜的時候也不多吧。

  「你很想要自由嗎？像阿花一樣。」

  花泠抬頭看著墨煬悶悶的樣子，有些不解，墨煬怎麼突然問這個。

  「當然想啊，誰不想要自由呢？」

  她低聲應著，可是阿花也是不自由的，因為有和自己的羈絆。

  這世界上又有誰是真的自由呢。

  「今日的蜜餞，很好吃。」

  墨煬看著花泠有些失落的樣子，不知道她在想什麼，也不知如何安慰。

  「嗯，但是你不可以多吃。上火。」

  花泠抬眼看著墨煬，嘴角不自覺地勾著笑容。

  有時候覺得這傢伙就像個小孩子一樣，吃完藥給個蜜餞就還挺開心。

  不過這句話明顯就是墨大帥在沒話找話了。

  「三皇子和長平長公主的人都死了，如今那顆回春丸倒也不知在何處了。」

  她見今日墨煬心情好像還好，便引起了話頭。

  「齊殊好女色，那顆回春丸並不是全心全意想給三皇子拿回去的。他應該是溺死的。」

  墨煬閉上眼睛，感覺到花泠給自己擦汗的動作很輕。她總是這樣輕手輕腳的，就想自己帥府里那隻小狸花貓。

  「嗯？你怎麼知道的？」

  花泠啞然失笑，原來紀青川多日來留住齊殊在萬花重樓竟然是這個意思。可是他要那麼多回春丸有何用？

  「這麼貴的東西誰會給齊殊用。紀青川這個人說話，一個字都不要相信。」

  墨煬把手伸出來看著自己被逼退一些的毒，抬眼看看花泠。

  花泠感覺刀墨煬探尋的目光，餘光瞥見墨煬手上黑色的印記，眉頭緊鎖，這毒一旦反彈回去，毒性會加強，搞不好墨煬這條小命就要沒了。

  她心裡突然漏了一拍，她以為墨煬要逼問她解毒的事情，但是卻囑咐自己不要相信紀青川說的話。而且好像從頭到尾，他什麼都知道。

  墨煬看著花泠疑惑的眼神，沒有再多說什麼。

  這幾日墨煬總是很忙，親衛進進出出，軍報不斷。

  花泠走出月園的時候天都完全黑了。

  僅僅一日，整個青川鬼市似乎都有些清淨了。

  她走在街上，原本敞開門做生意的小販們，都緊緊地閉著大門，仿佛只有窗上透出的燈光才顯示出來，這條街上還有人，大家還在營業。

  一時之間，街上風雪蕭瑟，枯樹枝打著旋被風帶起又落下。

  花泠來到店門口，晚晚撒歡一樣的進去找賈溪玩耍。

  「花泠姑娘來了？」

  花泠抬頭，正好碰上賈北北眉頭緊鎖的樣子，她的眼眸里滿是擔憂。

  「夫人這是怎麼了？」

  「我其實回來有幾日了，只是昨天才回藥鋪，但是從昨日開始給老爺的家書就陸續發不出去了。」

  花泠看著賈北北有些著急的樣子，好像之前也聽墨煬的親衛說很久沒有收到月白山那邊營地的回信了。

  「沒有聽說陸大人那邊真的封城啊。」

  自己站在門口觀察了一下街上，比剛剛自己來的時候人還要少。

  這是絕對不可能的，因為即便對面萬花重樓出了命案。這青川鬼市也是從天蒙蒙黑就開始熱鬧的。基本上每日到了天黑之後都是車水馬龍之象。

  「花泠姑娘，我哥哥出城辦事，也遲遲未歸。如果只是去運回東西，應該早就回來了，他離開的時候我和賈三公子給他帶了很多人和車馬，陸陸續續地出去的。」

  熊二從後面走過來，一邊把精緻的茶壺放在桌子上，回頭看著門口有些發愣的花泠，溫柔地說著。

  「沒事，看看再說吧，熊大不回來，沒有乾淨的高山雪，東西我們也做不成。」

  花泠坐下倒了兩杯茶，一杯遞給了賈北北。

  「不知道這高山雪水有何用？」

  賈北北抿了一口茶，看著花泠眼底一閃而過的擔憂問道。

  「沒，近幾日咱們店重新開張，打出去的噱頭都是一些金貴之物，好像都是給權貴用的。我做了一些平民百姓也可以用的東西，這邊天氣干，如果不注意保護，女子的皮膚便會幹裂。語氣到時候賺他們昂貴的藥錢，不如我們就買一些護膚之物。」

  花泠隨口說著，抬眼看到賈北北眼底竟有些欣喜之色。

  自己雖然心底有些疑惑，但是也不知道如何問起，許是自己看錯了？

  「哦？那姑娘可作出試用之物？」

  花泠看著賈北北試探的眼神，從自己腰間掏出了萬花膏。

  「夫人要不要試一下？」

  她看著賈北北有些迫不及待地把白嫩的手伸過來。

  「這名字倒是好聽，姑娘取的嘛？」

  「不是，這名字是大帥取的。夫人手部皮膚細膩，用起來可能有些過於潤了。所以給你少用些。」

  花泠看著賈北北，輕柔的給她塗抹在手上。

  「我祖母生前就一直想做一些可以給平民用的東西，當時作出潔顏露，一開始，也是想賣的便宜些讓大家都能注意些衛生。但是後來出現了種種波折，祖母一生都未研製出合適所有人用的凝脂。」

  賈北北有些嘆息，收回手放在鼻子下，一股淡淡的花香鑽進了鼻間。墨煬什麼時候關心起這種事情來了？

  墨煬可不是像定遠侯那樣有生活情趣的人，

  「淡雅清香，還非常水潤。在手上乾的很快啊。」

  「嗯，需要雪山水融化，後面還要加工，才能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凝脂不可以直接使用。」

  花泠看著賈北北還很喜歡這個東西的香味，心裡也十分開心。

  「所以你才讓熊大出城去取月白山的純淨之雪，但是你這一來一回的成本不是增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