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太過真誠

  周旭表情溫和，眼神卻如刀子般銳利。

  你不說，以後我一定會讓你好看。

  陳羽和周旭對視，謙虛一笑道：「就是正常開採原石啊，雜役處的人誰都會，旭哥你也不例外。」

  「我只是最近幹勁比較足，也沒想到昨天會開採出那麼多原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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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別說，我知道後我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

  周旭眼神閃過寒芒，然後笑道：「我只是好奇而已。」

  「我今天叫你來，是因為外門出了點事情，需要從我們雜役處調點人手幫忙。」

  陳羽驚訝道：「外門出什麼事了？」

  周旭嚴肅道：「不該問的不要多問。」

  「你要是表現得好，被外門長老注意到了，你很快就能成為外門弟子。」

  「別說我不給你機會。」

  陳羽問道：「除了我們，還有誰？」

  「就你一個啊。」周旭說道。

  陳羽眉頭皺了皺：「旭哥，你沒開玩笑？」

  周旭非常認真道：「你看我的樣子像是和你開玩笑？」

  「我就算再大膽，也沒那個膽子拿外門來騙你。」

  周旭話鋒一轉，輕拍陳羽的肩膀，帶有歉意地說道：「以前我們發生了一些不好的事情。」

  陳羽眼神微冷。

  你也好意思說出口？

  周旭收回手，感慨一笑道：「如今想起來，以前還年輕不懂事，做了不少的錯事。」

  「你或許會疑惑，為什麼現在的我，相比於三年前的自己，發生了那麼大的變化。」

  「其實答案就在外門。」

  周旭回憶道：「當我接觸到了外門，我才知道以前的我是多麼的無知和愚昧。」

  「包括我對你做的那些事情，也都是自卑心理導致。」

  周旭坦然一笑道：「每一個雜役處的弟子出身都不好，心裡多多少少帶點自卑，非常正常。」

  「尤其是當一個天賦比較好的雜役弟子，突然被外門長老注意並且培養，心自然就驕傲起來，不把其他人放在眼裡了。」

  陳羽心裡腹誹。

  你是在炫耀自己的天賦很好嗎？

  不過周旭有一句話是說對了。

  雜役處的弟子，都自卑。

  上有外和內門，最高嫡傳弟子級別。

  但凡是能直接成為外門弟子的人，都有最基本的合格天賦。

  那麼作為最底層的雜役弟子，每當想到這一點，誰不會產生自卑感？

  不說穿越前，上一世的陳羽自卑到了什麼程度。

  藍星的陳羽，同樣自卑，心理也很敏感。

  周旭謙虛地說道：「與外門接觸後，我就變了。」

  「我也是從雜役弟子這麼走過來的，都了解。」

  「所以我想要幫助雜役處的弟子往上升，給他們一個公平爭取得到名額的機會。」

  「但他們的情況……我不得不說，和你比起來，太差了。」

  「就算我有心要幫忙，可是天生資質不夠，外門也是不會收的，這就是現實的殘酷。」

  陳羽沒有說話。

  直覺告訴他，不能就這麼輕易相信周旭。

  哪怕周旭真的良心發現，那也絕對有問題。

  在雜役處混了三年，陳煦對周旭已經有了很深刻的了解。

  他的話，一半不可盡信，另外一半要保持懷疑的態度。

  不然，你怎麼被他坑死的都不知道。

  周旭不好意思地笑道：「說了那麼多題外話，都跑題了。」

  陳羽象徵性微笑。

  你還知道你跑題了？

  你這是在故意教訓我，顯示你自己有多能是吧。

  那我倒是要看看你要讓我去做什麼。

  有神級回收系統在，我現在不怕你了。

  就算翻臉了，我也有底氣和你交手。

  周旭說道：「你回去準備準備。」

  「二十分鐘後，外門長老就會來，你別遲到了。」

  陳羽知道自己是騎虎難下，不想答應也得答應。

  但換句話來說，這也是一個機會。

  陳羽很自然地問道：「旭哥，能不能稍微透露一下，我到底要做什麼工作？」

  周旭微笑道：「去了你就知道了。」

  「放心，我會和你一起，我會看著你的。」

  是嗎？

  那我可要小心防備你了。

  陳羽離開前，又問了一句：「旭哥你剛才說，以後有更多的機會給其他弟子爭取名額的機會，是不是真的？」

  周旭很有耐心地回答說：「當然，這是外門長老的原話。」

  「我替他們謝謝你。」陳羽笑著離開。

  周旭走到大門，目送陳羽的離開，臉上溫和的笑容逐漸燦爛起來。

  看得守在門外的趙光和劉屈都是心頭髮寒。

  周旭的笑容，他們知道代表什麼意思。

  代表有人要出事。

  陳羽在回去的路上，心裡不斷在回想周旭說的話。

  太謙虛，太過真誠，太容易讓人信服！

  周旭雖然接觸了外門，發生巨大的變化。

  但他的眼神，卻沒有變。

  即便他隱藏得再好。

  回到住處門口，發現黃寶已經等候多時。

  黃寶走上來，震驚地問道：「聽其他弟子說，羽哥你要和周旭一起進入外門去做一件好差事？」

  陳羽笑道：「誰知道是不是好差事，說不定是苦差事。」

  黃寶為陳羽感到開心道：「就算是苦差事，那也是在外門裡啊。總比在雜役處做苦活好太多了，是一個好機會啊！」

  「什麼好機會？」

  黃寶興奮道：「當然是成為外門弟子的好機會啊！」

  「你不知道其他弟子知道這件事情後，不知道有多麼嫉妒你和羨慕你，甚至在暗地裡……」

  陳羽輕笑道：「咒罵我最好這一去就永遠別回來了是吧？」

  黃寶嘆了口氣，答案不言而喻。

  「你說得對，這是一次機會。」

  陳羽拍了拍黃寶的胳膊：「說不定以後你也會有的。」

  「真的？」黃寶更加期待道。

  陳羽眼神堅定道：「因為那個時候介紹你去的人不會是周旭，而是我！」

  稍微洗漱好，換了一身新衣服，向管事處走去。

  老遠陳羽就看到管事處的門口，站著一名頭髮花白，仙風道骨，身穿藍袍，神情嚴肅的老者。

  周旭在老者面前就如同老鼠見到貓般老實乖巧，聽著老者在說話，他一邊在連連點頭，表情敬畏至極。

  「林長老，陳羽來了。」

  周旭指著遠處的陳羽，對老者恭敬說道。

  神情嚴肅的老者看向陳羽，但迅速就收回了目光。

  陳煦注意到，老者看到自己時，眼中浮現出濃濃的失望。